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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他一番,从托盘中拿过一筒格兰菲迪酒,“啪!”撕
开封口,扬脖灌了两口,咧嘴笑着朝李。乔治挥挥手,随后便吹着口哨又返回酒吧
门口继续观看土著舞去了。
李。乔治端着托盘沿铺着红地毯的楼梯来到二楼,见整个楼层一片漆黑,几个
影视放映厅全闭门熄灯,没有一丝声响,他稳定一下情绪,借着壁灯洒下的一缕昏
暗的光亮,继续拾阶而上。
李。乔治走到三楼,见左右长廊的吊灯也都关闭着,只有几间客房的门缝中闪
出一线微弱的光亮,他正犹豫着朝哪个方向寻找时,突觉一双大手死死卡住了脖子,
惊得他几乎将托盘摔落。只见黑暗中蹿出两个高大的身影,隐约可辨正是随托尼来
的那两个穿绿军装的保镖。一个用铁钳般的双手卡住他的脖颈,另一个边用手枪顶
住他的脑门边在他腰间搜索着。李。乔治忙举了举托盘,从嗓子眼挤出含糊不清的
声音:“是……哈森让……我送……来的。”
握手枪的保镖从他衣兜中掏出党员证,翻开看了看,李。乔治又补一句:“我
是这里的Waiter。 ”
卡脖子的保镖松开手,接过托盘,持枪者将证件塞回乔治的口袋,顺势推了他
一把,低声吼道:“快滚!”
李。乔治慌忙转身奔下楼梯,背后传来撕扯酒筒的“啪啪”声。
李。乔治退到二楼又倏地停下脚步,他不甘心就这样一无所获地退回去,至少
要抓到一点“蛛丝马迹”方好到王先生面前吹牛皮。根据刚才的观察他可以断定
“绿色幽灵”就在三楼右侧的房间内,从楼梯口和走廊中都设有警卫来看,托尼来
这里绝不单单是为了找脱衣舞女寻欢作乐,而是在召集一次秘密会议。这更加激起
了李。乔治侦探的欲望和勇气,他假装系鞋带弯腰疾速扫视了一下四周,见没任何
异常动静,身子一跃,便像狸猫般悄无声息地闪进了走廊右侧的第五号放映室。
李。乔治自大学毕业后就来到“红色风暴俱乐部”当侍者,一年多来他不仅熟
悉了俱乐部的全部人员和内幕,而且知道设在二楼的每套放映间都在后面配有一间
休息室,每个休息室又都有一扇落地玻璃门连接着阳台,如果登上第五号阳台的护
栏杆就能抓住一根下水道的铁管攀上三楼的窗口。这个“秘密通道”是他的好朋友、
调酒师沃恩克告诉他的。有一回支部书记哈森领着一个颇有名气的好莱坞女演员来
俱乐部狂欢。这位性感明星喜欢在做爱时喝加了薄荷液和冰块的康普派利酒。哈森
特意搞了一瓶交给沃恩克调制。谁知这老兄只顾捧着本《花花公子》杂志欣赏着女
明星的裸体照想入非非,竟把一杯热咖啡倒进酒中。偏偏这种像马尿一样难闻的意
大利酒不仅俱乐部没有,就是在华盛顿也很难买到,急得沃恩克像开水烫了屁股的
猴子满楼乱转。说来也巧,当时李。乔治手头正好有半瓶康普派利酒,是几天前一
位舞女喝剩下送给他的,他尝了一口觉得不怎么样就随手扔进了冰箱。没想到这半
瓶康普派利却救了沃恩克的燃眉之急。为表示感谢,沃恩克当晚亲手调配了好几样
鸡尾酒请李。乔治品尝。喝得面红耳热之机,沃恩克忽然晃了晃手中的《花花公子
》杂志,压低声音诡秘地说:“老弟,想看看哈森怎么干这小妞的白屁股吗?”
李。乔治两眼朦胧地盯着女明星的玉照咽了咽口水。
沃恩克放下酒杯:“走,我带你去开开眼。”说罢,他便领着李。乔治悄
悄溜进二楼五号放映间,蹬着阳台的大理石护栏抓住一根下水道的铁管,“噌噌”
几下就爬上了三楼的一扇窗口,美美地饱览了一番哈森和女明星在大床上的疯狂表
演。他妈的,没想到哈森这老家伙还真有一身硬功夫,前前后后,出出进进,大战
了足有几百回合仍长枪直挺,威武不减,把个性感明星折腾得浑身大汗,呻吟不断。
事后好长时间,李。乔治一想起那颠鸾倒凤的情景就禁不住周身燥热,欲火难耐,
他曾好几次想再偷偷攀上三楼窗口去窥探那令人销魂的场面,终因害怕被人发觉而
未敢行动。
今天,李。乔治在情急之中又想到了那次令人兴奋的“隔窗赏艳”,他按照沃
恩克指点的“秘密通道”没费多大力气就来到了三楼一扇窗口下。屋里亮着灯,并
传出阵阵女人的嬉笑声。李。乔治将脸贴近玻璃,透过丝纱窗帷可见莉莉和露露穿
着睡衣躺靠在大软床上。两人显然刚沐浴完,各自用一条绸带束起蓬松的金发,正
对着床头的大镜子涂脂抹粉。莉莉朝后仰了仰身子,高高跷起一条雪白浑圆的大腿,
满意地欣赏着刚刚染好的五颗鲜红的脚趾头。露露却敞开睡衣用一柄小梳子细心地
梳理着腹部下端一小丛金灿灿的卷毛,随后又把一瓶透明的液体喷洒在两只白晃晃
的大乳房上用力揉搓着,嘴里发出母猪拱食般的“哼哼”声。
