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听说你在七年前被人下毒害死了。”容五第一句话就问的非常不客气。
“我认为这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了。”抬头看了眼身边的人,众人依次离开书房,“我信中和你说的事似乎进行的很顺利,只是凭借一封信就能让你这容家主直接下令,果然是有魄力。”
容五清朗笑道:“你明知道凭借你的笔迹,我肯定会下令的,只是你现在到底是当年的世子,还是现在的裴大人?”
三元及第,大荣朝的第二人,这若说不是刘璟的话,他还真的是有点怀疑,而现在见到他本人,容五在心里就确认了。
只是他信中提到,他死后在别的男人身上醒了过来,这种说法未免有些骇人听闻,不过亲眼看到之后,他再无怀疑,这笑容和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
或许他能认错自己的父母,但是绝对不会认错眼前的男人,哪怕当年死后的刘璟,全身漆黑。
“明着是裴锦朝,暗中则是刘璟。”抬手给他倒了一杯清茶,一如曾经的每一次见面,“在信中的三处,是你嫂子买下的差不多六七万两的粮食,全部都囤积在我名下的五家粮店和三处庄子里,这些你都派人带走,绝对不能便宜了刘彦和户部。”
“抵达盛京之前,我已经让人着手准备了,而且我也已经知会了全国的各大粮商,让他们都已经开始征收粮食,到时候应该可以缓解灾情。只是,若他们采取强硬手段,又当如何?”
“我这次让你收购粮食,不是为了嘉州府的事情,而是军饷。”裴锦朝手肘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十指交握,“我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这次嘉州府的灾情比较严重,但是朝廷完全可以应付。”说罢,他抬头看向容五,那清隽的脸庞,带着一抹讥讽和冷意,“但是,应付完了嘉州府,四十万大军的军饷,可就没有着落了。”
容五却因为这句话而皱起了眉峰,“你这样做会不会冒险?边关将士若无军饷的话,还如何驻守?现在开春,北戎那边水草开始疯长,难道你是看准了这一点?”
“霈霖,那可是明家军,百多年来驻守我大荣边境,我是不会拿那些将士开玩笑的,军饷会如期送抵边关,朝堂这边我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到时候,军中会有人持有我的信物去寻你的,你就让人把粮草给送过去,粮草的银子,户部可不敢昧你们容家的。”
容五无声勾起唇笑了,“区区户部而已,我容家的死士若是想要取他的脑袋易如反掌,只是你当年到底是如何死的?”
“毒死的。”
“我知道是毒死的,谁下的毒?”
“……我母妃!”这件事他谁都没说,陆晟都没有,而容五是第一个。
看着容五那深沉的眸色,裴锦朝苦涩笑道:“在睿亲王府能让我放松警惕的人,只有父王和母妃了,估计对方也是知道了这点的。”
“这怎么可能?”容五是见过睿亲王妃的,她是绝对不可能害自己的儿子的。
“就是因为不可能,所以我才喝了那晚粥,毒药是谁放的,似乎也就经不起推敲了。”
容五只是一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
——珍妃,程霓裳。
刘彦自以为珍妃的真实身份很少有人知道,其实但凡是有点脑子的哪里会看不出来。
就冲着皇帝那么疼爱珍妃,若真的是城府庶女的话,为何不早点接进宫里,而是等到睿亲王府被灭满门的时候,才成了宫里宠冠六宫的珍妃娘娘。
只可怜了那个城府的庶女,虽然死后得到了嫡女的哀荣,却终究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为一个贱人做了替死鬼。
“霈霖,你该成亲了。”
容五苦笑,“等天下初定的时候再说吧,我可不想让自己的亲事成了买卖。”
裴锦朝闻言,也只是笑笑,并没有深入这个话题。
这边的气氛很静逸,唐敏那边却稍稍发生了一些意外。
马车在驶入小巷的时候,和另外一辆马车发生了冲撞,而马车的主人是一个女子。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端慧公主。”那女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唐敏,就对那驾车的马夫道:“给她的下人一点银子压压惊。”
说完,就放下车帘,然后让马车渐渐的远去。
唐敏看着坐在马车边,车夫那腿上一条鲜红的马鞭印记,脸色也逐渐变得阴沉下来。
“沈健,让人把他送回府找孙老看看。”
“是,少夫人。”沈健让随行的两个小厮把车夫送回去,他则是做到前面来驾车。
“少夫人,刚才的那位是前太子的嫡长女,也是现今前太子唯一的子嗣了,她平时都是住在荣囍巷的公主府,平日里甚少出门。”沈健在驾辕上冲着坐在里面的唐敏说道。
而前太子,也就是顺帝当初立下的太子,对于那位在夺储之争中死掉的太子,她并不清楚,不论是从冯明玉还是太后口中,她都没有听到过,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位公主存在。
看来今儿回去要问问表哥了,他消息灵通,应该是知道的。
车夫被送回府,此时容五也已经离开,他现在身负重任,燕州现在离不开他主持大局,容家的家事,只有家主才能顶多,哪怕是代掌家主的容父,也只有发表意见的权利,正是因为这种极为诡异的家族族规,能得到全票当选家主的容五,其能力已经得到了容家上下的全部认同,这样才能拧成一股绳子,容家才能更加强大。
裴锦朝看到被搀扶着回来,两条腿上被斜着连成一条线的血痕,问道:“怎么回事?”
