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兄弟,你这些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裴负把他在山中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疑惑的问道:“军爷,您为什么要放那个环儿走?”
“军爷?呵呵,小兄弟,我叫罗育昆,你叫我育昆就好了。”军人笑道,说着,他面容神色一凝,道:“环儿三年前曾经救过我母亲,母亲在临终前曾告诉过我,不要为难她,所以……让她走吧!”
罗育昆说完,拿起那枚白玉扳指,低声道:“前些日子,听说日本黑龙会派出了甲贺新阴流的宗主,来到中国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个扳指,应该就是甲贺新阴流的宗主扳指。而如果我没有猜错,小兄弟,当日你见到的那具倭人尸体,很可能就是新阴流的宗主。”
“啊?”裴负失声道。他没有想到那个死去的倭人,居然还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更没有想到,这个当时是因为觉得好看才拿走的扳指,竟然是一派宗主的身分象征。
罗育昆拿起那张地图,仔细看了几眼,道:“小兄弟,这张地图,我想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东西,既然你师门是在崆峒山,我想最好还是由你保管,将来遇到你师父,也可以向他请益!”
“昆哥,你叫我小负就好了,我师父也是这么叫我的。”
罗育昆笑着点点头,而后拿起春雨凶刃,和那件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衣服,苦恼的摇首。
半晌之后,他突然笑道:“小负,这样吧,东西你还是自己收好,这件衣服嘛,我找人帮你改一下,新阴流宗主的衣服,应该不是寻常的东西!”
裴负点点头,在罗育昆对面坐下。
罗育昆将东西放好,然后又将那柄长剑和春雨放在一起,包在包裹里推到裴负的面前,沉声道:“小负,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裴负摇摇头,道:“我不清楚,我是听说这里要打仗,所以才跑来上海,可是看样子这里似乎很平静呀。”
“平静?”罗育昆哑然失笑,道:“小负,这周边的仗不知道已经打了多少次,我们占领了汇山码头,而日本人的先头部队在二十二日占领了杨树浦,现在双方都在增加兵力,这平静恐怕是维持不了几天。”
“昆哥,让我当兵吧,我跟你一起杀鬼子,好不好?”裴负两眼放光道。
“当兵?”罗育昆笑了,道:“小负,你以为当兵是件容易的事情?你没有经过训练,没有上过战场,上去也是送死!”
“我上过战场……”裴负突然止住了话头。
他上过战场,不过是对付入关的满人。而这些日子所见让他知道,现在打仗,可不是动刀动枪那么简单。
好在罗育昆并没有追问裴负上过什么战场,他打量了裴负两眼,道:“小负,你会打枪吗?”
“打枪?”裴负摇摇头,道:“这个我倒是不会,不过我会耍刀!”
“这样子呀!”罗育昆皱了一下眉头,沉吟片刻,道:“如果你真的想当兵,我倒是可以给你安排一下,不过,你现在不能上战场,最好还是先找地方训练一下,否则你现在这样子上去也是送死。”
裴负兴奋的连连点头。
两人谈了很久,一直到深夜时分方才分手。
环儿没有再出现,就像罗育昆说的那样,她是一个不简单的小丫头。而从谈话中,裴负知道了罗育昆的身分,
京沪警备司令部的少将参谋,刚被京沪警备司令张治中,委任为其麾下第八八师副师长。
少将参谋是个什么样的官职,裴负不知道,师长有怎样的职位,他也不清楚。只是,能够当兵,足以让他感到开心。
小时候在扬州看到史可法旗下的士兵,一个个耀武扬威的模样,裴负就感到万分羡慕。没有想到,少年时的梦想却在三百年后实现,这种事情说出来,让谁也不会相信。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后来干脆从床上下来,抽出春雨,在狭小的房间内挥舞着。
裴负会的招式并不是很多,年幼的时候,曾在扬州镖局看镖局的镖头晨练,于是也跟着瞎练,东拼西凑之下,居然学会了一套太极刀法。
后来为了抗清,他跟着兵营里那位出身少林的大哥,学了两招达摩刀法,不过学得并不是很全。在跟随道人以后,道人说他的达摩刀法,简直就是丢少林的脸,倒是那套太极刀法,道人说还看得过去。
这间卧房不大,不过对太极刀法而言,却已经是足够了。
道人曾经说过,太极刀法可以协调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是一种十分不错的热身刀法。于是裴负就在这狭小的房间里缓缓运转春雨,一招一式的比划起来。
刀势圆转连绵,裴负耳边仿佛响起了道人的话:提起你的中气,重如山岳,轻若鸿毛……
渐渐的,一股裴负察觉不到、若有若无的刀气,透过春雨发出,无声无息却又摧枯拉朽一般的将房中的物件摧毁。
只是裴负并没有觉察,随着刀势展开,春雨发出隐隐的刀鸣,而他体内的清净心诀,也随着连绵的刀势,一次一次的运转周天。
