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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苏方的这一决定,必须降低对邓副总理的迎接规格。
宋培公讥讽地笑道:“‘北极熊’也太缺乏涵养了,竟然公开向‘山姆大叔’
施加压力。”
罗新华问:“卡特是什么态度?”
王枫干瘦的脸上洋溢着自豪和兴奋:“布热津斯基说,总统让他转告中国政府,
他和美国人民将用最隆重的礼仪欢迎邓副总理的到来。”
宋培公称赞道:“卡特老头还真算有骨气。”
罗新华不以为然地笑笑:“什么骨气,他还不是为自己捞选票。”
“政治家么,你总不能要求他像雷锋。”王枫把皮包往台阶上一扔,顺势坐在
上面。接着说,“另外我们刚得到一个情报:美国驻伊朗大使馆武官阿瑟。海因霍
和他的妻子昨天在德黑兰被暗杀。是什么人干的,有什么背景,尚不清楚。”
罗新华警觉地问:“你认为这件事会和我们的任务有关?”
王枫若有所思地说:“那倒不一定,不过它提醒我们要盯住中东。近几年那里
很热闹,两个超级大国为了垄断这座世界油库,走马换将,明争暗斗,在那里扶植
了许多政治势力和恐怖组织,据说那个什么美国革命共产党每年都能从中东得到一
大笔经费。谁给的?当然不会是巴维列国王。现在,美国的外交武官又被谋杀,这
不能不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宋培公分析道:“可能又是圣战组织干的。如今他们把美国人都当成魔鬼,恨
不得统统抓来煮了吃。”
“恐怕没那么简单。”王枫望着罗新华问,“我送给你的材料都看完了?”
罗新华点点头。
“怎么样?够刺激吧?”
罗新华似乎想起什么:“那份‘刺杀迪姆虎计划’不是李。乔治寄给我们的。”
王枫颇感兴趣:“哦,谈谈你的看法。”
“据《华盛顿邮报》的报道和华盛顿交通咨询中心的记录,李。乔治是1 月13
日凌晨在华盛顿郊外七号公路翻车身亡的,可我们收到的信封上的邮戳发信期却是
1月15 日下午4 时。也就是说,这封信是李。乔治被烧死两天后才寄出的。”
宋培公对此提出质疑:“这怎么可能呢?会不会是邮局给耽误了?”
罗新华肯定地:“绝对不会。按照美国法律,邮局在收到信件四小时内必须发
出,否则将受到寄信人的起诉。”
王枫也有些将信将疑:“你是说李。乔治的报警信是别人寄给我们的?”
“对!”罗新华用不容置辩的口气说,“我已让技术处作过鉴定,短信和信封
上的字迹不是一个人的。”
宋培公皱皱眉:“那会是谁的呢?这个人为什么要冒充阿龙呢?”
王枫解释道:“据王东升同志介绍:阿龙并不是李。乔治的名字,而是老王给
他起的代号,别人是绝不会知道的。何况李。乔治在华盛顿并没有任何亲人,也没
有结婚。”
罗新华深深吸了口烟,接话道:“我又找王东升同志了解了一下,李。乔治虽
然没结婚,但在华盛顿有一个未婚妻,好像叫休丽莎或者叫欧安娜,是他大学时的
同学,在一家女子健美艺术馆当教练,我估计这件事同这个女人有关。”
宋培公道:“这好办,王东升同志是这次访美代表团的随团记者,将随我们一
同返回华盛顿,到时候让他找那个休丽莎或者欧安娜问问就是了。”
王枫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你们还不知道吧?老王去不成了,昨天晚上下班后,
他在回家的路上被一个骑车人撞断了腿,现在正躺在医院里。”
罗新华一怔:“哦,伤势严重吗?”
王枫说:“还好,只是小腿骨轻度断裂,但十天半月也下不了床。”
罗新华惋惜地咂咂嘴:“真不巧,不然他还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王枫两眼盯着操场上几名格斗的特警队员,沉思了片刻,扭脸望着罗新华用征
询的语气说:“是不是把这个情况也通知美方,请他们协助寻找一下寄信人。”
罗新华断然摇摇头:“不用。”
“为什么?”
“因为我还有几个‘为什么’没弄明白。”罗新华走开几步,把夹着的烟头扔
进角落里的垃圾桶,返回来接着说:“这个寄信人为什么不把这件生死攸关的事向
美国政府报告?为什么在李。乔治死后两天才寄出这封信?李。乔治为什么在信中
反复告诫我们‘不要相信美国人’?他这绝不单指恐怖分子,而是给我们的一种暗
示,一种信号。”
王枫听罢若有所思,似有所悟:“难道在美国革命共产党背后还有什么人?”
罗新华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很有可能。”
王枫双手抱膝,扬头长吁一声:“这样看来,就是再有三个李。乔治也必死无
疑。”
一个烫了短发,穿着半高跟皮鞋的“女公安”从楼内奔出来。
女公安走到王枫近前,低声禀报:“首长,赵部长请您接电话。”
王枫起身,拎了文件包走进大楼,不一刻便匆匆返回来,朝罗新华和宋培公挥
挥手:“快跟我走。”
罗新华不解地问:“去哪儿?”
