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雨水打在屋檐上,叮叮咚咚的,敲醒了宁玥的睡眠,宁玥揉揉眼,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侧,一片冰凉。
“玄胤!”
她坐起身,探出手,四下摸索。
冬梅推门而入:“小姐,您醒了?是不是要如厕?”
宁玥摇头:“不是,玄胤呢?他去哪儿了?是不是一整晚都不在?”
冬梅看向门口,那里,司空朔与容卿正定定地回望着她,听了宁玥的话,朝她微微摇头。
冬梅压下口水,道:“姑爷在书房跟大少爷还有中常侍大人商量你的病情,看怎么样才能治好你。”
“是吗?商量多久了?”宁玥追问。
司空朔比了个手势。
冬梅道:“一个时辰了。”
宁玥狐疑地问:“这么久,那他们商量出了什么了吗?”
司空朔眸光一凛,容卿举起手指,写了几个字。
冬梅抿唇:“奴婢送宵夜的时候听到他们说,好像您中的是一种巫术……”
容卿继续写。
冬梅边看边道:“大少爷找到那本书了,三人正在研究,恐怕今晚都要在书房度过了,您先睡吧。”
“哦。”宁玥戚戚然地躺下。
待到她睡着,冬梅轻轻地合上了门。
容卿、司空朔彻夜守在门口。
容卿望着厚重的雨帘,问道:“你跟容麟的娘讲了不少重话?”
“当然,你应该不会想听。”
“我不需要听。”容卿顿了顿,问道:“下次摔杯子,记得找几个赝品,真品太贵了。”
司空朔轻轻一笑:“本座有钱。”
“不怕他领会不了你的意思?”
“他永远领会不了。”司空朔毫不客气地说道:“也不需要他领会。”
“不怕他也失败?”
“不会,连本座都搞不定的事,他再失败,玥玥就真的没救了,他就是给人下跪,也不会失败而归。”
“你就是逼他下跪求人吧?”
司空朔没承认也没否认:“飓风能折断一棵人爬不上去的参天大树,却吹不断一根被人踩在脚下的杂草,能屈能伸,方是长久之道。他该学着长大了。”
容卿淡淡地说道:“我只要我妹妹平安。”
司空朔端起酒杯,意味深长地道:“我要你妹妹平安,也要我弟弟成长。”
“不怕他被羞辱得待不下去?”容卿敬酒。
他回敬:“那不会,我了解他。”
……
玄胤跪在廊下,衣衫已被雨水湿透了,脸上也湿漉漉的,还粘着被风刮过来的树叶,那模样,要躲狼狈有多狼狈。
秋管家撑着伞走了过来:“长孙殿下,您别跪了,夫人她……她连小公子的话都不听,就更不会听您的了,她是铁石心肠!您就算跪断腿也没用的!”
对面的窗子里传来孙嬷嬷冷嘲热讽的声音:“秋管家你怎么说话的?到底是容麟给你发月钱还是人家个你发月钱?你别吃里扒外!也别同情心泛滥!是他自己要表达自己的诚意的,这才跪了多久,就迫不及待地起来?他也没说的那么在乎他妻子嘛!”
秋管家被说得面上青一阵红一阵,不敢与她呛声,压低了音量,劝玄胤道:“夫人是心里憋了火,拿你撒气的,你别上赶着给她做了出气筒,到头来她还是不治长孙妃,那你就白跪了。”
他音量极小,奈何对方耳力极好,轻轻幽幽地说道:“是呀,我就是在拿某人撒气!我气消了,才能有心情去考虑别的;若是气不消啊,呵呵……”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气消了不一定会给谁治病;但气不消,是一定不会给谁治病。
总之,不跪,永远没机会;跪了,一半一半。
秋管家还想再劝什么,触碰到玄胤那坚毅的眼神,又把话咽了下去。
这么自负的人,说跪就跪,比挨了一巴掌还委屈,自己,还是别留在这边看他笑话了。
一整夜,来来去去的行人,看着玄胤笔挺地跪在廊下,意味不明的目光,如芒刺在背。
玄胤的手指掐进了肉里,从一开始的羞恼、害臊、恨不得找个地缝到钻进去,到后面渐渐趋于平静。
……
下了一整夜的雨,泥土柔软而湿润,空气清新。
夫人打了个呵欠,穿上鞋。
孙嬷嬷摆好洗漱用具。
夫人边洗,边问道:“人走了没?”
孙嬷嬷一怔,道:“没,还跪着呢,这会子人多了,都在瞧他笑话儿。”
夫人打开轩窗,果然看见不少小丫鬟好奇地在院子里打量,堂堂一国皇孙,在她门外跪了一整夜,替她守门,不得不说,她虚荣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行了,叫他起来吧。”
“是。”孙嬷嬷这会子也没多少火气了,反而觉得玄胤可怜,再想想马宁玥,顺带着觉得她也挺可怜,年纪轻轻的成了瞎子,不怪脾气那么差。
孙嬷嬷将玄胤叫到房中。
玄胤忍住膝盖与浑身的僵痛,给夫人行了一礼:“夫人。”
夫人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想着自己儿子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忍辱负重就好了,清了清嗓子,道:“先说好,我没答应救那小丫头!”
