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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很寂静,白丁山出去了,荣铮却没有离开,眼睛盯着忙碌凝着眉的女人,深邃得几乎能将人摄入其中。
处理伤势时,虽然干脆利落,可他却感觉的出,手法的细致和轻柔,以及小心翼翼。
谨慎的额头都已渗出了一层密汗,那姓郑的孩子在打下手,荣铮便鬼使神差地上前,拿帕子给她抹汗。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帕子已经擦了上去,心里紧张啊,激动啊,可喜的是,她并没抗拒。
荣小王爷的胆子大了,力度也大了不少。
汗算是擦干净了,可却瞅见那女人的眉宇狠皱了下,忙朝她的额头看去,不由汗了一把,由于擦汗技能生疏,力道把握不准,给擦红了好大一片。
荣小王爷那是连忙放下了手,这女人有时还是很凶,很暴躁的,察觉到,不知道会不会直接给他来一刀子。
过会儿,没见有什么反应,瞅见汗又渗了出来,荣小王爷又蠢蠢欲动了,只是,这次的动作就轻柔多了,中间那女人还主动蹭了蹭旁边快要滴落还没来得及擦的水滴。
荣小王爷的爪子更勤快了,正朝着专业擦汗工的道路上狂奔,这种伺候人的活,都是下人干的,他那里干过,不觉得屈尊下贵,心底反而生出一丝淡淡的幸福甜蜜来。
察觉到这点,荣小王爷暗叹自己完了,居然有了自虐倾向,还给自虐出了幸福感。
终于处理完儿子身上擦伤的宝春,长松了口气,一抬头,刚好撞见一只拿着帕子的爪子正往她头上来。
顺着看着,就看到了爪子的主人,荣小王爷。
荣小王爷干咳一声,“汗都滴到伤口上了,容易感染。”这是解释吃豆腐擦汗的动机。
“哦,谢谢啊。”
就听那女人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就给昏睡的孩子换衣服去了。
荣小王爷,一口气憋在哪里,上不来,下不去,很不是滋味。
没被骂做登徒子,本应该庆幸,可她这随意,不在意的回答,却没来由的让人生气,烦闷。
心说,是不是换个人给她擦汗,占她便宜,她是不是也是这样。
一想到这儿,荣小王爷就不由生出一股戾气来,没好气地瞪了那女人一眼,不悦地就想丢掉那帕子,可那帕子中途拐了个弯,被他塞进了怀里。
宝春给儿子擦了擦身,换了套干净的衣服,低头在儿子粉嫩的脸上,亲了亲,这才站起,交待郑子奇几句。
郑子奇离开了,屋内只剩下了两人。
小酒还要睡上一段时间,宝春便将荣铮带到了会客室,上了茶水。
自那次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难免有些尴尬。
彼此之间愣是找不到一句话,来打破这静寂的可怕的氛围,难不成让宝春说,你上次都被我气成那样,却还不计前嫌,送我儿子回来,你可真是个好人?
这句话要是说出来,她都打抖。
至于荣铮呢,他更不知道说什么,其实,说什么都没用,他也算看明白了,这女人的确对他没意思。
所以有再多的情绪,也是白搭,人家不想跟你过招,你的破绽,弱点就是摆在她的面前,她都不会看上两眼。
情感不对等,就引起不了对方的共鸣,就如功夫相差悬殊,完全没有碰到敌手的爽感。
荣铮是骄傲的,他有这个骄傲的资本,当然,他也会总结,反思,否则,那就真成了莽夫了。
白丁山刚替宝春看诊去了,看完回来,也来到了会客室,见两人正一杯接着一杯喝茶,都不说话,顿觉诡异。
白丁山的进来,这才算是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这货不等宝春发问,便将宫里发生的一切给叙述了一遍,当然了,中间不惜花大量嘴舌来美化自家主子。
“你说马惊了?”宝春抬头。
“看起来是这样的。”白丁山如此回答,让宝春眉头不经意皱了下。
“……最后,小酒从马肚子上快跌下来,眼看要被马蹄子踩到,生命危险之际,说时迟那时快,一直注意小公子的九爷一甩白练,嗖的一下,在人落地之前,裹着人给带了回来,周围的其他人那都是想救却来不及,真是好险呢……”
这货还配合着言语,擦了擦汗,做出一副很后怕的样子。
荣铮瞪了他一眼,让他适可而止。
宝春此刻却陷入了思考,也隐约嗅出整个事件的不寻常,比如那惊了马,比如荣小王爷为什么突然会对孩子考核感兴趣,是不是提前查探出了什么消息……
若搁牢狱之灾之前,宝春绝对不会有如今的冷静。
可经过那次的事,让她深深地觉得,不但她,还有儿子,都要成长,都要学会积极面对,不惧事,也不躲避事。
躲避,沉浸在悲伤,愤怒中都是没用的,对解决问题毫无意义。
“死掉的那马怎么处理的?”宝春问及最关键的问题。
“皇上已经命人调查了。”荣铮说。
宝春猛然抬头,不想白丁山已经离开了,荣铮还在,
那人正漫不经心地喝茶,宝春眨了眨眼说,“这次多谢了,有机会定当回报……”
荣铮迅速转过头,直直盯着她,“我要的不是感谢,也不是报恩似的回报……”
宝春躲开他迫人的视线,掩饰性端起了杯子,她岂能不知他想说什么,忙打断,“我记得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知道。”荣铮看着她,拿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荣铮也不是随便说说的,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我就等着,一直等到你心甘情愿点头为止。”
“你……”宝春胸口涌上一股气,她本以为这货被她上次刺激,打消了念头,谁知还想着呢,看这副架势是要来个长期作战了,先不说感动,关键是她啥时候好到让人如此惦记的程度了?
