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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门口等着!”彭瑾话未落音,一马当先,朝门口奔去。
云雾赶紧跟上去搀住了。
彭瑾如今孕肚凸显,云雾等人也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随身伺候着。
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跟了过去,列队大门两旁,个个都伸直了脖子朝巷子外看。
除了刘宅,灯笼巷里其他的人家,此时也都开了门,不时有人探出头来,朝巷口或是刘宅观望。
灯笼巷里这次参加会试的人,并不只有刘识一个。
只是,能考得上的,大概只有刘识一个了。
更何况,刘识身为恩科加试的头名解元,不但能考得上,还有可能取得极好的名次,他们自然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早早地出来打探了。
这小半年住下来,彭瑾和巷子里的邻居也熟悉了。
不时有关系相熟一些的,朝她笑问道:“解元公要回来了吗?”
彭瑾便笑着点点头。
“不知解元公这次考得如何?”又有人问道。
彭瑾摇摇头,笑道:“这还要等放了榜才知道。”
会试从开考到放榜,一般需要二十几天。而受上次乡试舞弊的影响,太熙帝这次定然会严格阅卷制度,命令认真审核每一份答卷的。
也就是说,最起码要等到四月份,才能知道会试的结果了。
来人“哦”了一声,颇有些失望,一副时间难熬的样子。
彭瑾忍不住笑了,他们倒是比正主还要着急!
相处得时间久了,彭瑾就了解到,这灯笼巷除了几家拎不清、惹不得的,其他的人其实还都挺好的,虽然胆小怕事、明哲保身,但是心肠都不坏,力所能及的时候,也会互相帮衬一把。
至于那几家拎不清、惹不得的,也不敢来找刘宅的麻烦。
毕竟,刘宅有解元公镇宅嘛!
想到这里,彭瑾忍不住又笑了。
其他人见状,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解元公的娘子都笑得这么开心了,那解元公这次肯定考得不错!
至于那几个嫉妒刘识又不敢上门挑事的,背地里撇撇嘴,冷哼一声。
举人试考得好,可未必见得会试也就能考得好!
全国各省那么多的解元公,刘识又能排到多少号!
再说了,刘识中的是恩科加试的头名解元,而正经的乡试解元公张士超,名士张湄亲自教导的族中子弟,这次也参加了会试,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听说各大赌坊早就设了赌局,就赌刘识和张士超在这次会试中,谁会更胜一筹,一会儿他一定得去下注,就赌刘识输!
哼哼!
正这么想着呢,辚辚的马车声逼近,接着就见几个身材魁梧的江湖草莽出现在巷口,这些人慌忙都收起了一脸的嫉妒怨愤,生怕被看见了,为自家惹来大祸。
安老大等人哪里有功夫搭理他们!
连刘让想要来跟刘识套近乎,都被他们给吓怂了,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安老大浪费一个凌厉的小眼神!
彭瑾听到了马车声,忙提起裙角,在云雾的搀扶下奔下台阶,立到巷子里。
而王三也已经喝停了马车,刘识几乎在同时挑帘跳下了马车。
“就知道你又该等急了!”刘识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小跑到彭瑾面前,执起她的双手,心疼地抱怨。
“没有,我也是得到了安大哥的讯息,才出来等着的。”彭瑾笑得眉眼弯弯,梨涡轻浅。
却好似完全忘了,在得到安老大的消息之前,她是如何坐卧不宁,不停地派人出来打探消息的。
刘识闻言又是熨帖,又是心疼,忙揽住彭瑾已经变得浑圆的腰肢,夫妻俩相偎着进了大门。
众人都欢欢喜喜地跟了进去。
只有赵良一个人对着一下子空了的大门口,暗叹一声,这次又没有鞭炮可放……
奶奶总是担心,排场大了会给三爷增添压力,所以每次都嘱咐大家低调低调再低调。
可是,他们再低调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因为他们的低调,各大赌坊就会撤去几个月前就设下的赌局吗?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人真有够无聊的!
三爷和张士超谁考得好,谁考得差,又关他们什么事呢?
就是有这些好事者的存在,他才会每一次都没有炮仗可燃放!
赵良乱七八糟地胡想一通,等到踏进了大门,看到院子里欢欣鼓舞的场面,顿时就把这点子杂念都扔到九霄云外去了,笑呵呵地加入了进来。
彭瑾照旧等刘识梳洗完毕,又舒舒服服地吃完了早饭,这才和他窝在抱厦的榻上说话。
“这次策问考的是什么?”彭瑾笑盈盈地问道,整个人感觉都轻快不少。
刘识又是心疼,又是感动,伸手爱怜地摸摸彭瑾日见圆润的脸颊。
这些天他全力以赴地答卷,无暇旁顾,彭瑾肯定也一直都为他悬着一颗心,寝食难安吧!
