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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山厉道：“我以前曾是某个小宗门的弟子，后来阴差阳错到了幽水界，成为莫天山弟子。”
山厉了然：“原来如此，你说的旧居就是你以前的宗门所在地，那……等等啊！”
山厉刚开始还以为这里曾是师弟的居住之处，一个人能占多大地方，估计也就是一个山头上盖间屋子的范围，经过撞界后毁去的山头多了，可能师弟居住的山头遭殃以至于成这样。
但现在一听……宗门啊！
整个宗门驻地成这样，这是……
“有仇人将你以前的宗门给毁了吗？”
叶水寒嘴角抽了抽：“恐怕是这样的。”
山厉皱眉：“你知道对方是谁吗？这可是灭门之仇，将来因果落在你身上，小心天劫。”
叶水寒的眼神有些飘，什么灭门之仇啊，宗门师兄弟们早就跑了，这里除了宗门地基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因果劫难？
撞界算一个？
不过幸好四季界还活着不少修士，而瀚海界……
“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印象里隔壁还有一家宗门。”
不知道隔壁山岚剑宗的宗门驻地毁了没，不过鉴于当初只有血灵宗和山岚剑宗跑了，山岚剑宗的驻地恐怕也不会幸免于难，这样一来，他若想找残存修士，还应该去另外四宗看一看。
如今瀚海界整个界面都破碎重组，除了金水门和若霞谷彻底找不到，叶水寒总算找到了罗天阁的山门。
虽然曾和罗天阁有仇，但如今也不是计较那些仇怨的时候，叶水寒和山厉一起清理了一下，发现除了不能用的残垣断壁和破碎的建筑石料，什么都没有。
山厉提出疑问：“如果说你以前的宗门被清理的那么干净，还能说是仇人所为，可这个宗门也这样……”
叶水寒陡然想起当初在天星海界时，展月眉的尖叫和愤怒，难不成靠近血灵宗的其他五个宗门都惨遭池鱼之殃？
想到这里他加快速度，从罗天阁冲到小寒山派的山门。
小寒山保存的还算完好，虽然书山路被人用**力砸成了七八段，但好歹宗门建筑还留了个骨架结构，能看得出哪里是主殿。
叶水寒以前没来过小寒山，不过他曾听箫径说过，小寒山宗门内部仿书院建造，风格文雅脱俗，内部结构复杂，只是如今一看……
好吧，除了最外围的一圈墙，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宗门后山有座山，山名朝天，据说朝天山风景瑰丽，日出时光耀四方，萧径曾说那里是小寒山修士最喜欢去的地方，可没想到如今这座朝天山被人削去了大半个山头，就像是一座平平无奇的土墩，上面的植被和满山的杜鹃也全部死亡，翻涌的泥土内还能看到残叶，本来鲜亮的翠绿被泥土和尘埃沾染，再无半点生机。
叶水寒一言不发，山厉跟在叶水寒身后看到这一幕，反倒暗自警醒，繁盛和毁灭只在一瞬间，修道一途无法后退，只能不断向前。
退者，唯有死。
叶水寒和山厉转了一大圈，在即将离开时，山厉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此时天空中惨白惨白的光突兀落下，直直照射在朝天山中心的凹陷处，山厉浑身一个激灵，他一把拉住叶水寒的袖子。
“等等！那边有东西！”
叶水寒立刻回头，仔细看了一番，却什么都没发现。
“你确定？”
“那边的光，你没觉得奇怪吗？”山厉斟酌语气：“我总觉那边的光线更加亮一些。”
叶水寒一愣：“更亮一些？哪里亮了？”
山厉微一沉吟就道：“你之前看我进阶，想必也知道，我因祸得福，获得了三足金乌的传承。”
“我看到了，那只金乌挺好看的，不过你为人，金乌传承恐怕是妖修功法吧？师兄你打算变人妖吗？”叶水寒调侃道：“而且师兄你是剑修啊，剑修转妖修……”
山厉沉默良久才道：“当时我没有选择，而且这是……算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他抬手指着朝天山凹陷处：“那个地方的光，更暖一些，像是金光。”
叶水寒汗颜，感情变成金乌后还有这种寻找金光的特殊能力吗？
许是看出叶水寒心中所想，山厉撇嘴：“三足金乌本身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再加上本身翎羽就是金色的，这完全是本能。”
叶水寒放过这个话题，他道：“师兄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山厉对比了一下自己豆丁一样的身高，耸肩：“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叶水寒化为一道青光直接冲向朝天山，越是靠近朝天山，空气中的温度也越高，待他到达朝天山的凹陷处时，空气中泛着淡淡的金丝，的确如山厉所言，此处有些诡异。
他缓缓落在凹陷处的边缘，小心翼翼往下看，就发现凹陷处像是被人用拳头砸出来的，深坑虽然很深，不过也很宽，从上面就能看到里面的景象。
里面是呈倒三角形状下陷，碎石、泥土以及树木残骸遍布其中，叶水寒仔细感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就轻飘飘的落了进去。