李。乔治见托尼不在这间屋内,心中不免感到失望。一股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沙
从半空袭来,像无数条小鞭子朝他劈头盖脸地抽打着,他禁不住打了几个寒颤。这
才记起自己只穿着一身单衣裤,手脚已冻得有些发硬,他正想顺原路退回去,忽听
近旁传来“啪”的一声脆响,是玻璃器皿被金属凶狠的击碎声。李。乔治吓了一跳,
忙循声望去,只见右侧第三个窗口也闪着一线灯光,还隐隐传出一个男人低沉嘶哑
的嗓音。没错,这正是托尼那略有些结巴的讲话声。此刻,从他那咬牙切齿、歇斯
底里的声音中可以断定这个“绿色幽灵”又在策划一场新的“暴力革命”。他在讲
些什么呢?他又要消灭什么人呢?同他一起的都有谁呢?李。乔治决定探个明白,
他借着朦胧的夜色摸索着通向第三个窗口的“通道”,真他妈的倒霉,窗与窗之间
除了石墙没有任何连接的物体,要想接近目标惟一的办法就是踩着一条只有一两寸
宽的水泥墙围攀过去。可这要冒极大的危险,稍有闪失就会摔下楼底,而楼底又是
一排锋利如矛的铁栅栏。李。乔治迟疑片刻,终于横了横心,活动一下冻僵的手脚,
用十指死死抠住凹进的石缝,脚尖狠劲蹬着水泥墙围,将整个身子像壁虎般紧紧贴
在冰凉的石墙上,一点一点向前移动。
几分钟后,他终于一鼓作气登上了那座阳台,就像一个濒于溺死的落水者在绝
望的挣扎中突然泅上了一座小岛,他微微喘吁着在窗台上稳住身子,屏住呼吸警觉
地倾听着。两扇推拉式的铝合金大玻璃窗紧闭着,里面挂着厚实的紫绒窗帷,一阵
沉静过后,屋内传出一个低沉而缓慢的声音,李。乔治听出这是支部书记哈森在讲
话。
“很抱歉,我不理解上边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们既然也是共产党,为
什么要替资产阶级效力呢?我并不认识迪姆虎,可我知道他是一位世界公认的伟大
领袖,是一个民族的希望,如果在美国真的发生这种不幸的事情,我们将受到全世
界的谴责。”
“蠢猪!你是一头顽固不化的蠢猪!”托尼暴怒地吼叫着,“这只迪姆虎根本
不是什么共产党领袖。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他早已投降了资产阶级,他要和美国的
帝国主义分子勾结起来,妄图绞杀世界革命!”
乔治颇觉惊奇:一向沉稳圆滑的哈森怎么敢同人人敬畏的托尼发生争执?屋里
还有谁呢?别人为什么都不吭声?窗户尽头挤射出一线光亮,像条耀眼的金丝缠绕
在褐色的枯藤上。李。乔治轻轻稳了稳身子,把脸颊紧贴在冰凉的铝合金窗棂上,
穿过帘帷细小的缝隙朝室内窥望,这是一处里外相连的套房,陈设简朴杂乱,尽管
李。乔治睁大眼睛,但他的视线也只能看见小半个客厅。还好,托尼和哈森正坐在
对着窗帷缝隙的沙发上,弥漫的烟雾像一团团棉絮在他们周身上下飘浮,将两人的
面孔都罩在一片阴影中。
哈森狠狠地掐灭半截烟头,合起面前的一个黑皮笔记本,揣进西服的贴身口袋,
语调强硬地对一旁的保卫局长说:“对不起,我年纪大了,行动不便,恐怕完不成
这项任务,华盛顿的事你还是找别人吧。”
托尼却没有再发怒,他轻轻地摇着手中的高脚玻璃杯,微微笑道:“难道你对
五十万美元就一点不动心?”
哈森摇摇头:“不,我无能为力,请原谅。”
托尼将半杯酒仰脖灌进嘴里,咂着舌头赞许道:“好,好。”他放下酒杯,抽
出一支粗大的雪茄叼在嘴上,站起身在地毯上缓缓踱着方步。
哈森木然地呆坐着。
屋子里又是一片沉静。
托尼神态安详地走到哈森背后,将一只手伸进军衣口袋。李。乔治以为他在摸
火柴或打火机,不料他却抽出一根红色电话线,动作极快地套在哈森脖子上,用双
膝顶住沙发靠背,两只大手狠劲向后勒着。哈森四肢乱蹬,拼命挣扎,两条青筋凸
暴的手臂在半空扬了几下,便像砍断的树枝无力地垂落下来。随着一股浓浓的血浆
从鼻孔喷出,花白的脑袋如同扯离了脖颈软软地倒向一旁。
托尼松开电线,掏出手帕擦了擦双手,这才划火点燃叼在嘴上的雪茄,随后用
手指敲了三下茶几。
门被猛然推开,两名保镖持枪冲进来。
托尼用雪茄点了点倒靠在沙发上的哈森,平静地吩咐道:“收拾一下,天亮前
处理掉。”
两名保镖从卧室取来一个床单,将哈森的尸体包裹起来,塞进一侧的壁橱,然
后悄然退出。
托尼重新坐回沙发上,抓起一瓶提奎酒斟满高脚杯,端起来轻轻呷了两口,笑
眯眯地问:“哪位还有不同意见,请尽管提出来。”
没有任何回答,甚至一丝响动都没有,客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