“正中下怀,考的是农事时务策对。”刘识轻松地一笑,安抚彭瑾。(未完待续。)
第229章 小住(月票160加更)
对刘识来说,他对农事虽然没有整天莳弄农田的农夫了解,但是远比一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子懂得多多了。他当初花费大量的精力去为打理田庄,去经营粮油铺子,总算是没有白费。
可见,上天总是优待有准备、肯努力的人!
彭瑾听刘识这么说,心也放了一大半。
剩下的一小半,则要等放了榜,才能完全放下了。
等待的日子,总是让人满怀期待,又忍不住焦虑忧愁。
更何况,这期间还有诚意伯府的诸人不断上门套近乎,打探情况,彭瑾还要分神应酬她们,不由地心浮气躁。
再加上如今孩子的月份越来越大,彭瑾难免觉得吃力,又吃睡不安的,脸上都罕见地冒出了几颗小疙瘩,一看便是火气太旺所致。
刘识见了,很是忧心,便准备趁着国子监这段时间放假,带彭瑾去大兴田庄小住一段时间。
山间空气清新,清幽宁谧,农家一派生机勃勃的悠然景象,最适合休养身心。
因为是小住,彭瑾带的人手和行李便比上次多了一些,所以提前通知了许安,让他将瑾瑜山庄拾掇好,以备入住。
第二天,许安就在一切打点妥当之后,亲自驾车来接刘识和彭瑾了。
彭瑾看到后,笑道:“正好,我们也不用再多备马车。”
于是,刘识和彭瑾坐上王三驾驶的马车,云雾随行伺候;刘妈妈和兰儿带着行李,坐上了许安驾驶的马车。
彭瑾怀孕已经八个月有余,离着正日子也不过还有一个多月,刘识怕她提前发作或是有什么意外,便亲自点了经验丰富的刘妈妈随行。
至于兰儿,她主动请缨,又正好人手不足,彭瑾当即便允了。
临行前,安老大等人也闹着要一起去。
刘识无法,只得同意,只是要求必须留下两人看家。
华安和华能暂时还要留在彭府训练其他的护院,一时还没有空回来帮忙。
家里可不能没人看守。
至于安老大等人如何去大兴田庄,则完全不用担心。即便是用跑的,他们也未必会落后马车太远。
一行人便踏着清晨的薄雾,往大兴田庄行去。
事实证明,刘识的选择是对的。
到达大兴田庄的当天,彭瑾时而暴躁时而恹恹的情绪的情绪就消失了泰半,兴致勃勃地在田间地头穿梭,就连刚摆齐的麦穗上青色的麦芒,也能让她饶有兴致地看上半天。
刘识也觉得长久以来郁积在心头的压力和沉闷,在这青山绿水之间,悠然田园之中,逐渐释放一空,整个人都充满了说不出来的轻快。
更何苦还有张明华这个知音相伴,不论是煮茶论道,还是下棋论诗,甚或只是田间地头的农家琐事,他都能给出一些接地气又清新卓然的见解来,每每让刘识受益匪浅。
刘识笑道:“若是在会试之前,能有机会和子亮兄如此详谈,只怕我的策对能做得更好一些!”
张明华忙拱手,连声说着不敢。
刘识不以为然,认真道:“子亮兄才华出众,见识卓远,不过是一时时运不济,才窝在这田庄里头,委屈自己做一个账房先生罢了。但是,人生否泰交替,明日如何,谁也说不准。难道子亮兄就甘心一辈子都窝在这田庄,做一个账房先生吗?”
张明华顿了顿,满是心酸无奈地苦笑一声,道:“总得填饱了肚子,养活了妻儿,才能再来谈什么一展抱负的事吧。”
尽管彭瑾所开的工钱足够丰厚,甚至有别家的两倍,但是还远远不够张明华积攒下来,脱产专心读书应考。
想当初,张家也算是小有资产,却生生因为张明华一心读书,又屡试不第而花光了家财。
单靠当账房先生节余的工钱,又哪里够张明华专心读书,一心赴考的。
当然,张明华也可以向彭瑾提出借钱来读书应考的请求,彭瑾肯定不会不同意的。
但是骨子里文人的清高,曾经为了读书而累家人散尽家财、吃糠咽菜的艰苦经历,让张明华张不开这个口,也不愿意去张这个口。
刘识见张明华不是没有远大的抱负,只是困于生活窘迫,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的志向,不由地想到曾经在诚意伯府中苦苦挣扎、拼命努力的自己,一时感慨良多。
“若是子亮兄不介意的话,不如,来做我的幕僚如何?”刘识试探道。
刘识不过是刚参加完会试,榜单都还没有放出来,更别提是走马上任了,此时的他又哪里用得到幕僚。
张明华明白,刘识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一面顾忌他的面子,一面又想要资助他读书,参加科举考试罢了!
正是因为明白,所以张明华才十分感动。
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