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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李家有个幼女和刘让年龄正好相当,而且为人长袖善舞,经商能力出众,算得一手好账,闵氏便动了结亲的心思。有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成事的机会才更大。
而李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有心往京城发展,一听闵氏有意让李氏嫁给开国功勋诚意伯府的嫡二公子,正是瞌睡时有人递枕头,忙不迭地答应了。为此还特地给了闵氏和闵家两个极为丰厚的红封表示感谢。
不管诚意伯府现在如何败落,架子还在,搁在平时,哪里会为嫡子迎娶一个商户女做正室!
李氏嫁进诚意伯府之后,一直利用闵氏和崔氏微妙的矛盾,游刃有余地行走在闵氏和崔氏之间。
而现在,随着王氏作死地散布谣言整三房还失败了,闵氏和崔氏两大阵营的矛盾急剧激化,已经到了必须选择立场的时候。
所以,闵氏直接挟恩来索求回报了。
不管怎么说,李氏嫁给刘让以后,李家借着诚意伯府姻亲的名号的,把生意顺利扩展到了京城。而刘让虽然贪好女色了些,但是胜在一向听李氏话,说他惟妻命是从也不为过,所以李氏的婚后生活过得很是舒心惬意。
李氏当然不愿意得罪闵氏这尊大佛,老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闵氏毕竟执掌伯府中馈长达三十年,能没有半点积累?闵氏不傻,若不是有所倚仗,又岂敢跟如日中天的崔氏对上?
再说了,闵氏怎么也算得上是于她有恩,她就是想不上船,也得有个强有力的理由不是?不然,还不得被别人戳脊梁骨啊!
可李氏也不愿意就此跟崔氏和王氏对上。崔氏王氏有刘克竟和刘诚的支持,那两位才是诚意伯府现在和将来的真正的主子!
而且,李氏算得清楚,即使闵氏赢了,又还有几年的好活头?等闵氏一死,诚意伯府还不是崔氏和闵氏说了算!
到时候她和刘让日子可就难挨了。
李氏一时难以决断,又见珍珠还在认真地侯着她的回复,忙从床上爬起来,亲自取了一只通体翠绿的翡翠镯子,不由分说地给珍珠套上,一派诚挚地说:“你只管去回了祖母,就说我和李家,还有二爷,都感念她老人家的恩德,断没有反戈一击的道理!只是,这不是件小事,我一个人一时也没办法决断。等二爷下衙回来,我立刻就向二爷讨主意,绝不会误了祖母的事!”
珍珠来时,闵氏就嘱咐了一句,说是李氏虽然嫁入了勋贵家做正经的奶奶,但骨子里还是当初那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李贞娘,为人看似爽朗,实则奸滑,估计第一次是讨不到她的准话的,让自己相机行事。
见状,珍珠顺势做了回好人,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一下,才又恭顺地回道:“那奴婢尽量和老太太说说。只是,二奶奶莫要耽搁得太久,尽早给老太太一个准话才是。”
说话间,将翡翠镯子往胳膊上拢了拢,拿衣袖遮掩起来。
李氏见状有些肉疼,那翡翠镯子可是她这几日新得的心头好,水头极好,这还没把玩热乎呢,转眼间就套到了珍珠的腕上。
却也觉得心安,珍珠收了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定然会帮她说话的。
等送走了珍珠,李氏扣了扣雕花的床梆,不疾不徐,不多不少,正好三下。
就见一个瘦长的身影从帐幔后走出,正是李氏口中,此时还在上衙的刘让。
“刚才珍珠的话你都听到了,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主意?”李氏往床里侧让了让,腾出床边的位置让刘让坐下。
刘让摸着李氏的手,笑嘻嘻地说:“我能有什么主意?我都听你的!”
李氏笑啐了一口,想到珍珠临走时留话催促,眉头又皱了起来,一巴掌打开刘让不老实的手,骂道:“行了,大白天呢,也不怕人看见笑话!我这里和你说正事呢!”
刘让先是笑嘻嘻地回了句“我看她们谁敢偷看”,见李氏面色不好,才有收起嬉笑,一本正经地说:“我先前说的是真的!你的决定自然就是我的决定!你若是一定要我说的话,我当然不愿意伤了母亲的心。”
“就知道在你心里只有你娘你娘,根本就没有我和瀚哥儿娘俩儿!”李氏用力推了刘让一把,眼圈红红地说。
刘让有些头疼,怎么那么爽利霸道的媳妇,生了孩子,一坐月子,就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了呢?
他不过是给出了自己的意见而已!
早知道他就不说了!
刘让压下心底的烦躁,堆着笑脸,抱了李氏在怀里,凑在她的耳边吹热气:“在我心里,当然是你们娘俩儿最重要!你还不知道我?”
那尾音拖得长长的,又故意上扬几分,颇有些小孩子撒娇的意味。
李氏推了一把,头一偏,躲开刘让的调、戏,面染绯红,啐道:“呸,就知道说好话哄我!”
