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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近距离的看到了“玉郎”琪姐儿和璟姐儿几个都有点含羞带怯的,特别是琪姐儿,鲁氏最近在为她议亲,考虑了不少人家,琪姐儿不是嫌弃人家少爷长得不俊美,就是家底不显赫,挑来挑去都没有顺心意的。
若是,也找个玉郎这样的,又有才,又俊美,还有个首辅爹,该多好啊。
琪姐儿倒真是觉得宫里的大姑姑和祖父祖母都太宠这个二娘了,凭什么好东西都有她的,而自己只能捡人家不要的呢。
琪姐儿脸色莫名,鲁氏看着谢奕也颇为惋惜,要不是碍于二娘,玉郎娶了自己女儿,或者是把琪姐儿嫁给谢首辅家的三郎,也不错啊。
“娘啊,爹爹给我的庄子我还没去过呢,现在就想去看看,正好二爷最近也休沐,就让我们一起去玩两天吧。”
等到了晚上,陈芸在蒋氏身边撒着娇,她早就听予深传信,说是已经把别庄按照她的设计修整好了,之前新婚,在谢家没法出去,现在回了娘家,就自由多了。
蒋氏知道她是憋得狠了,犹豫了一下倒也同意了,毕竟这几天见着女儿了也算慰藉了思念之情,总把她拴到自己身边也不好。
“耶!娘亲你最好啦!”
陈芸兴奋地往在蒋氏脸上吐口水,被蒋氏笑着轻捶了几下。
第二天一早,陈芸就拖着谢奕,以及两个侄子予溪和予深一起去了城外的庄子。
这几日谢奕无事时,倒很是指点了予溪一番应试和做文章的技巧,作为乾德二十年的探花郎,谢奕的心得还是十分有用的,倒是让予溪颇学了好些心得,等融会贯通后成绩不难提高了。
因此对于谢奕这个姑父,予溪还是愿意给点面子的。
但是一路上看着经过的百姓,都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路边的农田里,庄稼长势也稀稀疏疏,土地干涸龟裂。
坐在车里,陈芸掀开马车的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色,心情却不复之前的雀跃,忍不住沉重起来。
“今年怕是要大旱了呢。”
皱着眉感慨着,陈芸从车窗外喊过独自骑马的予深。
“现在京里的粮价涨到多少钱一旦了?”
看这趋势,粮食上涨是必然的了,就是不知道涨的多疯狂。
“翻了快三番了,很多粮店里粮食已经限量供应了。咱们侯府目前还有去年的存粮,加上佃农交上来的租子,也还过得去。父亲已经叫人多去南方采买粮食了,那边行情还算好的。”
予深对于现在的形势了如指掌,果然顺畅的回答了陈芸的疑问。
平日里,不像陈芸那般大多数都要锁在深闺,作为男孩,他探听消息的渠道多样不说,作为世家子弟中能玩会玩的翘楚,予深的交际圈子也广阔,加上脑子灵,身边还有长辈随时指点着,陈芸一般就通过他来获知一些想知道的外界讯息。
谢奕的神色也难得的严峻起来,作为读书人,他还是有点忧国忧民的情怀的,之前不关心政事,只是以为现在真的万事太平呢。
等到了庄子时,已经是中午了。
管事的是个肤色晒得乌黑的壮硕汉子,粗粝的双手不断地相互搓着,言说现在庄子上的收成不好,没有他们的午饭没有粳米了,只有糙米饭,新鲜的蔬菜也来不及采买了,只有几道野味尝鲜。
“没关系的,有什么就端上来吧。”
谢奕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娇生惯养的少爷,也难得的没有挑剔什么,而是语气温和的对着管事道。
因为知道现在粮食紧缺,所以哪怕吃的不太合胃口,几个人也没有剩下多少,尽力全部光盘了。
“走,去活动活动。”
摸着有点吃撑的肚皮,陈芸指挥着几人一起去了庄子外面的围场。
那里是特意开辟出来的一大块空地,可以用来骑马,围猎。
换上衣裳,挽着常用的镶嵌着宝石的长弓,陈芸放开速度纵马跑了一会儿,在驰骋的马上沐浴着迎面扑来的风,感觉相当的减压。
另一边,谢奕在予深的带领下,也换好了衣服,慢吞吞的走到了围场的外围,他真的相当不爱骑马啊。
突然,搜的一声,一支利箭带着末尾的寒光擦着谢奕的头发飞过,将他吓得瞬间忘了呼吸,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随后,嗖嗖嗖的连续三箭,两只穿过了他两只胳膊直钉到腋下的衣服上,还有一直钉在了谢奕垮下一尺见方的地方。
谢奕浑身僵直,脸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利箭吓得惨白,冷汗浸透了后背,浑身颤抖着抬头。
而谢奕看着越来越近,向自己飞速袭来的骏马,原先想要离开,但是箭钉住了衣服,让他动弹不得,不得不放大着瞳孔,看着马离自己越来越近,再差一点仿佛就要被马蹄踩断骨头。
陈芸骑在一匹红枣马上,马蹄呼啸着,速度十分快的朝着谢奕驰骋而来,肩上背着长弓,宝石在阳光下褶褶生辉。
一直到距离谢奕十分近的地方,陈芸才勒住了马蹄,红枣马两只马蹄高高的翘起,再往前一步就能踩到谢奕了。
她的脸逆着阳光,但是眼睛晶亮,灿烂的笑容,和肩上那把长弓上缀着的宝石一样刺眼,印在了谢奕眼睛里。
“喂,谢二,你吓尿了?”
