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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信,笑了笑,说道:“是吗?那给大家伙儿背一首?”
众人纷纷朝皇甫倾看了过来,皇甫倾清了清嗓子,奶声奶气地背道:“静夜思,李白,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好!”太后拍手称赞。
这种简单的诗词,不少孩子两岁便能背诵,皇甫倾都快四岁了,其实有什么可称奇的?但太后都说好,众人便不敢说不好,也一个接一个地夸赞了起来。
“公主真是聪明伶俐,背得如此流畅。”
“声音也特别好听,像天籁似的。”
“我们家孩子与公主同岁,却还一句都不会背呢。”
“娘,我都能背千字文了。”
“给我闭嘴!”
太后听见了好的,选择性过滤掉了那些不好的,又拉过皇甫澈的手道:“澈儿,你也给大家背一首,可好?”
“是。”皇甫澈拱手行了一礼,小小人儿,白玉雕琢的一般,精致可爱,偏那做派一本正经,像个小大人,“《水调歌头》,苏轼。
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太后眼眶微微一热:“好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众人被诗境感染,不禁露出了感动感慨之色,这首诗对大人而言没什么,可三四岁的稚童能抑扬顿挫地背诵出来,那种眉间的淡淡情愁,仿佛是融入了诗中一样,让人动容。
宁玥转头去看向玄胤,见他眸子里也闪过了赞许之色,明白对他对儿子的表现也是尤为满意的,她会心一笑,又看向了皇甫澈。皇甫澈也在看她,四目相对,她微微地笑,皇甫澈害羞地垂下了眸子。
之后,太后让人呈上螃蟹与美酒,席间有位小公子叫了声“无肠公子”,引起一堆孩童的侧目,太后又起了炫耀孙儿的心思,不怪她这般,实在是孙儿太伶俐了,她见不得谁比她孙儿厉害,又笑着问皇甫澈:“澈儿,你可知无肠公子是指什么?”
皇甫澈认真地说道:“‘称无肠公子者,蟹也’,古人曰‘以其横行,则曰螃蟹;以其行声,则曰郭壳;以其外骨,则曰介士;以其内空,则曰无肠。’”
那喊无肠公子的小公子显然没料到螃蟹还有这厉害的出处,当即傻了眼。
太后很满意。
众人也很惊艳。
筵席继续。
宁玥压低了音量,问玄胤:“母后是不是……太能炫孙儿了?”
玄胤轻声道:“听说以前皇甫燕还在皇宫时,她也是这么炫女儿的。”
提到皇甫燕,宁玥似乎明白小公主那傻乎乎的性子是怎么来的了,不正是遗传了皇甫珊吗?!可话说回来,俩姐妹失踪这么多年杳无音信,真够让人着急的,难为太后苦中作乐,从未在他们面前表露过,但心里,肯定也是异常思念她们的吧?
这边,螃蟹上得差不多大时候,定国公带孙子、孙女来赴宴了。定国公耿青云,二房正主,耿妍的二叔,曾戍守西部边境多年,受封后班师回朝,成为耿家新一任的家主。与上一任表面无为暗地掌舵的家主不同,耿青云自幼便是万人瞩目的将才,行事上比耿家主光明磊落许多。他的生母是耿老太爷的续弦,虽也是嫡出,却不与耿家主同母,这大概也是耿家大房落难时,他选择袖手旁观的原因之一。
耿青云初回京时,玄胤宁玥还以为他会着急地替大房报仇,两年观察下来发现,他尽管不算特别支持玄胤,却完全没有替大房申冤的意思。这其中的深意,有点耐人寻味。
“哎呀,臣来晚了,该罚该罚呀!”耿青云一边笑着走来,一边朝太后、玄胤宁玥拱手行了礼,“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又面向一对小包子,“太子殿下,公主。”也吩咐自己的孙儿给一行人见了礼。
太后笑着道:“来得正好,新鲜的螃蟹,热着呢,再晚点儿,就凉了不爽口了!”
太后话音刚落,耿青云身后传来另一道爽朗的话音:“那微臣是不是也来得正好呀?”
正是陈太妃之父陈国公、陈太傅。
陈太傅给座上之人行了礼,皇甫澈起身,给他回了半礼:“老师。”
陈太傅以礼相回,二人双双平身。
一个五岁的粉衣小姑娘从陈太傅身后冒了出来,看向皇甫澈道:“你就是太子吗?我听我爷爷说起过你,听说你比我还厉害,会背好多诗,是这样的吗?”
皇甫澈没说话,只淡淡地拱了拱手,以示礼数,随后便回了宁玥身边。
陈娇不干了,虎头虎脑地追过去:“你怎么不理人?”
陈太傅看到自己孙女冲上了正宫的席位,吓得微微变色,低喝道:“娇姐儿,成何体统?快回来!”
