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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舅舅们点头,长安又继续说道。
“大舅母最近也要多注意些公司的流动情况,不要给了他人可乘之机。”
蒋欣站在丈夫的身侧听到长安温柔的话语,神色却是募得严肃了起来。作为樊家的大媳妇,自然是明白一些人为了上位的肮脏手段了。
“至于其他人,爸爸也要多注意自己手下的艺人,不要出了什么丑闻。二舅母安心的工作就好了。几个哥哥也各就各位,不多做不多错就好。至于小乖,太平和子晴,乖乖的做自己的事情,保护好自己不要惹事就好了。”
“爷爷和奶奶这里大家就不要担心了,有我在,没有问题的。小舅舅这里也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的。”
听着长安一口气的都安排好了家里的事情,众人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没有一个人开口,有些无所适从但又觉得理所应当。仿佛偌大的樊家让一个瘦弱的女子掌控并没有什么不妥,最重要的是,所有的人都是那么的心甘情愿。
看着众人缓缓走散在医院亢长苍白的走廊,长安慢慢变淡了表情,一双眼睛似是被层层雾霭包裹,让人看不透她的神情。
在她的背后,并未离去的殷简阳和齐向北,一个风华绝代,一个曾经亦然。两个男人,面色平和,眸中温暖,站立的姿势像是风雨中守候前年的挺拔大树。
……
在医院外蔚蓝的天空下,樊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樊家小辈们,面色平静,平日里不怒自威的眼中有着为人父,为人长的慈爱与自豪。
“既然长安已经回来了,家里的事儿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你们也都该收心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知道了么?”
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樊斌眼中的温和不见分毫,但声音已经陡然严厉起来。
在他身前站成一道弧形的樊家小辈们,老大樊启明,老二樊启扬,老三樊启睿,子晴,小乖,太平。几个孩子都乖巧懂事的点了点头,认真的回答道知道了。
就像父亲,大伯说的一样,现在长安已经回来了,大家心头上最重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地了,也该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让同与樊御竞争的对手抓住把柄重伤樊家才好。
看着孩子们一个个乘车离去的背影,站在那里气息已经越来越内敛平稳的樊斌轻轻的叹出一口气来,与一旁的老二相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欣慰与希望。
“走吧,老二。虽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前浪可不能就这么被拍死在了沙滩上才好!”
樊斌说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蒲扇一般宽大厚实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樊御看起来单薄的肩膀上。
看着大哥搂着大嫂的腰走在前面为老不尊的样子,樊御颇为无奈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但被隐藏在金丝边眼镜后的黑亮眸子却乘着温暖的光芒。
随意的动了动被大哥故意用力拍的有些麻的肩膀,转头与站在身后的苏默说了几句话以后,一身西装沉年不变的樊御也大踏步的离去,不多时就追上了走在前面的樊斌。
原本走在旁边的蒋欣已经提前离去,此刻只能下兄弟两个。二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忽然间却像是两个少年人一般嬉笑打闹起来,最后勾肩搭背的越走越远。
……
坐在车里的樊启明闭眼靠在椅背上休息,抓紧一切时间恢复着体力。再过几个小时车子开到另一座城以后,迎接他的将会是又一轮的勾心斗角。所幸,在这官场中沉沉浮浮的并不只是他一个人。
想到那个人,樊启明的眉头微微的动了动,但并没有睁开双眼。在回来之前樊启明的手头是有一大堆的工作是必须要完成的,原本樊启明都做好了被批评被打压的准备,也要擅离职守回来看看家里的事情的。也多亏了那人帮忙,这几日一个人做两个人的活,才免去了这么多的麻烦。但那人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第一时间告知他长安的消息。
想到这里,樊启明幽幽的叹了口气,不只是可惜还是叹惋。掏出放在兜里的手机,樊启明睁开眼睛,在通讯录里找到了那个电话,然后拨了出去。
“喂,泊宁吗?长安已经回家了。身体……还好。其他的,再过几个小时我就回去了。到时候……我在和你说吧。”
办公室里,放下电话的邵泊宁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多日来担忧的心情总算是消散了一些。只是忽然又想起了刚才电话里樊启明语意不详的话语,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停,藏在阴影里的面孔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拿开放在脸上的手,原本被挡住的日光灯又毫无阻隔的照在了邵泊宁的脸上,亮如白昼的灯光刺眼,让他忍不住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恢复了视线。
