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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屋里有宫女言道:“预备着了。”
又一会子,过来十余人。五六人在甘棠那边站了,余者五六人自甘棠身边过去。
甘棠看见最头一位明黄绣鞋,褶裙摆上绣有赤凤。料必是皇后娘娘了。站在这外头,便听得里头说话:“荷华身子倒好,只是不思饮食。一早传太医给瞧了,也没有毛病,只开了一张安胎的方子。”
一女声道:“只告诉了她,好好养好了身子。已将她的父母接进了京,还等着她诞下了龙胎好加官进爵。”
甘棠听出来,后头说话的这位是皇后娘娘,以前在太妃娘娘那边是听过的。
又听里头道:“听她的话音里,是念着皇上呢。”
皇后笑道:“这后宫里谁不念着皇上,我这个正宫娘娘也念着呢。难不成把皇上到我这里的正日子送了她去,怕她担待不起呢。已经封了她婕妤了,孩子未落地,也不好再封嫔妃。就都等着罢了。”
但听那人答“是”,便走出来,去了。
“甘棠来了罢?”皇后问道。
里头便出来一位姑姑,道:“甘棠来了?”
甘棠刚要答话,领了自己来的那个宫女扯住了甘棠,趋前一步,仍俯着身子,道:“禀邓姑姑,叫了来了。”
那邓姑姑道:“过来罢。”
那宫女这才松开手儿,甘棠再不敢莽撞冒失,低头慢慢碎步过去,小心不让鞋子露于裙外。恭敬言道:“甘棠见过邓姑姑。”
邓姑姑上下打量了,言道:“抬起头来罢。”
甘棠遂稍稍抬头,眼还是垂着。
邓姑姑细细瞧了,伸手将她鬓间散了的头发抿了。甘棠更是惶恐。
“随我来罢。”
进去了,邓姑姑道:“禀皇后娘娘,人来了。”
甘棠早慢慢跪了,叩头,呼:“奴婢甘棠拜见皇后娘娘。”
跪了一会子,也不见皇后叫起,只有再跪着候了。耳听得皇后嗔怨:“什么时候了,还备这热茶?”茶盅摔在了甘棠手边,茶水溅上来,并不滚烫,也是很热。甘棠忍着,纹丝未动。
“糯米酒冰上了?”皇后娘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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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杀》 第23节 易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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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杀》 第23节
作者: 唐小淮
一宫女近前答道:“凌人还未送过来,只有昨儿化了的冰水,里头放着一罐酸梅汤,一罐米酒,还有两罐水,预备娘娘冲香露。”
“倒一碗酸梅汤罢了。那露太甜腻。”皇后娘娘道。
那宫女应声出去了。
皇后娘娘这才向宫女示了意,宫女道:“甘棠起来吧。”
甘棠腿脚早都麻了,爬起来,稍快了些,差忽摔了。忙站好,道:“谢皇后娘娘恩典。”
皇后问道:“那百子图是你一人所绣?”
甘棠垂首答道:“甘棠禀皇后娘娘,只有几处,别的是公主府邸的绣娘所绣。”
皇后满意地笑道:“你倒是不夺了别人的功劳,是个老实人儿。”又叫宫女取下那盏宫灯来,道:“这图是你画的?”
甘棠道:“奴婢只是学过一点女工,对这书画,一窍不通。绣的时候,只是比着画瓢就是了。”
“也是。你们小门小户的人家,哪里会请了画师到家里去。”皇后笑道,“前头贤妃的裙子也是你绣的罢?记得当时还把我给闹了进去。”
甘棠不安,道:“都是奴婢不知天高地厚,给娘娘添堵。”
皇后又问:“家中除了你的小兄弟,可还有兄弟姐妹?”
甘棠顿惊,小兄弟之事知道的人不多,攸儿及几位帮忙传话的公公不会把自己掀了这浑水里头,是公主?
定了心神,答道:“父亲除了我们两个,还有夫人的两儿两女,几个姨娘的一儿两女。”
皇后笑道:“倒是门户兴旺之家啊。”
出去的宫女进来,手捧托盘,盘上盛一瓷盆,盆内有冰水,杂着碎冰,浸一精巧瓷罐,罐壁薄如纸,能瞧见酸梅汤在里头轻晃。
宫女道:“凌人送了冰过来了,说是太后娘娘嫌冰少,又将皇后的一份送过去,再重新铲了新的,才过来晚了。”
皇后娘娘皱了眉头,倏忽又笑道:“让他去罢。要不,杖罚了他,他明日胆战心惊的,再挪不动腿,等把冰送来,还不都成了水?”
姑姑、宫女们都笑了,甘棠也跟着笑了几声。
第四十二章 嫉心
外头进来一个宫女道:“禀皇后娘娘,妃嫔们来给娘娘请安了。”
皇后笑道:“天冷时,磨蹭到日上三竿了,才来。热了,一月比一月早。”转对甘棠道:“你先下去罢。有事,让她们去给你吩咐。”
甘棠拜退,一宫女过来,领着她从东门出去了。绕过影壁,去了。
皇后娘娘正身坐好了,一旁宫女捧过凤鸟纹漆奁,另几位便给娘娘再次整妆。
皇后眯着眼,瞧着奁盒,缓缓言道:“这奁壁上的云凤纹怎么划了一道痕子?”
