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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里,许夫人是手掌内外的人。和一般夫妻相处不同,许夫子这私塾更多靠的是许夫人的娘家,因而,许夫人也不是个不知事的妇道人家。她筹划着,若是能和新县官交好,往后私塾肯定要好办。
因着缘由,她将下人请进后厅,好茶招待。
下人本就是大贵派过来传假话的。
他虽然跟着大贵在外走动,但还没涉过官,脚步有些不稳,好在面上不显,勉强镇定。
四年过去了,许夫子和冬娘二人倒无多大变化。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也变不到哪里去。
冬娘领着下人进门,满面笑意。“您请坐,我家先生在上课,没能亲自接见您。”
“不、不。哪里。我只是传个信。”
“您可别这么说,来,喝茶!”
冬娘听得县令刚到府中便差人来此,看下人风尘仆仆,也就没多加怀疑。下人也是好运,才跟着大贵回来,身上穿着见客的好料子,又在外头跑着找秦春子,如今都不用说谎,自身都带着说服力。
“唉,夫人来了。”
冬娘见着许夫人进屋,眉开眼笑的前去扶她。
“许夫人。”
“唉,你坐,不碍事,不用起身。”许夫人端着亲和的模样迎向下人。
“许夫人,小的来只为传个口信,时间紧,怕耽误了功夫,还望夫人原谅。”
“县官大人可有什么吩咐?唉,我相公还在上课,真是……”许夫人给冬娘脸色。“去,把老爷叫来。”
“是。”
“等等!”下人阻止道,给许夫人作揖。“夫人误会了。小的口信,是传给许小姐的,还望夫人把小姐请来。”
“秀儿?”许夫人和冬娘疑惑地对视了一下。
不怪许夫人误会,大抵当官的,权势太大,都没给百姓留下什么好印象。许家先前还遭了小妾事件,现下是紧张得很。一听县官找自己的女儿,许夫人脸色难看极了。
莫不是新县官,把注意打到自己女儿身上来了?
也真是没个避讳,一来此便给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带口信,成何体统!
“哎呀,可真是不巧。秀儿她午后受凉,如今已经睡下了。”
下人跟着大贵走商,哪能看不出来许夫人的推辞。他也怕等许夫子回来会受到拆穿,虽然管事多次许诺说无妨,但若被扭送县衙中,可是说不过去。
“许夫人,既然如此,小的就把话带到这里。还望夫人能与小姐传信。我家大人此番回乡,对小姐甚是思念,望小姐能到县府一叙。”
“你莫要胡说!”
冬娘情绪有些激动。
许夫人脸色也不大好看,但却镇定许多。“县官大人可是弄错什么?我家闺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日里安分得很。怎能有这般机遇,见着县官大人?”
“许夫人误会了。小的请小姐前去县府,却不是县官大人派来的。”
“那你是?”
“如今县府住的,是我家三品上侍郎庄大人。大人此次回乡,也是家中人自作主张,想要请小姐前去县府一叙。”
“庄侍郎?庄曜玥!”许夫人惊呼,却突然改口。“庄大人!庄大人回乡了?”
“是,今日才到的县府。”
许夫人只觉得高兴得快要飘起来了。她与冬娘欢喜的对视了一番,连忙朝下人请罪。
“真是唐突,不曾想庄大人如此用心……真是,民妇愚钝,还望您莫要责怪。”
“哪里。”
下人看着事成了,便想着赶紧脱身。
“大人的家中人?可是双亲也回乡了?”冬娘欢喜过后却还记得这事。
许夫人一听,脸色也不好起来。当初那李氏纠缠,她话说得有些狠了,李氏当即也是恼怒,两人大吵了两句。那庄詹倒是个读书人,没怎么与她计较,可,也定是落了不好的印象。
如果真是他二人,还能顾着庄曜玥来请自己女儿,想来,那庄曜玥对秀儿定是用情极深。倒时她请罪一番,都是亲家,应也没什么过不去的。
许夫人按下筹算好,心情也轻松了一些。
这是大贵教与下人说的话。他们走商的人,逢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怎么着都不能把话说死了。
若这口信,变成庄侍郎求见,那就是假传官令。可若是庄侍郎家中人,这就不做坏事。二姑娘可不就是庄侍郎家中人么?
更别说东家,东家可是庄侍郎的妹妹,如今在县府做客了好几个时辰还没有回来。庄侍郎如此疼爱妹妹,又怎生会与二姑娘计较。
“老爷夫人倒没回来。是我家二姑娘吩咐的小人。”
“二姑娘?”许夫人很是疑惑。“容民妇多嘴问一句,这二姑娘……”
“是大人的妹妹。”下人点到即止,明白多说就要露馅,朝着二人请辞。“许夫人,小的话已经带到,二姑娘也是为了讨大人欢心,这才命小的前来。既然小姐身子不便,小的也该回去复命……”
“等等、等等。”许夫人哪能就这么让下人走了。一听他要走,都恨不得把他拽住。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若是那庄侍郎觉得当初被拒亲脸上无光,不好请秀儿。那如今,这二姑娘可不就是给他们搭了桥。都说是为了讨欢心,那说明这庄侍郎,对秀儿还是留有情意的。
如此只要他二人见了面,还有什么不妥当?
