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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长仰头将那紫砂壶的壶口对准嘴里,一饮而尽,叹然道:"你既然已经回来了,凡尘俗事,儿女情长就抛诸脑后吧,虽然暂时不能同家人团聚,圆月都尚有阴缺的时候,只要心诚所至,总有见面的时候。若你放不下心中的那段感情回去找他,只怕是有流不完的泪,伤不完的心,解不开的误会,让感情折磨得痛苦不堪,不知到时你能否抗得住,那时要想回来只怕也回不来了。"
天夜心听完此话,身体如同一堆烂泥瘫在地上,竟无力爬起来。这道士语气平淡不带任何感情成份,但说的话都和感情有关,他怎知自己要回皇宫找弦然?
"如果到时那人变了心,移了情,你要如何?这里山灵地杰是修仙的绝好境地,虽然没有刻骨铭心的感情,但起码没有人辜负你,伤害你"道士继续说道
天夜心思忖道,"弦然要变心吗?应该不会吧,就算他变了心,我也要回去,起码他现在还是深深地在爱着我,要我现在忘记他专心修道,我做不到,反正,反正现在要回去找他,不管出现什么状况,就算以后出现什么事情,到时候再说!听他这语气,狐爹爹和狐娘可能在闭关修炼,我也放心了。"
"我现在不要什么修道成仙,管它出现什么情况,反正我现在要回去找他!"
"那也不是你想回去就回去的,除非机缘巧合,而且_____"道士犹豫了一下,原本幽深的眸子变得灰暗起来 "只可惜你这几百年的道行只怕。。。。,既然都忘记了,又何必重拾?"
天夜心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他说的话,尤其是最后几句。
见她态度坚决地要去找弦然,道士轻叹着骑着梅花鹿又走出竹林,这次他不再唱歌,离开时,一脸的忧郁,神色凝重,既心疼又惋惜!
天夜心知道,自己如果这番回去,可能会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皇宫中的生活可能不自由,还要和众多女人展开无形的战斗,有的为权,有的为情,还有的就是喜欢坐在一边看别人悲惨的下场。而她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目前看起来还很爱她,并且爱得死去活来。
可是,可是这一切似乎变得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要马上见到他,和他在一起,想到这,她就有一种得过且过的念头,管它呢,如果不和他在一起,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快乐;如果没有爱,这生命有何意义?
只是,如何才能回到皇宫呢?又是什么样的机缘巧合呢?
☆、第三十五章 容不下
寂寞的庭院,花圃里盛开的小花发着淡淡的花香,静静地洒满整个凉亭。弦然独自坐在白玉石制成的圆桌前,倒上一杯凉酒,仰头一饮而尽,一声轻叹,一丝思念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拌着甜甜的脂粉香味正慢慢靠近它,最后停在里面,在弦然的对面,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大王" 声音甜如蜜枣,温如婉玉
弦然没有说话,继续喝他的酒,仿佛眼前没有这个人一般,冷冷的,犹如冬天的寒霜
蓝思思并不介意,自从她陪父王在一次宴会上第一次看见他,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他。他身上散发出来高贵的气质,他深邃幽潭的眼神,他的痴情和执着让她痴醉不已,让她甘愿放弃自尊来换取他一分一秒的注视,即使他没有出现在他们的婚礼上,洞房花烛里,甚至叫她滚,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但,她不在乎他如何对待她,甚至不在乎受到怎样的待遇,只要能见到他,陪着他,她就心满意足了。谁不清为什么她就是那么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心中根本就没有她的男人。
就算她爱得如此没有尊严,她也不在意,只要能每天见到他就好。
"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不如让臣妾陪你一起喝吧,说说话也好,哪怕是说那个___天姑娘"蓝思思温柔缓慢地说道
她尽量平息内心的嫉妒和愤恨让自己口中平稳地说出那个女人的名字,那个让弦然日思夜想神魂颠倒的女人名字,那个隔在自己和大王中间的那个女人,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但她相信,总有一天,大王会重新接受她,认真爱她,时间就是最好的治病药,只要有她在的一天。
弦然依旧没有说话,就好像没有听见蓝思思说话一般。
"臣妾知道你现在还放不下她,但,但她既然丢下你离开,说明她根本就不在乎你对她的感情,你,你就试着放下她,这句话听起来很残忍,但臣妾心想,天姑娘离开自然有她的理由,大王不如试着接受这个现实,了却她的心愿,想必她会开心些"
蓝思思温柔地说道
"你以为你是谁,本王的感情容许得了一个外人掺入评论?若不想自讨没趣,最好滚远点,免得本王重新挪地方"
弦然冷冷地说道,眼皮也没有抬起来看她
蓝思思脸一红,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滴在紫红色金凤真丝百褶黄泥罗裙上,泛起一团团灰色的圆点,低声喃喃说道:
臣妾因为真心喜欢你,觉得和大王在一起是一件幸福的事,这难道也有错吗?再怎么说臣妾也是由父王做主,大王下聘风光迎接进来的,大王一次次叫臣妾滚,这叫臣妾以后如何为人?情何以堪?"