十年的光阴不仅让长安从一个软软孺孺的糯米团子长成气质才貌上佳的女子,也可以让当年就出色的邵泊宁变得更加的出类拔萃。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对于邵泊宁来说同样如此。更加的优秀,也更加的冷淡。如果说有唯一不变的东西的话,那就是邵泊宁对着殷长安十年如一日的好了。不,是越来越好。
不管邵老爷子如何把邵泊宁送到遥远的地方去,邵泊宁总有办法让长安的世界里出现他的身影,只要他想。甚至有的时候当别人夸奖他能力卓越后生可畏的时候,邵泊宁都会忍不住想起长安来。他想,如果不是因为长安而和爷爷斗智斗勇这么多年的话,自己可能也没有这么能力卓越吧。
想着想着,原本脸色难看的邵泊宁就忍不住变淡了神色,最终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哎……”
一声沉重的长叹从邵泊宁的胸腔中溢出,而明明上一刻还明媚的脸上,此刻却变得面无表情了起来,只有一双深邃的眼中有着深沉的无奈。
这么多年来,爷爷对长安的意见越来越大,甚至就连相处了这么多年的樊家都被隐隐的牵连。
这几年来,樊家二叔樊御成为下一届领导人的呼声越来越高,邵家作为樊家的友家原本应当是要站在樊家这边的,不说樊家这边的胜算就要比韩家多得多,但是道义上也应是这一侧。
只是这么些日子来,邵泊宁看的清楚,爷爷不仅说没有想着樊家,反而隐隐有和韩家联手的意思。邵泊宁也曾旁敲侧击亦正大光明的问过爷爷这么做的原因,却是没有得到任何正面的回答,反而是被责骂了一顿。
想到这里,邵泊宁的眸子不禁暗了暗。仿佛是一碰到长安的事情,一向理智仁和的爷爷就会脾气恶劣,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只是不管怎样,长安都会是自己最后的底线。
想到长安,邵泊宁的心情又恍然好了起来。想想也有半年多没能见到自己的小姑娘了,等把这次的事情忙完了,就回去见她好了。
要带什么礼物给长安呢?项链?不好,还是换一个吧。这么多年了送的最多的就是项链了,就算长安看着不腻,这么多年上百条项链都是自己画出来去定做的,再送下去自己也快要江郎才尽了……
白炽灯亮白的灯光打在书桌上,邵泊宁拿起放在一旁的笔再次埋首工作。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若是让一同工作的女同事看到此刻的邵泊宁,不知道又有几许芳心遗落。只可惜,那张英俊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那双深邃的眼中却都是慢慢的思念与疼惜。
窗外,月色如水,夜色温柔。不知是谁想到了谁……
------题外话------
感觉现在好像说什么都不对,不说却更不好。
我会写完长安。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初秋的天已经有了冬天的滋味,好像上一刻还有绚烂的霞光铺满天地,下一瞬就成了亘古的黑暗。
长安在询问过小北知道他并不想见小舅舅后,就自己一个人推开了病房的门走进去。
病房里一片黑暗,并没有开灯,想来是因为没有人在房间里照顾的原因。长安这样想着,就伸出手去按开了墙上的开关。
灯一开长安吓了一跳,原本应该只有小舅舅一个人呆着的房间里,此刻却有着别人的存在。
那是一个小男孩,大概十二三岁的模样,脸白白的,眼睛大大黑黑的。此刻正紧张的站在病床旁,小手紧紧的抓着盖在樊旭身上的被子,干干的嘴唇紧抿着,神色紧张又带着一些害怕的看向站在门口的长安。
显然,两个人都被对方吓了一跳。
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聪慧如长安,只是思绪一转便想到这就应该是那个被樊旭带回家里来的私生子了。
方才一赶到医院就是一阵兵荒马乱,让长安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也许,也只是长安心里下意识的不想去管这件事情吧。
此刻已是夜深人静,爷爷奶奶在另一件病房里安睡,众人也都已安心离去,长安也终于必须要来处理这件事情了。
樊启翔看着门口那个漂亮的不似活人的人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只觉得手脚一阵发冷,就想要往后退去,可奈何身后便是方才便紧紧挨着的病床,此刻再退,也只能与那冰冷的床沿靠的更紧。
其实也不能怪他如此的害怕长安。因为身体的原因,长安的脸色一向是要比常人苍白上几分,再加上今天先是在路上颠簸了许久,后来到了医院又是一番大波动,此刻长安的脸色有事要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难看。
苍白不说,还多了一些疲惫过后的晦暗,再加上那淡紫色的嘴唇,和披在身前身后比臀还长的头发,可不就像是女鬼一样,不似活人。
长安站在床边侧头看着这个明明已经吓得快要忘记了呼吸,却依旧瞪大了眼睛倔强的看着她的孩子。不知道他在幼稚的坚持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为了什么在害怕。只是长安不在乎,因为在她眼里,这个孩子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至多,也不过是个不受欢迎的外来者。
长安淡漠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并不去理会身侧的孩子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