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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我还要他来作什么。”
这番话不只把秀才奶奶震住了,也把寒永竹夫妇的心深深的刺痛了,虽然以前两个老的基本都是顾着老大一家,但对他们还是挺好的,有好东西都会分自家一些,却不想,今天就为了那还没影的荣耀,这个亲爹居然连父子之情都不顾了,居然为了救一个外人,竟以逐出族逼迫自己撤诉。
到这个时候,寒永竹夫妇却真正的明白当年寒永柏的悲哀,才知道当年自己帮着去欺负二哥一家的行为是多么的混蛋,而二哥一家却全然没跟他们计较,一听说自家儿子出事了,第一时间就赶去了,甚至比自己这亲爹娘去得还早,还帮着照顾留在家里的两个小的,跟二哥一比,眼前的寒永松那根本就不配称兄弟,这根本就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二章 枉为人父
暗自得意的寒永松还不知道自己在兄弟心里有这么高的“评价”,见他们夫妇不说话了,以为他们是被老爹逐出族的决定吓住了,于是扮好人的上前劝道。
“老三,爹说的也是一时气话,你也别往心里去,毕竟像娘说的我们家就剩我们兄弟俩了,再怎么说也该互相扶持才是,你说是吧,玉华虽然不能光宗耀祖了,但你们不是还有玉孝吗,说不得日后还会玉仁、玉义,随便一个娃儿争气,你不就能当官老爷了,总不能因为一个玉华,你就把他们的前程也断了吧,要知道读书人的名声可是最要紧的。”
与其说是劝解,倒不如说他这是在威胁,只要寒玉孝还想考科举,只要寒永竹还想儿子有出息,他就绝对不敢真的让寒秀才把他们一家逐出族去,毕竟在大昌朝被逐族的人跟犯人是没什么区别的,甚至更为不堪,只要被人知道了,走在街上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学堂也绝对不会收这种人家的子弟,更别说有资格去考科举了。
其实寒秀才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才会这般说的,并不是真心想赶这个儿子走。
这个儿子的脾性他自认还是知道的,有些小家子气,爱打自己的小算盘,却很疼孩子,而他家除了寒玉华,可还有一子一女的,他总不能为了给寒玉华出气,而把另两个也毁了。
寒秀才和寒永松都想着,放了这狠话后,寒永竹肯定只能服软了,所以都有些得意的等着他们夫妇两人跪地认错,到时自己两人再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肯定就能把他们拿捏住,让他们撤诉就得撤诉,让他们不追究,他们就不敢再追究。
寒永竹夫妇虽然心寒也确实被寒秀才的决定给吓住了,为了女儿和小儿子,两人不由得都慢慢低下了头,正以为他们要跪下,两人却不动了。
寒永松父子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以为他们是一时拉不下面子,却不知道,寒永竹夫妇垂下的脸先是像被什么惊吓到了,而后又一脸的恍悟、震惊,接着又变得有些阴晦不明,有些迟疑和挣扎,最后夫妻两人悄悄的扭头对视一眼,终是变得决绝。
拉过媳妇,寒永竹似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似的猛的朝着寒秀才一把跪了下去。
寒三婶紧跟着他,也跪下了,夫妻俩双双朝寒秀才重重叩了几个响头。
“爹,儿子不孝,但儿子也是别人的爹,若是连替儿子讨个公道都做不到,咱枉为人父。”
本以为他们这是要认错的寒秀才,听清楚他的话,顿时呆了,“老三你说什么?”
寒永竹抬起头看着他,一脸的悲痛绝然,“那状纸儿子不会撤,谁害了咱儿子,谁就该付出代价,若是爹当真要逐儿子出族,儿子也认了,就请爹娘当没生过咱这不孝子吧。”
秀才奶奶急了,“老三……”
寒永松却比她的声音更大更快,“三弟你可别犯糊涂,你可别以为爹只是吓吓你们的,把爹气狠了,爹真的会写断绝书的。”
寒秀才恍悟过来,是了这混帐东西是在跟自己玩狠的呢,他这是以为自己会舍不得他,不会真的敢写断绝书逐他出族呢。
当下气得颤指指着寒永竹,“好,好,为了一个废掉的儿子,你这是连爹娘都不要了,你这忤逆的混帐东西,老大拿笔墨纸来。”
“爹。”寒永松状似为难的叫了声,却脚步没停的当真走出去拿来了笔墨纸。
气愤的把纸在桌上铺平,寒秀才哗哗就写下了断绝书三个字,秀才奶奶忍不住抱住了他的手,“他爹,你等等,老三不是不孝顺的孩子来的。”
寒永松也趁机道,“老三,你别倔了,快跟爹道个歉认个错,否则真被逐出了族,你们家以后还能在村子里生活吗?”
寒永竹脸上闪过一丝紧张和忐忑,寒永松见状不由得意,这个弟弟是什么德行自己如何会不知道,若是他当真能这般硬气,当初就不会被自己挤得连学堂都去不了了,想跟自己玩心计,他还嫩了点。
却不想,寒永竹迟疑过后,似想到什么又受了鼓舞似的,咬牙摇头,“咱没错,咱不过是尽一个父亲的责任,替儿子讨个公道罢了,咱有啥错?”
