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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谢奕梗着脖子,用十分仇恨的眼光看着陈芸。
“是啊,强扭的瓜不甜,二爷既然说我不贤,那还是给我休书吧。我自回我的侯府,你爱和多少丫鬟行事都行!”
陈芸一副灰心绝望的样子,双眼红通通的,只是倔强的瞅着谢奕。
“你再敢说一个字,我就马上叫人把你身边的那几个丫鬟侍妾都打死。”
谢老爷平生最烦因女色误事的人,新婚没两天就闹起来,更是觉得恼怒,因此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不耐烦的冲谢奕道。
到底是积年的威严,谢奕看着他爹满是怒气的脸,也不敢继续顶撞下去了,只是殷切的看着谢夫人,想让母亲给自己求情。
而谢夫人不着痕迹的冲着他摇了摇头,让谢奕消停点,不要再触谢老爷的霉头。
“你们小人家嘛,总有吵吵闹闹的时候。小夫妻才相处了几天呢,彼此之间脾性不合也是有的,要互相让让嘛。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呢。”
看着陈芸依然用帕子捂着眼睛,谢夫人和善的脸如同供桌上的菩萨,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话表面在劝谢奕,实际上也在向陈芸表示,要她多让一让。
谢夫人对陈芸是不满的,再怎么说才新婚几天啊,就这副作态,瞧她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还口口声声拿着回侯府说事。
这是笃定了他们谢家宽和,不然真要一副休书休回去,陈氏还能有活路吗?
尤其是让谢夫人不满的,就是谢奕和丫头松快松快,她还要让陪嫁进去打搅,这可真是太不知道分寸了。
可恨的是那陪嫁好生无礼,竟然还敢和主子拉拉拽拽的。
世间哪有猫儿不偷腥的,做嫡妻的不大度可不行,这样的性子,怎么能讨儿子喜欢。
谢夫人说完后,又招呼陈芸过去。
“这孩子,我知道你也是委屈了,他犯了混,你别和他一般计较。家和才能万事兴,你们夫妻俩各退一步,以后好生过日子,把日子过好了才是正道理。”
尽管还是觉得陈芸有很多地方必然做得不够好,所以才导致谢奕这么不喜欢她,但是谢夫人还是牵过她的手轻拍着安抚。
然后谢夫人又拉过谢奕的手,暗中使劲儿捏了一下,把陈芸的手和谢奕的手交卧在一起。
“好了,你也好好给你媳妇儿陪个不是,才成亲几天呢,就闹起别扭了。以后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随便说些伤感情的话了。”
说完后,谢夫人特意瞥了一眼谢奕。
谢奕的脸涨的又青又红,嘴唇蠕动着实在忍不住想要反驳,他根本一点错都没有,都是那个毒妇装模作样,颠倒是非。
但是他也不是真的看不清局势,知道眼下再闹下去也没有用处。
新婚这几日他虽然表现的智障,但毕竟不是真的智障。
被陈芸这么一下子把黑的说成白的,让父母都不相信自己的话,甚至连他的意见都不好好听,不止不能休掉陈氏,还只一味让他给陈氏认错。
谢奕是真的觉得好憋屈,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憋屈过,一口老血就这么梗在喉头。
和陈氏那个毒妇,他真是一天都不愿意继续相处了。
试问他一个读书人,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和一个只知道动手的土匪头子在一块,能有什么好结果。
但是偏偏那个毒妇那么能装,栽赃陷害无所不用其极,让他百口莫辩,休都休不掉。
看着谢奕连软和话都不说出来,谢夫人也觉得不太满意,这孩子是不是魔怔了,怎么突然这么木楞啊。
陈氏长得也还好啊,性子看起来虽然挺娇气,不过也不至于到蛮横的地步,到底有什么事让他这么讨厌呢。
没办法,谢夫人只能继续自说自话的帮谢奕圆过去。
“二郎这孩子,心是好的,就是现在抹不开面子。呵呵,真是的……”
“既然爹娘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继续闹了,一切都是那些奴才的错,带坏了二爷。我也是好心,好叫娘知道,我真的是担心二爷的身子叫她们勾坏了。我嫁给二爷,就是二爷的人,一心只为他好,他却视我如蛇蝎,我真的委屈啊……”
陈芸抽了抽鼻子,识时务的也把话说的更软和了些。
看她这样识趣,谢夫人也赞同的点点头。
而谢奕实在忍受不了陈芸的装模作样了,明明是她善嫉妒,不许他睡别的女人,还动手打他,结果闹将起来的是她,一推六二五的也是她。她究竟想怎么样,嫁过来就是为了折磨他吗?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坏呢,他用鼻子哼了一声,作如是想。
