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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溪倩点点头,立即下床,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急急地走到隔壁房间,却见安月君睁着双眼,空洞地看向半空中,喃喃自语:“娘子又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果然是梦,是梦……”
声音里好绝望,说着,就要爬起来,却被叶溪倩制止了,大声地叫:“君,不准动,好好躺着!”
安月君动作停住了,楞楞地转过头,空洞茫然的大眼看到他眼,渐渐地,瞳孔放大,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已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身子不停地颤抖,一遍又一遍地叫唤着:“娘子,娘子,娘子……”
“在,在,在……”叶溪倩一遍又一遍地应着,很温柔。
“娘子,你真的回来了,我是不是在做梦?”他始终不相信,他娘子已经在他眼前了,在他怀里了,在他的生命中了。
“你说呢?”
“感觉真好。”安月君大大的眼里满是恐惧,怕她再次离开的恐惧,可怜兮兮地说,好呆。
果然,还是认为在做梦!
一直抱着,一直不松开,叶溪倩无奈地说:“可以放开了吧,去好好休息。”
“不要。”
“放开!”
“不!”
“……”
叶溪倩突然脑中念头一闪,转身就要离去,却被安月君紧紧地抱住了,慌张地说:“不要离开,不准离开,不可以离开……”
眼看到角落的绳子后,吃力地拖着他走到那,拿起来,将自己和他的手绑起来,随后问:“这样行了吧,我肯定不会离开。”
“不要。”
无奈之下,只能脱了鞋子,爬上床,两个人紧紧地抱着睡觉。
“君,如果我脚废了,不能走了,你会怎么样?”
“我做你的脚,天天抱着你,娘子想去哪就去哪。”
没了声音,因为她已经满足了。
突然,担心地问道:“君,辰儿和晏怎么样了?”
“不知道,娘子放心,应该没死。”
又没声音了,因为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什么叫应该?
……
两天过后,终于,费尽心思,才让他明白,这不是在做梦,终于,整天露着傻兮兮的笑容,天天说着傻乎乎的话,笑容甜腻得让人心里亦是甜甜地,但,还是紧紧地被抱着,到哪都拖着一个拖油瓶,变得更为粘人。
“君,放开了吧。”叶溪倩无奈地看着这个都抱了她好几天的人儿。
“不要。”依旧回答的很坚决,安月君可怜兮兮地说:“我要把以前没抱的都抱回来,回家把以前没做的都做回来。”
“……”没了声音
许久,叹息了一声,不确定地说道:“娘子,你终于回来了。”终于,终于回来了,他,终于等到她了!等了好久,可是,好幸福!
“恩。”眼眶微微湿润了,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娘子,我只在乎你。”
“恩。”她明白,他在告诉她,他不在乎世俗的目光,她无论变成什么样,他都会爱她。
“娘子,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了,是不是?”
“恩。”
“娘子,我好幸福。”
“我也是。”
“娘子, 我们回家吧。”
“等你病好了。”
“娘子……”
好久未只到的撒娇声,终于又响起了。
啊,这一刻,好温暖,好让人感动。
……
半个月后,两人病好后,告别了道长,离开了。本来可以一路游玩着回来,叶溪倩也挂念着辰儿和晏儿,急急地赶回去了。
到了月家堡,走进去,越来越心惊,这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好荒凉,子明湖似乎有一股恶臭传来,花草树木几乎都凋谢了,假山没了,凉亭蹋了,到处是残垣断壁。偌大的月家堡好冷清,好空。
走着走着,就要到沁雪阁,突然,迎面走来一个人,他抬头看到他们,呆住了,可是,脚上的步子未停,还没等叶溪倩喊,他就“砰”的一声,撞上了前面的一棵枯树。
“杨伯伯,怎么好久没见,变傻了?”叶溪倩轻笑着说,眼却红红的,终于,又回来了。
杨和依旧呆楞着,显然回不过神来,旁边传来一道声音:“倩倩,欢迎回来。”
转头看去,齐天放正缓缓地走过来,嘴角噙笑,依旧俊美如厮,还没等叶溪倩反应过来,另一道身影跑了过来,到她跟前,将怀里的东西往她身上一塞,开心地说着:“啊,倩倩你终于回来了,我要解脱了。”
显然是杨若儿
叶溪倩低头一看,是辰儿和晏儿。没想到,都这么大了,粉嫩圆嘟嘟的脸恒儿,光滑细腻,乌溜溜的大眼不停地转动着,甜甜地笑着,小酒窝若隐若现,显然,是某人的缩小版,肥嘟嘟的手和脚不停地乱舞着。
顺溪倩逗弄了一番,看着他们可爱的样儿,笑了起来,将他们紧紧地抱在胸前,没想到,他们却不给面子地大哭了起来,哭得好厉害,声音响亮而大声。
“宝宝,不哭,乖,不哭……”
叶溪倩手忙脚乱地轻抚地哄骗着,因而,忽视了一旁不高兴的人儿,紧紧地抱住她,撒娇:“娘子,不要不理我,随他们去,还是……”
这边,杨和突然清醒了,开心地大叫:“夫人终于回来了,夫人终天回来了……”眼眶红了,高兴地手舞足蹈。
而还有一对情侣正在吵闹中,“若儿,回去吧,成亲的日子快到了。”低声下气的讨好声音。
“不要,倩倩才回来, 我很想她,再等一个月。”很是任性的声音。
“若儿……”
……
此刻,好不热闹!