裴负没有察觉到罗育昆悄然来到窗外,在观察了片刻后,又微笑着悄然离去,此刻,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太极刀法无穷无尽的圆绵之中。
第二天,裴负起了一个大早,在罗育昆的带领下,驱车来到杭州湾。
杭州湾北岸驻扎有一个旅的部队,不过这里并不是主战场,所以守卫相对比较松懈。而罗育昆和这个旅的旅长比较熟悉,在两人一番嘻嘻哈哈的寒暄之后,裴负正式成了一名中华民国革命军的士兵。
之后的数日间,裴负每天和军营的老鸟兵混在一起。
在他出家前本来就是混混的脾气,性格又比较随和,再加上那些老鸟兵都知道他是罗育昆介绍来的人,所以一天下来,他已经和大家打成一片,正式融入了军营生活。
前方的战事如火如荼,中日双方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增兵之后,数次交战,最后在北站、江湾、庙行、罗店、浏河一线形成了对峙,形势越发的严峻起来。
不过,杭州湾方面,依旧显得十分轻松。
裴负在经过一个星期的训练之后,已经能够熟练的掌握枪械,而且举手投足之间,也渐渐有了军人应有的军姿。
班长是个参加过北伐战争的老兵,经常对裴负讲一些关于北伐战争的事情。不过,裴负最感兴趣的,还是在清末年间的事情,当他听到甲午海战、鸦片战争等事情的时候,总是牙关咬得紧紧,心里对清人、对日本人的仇恨,也就越发浓重。
一个星期,裴负如同度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对于近代所发生的种种事情,他已经渐渐的有所了解。
他很奇怪,根据道人的说法,只要中华龙脉尚在,中华就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屈辱,难道是龙脉出现了问题?
不过,中华龙脉到底在什么地方?裴负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曾听道人隐隐提起过一次,但经过三百年的时空转移,他的印象已经模糊了。
裴负很担心,但却又没有办法。在经过一番思量之后,他还是决定继续留在军营。毕竟眼前最紧要的事情,是打赢这一场战斗。
周日,天气晴朗。
罗育昆自从将他送来军营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裴负和他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他当成了亲人。一转眼两个星期不见,他有些想念罗育昆。
于是,他向班长请了假,一个人又回到了上海。
十里洋场的气氛与两周前大不相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大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更多的是一辆辆呼啸而过的军车,车上载满即将上前线作战的士兵,和各种军用物资。
凭着记忆,裴负找到了罗育昆的家。
罗育昆的父亲曾是一个大商贾,在北伐战争时期,曾经全力支持孙中山大总统北伐行动,在当地颇有威望。所以,罗家的府邸修建得极为豪华,光是那个门楼就曾经让裴负感叹不已。
罗家府上的仆人认得裴负,在说明来意之后,裴负就在一个和环儿年龄差不多大小的丫鬟带领下,来到了他十分熟悉的书房。
走进书房,裴负就见罗育昆正愁眉苦脸的站在房中,看着墙壁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一张上海市军用地图,不时摇头发出苦涩笑声。
“昆哥!”裴负叫道。
罗育昆转过身子,对着裴负强颜一笑,道:“小负,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哥哥了?”
“好久没有见到昆哥,想念得很。最近军营里比较空闲,所以小弟就来看看你。”
罗育昆点点头,道:“坐吧!”说着,他走到书房门外,招呼过来一个仆人,低声吩咐了两句之后,又回到屋中坐下,看着裴负道:“小负,怎么样?这兵营里的生活还习惯吗?”
裴负连连点头,道:“不错,大家对我都很好。嘻嘻,昆哥,我现在已经是我们连队里面的神枪手了。前些天打靶比赛,我得了第一名。”
罗育昆楞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点点头,道:“不错,不错!”
“昆哥,你是不是有心事?”裴负小心翼翼的问道。
罗育昆苦笑了一声,刚要开口,就在这时,一个仆人手捧包裹,走进书房内,将包裹放在了书桌上。
裴负在罗育昆的示意下,疑惑的打开包裹,里面赫然是他的物品。
春雨、长剑、扳指、锦袋,还有一件黑色的道袍。道袍是用从新阴流宗主身上扒下的衣服改成,触手柔软,更有一种十分奇异的弹性蕴含其中。
这些东西是裴负去军营前,交给罗育昆保管的,他疑惑的看着罗育昆,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