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的妻子,他往东她偏偏一股脑的要往西,鸡同鸭讲,丝毫无法沟通,他真的是烦闷的要命。
“不管怎么样,当初有本事你就不娶,娶了就要负责到底,半路撂挑子算怎么回事。”
这个时代女人大多数还是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的,尤其是陆氏那种性格软弱的,予深要是一直不待见她,光自怨自艾她就能把自己逼的崩溃。
陈芸也加速前进,追上了予深,补上了最后一句,这也是自己唯一能帮陆氏做的了。
“我知道了。”
一箭射中了一只瘦弱的兔子,予深面目表情的道。
接下来,二人就自觉的再也没谈扫兴的事了,予深也不问陈芸为什么射箭吓唬谢奕,对于这个姑父,他的好感实在有限,跟个绣花枕头一样,比之定光大哥,简直云泥之别。
尽情的跑了一下午,到了傍晚时,二人才尽兴而归。
谢奕这边,整整昏睡了一下午,一直到陈芸回来还没醒。
看着他苍白俊美的脸上,乌黑的眉紧皱着,眼皮偶尔颤动,像是陷在一场梦魇中无法清醒。
“喂,谢二,醒醒……”
陈芸在谢奕的人中处狠狠地掐了一下,那里很快的肿胀起来,谢奕疼得浑身一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
“啊……”
他一睁眼,就看到陈芸整个身子还倾斜着,她的脸在自己脸上方还没移开,近的能闻到她呼吸里甜蜜如麝的香气,立马脸色大变的转开头,不想再看到她了。
整整一下午,他都陷在那个诡异的场景里无法醒来,像是置身在金戈铁马的战场中,杀伐声声,刀剑嗖嗖的不绝于耳。
艳阳当空下,迎面有女子骑着追风的骏马呼啸而来,红衣黑发身背长弓,弓柄上宝石绚烂的刺眼,背光的脸有些模糊,朝他粲然一笑,却灿若朝阳,一眼惊鸿。
那样的场景,让他的心急速跳动的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既怕得要死,又意外的觉得美的窒息。
“不用躲,我不动手了!”
看着把人吓成这样,陈芸也觉得没趣,转而起身向外走去,活动了一下午,刚好她也饿了。
“哈……”
予深短促的一笑,招呼着谢奕和予溪一起出去吃饭,也跟着出了门。
“姑丈你还好吧……”
比起陈芸和予深,予溪则是温和妥帖的多,关心的望着谢奕道。
“还,还好……”
谢奕捂着胸口,心跳依然强烈的让他不舒服,眼底依然存着那一片如烟花般炸然出现绚烂红色,谢奕使劲闭了下眼睛,脸色也没有好转。
一定是之前吓的。
想着之前陈芸存心吓他,还拿箭射他,谢奕觉得又恨又委屈。
“她,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之前也看到她拿箭射我了,平日里陈氏就是这么对我的,非打即骂,毫不客气。我要去告诉岳父和大舅兄,他们一定会帮我做主的,对不对?”
比起其他两个恶形恶状的人,气质温润,对自己友好的予溪仿佛是溺水者的浮木,谢奕再也顾不上其他,激动地抓着予溪的手,声音急切的看着他,寻求支持。
“姑丈先松开我吧……”
谢奕的手抓的很紧,这个姿势让予溪很不自在,他摸了摸鼻尖,心中有些好笑。
比起予深的性格直爽,予溪从小就是蔫坏的类型,外表看着温和有礼,内心也是芝麻陷的。
看到这个姑丈被姑母整的惨兮兮的,予溪有些好笑之余,自然是向着姑母的。
“姑丈啊,你许是不知道,姑母从小就在侯府里是最受宠的一个,做什么在祖母祖母眼里都是千好万好的,老人家偏听偏信又护短,这事儿难办呢……你便是去告状了,他们没亲眼看到,也没有人信啊,谁能信你一个大男人被个弱女子欺侮。”
予溪坐在谢奕的床边,像个大尾巴狼那样,装作给谢奕出主意般的劝道。
“她这么厉害,我以后怎么办呢?”
若是告状也没有人搭理,陈氏的气焰又这么足,想想未来会一直这么暗无天日的过下去,谢奕崩溃的捶着床,差点捂脸痛哭。
“姑母少时常年在我增外祖家小住,所以学过一招半式的,向来不对外说的,而曾外祖父极喜欢她,还给她起了个“诨号”,叫陈将军呢。姑母没出门前,在侯府里就是无人敢招惹的,又有祖父母,宫里的娘娘撑腰,只要姑母回了京都,娘娘就要隔三差五的接进宫。所以姑丈还是能忍则忍吧,多顺着她,不要惹她的好。男人嘛,让着女人才是正理。”
予溪发自内心的真诚建议着,看着谢奕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充分的发挥了自己在作为姑母娘家人的本色,却让谢奕闻言更是一脸的绝望。
苍天负我啊!
以后难道再也翻不了身吗?
