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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各处则是鞭子的,还有打赏的,没一处是好的。
李香露皱眉道:“秦大哥,脑袋上有个伤挺严重的,已经溃脓了,怎么办啊?”
秦曦笑着揉了下她的脑袋,笑着道:“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李香露眼睛一亮:“那送公社的卫生所咋样?”
秦曦点点头宠溺的道:“好。”
李香露突然好奇的问道:“你咋知道他名字的,还知道他是倒着生下来的?”
秦曦神色一暗,眼眸回转,轻轻地笑了:“上槐村离这里又不远,我经常在外面跑哪里不知道呢。”
李香露不疑有他,点点头道:“秦大哥,你给他把裤子换了吧,看着这么瘦小的,我的裤子他应该能穿。”
李香露去年的旧棉裤拆开洗了外面用旧的直接缝上了一条旧的运动裤,黑色的,有些薄,但是平时在家穿还是可以的,不过这因为是去年夏天改的,她半年来长高了,裤子就短了,以后也穿不到了。
秦曦定睛看了眼李香露见她爬下去拿裤子,笑了笑,罢了,也许真的是缘分呢。
裤子拿来,李香露背过身子,秦曦简单擦了下孩子的下身,帮着薄棉裤穿上了。
李香露看了眼这孩子身上的衣服,衣服是单衣,还破破烂烂的,几乎补丁摞着补丁,裤子里面竟然是稻草的,这谁家啊,这么缺德,如今再困难庄户人家谁家条件差的能让孩子穿道稻草裤子啊。
看着李香露于心不忍的样子,秦曦笑了笑道:“这个徐五和他大哥大嫂住在一起,平时干不完的活,十岁的孩子比个大人挣的工分都多,九岁就被她大嫂弄去清理河道了,清理河道补助多,他大嫂怕他偷吃东西,每天按着饭点的去把干粮领出来。”
李香露一听简直不能相信,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狠心的人呢。
秦曦见她难受的样子,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你要是觉得他可怜就对他好点。”
李香露眨眨眼:“那他在咱家住么?”
秦曦喜欢‘咱家’这个词语,一双深邃的眼睛笑着眯在了一起:“可以。”只是不知道能住多久。
李香露欢喜的点点头道:“那我把我那件旧棉袄给他收拾下。”
秦曦点点头,然后摸了下那孩子的头,竟然不是那么烫手了,还真是命硬啊。
送了李香露回去,秦曦躺在炕边上看着那个睡熟的人,谁能想到这辈子他们这么早就遇到了,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秦曦看着孩子气一团的脸,有些好笑起来。
第二天一早李香露起来把三个灶头都烧了起来,一个热了馍,一个煮了小米稀饭,一个烧了一大锅的水。
切了一大盘的酸菜丝,想了想倒了些菜籽油用勺子放在外面的火上烧了热浇了上去。
见人还没来,就赶紧拿着自己的旧棉袄过去了。
刚出门就就见秦曦也出来了,接过棉袄道:“醒了,不太烧了。”
李香露挑眉,就这样?
回到院子把饭菜刚摆上,就看到秦臻拽着个那个穿着自己旧棉裤棉棉衣的孩子进来了。
那孩子一脸的倔强,恶狠狠地瞪着众人,李香露见状笑着往前走了下,刚要靠近就见那孩子紧张的朝后退。
秦曦站在身后淡淡的道:“昨晚上就是她给你抹了身子吃了药,不然你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
一听这话,原本倔强的人僵硬的不动了。
李香露一看就笑眯眯过来拉着那孩子朝着屋里走。
早饭很丰盛,做的病号饭,李香露怕油腻不适合两个病人,煮了鸡蛋,不过按照爷爷的习惯,她给大家都煮了一个,一共五个,此时五个白白的鸡蛋安静的泡在瓷盆里。
那孩子坐下来惊恐的看着一桌子的热腾腾的饭菜,盯着发黄的馍馍不停的抿嘴。
李香露从水里拿出来一个剥好的鸡蛋放在他稀饭碗里笑着道:“快吃,吃饱了去卫生所看看。”
徐五惊讶的看过去,让他吃?
秦曦见状把筷子递了过去道:“快点吃。”
那孩子接了筷子不管稀饭还烫嘴唏哩呼噜的就往嘴里吞咽起来,好像感觉到温度似得。
李香露见状赶紧往他碗里夹了一大块子凉酸菜:“快,搅着吃,不然太烫了。”
隐在碗后面那黑漆漆的眼眸盯着李香露看了下就飞速的开始吃饭。
一旁的秦臻吃了口鸡蛋就盯着徐五吃饭了,见他一口气喝完一个大洋瓷碗的稀饭顿时惊讶的道:“我的天啊,你八辈子没吃过饭啊!”
李香露瞪了眼秦臻,拿过来一块热腾腾的饼子递给孩子,笑着道:“慢点吃,别着急,还多着呢。”
那孩子又盯着李香露看了半天,根本没有慢点吃,五六口一个二两的二和面饼子就没了。
秦曦见状冲李香露无奈的摇摇头道:“好了,你也吃,别管他,慢慢他就习惯了。”
李老爷子早上也听说了这孩子的事情,也是觉得可怜,帮着夹了几次菜,又给拿了饼。
这孩子像是没有饥饱似得,吃了四五块再给还要。
李香露见状赶紧把他手上的饼子抢下来,严肃的道:“听话,别吃了,中午咱吃臊子面呢,你吃这多的,中午还能吃下去么?”
