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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书雯脸色微红,嗔了她一眼,道,“嫂子,还有外人在呢,哪有这么夸人的,我可担当不起。”不过脸上的得意隐隐可见。
苏凌怡又劝了一次,唐月婵也在一旁附和,她这才故作谦虚的站起来道,“那我就欠丑了。”
唐书雯使人将一旁的古筝搬来,纤纤玉指抚上琴弦,食指一动,美妙灵动的琴声从指间流泻而出,委婉连绵,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
林惠涵以前便听说晋王府的教养极严,特别是对女子,更是要求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一闻,果然不同凡响,难怪唐书雯小小年纪便得了才女的称号。
而此时另一边,晋王爷唐鹤轩正在书房中招待一位刚回京不久的贵客。如若不是极重要的人,是绝不可能出动晋王爷亲自接待,更不要说是在书房如此私密重要的地方了,可见此人在晋王爷心中的地位之高,身份之尊贵。
晋王爷唐鹤轩摇了摇手上的骨扇,一副放松慵懒的样子,道:“恒之,这次南下,似乎太久了些,这可不像你平日的风格。”原来此人是顾阁老的嫡孙顾璟容。
顾璟容站在窗边,一身贵气,闻及此话,清冷威严的脸上并没变化,扫了他一眼道,“此事秘密南下泄露了。”
“甚么?”唐鹤轩闻言大惊,收起扇子,表情凝重,“怎么会如此?”
“是左相的人,他知晓了我要密查荆州贪墨一事,在回去路上的马车动了手脚,若不是察觉的早,恐怕我不死也要受重伤了。幸好偶遇了京中林府的家眷,借了马车。不过他们应该不晓得我的身份。”顾璟容目光沉静,手指轻敲桌面。
“恒之所说的,可是林侍郎所在的林府?”
顾璟容扬了扬眉,“正是。可有甚么不妥?”平日里可不见他如此关注底下的官员,更不要说这小小的侍郎府了。
唐鹤轩浅笑,道,“这可巧了,王妃今日宴客,请的正是林府的女眷。”
顾璟容对此却不感兴趣,继续道,“左相的人,埋的很深,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挖出一个奸细,不过是个传递消息的。”
“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的人潜在咱们的人中间?”
“嗯,”顾阁容眼眸幽黑如墨,“据我所知,应该还有一人,不过他潜的太深了,若不是此次荆州贪墨案牵连太大,那人急了,恐怕也不会这么快露出马脚。”
二人在书房中谈论许久,不觉已过了一个时辰。“此事还需多加商议,荆州贪墨一案可不是小事,本王也没想到,这次牵连的人居然这么多。我看不久,这朝廷又会掀起一番风雨了。恒之,你先按兵不动,待我明日上朝禀了皇上,再作定夺。”
“随你吧,我只管查我的,其他的事你处理便是,我不干预,”顾璟容放下茶杯,幽深的眼眸不为所动,“区区小事,下次就不必再劳烦我了,我倒宁愿戎马征战,在战场上多杀几个匈奴,也不愿参和这些杂事。”
唐鹤轩闻言爽朗大笑,“恒之,你还是老样子,以你的出身和才华,成为像你祖父顾阁老一般的人物指日可待。你倒好,好好的文官不去做,偏要弃笔从戎,跑到那荒凉的大西北活受罪。”
“大丈夫当世,就该有所作为。”顾璟容道,“人各有志,吟诗作赋不过是文弱书生所为,堂堂七尺男儿,就该策马扬鞭,干一番大事业。守在这三寸之地,能有甚么出息。”
他自小放荡不羁,比起京城,他更喜爱茫茫荒原的辽阔大气,粗犷苍凉。当年父亲非要他在京城留下,他才不依,一鼓作气的请了命,领着五千兵马北上征战,硬硬打的匈奴退了几千里。
这世上,还没有谁能强迫他做不愿意的事。顾璟容冷笑。
唐鹤轩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半晌,他抬头看了看窗外,日光正好,道,“看这时辰,应是未时有余了。不如我们出去走走,透透气也好。”
顾璟容不可置否,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未时:北京时间13时至15时
(男主要出场了撒花撒花)
☆、小心思
林惠涵正襟危坐,看似在认真听着,思绪却早飘远了。一旁的苏凌怡顶了顶她的手肘,低声道,“唐书雯在太后身边住过两年,教她的夫子是宫里特地拨出来的,都是一等一的教学师傅呢。”
看来又是一个天之娇女了,林惠涵坦荡的笑笑,才女都有这样的通病,更可况如今林家正渐渐没落,一个高门贵女哪会多看一眼呢?