“少爷,我们在帽儿胡同和一两马车错身而过,小福是被对方的车夫给不小心打伤的。”那小厮在旁边解释道。
裴锦朝摆摆手道:“先带他下去,让苏禾给他看看。”
“是!”
小厮搀扶着受伤的马夫小福离开了,而裴锦朝的表情却阴鸷下来。
不小心?那么重的伤,若不靠着内劲,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打到伤口外翻,这很明显不是赶马的力道,分明就是冲着敏敏去的。
“沈康,去查查怎么回事。”
“是,少主。”
在小巷里,若是马匹受惊,那马车势必会撞向两边的墙壁,到时候不受伤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能下这样的狠手,对方显然是知道唐敏的身份,也就说明是有备而来。
他的这个小媳妇平时从不与人交恶,但凡是见到她的人,就算不喜欢她,也会选择和她淡漠相处,至少还从未有人想着要加害她。
果然,等沈康带回来消息之后,裴锦朝的眉峰却已经深深的蹙起来。
“你说是和硕公主?”
“是,属下问过沈健,他告诉属下,对方正是和硕公主,虽然车夫受了伤,不过少夫人只是稍稍受到了一点惊喜,并没有受伤。”
和硕公主刘蓓是个很尴尬的存在,当年身为太子的嫡长女,那身份自然是很高贵的,但是自从前太子被杀,刘彦继位,她却也从那瑰丽的皇宫失去了踪影,一直住在和硕公主府,平时宫里举办的大小宴会,很少见她出席,大概也只有在太后的寿诞日才会进宫坐坐,陪着太后说两句话。
今日她主动挑衅敏敏,到底是为了什么?
巡视完绣房之后,唐敏回到府里,就遭到了裴锦朝的询问。
“或许是看我不顺眼?”
“若是顺眼的话,就不会有今日的意外发生了。”裴锦朝的声音泛着冷意,“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我才不担心呢。”唐敏笑的轻松,“有表哥在不是,区区的一个前太子的公主,哪里能让你费心呀。”
“油嘴滑舌,我还有事,晚上你早些休息,不用等我。”
他从来都是行动派,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纯粹就是笑话,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已经晚的不能再晚了。
只有从现在就开始渗透,待时机成熟之后,才能一举成功。
真以为自己是刘宏的女儿,就能够看谁不顺眼就对付谁?
不过这样想也不错,他看那刘蓓就不顺眼,是否可以去死了?
不管前世今生,就从来没有人在动了他放在心里的东西或者人的时候,还能全身而退的,刘彦不行,钱太后不行,钱氏一族不行,区区的一个刘蓓,更不行!
而近日,她却胆敢把贱蹄子伸到敏敏的身上,这就是犯了他的忌讳,不得到教训,绝无可能。
房间里,香影和香草正伺候着唐敏沐浴。
唐敏舒服的趴在浴桶的边缘,香草拿着帕子给她擦拭着后背。
“少夫人,您说今儿那位和硕公主到底是几个意思?您压根就没有见到过她,怎么这突然之间就下黑手?这哪里还是一个公主的做派?”香草最开始来到裴府的时候,可谓是小心翼翼,现在则是变得有些喋喋不休起来,好在自从去年那次惩处了她一下,香草逐渐懂得收敛,在外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开口多说一句,但是在府里却有些稍稍放纵,唐敏也不想太拘着她,毕竟她年纪还小,今年也只有十一岁。
香影在旁边给唐敏捏着太阳穴,笑道:“你没听沈二哥说嘛,那位公主自从前太子去世之后,就一直在公主府礼佛,平日里也很少出门,就算是出门也似乎很低调,而且为人虽然看着很冷淡,却从不与人交恶,就算是说出去,估计别人还会觉得是咱们少夫人主动栽赃她呢。”
“既然潜心礼佛,而且从不与人交恶,为何要对咱们少夫人下这样的狠手?”就连她都知道,若是在那样的小巷里面惊了马,再解释的车厢,估计也会被撞得散架,到时候少夫人不受伤是不可能的。
唐敏听着两人在这边你一言我一语的,你来我往很是有那么回事,笑道:“谁告诉你们潜心礼佛的就有一个菩萨心肠?若是一心向善,佛祖自在心中,若是一心为恶,对佛祖再虔诚,也会有千万种理由为自己开脱,今日她既然主动寻我的麻烦,那就说明她对我是不喜的,而一个人不喜欢另外一个人,其实这其中的原因,很简单却也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