却也不再生气,恢复了理智,和刘让分析了一番形势,道:“我原本是想着,咱们最好是两不得罪,安安稳稳地熬到分家的时候再说。到时候咱们独门独院了,她们谁输谁赢于咱们影响都不大。咱们要暗地里做个什么,也很方便。
谁知道大嫂会犯蠢,竟然会想着在这个时候动三房!动就动了,关键是还被三房反手一击就给打趴下了!不然,母亲也不会用放权安抚拉拢大嫂,祖母也就不会着急地让咱们现在就选择立场了。”
“就是。”刘让附和道:“大嫂也太心急了些。现在的伯府还是祖母和母亲角逐的天下,她上去凑什么热闹!没打着狐狸,还惹得一身骚!她就不能再等等,等到大哥承爵了,再动手?!”
诚意伯府自开府以来的规矩,就是世子承爵之后分家,所有的子弟不论嫡庶,一律都要迁出伯府去。(未完待续。)
第095章 表忠(一更)
李氏眉梢一挑,泼辣中又别有风情地睨了刘让一眼,不阴不阳地说:“等承爵后在动手,那岂不是要和你娘对上?你不是不舍让你娘伤心吗?到时候,你岂不是还要为难?”
刘让觉得自己的心尖尖随着李氏斜挑的眉梢颤了颤,不由地感叹,都说生育过的少妇丰腴成熟,就如一只饱满多汁的蜜桃,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诱人的风情,果然不假。
即使李氏是在讽刺他,他都觉得透着一股子难以抵挡的风情,诱、惑得不行!
“你看你,又提这茬,是我说错了。”刘让抓了李氏的手握住,一脸诚恳地解释,“我的意思是,投靠母亲,显然更是长久之计。”
“我又何尝不知道。”李氏叹息一声,眼里精光一闪,道,“要是实在不行,不是还有‘身在曹营心在汉’嘛!”
左右逢源,才对她最有利!
也是她一向的拿手好戏!
刘让眼睛一亮,哈哈附和道:“对对对!还有什么‘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阳奉阴违’……”
夫妻俩笑闹了一番,直到衣衫都凌乱了才勉强停住手。
李氏一面拢着衣衫,一面对着揖翠院的方向,感叹道:“现在也就三房能躲得远远的,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刘让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那是因为他们没用!”
说话间,手又攀上了李氏露在外面的一截藕臂,欺霜赛雪。
李家不缺钱,李氏又一向爱护她自己,很懂得利用自己的本钱,一向用心保养。
李氏忙一把甩开了刘让,嗔怪道:“别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不方便。”
刘让失望地抬起头。
就见李氏狡黠地一笑,伸出了手去。
直到*地放空自己,刘让还意犹未尽地长长地叹息一声,似乎回味无穷。
“欲壑难填!”李氏娇媚地推了刘让一把,看见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又有些可惜地叹道,“可惜我的一只好镯子!刚上手没多久,白白地便宜了珍珠!”
刘让抓了李氏的手,时轻时重地摩挲着她皓白的手腕,笑得一脸满足,财大气粗地说:“等明儿个,我再给你买一只更好的回来!”
李氏不缺一只镯子的银钱,却很满意刘让对她的慷慨宠溺。
夫妻二人少不得又闹腾了一番。
而他们口中的那只上好的翡翠镯子,现在正好端端地躺在荣寿堂起居间的榻上小几上。
闵氏盯着翡翠镯子认真地打量了半晌,道:“李家果然是财大气粗!都说是‘黄金有价玉无价’,水头这么足的翡翠镯子,要价百八十两的都属正常,就是再高些也说得过去。珍珠,你这趟差倒是跑得值!”
最后一句,满是打趣。
珍珠能拿出这翡翠镯子来,还把事情都说清楚了,说明她很明白谁才是她真的主子——能给她荣华富贵,也能将她一棍子打死的人。
这样的人,用起来才放心。
比她姐姐金珠可强多了!
珍珠见闵氏嘴角带着笑意,终于松了一口气,笑道:“那也是老太太善心,特地打发了奴婢跑了这趟差!不然,这等好事哪里会自己落到到奴婢!也多亏了二爷当时没在家,不然当场两人就拿了主意,这只镯子也就轮不到奴婢的头上了!”
答应李氏的事,珍珠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给办了。
“瞧你这话说的,难道老太太平日里舍不得赏赐你们好东西吗?”一旁的闵柔努力地压制着自己不去看那只通体散发着诱人的莹翠光泽的镯子,半酸半笑地凑趣,“二嫂的一只镯子,就收买你替她说好话了?”
闵氏眼见着珍珠慌张地要解释,横了闵柔一眼,笑道:“别人都还没说话,你倒是说起我小气了!珍珠,别理她浑说,快把镯子戴上!年纪轻轻的,就该穿金戴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财帛动人心,实属正常。
在财帛的诱惑面前,还能坚持自己的立场,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闵柔到底是小门小户的出身,眼界连高门大户里稍微体面点的大丫鬟都不如。
也就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