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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二次的见面,就注定他们再也分不开。
去年的冬天大家还在过正月,传来一个消息,主天师勾湛死了。
这个消息很快被总部封锁,但奈岚或多或少听到了一些。
青龙杀了勾湛。
这件事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不去过问。只是半个月后他的手机收到一则短讯,青龙将被处决。
朔,在这半个月里被关在牢里,不吃也不喝,身体很快消瘦下来。铁链打穿他的肩让他丧失妖力,双腿被捆缚而产生淤血。
他说,他也不知道他这半个月在想什么。时间过得很快。
那一天,下雪了。
天气似乎因为日益加剧的温室效应而变得反复无常。雪下得很大,走在路上会陷下去,不一会儿鞋子就会湿透。
朔是被拖上刑台的。虽说天师并没有为难过他,但他的伤势得不到及时治疗而让他无法行动。
即使被拖着,他依旧感受不到到底有多疼痛。
寒冷麻痹了一切。血『液』几乎冻结。
奈岚对这条短讯没有一点兴趣,依旧在空调间里看电视。他推掉了这个月的所有任务,只想好好睡觉,过个年,养的白白胖胖,明年赚更多的钞票。
这是很现实的想法。他有些厌恶这群臭天师在下雪天让大家去毫无情调的吹风。
第一卷 九夜*引 青龙的故事2
“真的不去吗?”弦刀再一次跑上楼催他,“总部会扣你工资的吔!”
“切,谁稀罕总部的工资。每月的钱买袋茶叶都不够。”
弦刀穿上防寒的大衣走了,他依旧懒懒的眯着眼看电视。
但肥皂剧已经吸引不了他了。他回忆起他和青龙的第一次见面——青龙很漂亮,还很帅气,这是他唯一可以回想起来的。青龙是四大高手里最安分的家伙,照理说不会对主天师动手,哪怕拔根『毛』也是不敢的。
关了电视,他还是决定去看看。
雪依然在下,他的鞋很快湿了,又冷又麻,心里骂着天师真不会看天气预报偏偏挑在今天。
刑台在郊外,还有很长一段路。街上没有人。
走了很久,远远地可以看见广场上站了十几个天师。
被通讯的只有高级部门几个人而已,一切执行的很机密。由此可见,小老鼠里斯利果然是『乱』掰。
朔的手腕被缚妖链捆绑,不断地挣扎只会造成手腕皮肉的磨损。他的长发被割去一部分,其余挽起来,『露』出已经承受鞭打的血淋淋的后背。
他被悬吊在刑台上,脱去了上衣,雪片直接落在他身上。
奈岚知道他来的有些晚了,不过他很庆幸自己没有看到刚才行刑的过程。他走向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诶,我说——勾暮,这么折磨人家你会折寿的。”
“他的过错要用他肉体的痛苦来承担。”
“我知道出事的是你弟弟但是——你也要给青龙一个解释的机会。你也知道,青龙一向很听话。”
“他已经承认他杀人。其余的,他并没有多说。”
他转身望了望朔。朔一直闭着眼。行刑的人用带刺的长鞭撕裂他胸前的皮肉,他不叫也不动,只有缚他的铁链在寒风中发出吱嘎的声响。
大概他已经死了。
雪落在他的头上和肩上,竟然不会融化,积起了薄薄的一层。
奈岚打算离开,朔却睁开了眼。目光扫视一周,投落在奈岚身上。蓝『色』的眼睛布满血丝,一会儿过后,又沉沉的闭上。
他知道的,没有人会来救他。
他忍受着肉体的撕裂,血『液』渗出他的身体,融在雪地里。
这么死去,其实值得,他并无怨言。
“把他交给我,怎么样?”奈岚的喉结动了动,终于对勾暮说出他要说的话,“为你积点阴德。”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奈岚确实说不出为什么,或许仅仅是出于一种同情,也许还掺了其他一些情感——那已经无人可以记起的痛苦和绝望,奈岚体会过。
“不行。”勾暮回应,“我没法原谅他。”
朔想睁开眼已经很困难。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眼下的十几人连成一片,分不清谁是谁。他的眼光在人群中游离不定,想看清那个想帮助他的人的模样。
只要有这份心意,已经足够。
他依旧没有憎恨过什么。因责任而生,因责任而死,这本来就是他最美好的愿望。
一把钢刀扎进他的腹部,剧痛让他呻『吟』一声,但疼痛很快被寒风吞噬,身体完全不像是他的。
寒冷除去了他所有的痛。
“把他交给我!”奈岚扯住勾暮的衣领,勾暮什么也不说,脸在风雪中像张凹凸不平的牛皮纸。
“听见没有!这是我的命令!我说,把他交给我!”
