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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数奉上?怎么,朕的皇子你看不上?”
“奈何万死不敢!”奈何忙又磕头,“因奈何身份卑微,犹恐污了皇子身份。”
“即使如此,为何接下玉佩?既已接下玉佩,就应当好自为之。”
“实是因为当时太过突然,奈何心中惶恐。”
“父皇!”屏风后面传来一声急切呼声,皇帝示意刘福去看看。刘福退出。
没多久,刘福进来立在皇帝身边。太子,大皇子,二皇子三人都已进来行礼问安。
“父皇,儿臣已经选下这位小姐,肯请父皇成全!”太子跪下叩首,言辞灼灼。
“明明是我选下的,太子你这是何意?”楚逸飞抬高下巴,眉眼含着挑衅。
“二哥!明明是我先给的玉佩!还请二哥自重!”太子正视着楚逸飞,眉头紧皱,双目怒视。
“哼!”
一声冷哼让太子不甘的闭嘴,楚逸飞翘起唇角。
“一个女子就让你们兄弟失和?”声音里有些许怒意,几分轻蔑。
“父皇,儿臣送玉佩时二哥是看着的,此其一;儿臣送玉佩时奈何并没有拒绝,此其二;儿臣送玉佩时奈何还没有接受任何人的玉佩和花环,此其三。儿臣已经选定了奈何,而二哥却在儿臣离去后仍送奈何东西,儿臣不知二哥如何想的。”
“太子,你这些话说的都对,但是二哥还有话说。你送奈何玉佩时我确实在场,这是对的,我不否认。你说奈何没有拒绝,这个二哥倒要问问了,奈何那句‘一介钗裙,怎能夺爱’是什么?此其一。你说奈何在你送玉佩之前没有接受任何人的玉佩,这是真的。但没接受玉佩并不代表任何事情。你已经选定了奈何,用何表示?玉佩吗?太子,这是簪花大会。”说到‘簪花大会’四字,楚逸飞扬着眉眼,一字一顿,转身对着皇帝叩首,“父皇,儿臣已经与奈何花环订婚,还请父皇成全!”
奈何从楚逸飞进来脑海里就全是他塞给自己玉佩离开亭子的声音“莫奈何……奈何”,到底是为什么?明明他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却给了自己玉佩和花环?
太子是真的生气了。他知道楚逸云楚逸飞兄弟二人一直以来看不起自己。在自己四岁独自去御花园玩耍的那个下午就已经知道了。他们一个是贵妃的儿子,一个是贵妃的养子,自己只是不得宠梅妃的儿子;他们的母妃很受皇宠,自己的母妃如今被打入冷宫,而且缘由是自己想不到、想不透的谋反;以上的理由足以注定自己和他们做不成兄弟友爱的样子,更何况,为什么自己是由已逝太后定下的太子。自己是皇三子,不是长子,不是嫡子。而关于自己被立为太子,宫中缄默如深,仿佛有什么可怕的秘密,一旦有人知晓,就会万劫不复。一直以来自己端着架子,表面上当着骄傲的太子,实际上一直是小心翼翼,对两位哥哥能避就避,自己应该是最憋屈的太子了吧?如今,连簪花大会自己定婚的小姐他们都真的敢抢了去,理由还如此可笑。太子双膝着地,不言不语的磕了头,抬头直视自己敬畏而又埋怨的父皇,那个高高在上从没正眼看过自己的帝王。这是长这么大自己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
皇帝没想到太子会直视自己。一时没出声音。
楚逸飞见皇帝不表态,太子也一改以往的样子,抿了抿嘴,低头用余光看奈何。只见奈何低着头毫不关己的跪在那里,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父皇,儿臣甘愿放弃太子之位,只为奈何!”太子盯着皇帝的眼睛,一字一顿,每一个字就像带着沉重力量的锋刃,郑重的要砍断一切链锁。
“放弃太子之位?哼!你把太子之位当成什么了!”皇帝立起,狠狠的把手中的茶杯砸到太子头上,许久,太子头上开始渗出血来。
“朕现在就废了你这个太子!”皇帝气得全身发抖,一连声的叫刘福去传召内阁大臣。
楚逸云楚逸飞忙起身扶住皇帝,声音焦急而担忧,“父皇息怒!是儿子们胡闹,父皇要保重龙体!”
刘福早已经遣了小太监到皇后和贵妃处。
“为了一个女人,你甘愿放弃太子之位?朕怎么不知道你是个情种!当初你母妃事发,你如何不为了她放弃太子之位?!不忠不孝!”
“父皇,儿臣从南城赶来时得知母妃之事,父皇告诉儿臣母妃谋反。若求父皇,对父皇那是不忠不孝;不求父皇,对母妃不孝,左右逸风是个不忠不孝的人!如今逸风明了父皇心中所想,既是如此,逸风只求父皇放儿子出宫做一个闲散的人,或父皇仁慈,饶了母妃,逸风愿接母妃出宫。”说完将头上的太子冠取下托在头顶,“请父皇成全!”
皇帝已经怒极,推开楚逸云楚逸飞上前对着太子就是一脚。太子被踢倒,继而爬起来仍旧挺直腰板跪着。
“太子!”楚逸云上前一面扶住皇帝,用手给皇帝在胸前顺气,一面呵斥太子,“太子慎言!”
