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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麻烦了,反正一会儿还要洗。”太子语气戏谑,也不见了那点醉意,眼睛透着光亮。
奈何心里紧了几紧,忽又放开,微微叹气,将掉在梳妆台打翻的胭脂盒正过来盖好盖,放好,淡淡道:“若是如此,倒也不用费工夫了。”说着转身,福了一福:“奈何见过太子殿下。”
“我早已见过你了,你今天如此,即使刚我不进来,也是没用的。”太子笑得亲和,随手抓着奈何的右手腕就往床边走,“这眉毛的问题等一下解决,先将礼全了,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娶妃,怎么也得有始有终。”
奈何心里紧张,尤其是听到那句“先将礼全了”后更是心砰砰直跳,可无奈被太子抓着手腕,只好跟着到了床边坐下。
太子将盖头给奈何盖上,出声道:“进来吧。”外面进来一个喜婆和两个托着托盘的宫女。
喜婆和宫女来到床边站定给太子行完了礼,喜婆上前道:“请新郎挑起盖头,从今后,新郎新娘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太子将盖头掀开,奈何低头。
“请新郎新娘将衣摆打结,从此夫妻永结同心!”
奈何心里疑惑,夫妻?这喜婆是宫里的,怎么会犯如此的错误?自己只是侧妃,按楚国的规矩,这些话是不能说的。本来自己只能等在这里到晚上伺候太子的,可怎么来了喜婆用一般成亲的规矩呢?太子这时何意?
太子伸手把自己的衣摆和奈何的衣摆打结,见奈何迟迟不动手,便将手下压,按了一下奈何的膝盖,提醒奈何。
奈何腿一抖,慌乱间抬头看太子。只见太子仍保持着微笑,可眼神分明是在施压。微颤着伸出手去,扯住太子已经打了一下的结的一头,两人共同使力向两边拉,结就这样打好了。
“请新郎新娘喝下交杯酒,从今后,举案齐眉,不离不弃!”
奈何分明听到喜婆在说“不离不弃”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奈何学的礼仪中,这一句只到“举案齐眉”的。
奈何正思索着,太子的手臂已经伸了过来,小臂弯曲,等着奈何将手臂穿过去。
奈何看着太子的眼睛,那双眼睛此刻正含着温柔笑意看着她,垂目缓缓伸过手去拿起杯盏,从太子的臂弯里穿过,杯盏放到唇边,然后微微抬首,手腕抬起,饮下了这杯酒。
喜婆又端起身后宫女端的托盘,将花生桂子红枣撒了一床口里说着吉祥的话语。
奈何已经听不到了,嘴里酒的苦涩早已灌到口中,溢满了胃里。
喜婆和宫女退了出去,房中已经静了下来。外面的声音也不知何时安静了。红烛在前面摇曳,烧软的蜡淌了下来在烛台上已经有了堆积,在烛火的映照下发着暗红的光,就像暗淡的玛瑙一样。
两人就这么坐着,谁都没有打破这种沉寂的举动。
奈何心里是有些害怕,可面上却不能带出来。那天在南华殿外质问太子的勇气也不知消失在哪里,奈何不停地找寻,可最终失败。自己已经是太子侧妃,那些小女儿心思也应该都在进门那一阵炮竹声中随着灰烟飞散了。如果有幸离了这里回到云家老宅,那今后刺绣女红或
者到大家去当女私塾便可以轻松度过剩下的人生;如果不能得偿所愿,从此宫廷内院了了此生。
太子见奈何不动,只是低着头安静的像尊塑像。好像从一开始见到她,她就是爱低着头的,好像只要低着头便可以从这纷扰的世界独立开去。这一点和莫流苏很不像。太子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莫流苏,温婉大方,而且,好像还带着几分傲气。奈何和她就是脸型相像吧?还有
嘴型有几分像,这又有什么用呢?低着头的奈何,质问自己的奈何,眼里都没有温婉和骄傲融合在一起的流光。
终于,太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伸手抬起奈何的下巴,将奈何的脸左右晃了一下,审视一番,笑道:“其实你的眉毛不画也没什么,你未必也太自负了些。”
奈何被他的近乎轻佻的动作弄得早已羞愤不已,听到“你未必也太自负了些”又多了层怒气,暗暗在心里平复心情。许久,奈何淡淡笑道:“是奈何想左了,竟忘了太子殿下是如何选中奈何的了。”
太子玩味的看着奈何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白的俏脸,在虽说红的烫人但好像一直没有太大情绪波动的脸上分明捕捉到了羞愤、怒意,到最后又都掩盖在波澜不惊的表象下。当听到说起那天的事,奈何的语气并没有含怨,只是在陈述。但这样的语气却让太子不禁有些疑惑。按理来说,一般莫说是女子,就是男子在发现自己被人当做工具也会愤怒,事后提起也不会平静如此吧?奈何刚才的愤怒明显的是因为自己轻佻的举动,而不是自己选下她的理由。在短短的愣神中,就能平复的心态,是怎样心智呢?莫府莫家的人,会是简单的吗?想起在南华殿外奈何的质问,太子意味深长的一笑,放下捏着奈何下巴的手,起身走到小桌子便坐下。
奈何因为想到太子当初选她的原因,便不再害怕,心里隐隐松了口气,觉得此刻理智终于回来。将簪花大会时遇见的太子的表现和今天太子的表现一对比,奈何淡淡笑了笑,难不成太子也和我一样是个尴尬的人?在宫中端着太子的架子,而私下里其实是个可怜人罢了。见太子坐到摆满了酒菜的小桌旁悠闲的自饮自酌,便走到梳妆台前把凤冠取下。头上的重量减轻了,心情也因此放松了不少。
“太子殿下,如今,奈何只想问,您还让我配合什么?奈何愚笨,只有殿下提前告知,到时候才不至于耽误了殿下。”奈何轻轻走到小桌子旁,侧身坐下,取过自己的杯盏,闻了闻酒香。是葡萄酒,但这酒并不似自己小院里如常泡的葡萄酒那般有着浓浓葡萄香味,反倒是多了一丝甜腻的味道。
“哦?那奈何会配合么?”见奈何恢复了冷静面孔,太子心里微微叹息,如此理智的人,倒是和自己很像了。想来她既是庶出女儿,平日里过的艰辛,倒是有些同命凄凄了。
奈何轻轻嘬了一口酒,微微笑道:“奈何能不配合么?”
