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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饶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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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人,立身的根本是自己的才学,他们从科考后被帝王选中,然后放入最穷困最贫瘠的土地上去任职,优秀者逐年被提拔,然后在必要时就成了皇帝手中的刀,深深的扎入权贵世族的腹部,随时可以将他们的势力绞个天翻地覆。
    穆家的倒下并不是突如其来,而是早有谋划。
    贤王一倒,朝廷的赏赐祭仪随着新贤王的任命诏书一起去了属地。秦凌,一个被打落到尘土中的天之骄子在十年的蛰伏后,再一次一飞冲天。
    老贤王的尸骨还未寒,新贤王就双手送上了新一年的贡品,琳琅满目的贡车的队伍第一辆刚刚走入皇宫,最后一辆还没进皇城,盛况空前,平民百姓们也开始对贤王属地的富饶有了更深的认识。
    地方藩王是必须每年向朝廷纳贡的,老贤王就藩多年,每一年别说是一匹马一头牛了,就连一粒米都没让皇帝见着过。有他的带领下,余下两位齐王和睿王那是有样学样,别提有多无视少年皇帝的威仪了。
    他们有太皇太后撑腰,其他古早的王爷们跟朝廷的情分早就淡薄了,虽然不会无视朝廷,可是那贡品也是逐年减少,与西蒙大战的那四年是根本没有见过影子。直到大战得胜后的那一年,才又复纳贡。
    所以,太傅对皇帝想要削藩的决心是表示十二分的明白,哪怕心里还在忐忑,明面上那也是百分百的支持。
    秦凌这一手,简直把老齐王和睿王的脸给打肿了。
    你老子是被皇帝给赶出来的,你小子居然去贴小皇帝的屁股,找死不是?
    老贤王的棺材还没入土呢,老齐王和睿王就抓着秦凌开揍了。当时参加丧礼的人何其多啊,各地的藩王们都来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老领头羊和新头羊给打起来了,那个兴奋,那个鼓动,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一个个都上去掺一脚。
    齐王和睿王那是常年习武之人啊,拳拳到肉,下手根本留后路。秦凌眼看着就要被两个叔叔给活活打死了,结果,睿王突然中风,倒下去直接口吐白沫,睿王的儿子也在现场,惊吓得当场就掀开了众人想要搀扶自己老爹起来,也是个孔武有力的,动作太大把齐王给推翻了,砸在了灵堂的供桌上。供桌上有什么呢?香火烛台,三根臂膀粗壮的高香,一对腿儿粗的蜡烛,铜制香灰炉子,还有无数的瓜果猪头鸡鸭鱼肉和纸钱。
    这么一推,齐王的脑袋直接撞机在供桌的桌腿上,烛台先倒了下来,然后才是其他杂物,最后,那臂儿粗的香直接掉在他脑门上,还没来得及尖叫,香炉就这么兜头兜脑的罩了下来,当场脑瓜子都被砸了半边。
    齐王的丧礼直接跟在老贤王的后头,老贤王前脚才入土为安,齐王的其他儿子还在赶来的路上,睿王又不治身亡,直接一命呜呼了。
    短短不过十日,三兄弟先后去见了先帝。
    秦凌在齐王的葬礼上这么安慰自家的表兄们:“先帝寂寞,这是招自家兄弟们去团聚呢。”
    皇帝先后发了三道圣旨,都是封新王的。三个表兄弟相互搀扶着祭拜了各自的老爹,后脚就喜滋滋的升了藩王,除了贤王的儿子们外,齐王和睿王的其他儿子们都来不及见到自家老爹的最后一面。当然了,圣旨最后还是给他们瞧了,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他们想要反对,觉得里面有猫腻那也无力回天了。
    三位新的藩王刚刚把位置坐稳,然后就轮番给朝廷上贡。别说,削藩的圣旨早就下来了,可是接替新领地的官员们还没到任。老王爷一辈的坟堆刚刚堆满了新土,新官们也就从大楚各地出发了,不过短短三日,纷纷与旧王的死忠们交接。不知不觉中,新一代的王爷们的属地就缩减了三分之一,可是纳贡的贡品那是一点都没少。
    同时减少的还有藩王私兵的数额,原本是三万,直接缩减到了五千。藩王府邸倒是没改动,皇帝还是给自己这群表兄弟们留了面子。
    等到三位王爷的权利更迭完成后,皇帝削藩的圣旨才慢悠悠的到了其他的老王爷们手中。
    嗯,这些王爷都是祖辈留下来的毒瘤,要说跟皇帝的情分,等于没有。里面甚至有不少人跟着老贤王暗渡陈仓过,少年天子对这些霸占了土地于朝廷没有一点好处的皇族们没有一点面子。
    要么削藩,自动上缴四分之一的土地,要么就等着丢命吧!
    哦,朝廷里大半的人都是事后才知道藩王属地内的腥风血雨。这么说吧,就短短一年之间,老一辈的王爷们基本死了过半。新接替的儿子们要么主动削藩,要么奋起抵抗。削藩直接开始纳贡,奋起抵抗的,兵还没召集全呢,就发现兵库里面的兵器绣了,粮仓里面的早春收的粮食都不知为什么被虫蛀了。勉勉强强准备应对朝廷大军的时候,又发现自己的儿子失踪了,儿子没失踪的,发现整个王府一个个开始重病了。病入膏盲了还死活要造反的,哦,一夜之间,王府都被烧得干干净净,上上下下包括属官们直接成灰了。
    高坐皇宫里的皇帝只差隔着千山万水对着那群蛀虫们喊:造反啊,你们造啊!