皇帝被楚逸云扶着坐回,“好,朕就成全你!虽说你有你皇祖母留下的护军,朕也答应了她老人家绝不废你,但你既然自己请废,朕就废了你!这也不算违背了她老人家的遗愿!大楚还有皇子,将来也不会后继无人!你既然看中了这个丫头,那就赐了你!省得你埋怨朕!”
太子重重磕了头,将太子冠放在地上,起身,拉起奈何就走。
奈何整个人真的呆了。自己就这样被赐婚了。在这个过程中,所有的谈话都和自己无关。
太子一路拉着奈何出了西暖阁到了殿外,“奈何,对不起。”太子停下来低头看着奈何道。他头上的伤已经不再流血,只是血块和头发凝结在一起,有些触目惊心。“我知道你现在万分委屈。这算是无妄之灾吧。”
奈何听了抬头,看着太子的眼睛,见他满眼的歉意,缓缓开口道,“为什么是我。”
太子楚逸风见奈何眼神平静的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心里愣了愣,迟迟开口,“奈何,我给你玉佩是真心的。”
“太子殿下,哦,请允许我还这样称呼你,奈何虽说向来不理世事,但也知道凡事事出有因。你今天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奈何只想知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就选中了我演这场戏呢?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
楚逸风看着眼前的人,淡漠的眼神,冷冷的语气,仿佛洞悉一切。
“不管怎样,你已经是我的妻。”
“太子殿下,你这样做,你母亲会开心吗?”用太子之位换取她走出冷宫,她会愿意吗?
“太子殿下,你如何笃定,二皇子会给我花环?”如果楚逸飞不送玉佩花环,那你的玉佩不就浪费了?原来不是不会编花环,只是因为玉佩和花环代表的意义不同吧?
“我的身份太子殿下也一定知道吧?选我又能给殿下什么好处?我不是嫡女,在相府也没有影响力的。”相府怎么会因为自己而保一个废太子?还有,他这样把二皇子拉下水又是为了什么?
“是不是因为是庶女,即使死了也没关系?”
奈何看着楚逸风变了脸色,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道:“殿下不愿意讲,奈何也不问了。只是,奈何提醒殿下,审时度势,万望小心。还有,奈何告辞。”说完,奈何转身就要回到南华殿殿门口去等莫夫人出来。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楚逸风的声音“我可以保证你不会死。因为他也绝不会让你死。而且,皇上只是需要个理由而已。”
奈何步调不乱的往前走,轻轻缓缓声音飘出:“奈何从来不知道奈何会如此的重要,重要到皇上绝不会让我死。”原来只是一个理由。原来自己只是一个理由。原来,自己还有这样的作用。娘,当年你对奈何说的那些话,奈何都忘了。幸亏这个簪花大会,奈何都想起来了。可是,女儿还是重蹈你的覆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常如是
回到相府时天已经暗了,但还没到掌灯的时辰,朦朦胧胧的可以分清人的轮廓。奈何的院子里只一片青竹晃动沙沙的声响,甚是宁静。微风还带着竹子的清香,在奈何脸上拂过。呼吸了一会儿,只觉的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奈何立在圈住竹林的篱笆外面摩挲着一片片的竹叶,直到如常拿了一个披风出来给她披上,才发现已经黑天了。抬眼看着满天繁星,恰一颗流星飞过,划过一条长长的弧线消失不见了。
“小姐,用些白粥吧。”如常轻轻的说着,又帮奈何将披风拢了拢。小姐自从前年开始就容易生病,在这样的凉风下又站了许久,自己也不敢上前打扰,知道她定是又受了委屈需要发泄。虽然不知道在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看着莫夫人和大小姐莫流苏的脸色定然和奈何有关。自己也想了半天,可莫夫人那里没动静,莫大小姐平时更是不会和奈何有交集,这会儿还没有让奈何前去庭训,想来没什么大事。可奈何的样子真让人担心。
如常扶着奈何要往房里走,奈何推开她的手,问道:“这门上的灯笼刚糊的吧?前几天我不是用帕子扎了一个?拿来挂上我看看有不有趣。”
如常见奈何还有心思玩笑,便认为奈何已经好了,笑着劝道:“不如先进去用些白粥暖暖,然后再看?”
奈何回头看如常,只见她满眼都是关切怜惜,突然心中一暖,眼泪就溢了上来,强忍着不眨眼睛,依言进了屋子。
如是正在房中挨个挑着灯花。奈何房里一共有六盏灯,如是每次都争着挑灯花。还记得那年问她为什么要抢着挑,当时才六岁的如是梳着双丫髻扬着脸欢快的答道:“噼里啪啦的不好玩么?”
桌上摆着一副碗筷,两个小碟,里面盛着的是奈何爱吃的清脆莲藕和黄金糕。“你们都吃过了?”奈何疑惑的问如常如是两个。平日里她们是一起吃饭的,现在乍只有自己的碗筷,奈何有些不习惯。
“吃过了。小姐,就你一个没吃了。这黄金糕再馏一次就成了泡馒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