王枫边急步跨下台阶边说:“西山十五号楼。叶帅要听取安全小组的汇报。”
第七章 食道里的微型录音带(一)
国务院昨天宣布,卡特总统的科学顾问普雷斯下月初将率领一个美国科学家代
表团到莫斯科去同苏联科学家会谈,这是改善同苏联的关系的一个新行动。有关人
士说,普雷斯的访问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是为了作一个平衡姿态,以消除苏联对
中国副总理邓小平下周访问一事产生的疑虑。政府一直在特别不厌其烦地向莫斯科
重新保证:卡特决定同北京建立关系,并不意味着美国企图“打中国这张牌”……
外交官们用这个说法来说明在两个共产党超级大国之间制造紧张局势的战略。
这些人士说,这样看来,普雷斯的访问具有特别的意义,因为在去年夏天他的莫斯
科之行被取消之前,他曾率领一个由十二名美国高级科学家组成的代表团访问中国。
预料邓在这期间将签署一项科学和技术协定。有关人士指出,普雷斯此行所选择的
时间还应当对苏联人产生另一个平衡作用的影响,因为他将是作为根据同莫斯科达
成的一项类似的科学技术协定建立的美苏科学合作委员会的美方主席到莫斯科去…
…
《华盛顿邮报》1979年1 月26日电讯《美国科学代表团将恢复对莫斯科的访问
》一1 月26日凌晨4 时。华盛顿。兰利大楼。
一阵急促的铃声把特纳从睡梦中惊醒。他像飞行员被弹出驾驶舱般,“腾”地
从沙发上跳起来,赤脚奔到宽大的办公桌前,抓起仍在响着的电话:“喂,我是特
纳。”
“老板,海因霍已经回来了。”
“好,我马上去。”他放下话筒,困意顿消。瞧瞧摆在案头的石英钟,已是凌
晨四时十五分。也就是说他在沙发上已睡了三个多小时。他妈的,看来自己确实是
老了。难怪布热津斯基当初反对他出任中情局局长时就曾以此为依据,公开说一个
六十岁的老人也许能当一名海军司令,但绝不能胜任中情局长。当时他已六十一岁,
对总统安全顾问的这种蔑视他很气愤。不错,他是超过了六十岁,可那又怎么样,
他仍健壮得像头公牛。可仅仅上任一年多,他便越来越感到自己这头公牛已今非昔
比,力不从心了。疲倦、健忘、烦躁、犹豫,这些老年人的症状时常像恶魔一样缠
绕着他。有几次他都想向国会递交辞呈,但强烈的自尊心和权力欲又很快吞噬了这
些念头。作为一名军人,他很崇尚拿破仑的一句名言:首先是投入战斗,然后才见
分晓。不战而退,是军人的耻辱。他是斯巴达克斯,而不是胆小的奴隶,他宁愿流
尽最后一滴血倒在角斗场上,而绝不允许自己举着双手退下去。他上任不久便下令
撤掉了办公室套间内的软床和走廊中的所有座椅,他要求自己和每一个部下,一旦
跨进兰利大楼就只有工作,而不是休息。他经常在假日中召集紧急会议;他经常出
人意外地出现在任何一个角落;他也经常不回家,办公室的灯光彻夜通明;他用最
快的速度处理每一份批件,决定每一项行动。
今天他又没有回家。他在等候迎接可怜的阿瑟。海因霍。
在走廊和电梯上,他遇到几位值夜班的下属。
“老板,早上好!”每个人都恭敬地向他致以问候。
他或点头微笑或报以同样的问候。在兰利大楼内人们一律把中央情报局总部称
为“公司”,把局长称为“老板”。这是中央情报局的创始人艾伦。杜勒斯定下的
规矩。特纳不明白被称为“情报局之父”的杜勒斯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为了表
示同下属的亲密关系,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或者仅仅是一种个人兴趣。但不管怎
么样,特纳对这种沿袭了几十年的称呼却很喜欢,他觉得自己被部下称为“老板”
既亲切,也很准确他干的这一行就是天天都在做着各种各样的“生意”。
仅用了两分钟,特纳便从兰利大楼八层的局长办公室来到了五层的生物化验室。
摆满各种器皿的屋内弥漫着浓烈的福尔马林药水的气味。阿瑟。海因霍和妻子
贝丝。
多丽娅分别赤身躺在两架带凹槽的瓷面解剖台上,由于及时进行了防腐处理,
尸体保存得很好。但两个人的样子却截然不同:海因霍怒睁双目,舌尖外吐,极度
扭曲的面孔显得恐惧而痛苦。在他的脖颈处有一道深深的红印,宽厚多毛的胸部布
满被利器切割的伤口和被烟火烫灼的疤痕,十根手指也全被砸烂,血肉模糊,白骨
外露,令人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