轻轻的向苏凌怡点点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唐书雯一曲弹罢,正准备起身,忽而亭子外传来一个醇厚的男声,道:“不错不错!看来近来书雯的琴艺又进步了!”众人面面相觑,忙停下手上的动作。
帐幔帘子被挑起,接着两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进了来。
“哥哥,你又在取笑我了!”唐书雯看到来人,顿时眉开眼笑,刚才的傲慢早已不见,换了一副娇羞的神情。
林惠涵闻言,马上猜到来人身份,应是晋王了。儿时她曾见过一两面,不过记忆模糊了。抬眸打量了一眼他,朗目星眸,器宇轩昂,浑身掩不住的华贵和气派,与记忆中青涩的样子已相去甚远。
苏凌怡压低声提点林惠涵,道,“左边的男子便是顾开国公府的顾将军。”这便是那个名震京城的少年将军顾璟容?林惠涵偷偷打量了几眼,暗暗点头,单论这沉稳内敛的气韵,不言苟笑的表情,一看便觉得贵气天成。凭她的看人的眼力,此人确像是一个惯于发号司令的执权者。
“顾哥哥也在?”唐书雯盯着顾璟容,面如桃花,一颗少女心如小鹿乱撞,故作镇定,行了行礼,道,“许久不见顾哥哥了,不知顾哥哥可还好?”整个动作显得行水流云,落落大方。
林惠涵和唐月婵也跟着敛衽行礼。
顾璟容侧身避过,还了礼,应和了几句,端的英姿焕发,举止从容。
晋王妃苏凌怡站出来,温婉的道,“大家不必干站着,先坐下来罢。”众人应和。
不过这会不能再像刚才那样坐了。晋王爷和晋王妃坐在了上座,顾璟容,唐书雯相对而坐,接着是唐月婵,林惠涵依次序而坐。
待众人落了座,晋王妃苏凌怡命人摆上酒菜小吃,又在一旁放了笔墨纸研,檀香签筒,道,“今日大家不必多礼,当平常就好。近来京中流行玩这巧花令,咱们也来玩一把。你们意下如何?”众人当然无异,纷纷点头附和。
巧花令,先令人在竹签上刻上各类花鸟木景等字,依次让在座各位抽签,抽中的人则要吟一句诗,但诗中必要有抽签上的字,若吟不出,则要自罚一杯,待签抽完,喝的酒最少的则胜。这是近两年来贵人们想出来的想玩法,因其新奇及考验文采,故特受京中书生及高门勋贵的欢迎。
苏凌怡首先抽了一支签,翻开一看,上面刻着“桃花”二字,顿时笑了,“看来我的运气倒不错,我抽着的是桃花令。”当即吟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依次是晋王,抽中的则是梅花令,道,“本王抽中的是梅花令,闻道梅花坼晓风,雪堆遍满四山中。”
“哥哥好文采,此诗应出自《梅花绝句》吧,”,唐书雯伸出纤纤玉手,也抽了一支,翻开,咏竹令,沉思半刻,道,“竹映风窗数阵斜,………人愁坐思无涯。”
接着顾璟容抽了菊花签,唐月婵抽了寒松签。林惠涵则抽了兰花令,这倒不难,暗暗松了口气,吟道“ 兰溪春尽碧泱泱,映水兰花雨发香。”
“好诗好诗,林姐姐,这诗可是出自杜少府的《兰溪》?”苏凌怡扬了扬眉,一副得意又狡黠的样子。林惠点点,“王妃说的不错。”
几个会合下来,签筒里的签也越来越少了,林惠涵细心看了看桌面,唐月婵输的最多,已喝了三杯酒,接着是晋王爷喝了一杯,苏凌怡两杯,自己一杯。现今就唐书雯和顾璟容不曾输过,面前的酒杯还是满的。
林惠涵略略诧异,唐书雯是京中的才女,腹有诗书千百,赢倒也不奇怪。然顾璟容是个武将,按常理,武官少有善书工词的。如今他竟是不逊于在座各位,甚至略胜一筹。看来这少年将军倒是不负其名,文武双全,博学多才。
想到这,林惠涵在一旁暗暗打量顾璟容。只见他正襟危坐,俊脸上面无表情,却隐隐透着武将才有的霸气,乌发如墨,冠着上好的和芙玉,着一身玄色窄袖骑装,贵气天成,浑身透着说不出的意韵,简直叫人移不开眼。事实上,林惠涵扫了一眼整个亭子,周围服侍的丫鬟们都在偷偷瞧着顾璟容,脸上的表情又兴奋又羞涩。
只见顾璟容优雅的伸出手,抽了签,翻开道,“芍药令。”沉吟半刻,从容地道:“吟抛芍药裁诗圃,醉下茱萸饮酒楼。”
“这诗我怎么没听过?该不会是顾将军自己作的吧?”苏凌怡诧异的看着顾璟容,快声道。
“嫂子你错了,如若我不曾记错,此诗应出自潭用之的《 秋日圃田送人随计》,顾哥哥,对吧?”唐书雯出声道,说着娇柔羞涩的看了顾璟容一眼,端的温婉动人。
顾璟容笑了笑,道,“唐小姐果然秀外慧中,才识过人。”
唐书雯闻言羞红了脸,大胆又忐忑的迎上顾璟容深邃墨黑的眼眸,道:“顾哥哥才是博学多采呢,我竟想不到顾哥哥平日军务繁忙,还饱读诗书。这叫书雯等人自愧不如。”
“不敢当,顾小姐过誉了。”顾璟容文质彬彬的拱手推辞,温润如玉,举手投足之间气质天成,惹的一众女子红了脸。
“看来倒是我见识浅短了,”苏凌怡不好意思的冲顾璟容笑笑,“顾公子,见笑了。”端起酒杯,道,“那我就自罚一杯吧。”一杯下肚,当即有些刺激,忍了忍,强咽了,可架不住这酒劲,不出一刻,她的脸色渐渐红润,浮了一层胭脂色。
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