“冬娘,去,把小姐请来。”
“是夫人!”
冬娘得了吩咐,连忙提裙跑开。
第106章 多好的姻缘
许秀儿还在闺房里抄录文章;便见冬娘急匆匆的跑进来。|
“小姐,小姐大喜啊!”
许秀儿将毛笔搁在砚台上,合上自己抄录的文章。“怎么了?逢着什么喜事?”
“小姐!大喜。”冬娘喘着气。“庄侍郎,他从京回来了;正派人请小姐。”
许秀儿有那么一瞬间愣神;迟疑了下才反应过来庄侍郎是何等人。她说不上来自己是个什么滋味。这本是她难得的机会,她也时常想着,若是庄曜玥回来说要娶她,照着娘的意思,她年纪也大了;嫁了便是。可如今人真的回来请她;她又有些犹豫不决。
“他想见我?”
冬娘见许秀儿没有欢喜,知道她心里头还挂念着庄守心。可这庄守心,一走许多年;官升二品,接手整个宝熏礼部,他们是见都见不到一面了。
冬娘从小就把许秀儿宠着,觉得自家小姐谁都比不上。可如今小姐已经双十年华;就是再好的姑娘;也熬不过年岁。
“小姐。”冬娘拉起许秀儿的手。“冬娘知道,小姐心里头委屈。若是可以,冬娘也不会让你如此。只是,那庄守心是个没良心的,京里头官家女子多,许是负心了。这女子,就应是找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才好。那庄侍郎虽不如庄礼司,但至少是个痴情种,如今算来也有六年,还惦记着小姐,小姐,痴心难得啊。”
“冬娘,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哎呀小姐啊。冬娘两年前就这么说了。小姐,你别再寻思,若是错过这桩良缘,往后可便没了。”
许秀儿受不住这些,落下泪来。“娘怎么说?也要我去见他吗?”
“夫人也是这个意思。”
许秀儿觉得自己好生悲凄,因着年岁,爹娘都把她当作瘟疫一般。好像只要有个不错的,就能想也不想的推出去。她待在家中,已然成为了负担。爹待她一向疼爱,今年却也总是提及这事,就想快些把她嫁了。
她曾问过娘亲,若是她嫁得不欢心,那该如何。娘竟告诉她,只要老实本分的相夫教子,这夫妻之间哪有什么欢喜不欢喜。旁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了便嫁了。娘还说自己待她好,可她丝毫不觉得。娘只不过是想拿她攀个富贵,哪里有替她想过。
许秀儿知道,如果她再不听从庄曜玥这事,就该被家人扫地出门了。
“冬娘,我知道了。你且帮我打理一下。”
“来不及了,小姐,先前夫人说错了话,说你身子不利索。正好,冬娘给你扑些脂粉,让脸色看上去虚弱些。你且到了庄侍郎跟前,多说些好话。当年因着婚事,驳去了庄侍郎,怕是弄得他心生不快。但好在他心里头有小姐,看小姐病着,想必也会宽谅。”
“这般,竟是让我去讨他欢心了吗!”许秀儿将桌上的砚台扫落。“我不愿!你去与娘说,我不去。”
“小姐!”冬娘连忙拿手帕就着捡起砚台。“哎呀,小姐,您若不去,夫人和老爷,可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小姐,没让你去讨好庄侍郎。庄侍郎喜欢小姐,便只是让小姐说两句软话。小姐容貌天资,尊贵得很,哪能让小姐落了下乘。”
许秀儿听了这话,才稍稍顺心了些。“我便只是过去,若我不喜,旁人也逼不得我!”
“是是,小姐你且先去看看。庄侍郎少时看着就是个俊秀的,模样极好。如今想来也不会差的。”冬娘急忙拿来脂粉,就着帮许秀儿扑上。“再者,他能位列三品,定是个才识渊博的人。是难得的良婿啊。”
冬娘急忙扑着粉,直到瞧着许秀儿脸色苍白,这才收了盒子。“小姐快些,免得等久了。”
许秀儿万般不愿,这才起身,跟着冬娘一同到大堂去。
还没走到大堂,便瞧着许夫人怒气冲冲的跑来。
“你个白生养的!走快些不行!还敢娇气了!”
“夫人,夫人你别打!夫人这是什么了!”
冬娘见许夫人抬手打许秀儿,连忙拦下。许秀儿本就委屈,如今更是难受,一副欲哭的模样。
“哭!你便是哭!我且与你说,你便一个人老死吧!家里是不会给你收棺的,你若是死,也得给我死外头。”
“夫人!”冬娘急了。“夫人你快小声些,别叫旁人听见。”
好面子的许夫人这才打量了下四周,静了声。
“夫人,这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