若依照以前的脾气,玄胤怕是要冲上去揍她一顿了,然而这一刻,他异常冷静。
夫人吃了一口燕窝,道:“我女儿当年也中了这种巫术,我没来得救她,她就死了,我一直没机会正面了解一下金蝴蝶的厉害。这次,我纯粹是想与金蝴蝶一较高下,证明我的巫术比金蝴蝶厉害罢了,与救人无关!”
玄胤的眼睛微微发亮。
夫人见不得他这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模样,让人想冲上去亲一口,明明不是自己儿子,却比她儿子可爱多了!
她忙不耐烦地摆手:“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可以走了!”
玄胤不动。
她皱眉:“还不走?”
玄胤哂笑:“脚……麻了。”
……
宁玥睡得早,醒得也早,一起来便是追问玄胤的下落。
冬梅忙道:“姑爷晨练去了。”
玄家兄弟都有这习惯,宁玥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一整晚没感受到他存在,心里怪不舒坦:“什么时辰了?多久才回?”
冬梅瞟了一眼墙壁上的沙漏,暗道早过晨练的时辰了,幸亏小姐看不见,撒谎道:“卯时四刻(早晨六点),才去一小会儿,您稍坐,奴婢去小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宁玥笑道:“那还挺早的,等玄胤一起吃。”
“怎么好让你和儿子等我?”玄胤满眼含笑地走了进来。
冬梅大喜过望:“姑爷!”
玄胤对冬梅道:“一宿没睡,太困了,跑了两圈儿便懒得动弹,去熬点参汤过来。”
“是!是!”冬梅高高兴兴地退了出去。
玄胤搂住宁玥,一身的汗,宁玥这才信他是真的出去晨练了:“既然知道一夜没睡,就别那么苛待自己,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
“玄夫人教训的是。”玄胤搂住她腰身,温柔地说。
宁玥甜甜一笑,小手在他腿上不安分地捶了捶,捶到他膝盖时,他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宁玥大惊:“怎么了?”
玄胤捉住她朝他膝盖摸去的手,蛊惑地说道:“大清早的男人撩不得,不知道吗?”
热气喷在宁玥的耳畔,宁玥的身子微微发热:“我……我哪里撩你了?”
“还说没有?那这是什么?”他拉过她柔若无骨的小手,顺着小腹摸了下去。
宁玥掌心滚烫,握住也不是,拿开也不是。
他含住她唇瓣,缠绵地吸允了一阵,吻得她浑身发软才堪堪放开了她:“真想现在就办了你,但宫里还有事,等我回来。”
宁玥稀里糊涂地被色诱了,一直到玄胤离开,都没反应过来,她好像是想问他昨晚到底去干什么了,是不是真在书房待了一整晚。
书房,容麟、司空朔、容卿“虎视眈眈”地看着府里的不速之客。
容麟瘪嘴儿道:“你怎么来了?”
夫人哼道:“怎么?我不能来?”
容麟两眼望天:“是谁说不给人治病的?”
“臭小子你赶我走是不是?”夫人抬手去揪容麟的耳朵!
容麟早不是当初那个被她按在地上乱打屁股的小可怜了,容麟一个跃起,避开了她的“攻击”,阴阳怪气地说道:“还想打我?做梦!”
夫人气得半死:“臭小子!你给我过来!”
容麟哼唧道:“过来让你打啊?我才没那么笨!”
夫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我真庆幸没把你养在身边,不然我早被你气死了!”扫了容卿一眼,心道:这么恶劣的儿子,恐怕这些年没少让容卿操心。
容卿淡淡地说道:“别闹了,坐下。”
容麟乖乖地坐下。
夫人瞠目结舌。
容卿看向她道:“可以去给玥儿诊脉了吗?”
“诊什么脉?这又不是病!”夫人冷哼道:“我听玄胤说,是耿嫔给她施展的巫术?”
“是不是她本人,有待考证。”容卿说道。
夫人想了想:“巫术这种东西与疾病、与内伤都有所不同,从表面上看是看不出什么明堂的,这也是为何巫术根治起来十分困难的缘故,想要了解巫术的厉害程度,主要看巫师本人,我必须见见那个人,才能对症下药。”
“这个不难。”容卿道。
“必要时候,杀了那个人,也没关系吧?”夫人试探地问。
容卿顿了顿:“只要你杀得了。”
耿妍不是那么好杀的,这一点,在座所有人都不能否认。
……
下午,玄胤以采菩提叶为借口,带女医(夫人)入了宫。
二人先到菩提宫象征性地摘了一筐菩提叶,随后,脚步一转,悄悄地前往了冷宫。
说是冷宫,可自从耿妍搬进来后,这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种上了新鲜花卉与果树,除了墙壁的确破旧些,别的,倒是与寻常妃嫔的宫殿并无多少不同。
耿妍坐在秋千上看书,一旁的桌上摆着精致可口的点心,知情的说她在冷宫接受惩罚,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在哪个小别庄度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