"那是你自己的事"弦然冷冷地说道 "本王从来不在乎什么情何以堪,本王想怎样就怎样,论不到你在这里说教,本王不想见到你,跟你喜不喜欢本王有何干系?本王心中只有心儿,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你何必难为自己?"
蓝思思继续哭着说道"臣妾没有别的要求和奢望,只想这样能一直陪着大王,臣妾也没想过要和天姑娘争,只希望这样能和大王在一起,哪怕一刻也好!"
弦然淡淡说"你退下吧,本王想静静一人"
☆、第三十六章 月夜暗杀
天空已拉开黑色的序幕,圆圆皎洁的月亮发着朦胧的白光,倾泻在这片竹林中,犹如在牛奶中沐浴。竹影婆娑,风声沙沙,夜,就是这样宁静!可是天夜心的心却不平静
她无力地躺在铺满厚厚竹叶的地上,双手枕着头,两眼空洞地仰望着挂在黑色天空上圆盘般的月亮,今天正好是十五,月亮最圆最亮的日子,家人团聚在一起的日子。
一道白光从她脑海中蹦射出来,上面承载着那张画着黑色圆圈的纸条。黑色的天空中挂着圆圆的月亮,那么,这张画着黑色圆圈的白纸,是不是说的月圆之夜呢?
一丝诡异的念头爬上心头,一种不安扰乱了她散乱的心绪,为什么会想到离开他?那日在翠云阁,不小心撞到他胸口,他随口说出被狐妖打伤,每到月圆之夜都会发作。如果那晚在宫中所见的白鸽和山谷中所见的白鸽是同一只,如果有人知道他的隐疾要伤他,那么,今晚他是不是有危险?
一想到此处,她整个神经都开始紧绷起来,心跳加快,疲劳和彷徨都抛诸脑后,此刻,他的安危已占据了她整个大脑。
可是要如何才能进入皇宫?那道长说要机缘巧合,机缘从何而来?回想当日因要砍树精的老根而中了它的冰魄神针才跳入那温泉之中。她一个激灵翻身,右手被一个东西蹭了一下,朦胧的月光下,青色蟒纹路的剑鞘配上二尺见长的剑身,黑色犀牛角做的剑柄正完美地与之配合,正是那把丢失的玄天剑!
顿时大脑一片空白,身如水中浮萍漂荡。当她再次睁开眼时,一条黑影正手持长剑如鬼魅般闪入那个熟悉的房间。
翠云阁,雕花鎏金的大床上,厚厚的金色绸缎帐幔微妙地一动,弦然警觉地翻身一侧,几乎是电光石火间,一把利剑直直射向床中央,眨眼的瞬间,第二道白光已射向已经侧到一边的弦然,若是在平常,他不但能躲得过,而且还能出招,可是现在却不能了,连日的用药已经致使他反映迟钝,否则在刺客进屋前他就能察觉出来,最重要的是今晚是月圆之夜,是他最虚弱的时候,胸口上的旧伤又开始发作,体内的功力已耗在控制伤口发作上。
当冰冷的剑锋刺进他滚热的左胸时,一股新鲜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床幔里,喷射的血柱射在金色的帷帐上,溅起片片花瓣。他忽然觉得很开心,不用再日夜辛苦地思念她,她走了,自己的灵魂也不再了,只留下一个空空的躯壳而已,这就是解脱了。
正当他准备闭眼接受最后一剑时,一抹紫色的身影忽然从天而降,闪着寒光的剑尖周围凝聚着一团紫色的气流直直冲向黑衣人的头顶,身形如雄鹰盘旋般向下俯冲。那蒙面黑衣人一惊,掌心中刺向弦然的剑锋立刻改变方向,翻身一滚,躲过紫色气流,人已破窗而逃。
"快来人,有刺客!"守在门外的春月秋霜见状急忙跑向院子大声喊道
天夜心并没有去追赶刺客,那是禁卫兵的事,他的安危才是她所在意的。将玄天剑反扣于背后,飞奔到床榻前,撩开帏幔,扶起床上的弦然,只见他半边身子全是鲜血,伤口还有血不断泊泊地冒出。
"你怎样了?"她从没见过有人流如此多的血,声音几乎哽咽着说不出。
他微微张开眼眸,并没有说话
扑的一声,他一口鲜血全喷在她衣襟上,天夜心顿时泪流满面,一边摇头
"然,我对不起你"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他的面流泪。
他还是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任由嘴角的鲜血沁出,他的心跳几乎是停止的,时间是定格的,就这么傻傻地看着他。
弦然的感觉就是自己是在做梦,已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梦了,每次梦中天夜心都是这样轻颦浅笑地看着他,这次,是不是又在做梦?
"小主,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快把春月秋霜想死了!"
春月和秋霜见那蒙面人从窗户里滚出来,一个跃身飞向屋顶于是急忙往屋里跑,刚一进门,就看见天夜心正将弦然扶在怀里,眼泪大颗大颗地滴下来。
"我刚回来"天夜心哽咽着,沙哑着声音
"我。。"弦然伸出苍白的手握住她,暖暖的,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