宝春深呼出了口气,放缓声音,笑着说,“咱们来好好谈谈吧。”
谁知人荣小王爷来了句,“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一副一切言语都是废话的样子。
“怎么没有?非常有必要。”宝春瞪眼,“交流,懂么?一切有争执的问题都是因为没有很好的交流,交流清楚了,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荣铮轻笑了下,“那你先说,你什么时候能答应,你答应了,我这边也就不存在问题了。”
你那边没问题了,我这边可问题大了?
奶奶的,被调戏了,宝春斜他一眼,开始忽悠了。
“这人呢是多变的,一时的念头不代表永远,就像人的身体,机能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变化,相应的人的情绪也是如此,你现在觉得我好,说不定过两天再看,就会觉得,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待见人呢。”
荣铮瞪那女人,她怎么有那么多的大道理。
“我要是真答应了你,我没什么啊,相应地我还赚大了呢,攀上镇荣王府不说,还得了一个才貌双全的夫婿,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夫婿两字,把荣铮说愣了,说燥热了。
“从此呢,我就找到了一张长期饭票,我啥也不干了,我要护着我的长期饭票啊,饭票被人惦记了怎么办,所以啊,我要天天盯着你,省的你这张饭票跑了。”
荣铮非常想说,我巴不得这样。
可宝春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找情人,找小老婆,找通房,找丫环,反正只要是女人,通通不行,碰到雌性生物,一定要隔绝三里之外,我要慎重,再慎重,我要瞪大眼睛,严防死守着你。”
他这那是饭票啊,分明是杜绝一切女性,这点他坚决做不到,难道他连跟母亲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这可是大不孝!
“而你呢,经过一段时间才发现,这不过是你的一时迷惑,等你清醒过来,你就会厌倦我,想甩可又甩不掉,又不能找别的女人,因为你一找别的女人,我就会拿着刀在后面追着砍那女人,你说你这岂不是跳进了火坑么?这么一看,你就不觉得我好了。”
荣铮的脸就像京剧变脸一样,极其精彩,一会儿一个样,手中杯子的水溢出来都没发觉,脑海里更是产生了一副画面,那女人拿着砍刀追人的情形,整个人都僵住了,再看看她,觉得,她还真能做的出来,只是,为什么他想笑呢,要是那样,日子其实也是很有意思的。
好半天他才想起宝春最后那句话,抬眼看她,“我没觉得你好啊。”
“你说什么?”
这次换她吃惊了,不觉得她好?那你还要娶她?你这娶回去是要干啥啊?思维发散了,思维这么一发散,人整个都惊悚了,这货该不会有什么不良嗜好吧?
荣铮干咳一声,起身,围着她转了一圈,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一番,然后点点头,很认真评价道,“长相凑合,身材凑合,至于脾气么,不太好,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大家闺秀礼仪,更是毫无,言语浮夸,十言有九句需要考量,性格世俗,见风使舵,还趋炎附势……”
他每说一句,宝春的脸都要黑上一层,自己没有优点不说,简直没有一点可取之处,都快成了坏的掉渣那种了。
宝春也起身,冷笑,“就这样的,你还看得上,荣小王爷这审美也够愁人的,听了你这话,很容易让人以为,你跟我有深仇大恨,带回家是要狠狠欺负呢?”
欺负?荣小王爷惊愣地看了宝春一眼,垂头不说话了。
荣小王也想了很多遍要娶她的原因,深层次的太深奥,不是一时半会能弄明白的,可内心最直观的想法,他却很清楚,很确定,那就是想娶回去欺负来着。
或许之前欺负上瘾了,就欲罢不能了,不想给别人欺负,就想关起来给自己欺负,欺负一辈子,欺负到哭,就像画里那些男女那样。
想到这儿,荣小王爷的脸绯红了,视线放在旁边的书架上,心虚地不敢再看那女人。
宝春见状,都要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