“呵呵,既是如此,从今后咱夫妻一体倒也省心了。”太子举起酒杯,示意,“奈何,莫奈何,呵呵,我楚逸风何其有幸选中了你。”仰头干脆的干了一杯。
奈何也浅笑着举起酒杯,仰头喝下。
两人不再言语,奈何也明白,到自己有用的时候,太子会来相告的,此时只要表明自己的立场就好。
几盏葡萄酒下肚,太子见奈何仍是细细嘬着第二杯,呵呵一笑,“你这杯酒打算喝道明日我早朝么?”
“奈何并不时常饮酒,所以,还望太子见谅。”奈何轻飘飘的说着,眼神迷离的看着那对红烛,“蜡炬成灰泪始干,你看,这和那对红烛有几分相像啊……”
“哦?”太子也转身看,笑了两声,起身向床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将大红的婚服脱下丢到床尾。来到床边,把自己摔倒横躺在床上,“那你慢慢喝,慢慢看,我明日还有早朝……”
奈何回头看了一眼太子,嫣然,转头又看着那对摇晃的红烛,细细品着杯中的酒。
夜凉如水,夜风阵阵。窗纱被吹得有哗哗的响动,奈何终于将第二杯酒喝完,放下杯盏,起身走到窗下。回头看太子已经睡了,横躺在床上,鞋也没有脱,双腿自膝盖处就搭在床边;转回看窗,月光隔着窗纱洒下,静谧极了。想了想,奈何走到床边,将薄被打开,给太子盖上,自己找了件外套披了,走回窗下。拿起竹竿将亮子撑起,月光没有阻隔的洒了下来。
“奈何……”那个声音轻轻的唤她。奈何看着皎洁的月,月亮渐渐幻化出那人的影子,那影子轻轻的唤着奈何。
不能这样!被凉风一吹,奈何不禁打了个颤,忽的回过神来。转身看更漏,还有两个时辰到天亮。已是这样晚了,回头看太子,只见他已经蜷起了腿,侧着身子睡得香甜,像个孩子。奈何不禁笑了,孩子。上前仔细看,太子双手合在一起放在耳边,很像是如是小时候睡觉的模样,不禁笑了,也不知她两人现在如何了,但愿她俩一路顺利到达。身上的银子是不够的,她俩能找个赚钱的法子才行。
坐在床边想了又想,忽然觉得这样担心是没用的,只有快点离开和她二人相见才能放心,自嘲的笑了笑,奈何又取出一床被子在太子旁边的一角空位卧下休息。一时间房中只有更漏的滴答声,以及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要说: 真心想知道除了老大,那个还看的是谁·····
本文很慢热···人也冷····
☆、进宫
太子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这时门外有敲门声,是来叫起的。
“殿下,是到哪里用膳?”
“不必麻烦,先进来服侍本殿梳洗。”
回头看见奈何蜷缩在床的一角睡着,眉头轻蹙。太子一时玩性大起,故意上前躺在奈何旁边,拿自己的左胳膊垫着头侧身面对着奈何,伸出右手捏住奈何的鼻子。奈何被弄醒,睁开眼就看见张放大的俊脸,吓了一跳,忙起身。因为只是卧下,并没有脱外衣,所以仍旧是身穿嫁衣。
奈何听见外面有人走动,门吱呀要开,忙出声道:“稍等片刻。”自己转身到屏风后将礼服退下换上日常穿的衣裙。
太子明白奈何的意思,早已在奈何到屏风后面时就褪去中衣,斜欠着身子半躺在床上。
奈何整理好衣服走出屏风,一眼看到太子支着胳膊半眯着眼,身上仅着了一件汗衫,衣襟敞开,乌黑的头发也散开披在肩上落在床上,脸顿时红透了,忙转身往前无意识的走了两步。
“你这是到哪儿去?”太子含笑出声,见奈何停下了,便大声道:“还不进来侍候!当心点心凉了,影响本殿下爱妃的心情!”
外面立着的宫女内侍忙推门而入。奈何也在太子训话的时后反应过来,低着头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