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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用西洋剑来施展西洋剑术,就得心应手得多了!
所以约翰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窘迫难堪。
“古人有‘一字之师’,约翰哥哥就是我的‘一招之师’。”暖暖真诚地谢过,眉眼弯弯。
彭瑾在旁边听着,笑得合不拢嘴。
“一招之师”,这是什么话呀!
也只有暖暖古灵精怪的能够编得出来。
约翰被暖暖如此郑重地道谢,弄得不好意思起来,抱拳回礼,谦逊道:“哪里哪里,明明是你的剑术要比我好很多,你是我的老师才对!”
不过,这样一来,约翰倒也没有了先前自觉丢面子时的窘迫,还勤奋好学地追问道:“什么叫‘一字之师’?是他的字写得比较好吗?”
“非也非也。”暖暖摇头晃脑,摆摆手,像个小夫子似的认真地将故事告诉了约翰。
《唐诗纪事》有云:“郑谷在袁州,齐己因携所为诗往谒焉。有《早梅》诗曰:“前村深雪里,昨夜开数枝。”谷曰:“‘数枝’非早也,不若‘一枝’。则佳。齐己矍然不觉兼三衣叩地膜拜。自是士林以谷为齐己‘一字之师’。”
古文约翰当然听不懂,所以暖暖贴心地换成了大白话。
约翰听了啧啧称奇,一脸神往道:“父亲总说大齐的文化博大精深,远非别处可以比拟。看来果真不假!”
虽然听暖暖说了这个故事,他还是不知道“一枝”到底比“数枝”好在哪里,似懂非懂的,但是总觉得好厉害的样子。
这一点小插曲很快便过去了。
张驹下午还有一个课业要交,所以黄氏便领着他和张骊两个孩子先告辞而去。
约瑟芬先生离开之后,约瑟芬夫人便接管了商行的全部事务,十分忙碌,见状也随后请辞。
彭瑾知道大家都有事要忙,便也不很留,领着三个孩子将他们送到了大门口。
临别之际,约翰突然抬头看向暖暖,认真又忐忑,还带着一丝难为情地问道:“我以后还能和你切磋剑术吗?”
大概每个男孩子的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约翰也不例外,他一心一意想要成为一个一等一的骑士!
要做一个出色的骑士,剑术不行怎么可以?
虽然要向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子学习剑术,说起来有点丢人,但是比起能够学到高超的剑术来,这点小小的面子便算不得什么了。
“好啊!”暖暖展颜笑道。
约翰闻言,脸上的忐忑羞涩退去,眉目疏朗开来,欢快地笑道:“那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自己也带一把剑。”
中土的剑式,他也有收藏几把,正好拿来练手。
暖暖点点头,体贴地说道:“等我教不了你的时候,你还可以跟安大伯他们学!”
约翰见识过安老大等人的身手,飞檐走壁,挽剑成花,十分佩服,闻言十分激动,下意识地问道:“我真的可以吗?”
第488章 迎归
“当然!”暖暖笑道,重重地点点头,以示肯定。
约翰便忍不住欢快雀跃起来。
约瑟芬夫人见状拍拍他的肩头,微笑催促道:“好了,有什么话下次来了再说。我们现在应该回去了。”
约翰便用力的挥挥手,和暖暖辞别,欢喜之下,倒是忘了像往常一样单独和刘澈挥手作别,惹得刘澈失落地嘟起了小嘴。
等回到院中,刘澈难免就此事小声抱怨。
彭瑾闻言莞尔,想了想,却没有就此轻轻放过,而是认真地教给刘澈:“约翰想要练习剑术,自然要对姐姐这个‘小师傅’恭敬殷切,难免会顾及不到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咱们可不能要求谁随时都关注自己。”
没有人是世界的中心,就算是她这样疼爱三个孩子,恨不得时时将他们拴在自己眼前,却总还有吃饭睡觉处理杂事错开眼的时候。
见刘澈懵懵懂懂的,彭瑾想了想,说:“这就像是你很喜欢摆弄研究各类船体模型,沉浸其中时,娘亲催促你吃饭你也不理。”
刘澈这下能够理解了,认真地点点头。
彭瑾释然微笑,摸摸刘澈的小脑袋以示安慰夸赞。
然而刘澈的下一句让她猝不及防地感动到了,欣慰到想要流泪。
“娘亲,对不起!”刘澈小脸上盛满了歉疚,小声但是坚决地保证道,“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约翰哥哥没有像往常一样特地和他辞别,他心里会失落难受了,那他不听娘亲的话,辜负了娘亲的疼爱时,娘亲岂不是也很心疼?
刘澈小小的心里,瞬间被歉疚填满。
彭瑾忍着眼里的灼热,矮下身去将刘澈揽在怀里,脸上挂满欣慰幸福的微笑,道:“好!我们澈儿是个小小男子汉了,说话可一定要算话哟!”
刘澈重重地点点头。
一旁的暖暖小大人似的拍手夸赞道:“澈弟真棒!”
刘湛也呵呵笑着附和:“澈弟真棒!”