旁边管着奁盒的一个宫女“扑通”跪下,身子瑟瑟发抖,话音儿也哆嗦了,道:“皇后娘娘、还、还要明察,前日我收拾的时候,盖子、壁内、壁外,都擦了,看了,并无一点子划痕。”
邓姑姑言道:“这奁盒是她们两个管着,倒叫那个过来,一问便知。”
皇后娘娘颔首,便有人从东门出去叫人。一会子便回来,脸色煞青,嘴唇发白,说话也不利落,道:“死了,上吊,挂在墙上。”
邓姑姑斥道:“有这样回话的么?也不怕惊了皇后娘娘。”
皇后却道:“这有什么可惊的。不就是一个宫女吗?死就死了。早寻了短见,也省了我的一番口舌。”
邓姑姑便转身出去料理。
皇后娘娘这才道:“让那些姐妹们久等了,传她们进来罢。”
妃嫔们进来,拜见了。有些头脸的妃子、嫔、婕妤,便坐了。余者分站两侧。
皇后娘娘环视了,笑道:“贵妃上月来了,听着回去又不好了。我派了太医去瞧,说是路上又风吹了,有些风寒。皇上还埋怨我,不该让她过来。岂是我让她来的?这不是天大的冤枉。好在咱们皇上英明,听我讲了缘由,说不是让她来,是她强撑着自己要来见见我这个从未拜见一次的皇后娘娘,我若下旨禁她的足,倒让别人看了我们姐妹们的笑话。”
淑妃娘娘笑道:“娘娘今天气色好呢,一气儿说了这样多的话。”
皇后正色道:“我年纪小些,不该当着姐姐们说这些话。只是耳根总不清净,听见的一些话儿太让人恼。坐在这个位子上,又是众人瞧着,好倒罢了,谁也不知。不好了,才满宫里传遍了。”
众妃不敢说话,只听着皇后怨言。歹话不能说,好话又寻不出。好歹熬过了一个时辰,一宫女进来道:“皇上下朝了,说是请皇后移驾御花园,要游湖。”
皇后满是怒意的脸,这才缓和了,道:“皇上既然好兴致,我自然要过去。”又看看众妃,见她们皆望着自己,心中好笑,道:“还要找上几位同游,说说笑笑,才好。”
众妃更是迫不及待,有的面上含笑,以邀宠,有的面上抹不开,想笑,又臊的,也有几位不以为然,扶一扶发髻,摸一摸玉钗,伺候着走了。
皇后娘娘只装瞧不见她们,点了林修容、乌修媛,及两位去年册封的新人。她们皆心内欢喜,却不便现在脸上。
皇后娘娘端起茶来,那未被点名的便告退了。
皇后这边宫女谨然有序,把吃的各色点心、喝的各样汤浆装了食盒,先走了。余者捧着奁盒、痰盒、团扇、手巾、金盆等,随皇后娘娘出来,皇后坐上玉辇,另几位坐上软轿,跟在后头。
皇后娘娘眼观葱郁春色,不禁心意满足:虽自己没有生产,好在太后娘娘给自己出了法子,到时虽不是自己亲生,也是在膝前养大,以自己的身份,和家族的身份,不怕皇上不立其为储君。这些整日里挖空心思的妾室,也就只剩下愤懑了。
往后瞧了瞧,看见新晋的才人正撩开轿纱,四处里瞧着。是太妃那边过来的桐香,刚册了几天的尚才人。皇后心内冷笑:不过给那个老太妃一个面子,也让别人瞧着自己的贤惠。太后念叨自己要防着这太妃,这些日子都过去了,也就这样罢了。这个才人说话上倒还好,知道自己的身份,比和一堂里住着的陆才人强些。但看后头怎样,一直好了,也罢了,若不然,这拈芳堂也就是那冷宫了。打定了主意,便唇上含笑地眯了眼睛,深呼了一口气,欲靠在辇轿的靠背上歇歇。
却瞧见几个人让在道边,身子微俯,给玉辇让路。只是几个太监倒罢了,里头一位头戴玉冠、插赤金衡笄者,煞是碍眼。
又是他!皇后娘娘紧闭了双眼,咬紧了牙。皇上多宠幸几个宫女,也就罢了。却弄了这样一个人,在这后宫里住着。御史、太后都轮番劝谏,皇上只是一意孤行。自己也试着委婉说了几句,皇上甩袖而去,连着两月没有驾临凤坤宫。亏着太后从中斡旋,两人才好了。自己再不敢提半句话,只好先委屈着自己,待心愿达成,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睁开凤目,迎驾的宫女、公公跪了一地,皇上面上带笑,坐在亭中,眼望着自己。
遂放下心中诸事,打起了精神,下了玉辇,款款移步过去。
众妻妾拜见礼毕,皇后自坐了皇上身旁,亭内狭小,无法再放了座位,林修容、乌修媛及尚才人、张宝林便站了,陪着说话。
皇上言道:“皇后贤德,还叫了她们一同来了。”
皇后笑道:“几位姐妹同坐着,才有趣。尤其两个新封的妹妹,未好好见过这园子,想着一起过来,好看看。”
皇上转视两位新人,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