谢奕张着嘴,额前的黑发已经被汗水打湿,面无人色,瑟瑟发抖的看着面向自己坐在马上,挡住了直射过来的阳光,正高高在上的望着自己的人,喉头哽动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只有马嘶如笑。
第33章 旱情
被连射三箭;在地上钉成一个大字型,又差点被马踩到,冷汗瞬间湿透衣服的后背;是什么感觉?
谢奕拒绝回答;只是翻了个白眼,彻底晕了过去。
“真的吓尿了啊,没劲……”
陈芸在马上看着晕倒的谢奕;真的觉得有点醉;这也太没用了吧。她开个玩笑而已;但是好像太刺激了?
就谢二这怂货;之前的每年初秋狩猎,都是怎么混过去的啊?陈芸深深的不解。
大秦贵族的一项重要娱乐活动,就是秋荻;罢朝十日,由皇帝带领众贵族一起去京郊的围场,打打猎,联络联络感情。
因为之前的秋天;她都在彭城度过;所以还真的没有参加过京城的秋荻。
兼之前几年因为先帝新丧;不能游猎玩乐,今年是新帝登基的第三年,已经完全可以恢复这项传统活动了。
“姑姑的箭法还是那么厉害!”
予深捂着嘴笑的浑身抽动,在陈芸问出口的第一时间,就特意往谢奕□□瞄了一眼,还真心实意的称赞着陈芸。
瞧瞧,这每一箭的力道,都深深的钉在地上,使劲拔才能□□。
只有予溪比较好心,无视这对无良的姑侄,蹲下身拍着谢奕的脸。
“姑父?”
但是拍了几下,谢奕依然没有反应。
“叫人把他抬回去吧……有什么圈养的猎物都放出来,咱们一起跑跑马!”
等予深把谢奕身边的三箭□□,陈芸挥了挥手,让下人把谢奕抬到屋里去,自己和予深一起继续打猎了,而予溪也对这种活动兴趣不太大,主动申请去陪着谢奕。
“哪里用他陪啦!哈哈,大哥自从前些年从马背上摔下去断了腿,就不敢和姑姑一起骑马了,那时候谁叫定光大哥只顾着姑姑呢……”
予深开心的说到一半,才觉得不对,马上住了口,有点忐忑的扭头,小心的打量陈芸的脸色。
“说啊,怎么了……”
陈芸已经早不在意了,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男女之间,做不成夫妻难不成还得一直记恨着对方吗?她还不至于这么小气,那些年的回忆毕竟是开心和精彩的,这就足够了。
“呵呵……”
予深傻笑着不再接话了,陈芸和定光这两人有□□,他和予溪是知道的,毕竟在彭城时,他们几人一起混在一起,甚至之前私下里予深还开玩笑的喊过周定光姑父。
之前明明他俩关系很好,曾外祖父也很喜欢周定光,还有意成全两人,对陈芸和周定光年纪渐长后依然关系亲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年就这么闹崩了。陈芸回了京都后再也没有去彭城,而后又订了亲,周定光除了在她婚前帮忙训练好了侍卫,拖予溪交给她一方小印,再也没有其他的音讯了。
“人嘛,总要向前看的!听说你最近一直没有去侄媳妇的屋里了……”
陈芸自己想的很开,与予深并肩而行,话锋一转,又谈到了他的身上。
回家后,陈芸也从蒋氏那里听过一耳朵,予深好像自陆氏掉了孩子后,就一直没有睡过正房。
尽管说感情上她理解予深,毕竟陆氏那种妻子和她相处会很累,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但是理智上,她还是倾向于陆氏那边的。
要么不娶人家,娶了就要好好过日子,把人一直晾着算怎么回事呢。
陆氏并没有什么想独占丈夫的心,甚至贤惠的要命,在自己婚后不多久就主动给了予深房里人,算是一等一的贤惠人了,虽然说在陈芸看来是相当不能理解的,但是得承认,陆氏是很不容易的。
“唉……”
予深叹了口气,不想和陈芸多说什么,两腿一夹,催促马儿向前跑,越过了陈芸。夫妻间的事,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陆氏掉了孩子后,整日哭哭啼啼以泪洗面,他哄也哄过,反而让陆氏更加愧疚,天天说着对不起二爷。
因为老侯爷同意让予溪进学出仕,二太太急的要命,天天要予深也好好读书,早日能够出仕,但是偏偏予深想要做武将,本来就烦得要命,一回房陆氏就要劝他听二太太的,好好读书,烦不胜烦。
这样的妻子,他往东她偏偏一股脑的要往西,鸡同鸭讲,丝毫无法沟通,他真的是烦闷的要命。
“不管怎么样,当初有本事你就不娶,娶了就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