突然他眼神一凝，在斜坡中看到一块泛着青色的石头棱角，叶水寒飘到半空中掐了个法诀，将青石上的灰尘和碎屑吹走，露出了青石的一部分外表。
露出的棱角隐隐有字，叶水寒心中一动，他并指如剑，剑气削铁如泥，直接将那青石板从斜坡中挖了出来。
随后一点青石板，那青石板轻飘飘的漂浮在半空，叶水寒擦拭了一下，露出了青石板的真面目。
青石板正面写着三个大字，朝天山。
这恐怕是小寒山派修士们放在朝天山山顶的石碑。
叶水寒感慨了一番，翻过青石板，正常来说这样的石碑后面应该是一篇碑文，碑文内容大多讲述的是放置石碑的原因、时间以及参与人，但让叶水寒觉得奇怪的是青石板后面却并未有一个字。
只有一叶扁舟。
那扁舟只用了寥寥三四笔勾勒出来，再无他物，可看到这幅画的一瞬间，叶水寒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舟这个字。
等等啊……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苦作舟……
叶水寒紧紧盯着这个扁舟，手心里满是汗水。
他抱起这个青石板，冲天而起，急速飞到山厉身边。
“师兄，你来看看这幅画。”
山厉不明所以，凑过来一看，脱口而出：“扁舟？”
“果然师兄也觉得是扁舟吗？”叶水寒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小寒山派的开派祖师据说曾是一位儒学大能，所以小寒山派的功法也带着一丝学者气息，他们宗门里的修士口头禅就是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师兄你看这扁舟，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山厉沉吟良久才道：“如果真是如此，那此物当有须弥芥子之效，就像是之前咱们看到的黑方石一般无二。”
叶水寒兴奋的点头：“那咱们怎么打开扁舟？”
山厉眨眨眼：“师弟你不是很擅长空间方面的法术吗？打不开？”
叶水寒连连咳嗽：“打不开，这石板扁舟画中包含着一丝儒家真意，小寒山派的功法讲究微言大义，然而很不好意思，我对此一窍不通，再说了，我和你一样是剑修，更何况我还兼修魔道，更不可能会这个了。”
山厉干巴巴的道：“……如今我和你的情况一样了。”
他们一个修魔一个转妖，怎么打开一件儒家宝物呢？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年。
☆、第254章
最终，叶水寒和山厉决定粗暴的……砸。
是的，就是砸。
叶水寒放出精纯魔气，山厉放出最醇厚的妖气，两人一起砸石板= =
“如果这玩意真像你所言，具备一丝浩然正气的话，那肯定会对你我的力量有反应的。”
山厉信誓旦旦的如此说，叶水寒虽然觉得这种方法不靠谱，奈何他也没其他方法，就决定和山厉一起砸石板，两人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山厉先来。
山厉当初在仙界的上古战场中获得一丝金乌真血，那真血一直改变着山厉的血脉，山厉如今还能依靠剑气掩饰体内淡淡的妖气，等将来血脉改造完成，他就会彻底变成妖修。
不过山厉倒不是特别在意，修道的日子长着呢，想从人变成金乌的时间也很漫长，其中有几个阶段还需要特殊灵物辅助，这年头哪里还能找到上古神话时代的灵物啊，若是找替代灵物效果肯定很差，与其如此还不如继续专注剑修一道，等什么时候他当人当腻了再考虑变鸟。
不过这就导致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山厉体内的妖气……真是少的可怜啊。
他两眼瞪圆死命盯着自己的手指，半晌才逼出一丝金色妖气，而那妖气苗刚冒出来，风一吹，就散了= =
叶水寒噗的笑出声，山厉恶狠狠的瞪了叶水寒一眼：“你行你来啊！！”
叶水寒懒洋洋的伸出手，掌心嗖一下多出一段漆黑如墨的黑色火焰，这正是叶水寒的九变火。
九变火一出，周围的混沌灵力瞬间被抽空，随即那九变火像是打了个饱嗝一样，颜色开始变淡，最终变成半透明火焰，若非山厉清晰的看到这火焰的变化过程，他甚至以为叶水寒手心中什么都没有，在他的感知里竟是一片虚无！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什么火？”
“魔火的一种。”叶水寒解释道：“每一个魔修都必须像普通修士一样寻找丹火，魔火的品质关乎未来的修炼之路，有的魔火可能会让修士作恶，有的魔火却不必如此，甚至能在天劫到来时帮助人挡灾。”
山厉若有所思：“如果魔修这么好，为什么修魔的人并不多呢？”
叶水寒摇摇头：“师兄没有去魔修占据主宰地位的世界转过吧，不过魔修比较少也是有原因的。”顿了顿，他才道：“因为真正的好功法太少了。”
真正不危害修炼者本身的魔修传承少之又少，就连最开始步绾纱都羡慕过叶水寒的魔神经传承，可见魔修功法的匮乏程度。
“而且很多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