陈娇缩了缩脖子,悻悻回了爷爷身边。
陈太傅抱歉地说道:“娇姐儿顽劣,让皇上和娘娘们见笑了。”
太后宽厚地说道:“都是孩子,不必拘礼的。”又对小公主道:“倾儿,那是陈家小姐,长你一岁,去与她玩吧。”
皇甫倾屁颠屁颠地去了,两个孩子很快打成一片,耿家的小公子与小姐见她们玩得这般高兴,也在请示了耿青云后加入了她们的行列。
玩得太高兴,螃蟹也不吃了,后上了正餐,几人马马虎虎地吃了些,便又相邀着玩去了。
宁玥忙叫冬梅跟上,以防孩子们玩到兴处失了分寸,见皇甫澈在凳子上一动不动、正襟危坐,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太子也去玩吧,今天过节,不必拿自己当太子,就与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一样。”
皇甫澈眨眨眼:“母后希望我去跟他们玩吗?”
宁玥想了想,有些不知如何作答,听他口气,好像是为了她才去与同龄人玩耍的,可明明他才不到四岁,就该那么玩才对,整天弄得跟个老夫子似的,才是让她揪心呢。
宁玥温柔地说道:“母后是希望你高兴一些、轻松一些,你是太子,往日需要学习的东西有很多,你父皇也一贯待你严厉,但如果有机会,母后当然也希望你偶尔能释放一些自己的天性。母后说这些,也不知你明不明白。”
“儿臣明白。”皇甫澈跳下凳子,“儿臣去玩了!”
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宁玥笑着摇了摇头。
筵席往东百米的草坪上,孩子们玩起了投壶,怕伤到人,冬梅吩咐宫女们站在十米以外,因这都是内学堂的孩子,倒也不必担心他们会冲撞什么。
陈娇与耿小汐都是五岁,也都长得精致可爱,是一个班级的学生,但陈娇是内学堂的女学霸,比耿小汐更出风头,耿小汐不喜欢她。
耿小汐拉过皇甫倾的手:“公主,我们两个一起玩吧!”
皇甫倾点头:“好呀。”
陈娇嘟嘴儿:“可是公主,你明明说好了跟我一起玩的!”
皇甫倾一想,好像真的这么说过耶,那怎么办?
七岁的耿志杰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一群小屁孩儿道:“那就你们两个比一场,谁赢了,谁跟公主玩呗!”
这个主意得到了孩子们的一致赞同,皇甫倾做裁判,陈娇、耿小汐各自站到线外,她们每人拥有十支箭,谁投进去的最多,谁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二人都不是投壶的好手,一番下来,一个都没中。
耿志杰不屑地说道:“真笨!”他拿起一支箭,轻轻松松地投了进去。
皇甫倾嘀咕道:“我皇兄也会的,他比你厉害!”
耿志杰嗤道:“我可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我从出生就会骑马,西部的烈马可不像盛京的弱马,那都是极难驾驭的,我坐在马上都会射箭,区区投壶,谁能赢我?”
“我皇兄就能赢你!”皇甫倾跺跺脚,一转头,瞥见哥哥正朝这边走来,兴奋得眼睛一亮,“皇兄!皇兄!你快过来!”
“怎么了?”皇甫澈走近后,不怒而威地问。
皇甫倾抱住哥哥的胳膊道:“他说他会骑马,还会投壶,谁都没他厉害,我说你比他厉害,他不信。”
陈娇灿灿一笑:“太子殿下一定能把耿志杰打得落花流水对不对?”笑她笨蛋?哼,让太子殿下治治你!
耿小汐看看自家哥哥,又看向太子,想起娘亲和爹爹说过的话,脸一红,不为哥哥争辩了。
耿志杰见自己如此孤立无援,反而斗志丛生,也不管得不得罪太子,反正他小也不太明白太子和他们究竟有多大区别,目中无人地哼道:“敢不敢跟我比?”
皇甫澈小眉头一皱,眼神冷漠,显然对这种无聊的赛事没有兴趣,却架不住皇甫倾在一旁皇兄长皇兄短的叫:“怎么比?”
耿志杰道:“看你年纪小,我让你五支箭,谁投进去的多,谁就是赢家。”
“不用你让,孤也只拿五支。”皇甫澈波澜不惊地说道。
耿志杰笑了:“那不行,别人会说我欺负你的!”
“孤是太子,要欺负也只有孤欺负你的份。”他从容不迫地说,眉宇间,泛起一股帝王威压,远远看去,俨然一个活脱脱的小玄胤。
耿志杰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清了清嗓子道:“你自己不要我让的,输了可别找人告状。”
皇甫澈漫不经心地拿起了箭。
陈娇举起拳头道:“太子殿下必胜!”
皇甫倾学着她模样:“皇兄必胜!”
耿小汐:“哥……太子殿下必胜。”
耿志杰狠狠地瞪了妹妹一眼!
二人开始投壶。
耿志杰不愧是在西部长大的孩子,一手腕力比十多岁的少年还巧,五支箭,命中四支,非常漂亮。
轮到皇甫澈了,皇甫澈也不是省油的灯,两岁开始便跟着武师强健体魄,每日训练中必有弓箭一项,用耿志杰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