“看起来姑丈的身体也没有大碍了,休息一下,快点过来吃饭吧。”
体贴的给谢奕留了一个短暂的独处空间,予溪体贴的先行出去了,留下双眼空洞,捂着胸口的谢奕缓缓又倒向了枕头。
晚饭依然还是简单,庄稼地里收成不好,这样的一顿饭还是庄子的管事东拼西凑才能得来的。
等他们饭后,有庄子上的粗使丫头把剩下的饭菜端出去,陈芸他们正移到了正堂喝着茶呢,不一会儿,外面却传来争执声和孩子的哭声。
“小孽障给我站住,主子剩下的饭也是你个下贱东西敢肖想的吗?赶紧给我拿回来,不然我就拿剪子划得你肠穿肚烂!”
陈芸走出屋子,就看到一个粗壮的仆妇拽着一个小男孩,从他手里夺过来一个竹编的精致小篓,里面装着他们晚饭剩下的白面馒头。
一手拿着小篓,一手拽着男孩的耳朵,那个身材健壮的仆妇一脚一脚的踹着他,小男孩哭的凄惨极了。
旁边还有两个端着盘子的使女帮孩子求情,可是仆妇却连理都不理。
“怎么了这是?”
陈芸皱着眉头,踢起脚下的一块石子,一下子正中仆妇的手腕,那人“哎呦”一声,松开了钳制着男孩耳朵的手。
“姑娘,您就饶了小狗子吧!他娘病的起不了身,家里野菜团子都吃不上了,定是饿极了,不然平日历这孩子不敢来后院的。”
一个脸上有些雀斑的使女,看着陈芸走向倒在地上起不来的孩子,忐忑的解释道。
把孩子扶起来,让人给他擦了擦脸,仔细看了看身上有没有伤筋动骨,陈芸这才有时间打量着孩子,他已经瘦的脱了相,两颊两边是鼓鼓的颧骨,巴掌大的小脸面黄肌瘦,只剩下一双大眼,看上去格外的可怜。
详细的问了问眼前的使女,陈芸这才知道,因为大旱,地里的收成极差,几乎家家户户都连税赋也缴不起,更有每年租种土地的租子,这一番折减,有陈年余粮的家庭也不多。
所以绝大部分人他们目前只靠野菜团子掺点粗粮果腹了,这还是境况好一点的,好歹能过得去日子。
而野菜也有限,再有野菜都挖不到的家庭,就已经吃不上饭了,只能卖儿卖女换点吃的。
小狗子家里爹早逝,只有一个娘在庄子上做针线活,又没有地,日子过得自然更惨,现在粮价涨的飞快,狗子娘又病了,做不了活,所以就连原先的那点月例钱也都没了,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听说贵人来了,小狗子这才跑来后院试试能不能得到点剩饭。
这年头日子不好过,主子那边的剩饭早就被这些在厨房里帮忙的仆妇定下了,想要给自家的孩子老人吃,哪能让一个孩子占便宜,所以那个仆妇才这么不客气。
“贵人姐姐,您就救救我娘吧,她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小狗子哭着跪在陈芸面前,小黑手脏乎乎的没敢碰她的衣摆,只能不断的磕着头哀求。
一个才五六岁的小孩,这样着实让人不忍,陈芸让那个手拎篓子的仆妇把手里的篓子给小狗子,大概里面还剩了三四个馒头,让他带回去给他娘。
仆妇不敢违背主子的意见,但是看着小狗子的眼睛简直能淬出刀子,小狗子捂着被踢的生疼的肚子,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她手里夺过篓子。
她家的孩子病了好久,家里也买不起药,只能让孩子慢慢熬着,日日只有一点野菜团子果腹,她原先死死护住这几个馒头,是想带回家给自己的孩子补一补。
篓子被彻底夺走后,仆妇再没有了原先的凶煞,抹着泪萎在了地上。
等小狗子走了,陈芸就使人把管事的叫来,问了问狗子娘的情况。
“唉,那也是个可怜人。但是现在这个世道,哪个穷人不可怜呢。主子心善,但是现在粮价高啊,庄子上下人的份例是有数的,就是现在能靠着主子的帮扶熬过去,后面也悬啊。”
管事的是个老实汉子,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他也是庄稼地里的老把式了,一直心底有个不详的预感,按照这样的旱情继续发展下去,接下来地里收成会更差的。
“不管怎么说,今年年景这么差,也不能让大家饿死啊。这样吧,今年庄子上的租子就不用交了,开仓把陈粮都取出来,把下人们的份例钱都换成粮食吧。”
这个庄子已经附近的百倾良田,都是陈芸的陪嫁,尽管救不了太多人的人,但是能够让依附她过活的那些人活的好点,她也不会吝惜这点浮财。
反正她不用靠着这点收成过日子,就当日行一善吧。
“谢谢姑娘!姑娘真是好人!姑娘以后一定会有福报的!”
管事的激动地脸色黑里泛红,不断地搓着手,笑的牙不见眼的。
他也不是个心肠狠的,灾荒之年,眼见着大家日子都过得艰难,挣扎着快要饿死,心里一样不好受,但只能按照规定办事,毕竟庄子他说了不算。
主子亲自答应减了租子,下人们也能每月有口饭吃,能叫大家都熬过去这季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