    那之后,朝廷的官员们迅速的吞噬着被藩王们统治了数十年到数百年的新地,朝野上下一派欣欣向荣。
    等到第三年,也就是老贤王死去的第二年忌日那一天,太皇太后病重。
    挣扎了半日,就撒手人寰,举国哀悼。
    短短的三年内,后宫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最大的变化是,太皇太后故去后,淑妃王霖只请守灵。
    她提出请求的当日,穆太后还没说话呢,皇帝就准了。
    穆太后疑惑得很,不过,她也知道皇帝对后宫里的这群妃子一个也没看上。淑妃也的确是老贤王派往皇帝身边的钉子,既然对方自认没有了所有的靠山,自请离去的话,他们母子只有成全的份。
    胡歆儿想起上辈子王霖的风光,不由得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对王霖说:“妹妹好端端的,何必自讨苦吃。在宫里总比外头强一些。”
    王霖接连听到噩耗,身子骨越发瘦弱了。入宫之时的明艳早就褪去了色彩,徒留了灰色。
    她握着胡歆儿的手,轻声道:“哀莫大于心死。对于妹妹我而言,入宫已经没了意义,我又何必苦苦支撑。”
    胡歆儿道:“只要那个人没有入宫,你我迟早会有机会。”
    王霖苦笑:“姐姐一直都说魏将军家有一女,深得帝王信重。可是这么多年来,姐姐可听说过皇上要纳此女入宫的意思?”
    胡歆儿道:“兴许是时候未到呢?”
    王霖苦劝道:“如今后宫之中虽然是太后做主,可真正的主人还是皇上。你看贤妃,堂堂太后的亲侄女,太后百般撮合,皇上也宠信了不少时日,可是有孕没有?这个宫里,没有孩子就没有了将来。”
    “那是她自己的肚子不争气。”
    王霖眼眸低垂,遮掩住最后一丝嘲弄:“姐姐容貌更甚与我,在宫里这么多年,不说我吧,贤妃早就随着太后整日里吃斋念佛了,良妃从来不往皇上身边靠,反而还隔三差五的得到一些封赏。她性子跳脱,又是武将的女儿,论贤淑不如姐姐,论容貌也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姐姐想要苦熬,兴许真的能够熬下去,熬到皇上看到你的那一日。我却是不行了,我熬不下去。”她望了一眼宫室里无数精美的摆设,叹息道,“在我眼中,这里与皇陵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一个是黄土石碑,一个是金丝牢笼。”
    王霖去了皇陵守墓,离去的那一日胡歆儿也没有送行。
    在她看来,王霖根本不配在皇宫里生存。皇帝不看她们,她们就不会主动争取吗?哪怕现在的后宫的约束比前些年更为严格,伺候的人也更为木纳难以收买,可是,一个女人,特别是在后宫里的女人,自己不保存着这一份野心,等着漫长的岁月将所有的美貌都消磨掉的时候,那什么去面对自己的亲族,面对那些欺压过羞辱过自己的族人呢?
    所以,胡歆儿不会给弱者送行。
    此时的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与王霖的见面居然是最后一面。守墓了一年,王霖的身影就悄无声息的从皇陵中消失了。
    同时,远在贤王的府邸中多了一位翎妃,姿色绝艳,身姿曼妙,深得贤王的喜爱和信任。
    魏将军府也在三年之后等来了大郎魏亦。
    在西蒙游走多年的魏亦一头络腮胡子,更高更壮,穿着边关将士的常服,站在家门口的时候几乎无人识得。
    胡氏又哭又笑,魏夫人直接喜极而泣,魏溪身为魏熹也算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大哥,她静静的坐在角落里,无声的打量着兄长的骨骼和将军服饰下鼓胀的肌肉,从他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动态,坐着的姿势,甚至是一抬手一点头来评判他的身子强健程度。
    那种地方,又是生死一线,哪怕是心性坚韧的大哥也面临过许多次绝望吧?哪怕是强壮如此,也定然受到过濒死的重伤!
    魏溪默默的拿出纸笔,在家人的欢声笑语中写下一张张调理的方子,食疗的,药蒸的,针灸用药的,日常调理的,细细吩咐了家里的医女去安排。
    魏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顿时对这个妹妹好奇起来,笑问:“小妹也懂医理?”
    魏夫人心中一动,去看魏溪,魏溪笑道:“对啊,魏溪的药园如今是妹妹我在打理,哥哥得空去我那边坐坐,我还得仔细替你把把脉呢。”
    魏亦仔细看了魏溪一眼,温和的笑道:“好。”
    家人互诉衷肠,魏亦首先就听说魏凭和离的消息,听说高家事后来吵闹过,还让人在魏家的大门口丢烂菜叶臭鸡蛋,更有甚者,魏溪某日大清早出门还遇到人来泼粪,吓得她不轻。当时,哥哥们都不在家里,一家子妇孺老幼,魏溪直接就让人送了一本字帖送到了高家。
    那本字帖不是别人的,自然是魏溪从高氏桌上偷走的那一本。她既然要劝说高氏和离,手中自然要拿着她的把柄。没用到威胁高氏,反而用来威胁了高家,也算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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