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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恭王那边陆续又派出几波的死士去暗杀,可是都让江云哲逃了过去。
眼看着江云哲拉拢到了谢首辅,恭王立马和南派一起针对着高拱利用职权侵占国家拨给百姓的救灾资金的案子,从里面做文章,力图将清流一派狠狠踩下去。
高拱那里传说中的账本,恭王和南派那边都派出人去找,但是高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家人们谁都不知道有账本这回事儿,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找到。
加上清流一派人数最多,恭王和南派短时间内不太可能让谢老爷掉血太严重。
这段时间以来,整个京都的局势都不稳起来,两方先是小打小闹的互相试探。
很多人心想在里面分一杯羹的人,都纷纷站队。但是更多的人,却还在观望当中,谁胜谁负不敢轻易下注。
就在两边气氛胶着的时候,恭王那边私自铸币的证据找到了,在灵州一处很小的矿中发现了一个铸币场。
到底南方和北方的距离甚远,没等证据被送到江云哲这边,铸币场那边也觉察到了事情有变,有了早就做好的准备,索性釜底抽薪。
恭王派人把铸币场的所有长工杀了,当晚放了一把火,把庄子烧得一干二净。
虽然铸币场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来,暂时攀扯不上恭王,但是被逼着损失了江南的铸钱小魔方,恭王依然还是很恼火。
就在恭王也不好过时,陈蓉又紧急的找人联系恭王,扔下了一个大炸弹,她意外怀孕了!并且之前没发现,现在月份大了,肚子里的孩子眼看着要藏不住了。
陈蓉穿着宽松的宫廷襦裙,在密殿里一看到恭王的身影,就扑上来心烦意乱的哭着。
”怎么会这样?“
恭王实在惊讶,陈蓉肚子里的孩子都有三四个月了,最近他很忙,许久也没有进宫了。
他看着陈蓉一向坚定而媚态天生的脸上,难得的一片荒乱,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茫然的和依赖的,陈蓉的眼泪一串串的落下来,昏黄的烛光下,颗颗似珍珠。
美人泣泪,总是让人心软的,便不太忍心出言苛责他。
恭王找人为陈蓉重新把脉了,确实是最后一次他们在一起时怀上的。他皱着眉望着陈蓉,还是有些不解,之前他们那么多年来都没有出一点事,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那一次肚子有些不舒服,服过避子汤后不久就吐了,大概是都吐出来的缘故,避子汤没有见效。“
陈蓉面上也十分懊恼,她和恭王私下里来往是一回事,小心谨慎些并不能如何,但是陈蓉作为太后,珠胎暗结了以后,到底怎么处置呢,就落得很被动的局面。
“我,我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正好我妹妹也怀孕了,到时候假作是我妹妹的孩子,养在我身边。”
陈蓉小心的摸了摸腹部的肚子,仰着脸看着恭王道。
第84章 谋反
恭王刘怿的侧脸隐在昏黄的烛光下; 看起来在沉思着。
他已年近三十,面容依旧俊朗; 五官的轮廓鲜明,只是当初与陈蓉初识时,他还是眉飞入鬓,眼神冷冽如刀,身上满是江湖匪气的少年郎。
如今在朝中多年浸淫; 刘怿却早已经退掉当初的江湖气; 变得更圆融,儒雅端方,看起来更易让人心生信任。
谁都知道; 先帝死后; 刘怿现在已是宗亲中铁板钉钉的第一人和主心骨。
陈蓉面上很是惶惑,忍不住用帕子遮着脸; 抹着眼泪,内心却在冷静的暗暗打量着恭王刘怿。
她有那么一瞬间,很突然的意识到; 现在的刘怿与她印象里那个在珈蓝寺后山的树下饮酒的冷厉少年,根本已经是两个人了。
她想着的,爱着的,遗憾着的,一直是当初的刘子玉,哪怕后来先帝病逝,她又和已经是恭王; 早就更名为刘怿的他,暗中走在了一起,也不过是狗尾续貂,欺骗自己圆一个早就破碎的梦。
陈蓉此生最大的转折就是年少时阴差阳错的进宫,虽然很快就逼着自己适应后宫的修罗场,在先帝面前争宠。
她为了家人,孩子而天天陷进红粉疆场,手上沾染上了再也洗不干净的热血,内心却越来越苍凉。
陈蓉一直无比的厌弃在深宫中的这段身不由己的日子,连哭和笑都要披着一层假面。
她这些年念念不忘,又放不下的,既是当初外表冰冷,放纵不羁,但是内心热诚又有侠气的刘子玉,其实也是当初还未进宫时的自己。
想明白后,陈蓉如同恍然一梦般,也觉得自己实在可笑。
那个她爱的少年,早就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在时光的雕琢中,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
他们谁都无法重拾往日,永远无法再和当初一样单纯的爱恨。
“阿蓉……”
刘怿回身揽住了陈蓉,让她趴在自己的肩头,抚摸着她漆黑如羽墨般的青丝。
他并不缺孩子,刘怿现在一个王妃两个侧妃,府上还有几个姬妾,嫡出庶出的孩子加起来有五个,所以尽管内心仍然爱着陈蓉,但是刘怿真的不希望有这个多余的孩子来节外生枝了。
“我知道是我妄想了……我们之间只能有一夕的欢愉,其他的都是多余。”