寒秀才气急,寒永柏也罢了,毕竟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些年确实待这个儿子不好,他会造反也不奇怪,但是这个幺儿,除了在上学的事上亏过了他,自己可从来没亏过他的,甚至后来为了补偿他,还更疼他一些,却不想到头来,他居然这般来回报自己,为了一个废掉的儿子,居然连爹娘都不要了,这样的孽子他还要来何用。
于是悲愤交加的寒秀才,一把甩开了秀才奶奶,唰唰的便写好了一封断绝书,哗的一下甩到了寒永竹的脸上,“你给我滚,以后不许再进我这家门,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寒永竹拿起那封断绝书,红着眼睛看完,而后带着媳妇,砰砰的又朝寒秀才叩了三个响头,跪着转了个方向,又朝秀才奶奶叩了三个响头,“爹、娘,这是儿子最后一次叫你们了,儿子走了。”
“咱的三儿呀。”秀才奶奶满脸是泪,哭喊着就要冲上前来,却让寒秀才拉住,一把又给推后面去了,寒永松媳妇急忙上前扶着她,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挡了她的道,让她眼睁睁的看着最疼爱的三儿子就这么走了。
“娘的三儿呀,你回来呀。”
只是不管她怎么喊,寒永竹夫妇终是没再回头,把寒秀才气得胸口闷闷的痛,那脸色跟锅底能有一拼。
寒永松夫妇装模作样的安慰着,最后被想静一静的寒秀才给打发出来了。
一脸沉痛状走出正屋的两人,却在出来后,立时换上了笑脸,双双走进了西厢房里。
说是在静心温书的寒玉祈其实压根就没在看书,手里拿着书,眼睛却没往上看,一直在留神听着正屋那边的动静呢,看到爹娘进来了,他干脆把书放下了,一脸着急的站起了身。(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 高兴得太早
“爹,现在三叔跟我们家没关系了,岂不是更没顾忌了,万一他们把我也给告了,那可怎么办?”
寒永松却是一脸的得意,“告你?他拿什么去告?就他一个被亲爹逐出族的罪人,他说的话还能有人信吗?他要真的敢告,到时我们就反咬他一口,说他是记恨被你爷赶了出去,所以想把你这个我们家最有出息的子孙给毁了,到时侯,是得坐大狱,不过去坐的可就是他们父子了。”
寒玉祈愣了下,而后恍悟的笑了,“原来爹您早就想好了,吓得我还以为是因为爷一时气急了,爹您没办法阻止了才会让三叔出族的呢。”
寒永松往旁边的椅子一坐,自得的跷起了腿,“你爹我像是这般没成算的人吗?要是真这样,你爹我又如何能在福满楼一当就是十多年的帐房先生,要知道那可是个肥缺,若没点心计和手段,你爹我早被人挤下来了。”
寒玉祈忙表示赞同的拍了他两记马屁,让寒永松更是得意,“也就老三那蠢货,虽然还想跟我斗,根本就是找死。”
想起了寒玉华,寒玉祈也得意笑道,“所以他才会生了个蠢儿子,以为跟着读了几年书就真的很了不起了,还想学我去考童生,坐在个破驴车上居然还敢跟我呛声,没撞死他算他命大。”
看儿子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当娘的不由皱起了眉头,“祈儿,这次的事说起来确实是你鲁莽了,那可不是镇上而是开阳县城,你让家豪这样去撞玉华,就算你三叔不告你,但若被有心人看到了,你的名声可就毁了。”
对这话,寒永松也深表赞同,“你娘说得没错,祈儿你这次确实做错了,你可是玉石有必要去跟玉华那些的砖瓦硬碰硬吗?这次因为马车是陆家的,让撞人的也是家豪,所以你才会没事,万一被抓的是你,就算最后你能脱身,这名声可也毁了,你以后还怎么往上走?”
寒玉祈受教的点点头,“孩儿也是一时气愤,本来嘛,我是长子嫡孙,爷爷家里的一切就该是我的,可是就因为那个寒玉华也念了几年书,就因为三叔会哄爷奶,爷居然把该是我的十亩免税田分了一半给寒玉华家,这就罢了,结果我去镇上借住在陆家念书,他寒玉华居然也跟着去了镇上还借住在曾家,我去考童生,他也跑去考童生,还故意跟着我一块到达开阳县,爹娘你们说,他这不是故意跟我对着干,故意给我添堵吗,要是不给他些颜色瞧瞧,他还真当我这长子嫡孙是当假的呢。”
他这思想也算是自私得奇葩,虽说长子嫡孙一般都是继承家业的,便那也不代表其他子孙就真的一点东西都不会分到的,更何况寒秀才两口子还活得好好的,怎么也没到瓜分遗产的时候,他又凭什么说那就是他的东西了呢。
再说同样是读书人,又凭什么他能去考,人家寒玉华就不能去考呢,要知道这考童生也是需要先生的举荐,有了名录才能去的,如果寒玉华的水平没到,也不可能有资格去,既然人家有这水平又如何能不去考呢。
最后那一条理由就更可笑了,他坐的是马车,寒玉华雇的是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