陈芸看了一眼谢奕,然后又垂头装作委屈的样子。
“夫人,请您容老奴说句话。按理说主子们的事,老奴是没资格置喙的,只是二奶奶是老奴从小看大的,临嫁时,我们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好好照看二奶奶。老奴身负重托,不尽力无法对侯府的老夫人交代。”
周嬷嬷这时又站了出来,她和陈芸心意相通,如今陈芸一个眼神,她就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了。
“咱们二爷年纪也尚小,被房里那些妖妖娆娆的丫头蒙蔽了也是有的。都是她们带坏了二房的风气,一心勾引二爷,离间和二奶奶的感情。那几个丫鬟侍妾的,都仗着自己是家生子,比咱们二奶奶提早来,很是有些不服管教的。不若您将她们的身契都交给奶奶,以后奶奶也好管教她们多懂些规矩。”
等周嬷嬷说完后,陈芸也适时的抬起头,看着谢老爷和谢夫人。
早在第一天,陈芸撬开了曲嬷嬷的制辖,才发现他们二房里根本没有下人的卖身契,谢夫人还挺不地道。
也就是说,他们只有使用这些人的权利,根本上能造成威胁的东西,还捏在谢夫人手里。
陈芸让郑嬷嬷去打听过,大房里的卖身契大奶奶也没有拿在手里,不然大房里那个生了孩子的姨娘,也不会这么嘚瑟,完全不把大奶奶放在眼里。
大秦的律制,除了好人家的出身的贵妾之外,其他的妾都是有身契的。
而极少有出身体面的家庭,容许女儿做妾的,所以基本上绝大多数的妾室都是主母进门后,身契捏在主母手中。
而事关命运的身契握在主母手里,表现的不好就会如货物般被随意卖掉,所以妾室基本上都服服贴贴的,对主母顺服有加。
就像陈芸的大哥和二哥,也是有妾的,但是那些侍妾对嫂子们完全够不上威胁,就连生了儿子,也没人敢挑战主母的权威。
给不给身契,完全是看谢夫人是不是肯松手了。
但是谢夫人年纪还不算太大,至今管家权都握在手里牢牢地,估计是不会轻易给陈芸二房诸人身契的。
若是儿媳妇没有那些下人的身契,整个二房就还是谢夫人总体把握,对于媳妇也能拿捏一二。
所以,像明月,曲嬷嬷这些人,陈芸手中没有身契,要处置下人就要绕个圈,威逼利诱,或者小惩大诫。再严重了就得回禀谢夫人,听从谢夫人的安排,始终不自由。
而陈芸最不喜欢的,偏偏就是被掣肘。若是在自己的家都不能自己做主,哪还有什么意思。
因而,她入主二房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拿到二房所有下人的身契。
到时候身契在手,那两个通房丫头和春水,春池,就想怎么处置都可以了。
“这……”
谢夫人没想到陈芸竟然想要身契,十分的不高兴。
第23章 万更
对于谢夫人的立场而言,给不给儿媳妇下人的身契,是有约定俗成的一套规矩的。很多人当家主母都这么干,她自觉也不算特殊。
若是进门多年,做媳妇的人又贤惠大方,掌家理事都没问题,还给她生了大胖孙子,儿子房里一片祥和,这种情况下,谢夫人自然是会把身契当做信任和奖赏一般交给媳妇。
而且,越是体面讲究些的人家,做婆母的就越是不能明面上磋磨儿媳,人活一张脸,起码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能做得太过了。
但是婆媳自来不同于一般的关系,对于刚进门的媳妇,做婆婆的又都还要再调,教一番,立立规矩的,这样才能树立自己的威信,毕竟一个家中,真正的管家主母只有一个。
这种情况下,原先伺候爷们儿的下人,特别是侍妾的卖身契,就是很好的拿捏媳妇的手段了,也很能考验做媳妇的到底贤不贤惠。
“娘,你可不能把身契给她!陈氏可不是个贤惠的,刚进门就敢克扣明月的份例!以后二房的下人还能有人好好伺候我吗?”
谢奕本来想忍住的,暂时就让陈氏得意一回,等到陈氏被他抓住把柄,到时候由不得爹娘不相信了,一定会把陈氏休了。
但是陈氏实在太能得陇望蜀了,做了那么多恶事还恶人先告状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打着二房诸人身契的主意。
陈氏本来就胆大妄为,连自己都能动手,真要是被她得逞了,以后他身边伺候的明月等人,还有什么活路。
“二爷怎么能这么说……难道要明月的份例超过我,才算贤惠的吗?二爷为了一个低三下四的人,就这么明晃晃的宠妾灭妻,我这个嫡妻在谢家也没什么底气立足了,还是给我休书让我回去算了。”
要不是场合不对,陈芸真的要再狠狠揍上谢奕一顿了,因此一边把帕子在眼睛上狠狠地抹了一把,抹出一串眼泪,一边反驳道。
听着陈芸的指责,谢夫人唇边温婉的笑容都忍不住收了收,心中很是不快。
宠妾灭妻这名声对于谢奕的伤害太大了,士人注重脸面,若是传扬出去,谢奕以后还怎么在京都立足,满京城就会当笑话一样传遍。
“二娘可不能这么说……”
她想教训陈芸一两句,觉得这么倔强的性子可不好,当面顶撞夫君不说,还扣上宠妾灭妻的帽子。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