陈蓉闭上眼睛,眼泪痛快的落下来,两只手攥成拳头,放在刘怿的肩膀两侧,像是随时要推开他,她的声音颤抖着,表情隐忍又带着绝望。
刘怿沉默着,他知道如果这个孩子若是打掉的话,他和陈蓉两个就再也没有以后了。依着陈蓉的性子,将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的关系。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哽在喉头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不管当初他是以着什么样的心情重新接近陈蓉,刘怿都是爱着陈蓉的。
这辈子如果他还有能够称得上是爱情的东西,都已经给了陈蓉。
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还是小小的少女,牵着胖乎乎的妹妹轻声哄着,语气温柔的让他心头一动。
而那时候他正斜倚在桃树上,看到她们走近后,他从树上跳了下来,故意发出声音吸引她的注意。
等到陈蓉然后一转头,就看到在桃花树下的自己,她的表情一下子紧张起来,费力的抱起那个胖成肉球的妹妹搂在怀里,像只受惊的母猫,两只眼睛睁的圆圆的。
刘怿大概从那时候起,心就已经被她打动了。
他轻轻一笑,走近这个还未长成,已经容貌惊艳的女孩,故意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拿在手中一刻也未曾离开的长剑突然出鞘,寒光闪闪中,将满枝桃花绞成漫天的花雨,淹没了她的惊呼声。
她是他这辈子第一个非常想要得到,又求而不得的人,也是他一直想要收进怀里小心安放的倾世明珠。
“我会想办法的,你走吧。”
许久后,陈蓉已经收拾好情绪,除了眼睛依然略红,看起来像是刚哭过,表情依然坚韧笃定,眉眼间有些微的失意,但不掩锋芒,还是那个后宫第一人的当朝太后,大秦第一尊贵的女人。
尽管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但是陈蓉的容貌依然艳若桃李,正当盛年,岁月赋予了她愈成熟愈惑人的美貌,也给了她坚强又灵慧的性情,凭借着美貌和聪慧,她在先帝后宫脱颖而出,宠冠一时。
刘怿看着陈蓉,知道她是要下决断了,尽管他们之间的关系,浅薄的如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但刘怿还是有点恐慌。
她是他早已在世事艰涩中无坚不摧的内心里,最后一寸温柔的领地。
“阿蓉,我不是那个意思,孩子你想留下,就留下吧,我会帮你。”
刘怿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妥协的这么快,他叹了口气,掰正陈蓉的身体,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她是他最后的温柔,也是他最大的软肋。
他永不会忘,在皇家宴会上,他远远的看着她对着先帝巧笑嫣然,那时候刘怿握紧了青筋暴漏的拳头,甚至有种恨的想要毁灭眼前一切的冲动,连他自己也被这汹涌的怒火淹没了。
他以为她不过是个女人,他能够轻易的放下。
但是现实撕裂了他不堪一击的谎言,连自己也没有办法欺骗,他从来没有一刻放下过心爱的女人被抢走的痛苦。
他依然,爱她。
就像他曾经以为“那个女人”在他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他早就厌烦了她每日装扮的明艳照人,空守着屋子无望等待着父皇到来。
到了晚上,等不到父皇的临幸,她就把满腔的痛苦和怨恨发泄在他身上,撕打啃咬着他,又哭泣着跪地祈求他原谅自己。
但是他还是为了她,愿意倾覆所有。
“这个孩子,你真的愿意接受吗?”
陈蓉听到刘怿妥协,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看着刘怿问道。
刘怿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揽着陈蓉的肩膀坐回宽大的酸杨枝木的精美大床前,将陈蓉莹白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
“阿蓉,你愿意为了我,为了这个孩子,取舍一些东西吗?”
想到如今的局势,刘怿觉得与其防不胜防的等着江云哲和谢首辅一起来咬自己,还不如早作打算。
现在江南那边是他的命脉,却总是被人盯着,无法施展手脚,刘怿心里也憋闷。
幸而他之前已经借着江南那边的财力培养了自己的实力,这些年陆陆续续做了很多的准备,要说起来,刘怿自认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只是江云哲背后的人到底是贺将军还是小皇帝刘瑞,亦或是其他人,刘怿还没有摸透。
刘怿还不敢确定,现在到底有多少人站在刘瑞那一边。
纵然蒋家的蒋老将军年纪已大,但不管是驻守西北的蒋老将军,还是驻守东南的贺将军,手头都有着至少十万的大军,又是铁杆定钉的保皇党,若是处理不好,他们任何一方势力都有可能进京勤王。
刘怿做再多的准备,手头的兵力也无法与两边的将军抗衡。
再者,两位将军都积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