那孩子眼睛一亮,郑重的点点头道:“我能!”
李香露顿时无语了,又把饼子还给他,看了下头上的伤,昨晚用用酒精消毒之后能好点,但是这伤在头上啊,最少能挑破把里面都清洗下才好。
☆、119 徐五
吃完饭,李香露压着那孩子给洗了个头,洗发水触碰到伤口明明见他身子一抖,但是却生生的忍住了,李香露心疼的不行,赶紧清洗干净就帮着用毛巾擦洗干净了。
那孩子在火边坐着烤头发,李香露量了下他脚的大小,竟然是个大脚丫子,自己的鞋子是穿不了,爷爷还有一双旧的棉鞋,军用的,破了个皮,补了下,李香露嫌难看不让爷爷穿,给做了新的,就拿来让徐五洗了脚穿上袜子换上了。
到底是十岁的孩子,换上新鞋,高兴地在地上走来走去,盯着李香露看了半天道:“你叫啥!”
李香露笑着道:“你叫我香香姐姐吧。”
徐五一听皱眉,继续问道:“你叫啥!名字!”
李香露见这孩子倔强的样子笑着摇摇头道:“我叫李香露,李家村的,你呢?”
徐五听到抿起的嘴角才放松下来:“我叫徐五,我以后会报答你!”
李香露听这孩子说的认真,有些好笑地摇摇头道:“不用啦,我对你好又不是要你报答。”
徐五皱眉道:“不行,我要报答你!”
李香露见这家伙倔强的厉害,也不和他说,只是应了声,就赶紧拿着剪刀把他溃脓的地方的头发剪掉了,一看长的难看的头发,里面竟然还有虱子,手就发痒起来。
秦曦进来看到这一幕皱眉道:“你离远点,我去找个推头的,给他剃了算了,不然骂么脏卫生所的人也不愿意给他上药。”
李香露看着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问道:“你愿意剃头么?”
徐五不知道为什么剃头都问他愿不愿意,点点头。
李香露松口气,还好,这孩子愿意,有些小孩护头呢,就像她小时候,最怕的就是剪头发,还剃光头呢,那还不闹死啊。
剃了头,头上的新旧伤疤就一条条出现了,从外面的秦臻进来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我的天啊,你比我惨多了啊!”
一旁的李香露气的拍了他的肩膀斥道:“你惨什么惨的,每顿饭吃一斤面,有谁家这么虐待孩子的。”
一旁的徐五摸了下自己的光葫芦大大的黑眼睛发亮:“一斤面?”
李香露好笑的道:“走,去看看你的脑袋,里面溃脓了,得去卫生所看看。”
秦曦已经联系好了骡车,因为是从他们村子救上来的孩子,又没人知道谁家的,秦曦又去找了,说是要去诊所看看,怕人扛不住死了公安来问,原本不愿意的李大福怕麻烦,一听人死了公安回来问,就痛快的答应了,还给了两块钱。
赶车的是李二福,他穿着李香露从上海带来的棉袄,整个人看着比以前精神多了,看到李香露善意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车子到了卫生所,秦曦和李香露带着徐五去看病,秦臻一溜烟的去买包子了,李香露给他了两块钱和二斤的粮票。
诊所这边已经上班了,护士看到这头上鸡蛋大小的疤一下子就愣住了,这她可治不了,叫了里面的大夫。
那大夫看了眼皱眉道:“怎么才来,这可是头上的伤。”
感染了可要命呢,看着这两人穿着又不差,咋就没一点医疗常识。
人被按在床上,医生不放心的道:“把人按住了,不能动,我要把伤口割开,把里面的脓血放出来然后清洗,中间会很疼的。”
秦曦点点头,坐在床侧面,李香露做到对面抓着他的手安抚道:“别怕,姐姐在这呢。”
孩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郑重的点点头:“我不动。”
中间的过程简直残忍到极点,伤在头部了没有打麻药,大夫直接上刀割了,那孩子只是刚开始抖动了下,随即就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被割的那个人不是他似得。
李香露看到最后那酒精清洗的时候,自己都吓得发抖,那孩子却安静的躺在那里,如果不是他的手紧紧握着,她都以为人晕过去了。
清洗完毕,大夫上了药,然后包扎好,擦了下汗不禁感叹道:“这孩子是个坚强的。”
李香露赶紧拔了他的棉袄,把身上的一些伤露出来了,对着大夫道:“这孩子是我们大队的人在河沿边上捡着的,浑身都是伤,大夫您看看,再给开点药吧。”
那大夫看到那些伤眼神顿时冷了下来:“这是被打的?”
李香露点点头道:“是啊,看着像是被打的。”
大夫道:“那报公安啊,你们这样送来也不是回事,万一再有人打呢。”
一旁的秦曦出口道:“是他家里人打的。”
大夫抿抿嘴不说话了,家里人打的,那公安就管不着了,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