微风拂过,吹散了月家堡的冷清,荒凉,变得热闹了起来,而以后会更热闹,不是吗?期待……
【完】
番外篇 天放与若儿(一)
天蓝,云白,是个好日子。
出嫁的好日子。
一大早,紫月明丰县最大的府邸齐府门前是大红灯笼高挂,红绸飘扬,喜悦声阵阵,人进人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的笑容。
“齐老板,恭喜令郎娶美娇娘,恭喜恭喜。”身着深红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微胖,朝站在门口的齐玉做了个恭喜状,眼眯成一条线,如弥勒佛样的敦厚面容绽放着笑容,似真心,却又像佯装,让人看不出真假。
“呵呵,谢谢陈老板。”齐玉笑呵呵地说,很小却很有精神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手掳了掳稍带白的胡须,点点头说。
“听说,令郎和令儿媳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陈老板继续说道,脸上的笑容越发显得和蔼。
“恩。”齐玉脸上的笑容未变。
“而且还是听说令儿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歌善舞,个个叫绝,呵呵,有这样的媳妇,真是让人羡慕啊。”陈老板站在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说着谎话,却依旧笑容灿烂。
“呵呵,谢谢陈老板的谬赞。”齐玉苍劲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看了看府内,眼底闪过一丝光亮,说:“陈老板,先进去喝喝酒,看,里面人都快到齐了。”
这样的恭维,一声接着一声,不绝于耳。
总之,很热闹。
迎亲队伍很长,坐在骏马上的男子,大红的喜服,不显俗套,反而衬得他如天神般俊朗,俊美如厮的五官,狂放不羁的气质,让所有看的女人都为之心折,睥睨群伦,他很美,亦很狂。此刻,笑意盈盈地看着围街的群众,更是让人心醉不已。
轻抿的唇瓣微微勾起,盈满了笑容,如沐春风,深邃迷人的眸子里堆满了温柔,如水般,醉人心田。
等了好久,若儿,终于是他的了!
迎亲队伍,继续前进……
风吹过,吹不散的幸福围绕。
夜被染黑了,与热闹主怀隔开的喜房内,清静幽雅,窗棂,梳妆台等好多处都贴了大红的喜字,红的绮丽,大红纱帐中,端坐着一个头戴红盖头,身穿红艳艳喜服的人儿,却都未动,不,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她的手在不停地颤抖,合该是羞涩,喜悦,而又静溢的气氛,却不知为何,带了份绝望,悲哀。
这,是错觉吗?
门外传来脚步声,杂乱,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阵暧昧的吵闹声,“大哥,小心小心,我说虽然春宵一刻值千金,但也不用这样迫不及待嘛,你看你看,走都走不稳了。”
“是啊是啊。嫂子肯定是长得绝色的,小弟们一定要去看看。“
笑声连连,虽不响,却让屋内的人儿身子微微一颤,手紧紧地抓住裙摆。
但,渐渐地,声音变小了,一段时间之后,喜房的门开了。
齐天放身着大红喜他,俊美的脸蛋儿虽带着微微的红色,却不是酒醉,而是因她,醉于,她终于是他的,醉于他能清晨为她镜前画眉,醉于他夜晚能拥紧她,醉于他们能执手到老,深邃好看的眸子含笑,带着甜腻的温柔,唇角上扬,带着醉人的幸福,深情的爱恋。
他,整个人都在笑,他,很幸福。
一步步,走向她,稳健,带着至死不悔的眷恋。
坐到她旁边,轻唤了一声:“娘子!”
将她紧握住裙摆的手轻轻包裹住,笑得如开心的猫咪,俊朗的脸上带了分可爱,低低地说:“若儿,若儿,若儿……”
叫了一声又一声,柔入骨。
终于,像是反应过来,想要干什么了,拿起放在一旁的如意棒,缓缓地将红盖头挑起,四周很静,静的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喘气声。
她轻以抬头,他缓缓低头,视线在一刹那纠缠住了。
“若儿,你怎么哭了?”齐天放心疼地说,手轻轻抚上她含泪的水灵大眼,认真仔细地擦拭着晶莹剔透的泪。
“是,是高兴。”杨若儿低低地说。
眼泪越落越多,齐天放心疼了,佯装生气地说:“若儿,不会是不满意我吧?想要爱婚,那可不准了。”口气虽凶狠,但眼里是满满的温柔,拭泪的手未停,仿若倾注了所有,眼里再没了其他。
突然,就在刹那间,他睁大了眼睛,手停住了,不敢置信地说:“若……若儿,你……你……”话未完,一口鲜血就喷涌而出。
一把噔亮的刀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