母子三人相视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被夸奖的小小人儿也挠挠头,腼腆又开心地笑出声来。
虽然刘澈表现的很懂事,但是彭瑾没有指望他一下子就变得愈发地乖巧听话。
可事实是,自打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后,刘澈的变化十分之大,绝大多数情况之下,他都会及时克制住自己的一些任性举动。
就连约翰再来作客时,不再像之前一样总和他凑在一起拆卸组装船体模型,而是多和暖暖切磋剑术,刘澈也很少再不满委屈了。
彭瑾见了,既觉得欣慰,为刘澈的成长而高兴,又觉得心疼,想让刘澈更加恣意地活着。
这大概就是为人父母最真实而复杂的心态吧——既希望孩子们优秀,出类拔萃,又期盼着他们过得平安顺遂,肆意任情。
眼见着三个孩子一点点地成长,而刘识还在泉州海滨戍所督战,彭瑾思念遗憾之余,又忍不住忧心焦急,日复一日地诚心祝祷刘识平平安安,早日凯旋。
在这煎熬担忧、虔诚期盼之中,日子一天天滑过。
后园子湖中的荷花,从骨朵到绽放到凋零;
秋风一起,满地菊花堆积,触目金黄;
北风呼啸,松柏愈发苍劲,转眼,冬季也过了一半。
在腊月来临之前,困兽犹斗的倭寇终于被将士们赶出了大齐的海岸线,残留的小股势力,也在官兵的清剿之下,或是弃甲投降,或是切腹自杀。
而刘识终于卸任凯旋,还带着已经初具规模,在东南沿海站稳脚跟的约瑟芬海上商队。
为了迎接英雄凯旋,府衙的大小官吏和泉州城乡绅便组成了一支庞大壮观的队列,一直将人给迎到了城门口。
彭瑾知晓后,便没有带着三个孩子去凑这个热闹,只是在家里备下了沐浴的热水、醒酒汤和温暖肠胃的米粥,以便刘识回来后需要的话能够随时取用。
府衙已经准备了盛大的欢迎和庆祝仪式,歌舞宴饮是必不可少的。在这等隆重的场合之下,刘识作为知府兼大功臣,肯定是不能够开溜的。推杯换盏、交际应酬之际,难免会喝多疲乏,这些东西刘识都有可能用得着。
三个孩子则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该怎么欢迎刘识这个大英雄。
有人说要扎大红花,有人说要放鞭炮,有人说要敲锣击鼓的,议论纷纷,半天也没有商量出个结果。
最后,姐弟三人不得不找了彭瑾来仲裁决定。
“你们健康平安、孝顺懂事,就是对爹爹最好的迎接方式!”彭瑾笑道。
三个孩子苦恼地皱了皱眉头,这就够了吗?
听起来好像是只要他们都好好的就行。
这怎么能行呢!
下一刻,暖暖率先跳起来,边奔向厨房边欢快叫道:“我去厨房帮爹爹看着米粥!”
刘湛和刘澈两个面面相觑,都有些着急。
“那,我去背一首诗!”刘湛抓耳挠腮,半晌终于想出了主意。
因为刘识去海滨戍所征战倭寇,所以刘湛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背诵了不少军旅题材的诗歌,什么“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之类的,张口就能来上几句。
刘澈见暖暖和刘湛都找到了庆贺刘识凯旋的方式,唯独他还是一筹莫展,顿时焦急起来,直跺脚,泪珠儿在眼眶里直打转儿。
每一个孩子都想要在父母面前表现出最好的自己,都想要再多得一分父母的关注和疼爱,也都想要尽一份自己的心意,表达自己的感激和孝敬之情。
彭瑾见状,摸摸他的小脑袋,建议道:“澈儿可以去迎接爹爹,请他坐下,或是给他端一杯热茶,捏一捏肩膀,有好多事情可以做呢!”
刘澈这才破涕为笑,重重地点点头,立刻去屋子里翻找刘识最爱的茶叶去了。
看着各自忙碌的三个孩子,彭瑾忍不住微笑,每一个孩子都是父母手里的宝贝,疼宠呵护不止,而每一个孩子又何尝不是将父母当做挚爱亲人,用心去孝敬回报呢!
孟郊不是曾经感叹: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第489章 安心
整个庆祝仪式从近晌午一直持续到傍晚。
刘识回来时,已是日暮时分。
彭瑾先一步得到消息,带着孩子们一直等在门口,所以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上英姿飒爽的男人,似背负夕阳,将光明一点点的带到了他们面前,渐次驱散了昏暗。
彭瑾眼眶一热,激动欢悦之中,突然就涌出一丝极微细的但是又不容忽视的委屈和羞怯来。
这大概就是人在迎候久别重逢的亲人时复杂心情吧。
孩子们的感情却比彭瑾的纯粹直率得多。
一看见刘识的身影出现在在街角,三个孩子立刻欢呼着飞奔上前:“爹爹,爹爹!爹爹回来了!”
孩子们的呼声打断了彭瑾飘忽的思绪,她深吸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