从成为界王以来,奈岚第一次使用这身分的特殊权利。勾暮只能向行刑者打个手势,钢刀抽离了朔的身体。
“那么,你要对他负责。”
“一定。”他的心情好一些了,拍拍勾暮的肩,笑道,“老不死,你死了后我会年年给你烧纸钱的。”
朔终于被放下来,解去贯穿他双肩的铁链,他就扑倒在雪地里,暗红的『液』体开始肆意的扩散。奈岚跳上刑台,脱下自己外套裹住朔冰冷的身体,将他抱起来。
“弦刀,走。”他对弦刀说。
弦刀似乎还反应不过来奈岚家从此会多一个人居住,奈岚就骂,“我收你房租。”
第一卷 九夜*引 青龙的故事3
弦刀只能跟着房东走回家。
“界王大人,”勾暮喊住他,『露』出老人家特有的笑容,“他需要喝水。”
“知道了。”奈岚同样回应一个笑脸。
老不死是个很好的人。
一路上,朔一直看着奈岚,蓝『色』的眼睛含了水,布着血丝,快流泪的样子。他呼吸很艰难,颤抖着似乎想找到仅存的依靠,奈岚的身体很温暖,体温比常人的还要再高一些。
“别看了,”奈岚对他笑笑,“你先睡一觉,其余的事我会解决——不用担心我半路把你扔掉。”
奈岚完全没有意识到朔的视力已经下降,朔只想再看看奈岚的样子。
他开始昏『迷』,睡了两天,等他醒来之后,他的世界就再也没有了颜『色』。
奈岚几乎不敢碰他,尽管有空调,他在睡梦中也会发抖。奈岚只好抱着他,弦刀花了半个小时替他擦洗完了伤口。他的上半身几乎没有完整的皮肤,双腿肿胀的发紫。
奈岚并没把握他能活下来,他只是觉得一个人要死的话,也该有尊严的死。
至少,不能在那么多人冰凉的眼下,以如此污浊的方式了结一生。
他喂青龙喝水,在半昏『迷』的状态下竟然也会吞咽,奈岚渐渐相信他有着非凡的生命力,只要细心的照顾就能使他恢复知觉。
奈岚叫弦刀离开,自己守在他身边,待他呻『吟』着惊醒的时候再安慰他睡下。
肯定是很久没睡过觉了。
两天后奈岚知道他真的是睡足了要清醒了,一清早就准备好了粥。朔醒来后极度惊慌的不知所措——后来奈岚才知道是因为他睁眼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渐渐的安静下来,奈岚抚着他的脸,“没事,你没事。”
喂他喝了粥,尽管吐出了不少,至少还是咽下去一些。
再过了三天他冻伤的双手有了知觉,能够翻个身。
他不喜欢说话,除了告诉奈岚他的名字,就很难开口让他说出一个字。到了上『药』的时候伤口受到刺激,他也不会喊叫出来,仅仅哼一哼暗示奈岚不要把他不当活物对待,总是一动不动任凭奈岚把他掀来掀去。
奈岚一直不知道他已经失明,直到有一天朔从床上掉了下去,砸出很大很精彩一声闷响,这是奈岚才意识到朔的视力下降到极为可怕的程度。
“这是几?”奈岚伸出四个手指在他眼前晃,朔是不可能说上来的,他甚至不知道有只手在前面。
再痛苦也没掉过眼泪的朔终于哭了。那时奈岚刚从门外进来,把一张卡片塞在他手里:“『摸』『摸』看这是什么?”
一张全新的等级卡,朔知道这手感。“旧的那张扔了。我把你从四大高手里踢出来了,现在你就是我的人。呐,卡上写着的,直接隶属人,界王。以后有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去欺负他全家——只有我可以欺负你,知道吗?”
朔哭起来是十分莫名其妙的,无缘无故就由眼泪留下来,也不出声,吓得奈岚差点带他去看眼科。
弦刀打开门看见两个男人抱在一起还有一个哭的要死要活,满脸黑线的说声不打扰了,又关上门自己回楼下和他的地雷约会。
至于朔为什么会哭,依旧是个谜。
或许这件事,他真的是受了委屈。
不过朔哭过以后,渐渐愿意说话,心情也好起来。奈岚问他什么他能做一些简短的回答,但提起他要杀勾湛的原因,他又重新陷入沉默。
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些秘密,这些秘密往往是心中永远的痛。
第一卷 九夜*引 青龙的故事4
恢复期间,朔不愿意见到除了奈岚之外的任何人,哪怕仅仅是一层地板之隔的弦刀。无尽黑暗让他再也没法放开自己的内心,他变得很敏感,胆小甚至不知所措。
他是一只长满针的刺猬,现在针被拔去,人人可以戏弄他,他出于本能的蜷缩在最阴暗的角落。任何异样的声音都会引起他的恐慌,当有人进门时发出了声响,他睡得再熟也会惊醒,直到确定那脚步声确实属于奈岚他才能够安心。
“朔,这是水阵。”
奈岚有一天带给他一只水精灵,水阵很乐意帮助朔。拥有了水阵朔就可以通过水流波动感知周围变化,这让他减少了看不见的焦虑。
朔的朋友,属于高手的司和离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