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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荷包又是怎么一回事?她明明将荷包藏起来了呀。当初大夫人怕何茂名办事不利,或者中途出现什么变动,便让她找三姑娘绣了一个荷包,便是这个,那日去见何茂名,他分明说三姑娘送他荷包了,回来后她便把这个荷包藏了起来,可是为什么这个荷包会在三姑娘手里?
红雀左思右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顾清宛手中的荷包看着。
不怪乎红雀不知道,花园出事的时候,她正在厨房给大夫人熬药,刚端着药回到梅苑,便被宁老夫人的人喊了来。由于她是大夫人身边得力的人,平时张扬跋扈惯了,一见到婆子们嘴碎,便要上前耍一耍威风,训斥一顿,久而久之,那些个婆子们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说三道四的,以至于让她漏听了那么重要的信息。
她不知道宁雪莲与何茂名偷情的事情,也不知道何茂名是怎么进来的?更不知道宁老夫人她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你买通的那个人已经承认了,你还否认?莫不是想当面对质才肯把实话说出来?”看着红雀神色莫变的脸,顾清宛又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你说什么?不可能的!”听到这话,红雀的第一反应便是摇着头,不敢相信的否定。
“不可能?”闻言,顾清宛勾着嘴角,邪肆的笑了笑,随后扭头吩咐道:“来人,将何茂名带出来。”
顾清宛一发话,那边便有婆子将何茂名从暗间里拉了出来,红雀听了,抬头望去,刚好与出来的何茂名对上了目光,脸色顿时惨白了起来,浑身忍不住的颤抖着,哆嗦着嘴,想说什么,可半晌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此时的红雀已经完全傻了眼,他怎么会在这里?不应该的,不可能的,也没理由啊?红雀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何茂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明明跟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一段日子?还有,他是怎么进来的?
见红雀一脸的错愕,顾清宛倾身凑过去,伏在她的耳边悄声道:“莫非你还没听说,二姐姐和男人在花园里偷情的事情?”
“什么?”红雀听了,突的瞪大了眼睛,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两眼无神的瞅着顾清宛,喃喃自语了一句。
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整个像是要突出来了似的,惊恐的看向顾清宛,三姑娘太可怕了!她肯定早就知道了夫人要害她,所以何茂名玷污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二姑娘?
想通了这些之后,脸色愈发的惨白,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控制不住,正在摇摇欲坠,在这个宁国侯府里,她原先只认为夫人才是心思最精细,缜密的,害人于无形,没成想最厉害的却是平日里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三姑娘,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似的。
如果三姑娘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么一切也都可以解释的清了,为什么何茂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对象换成了二姑娘,为什么会选在老夫人的寿辰这日公布出来,她是想一箭双雕啊,既能除去三姨娘和二姑娘,又能除了夫人,心思缜密,让人闻之惊恐。
再者事情发生在宁老夫人的寿辰上,依着宁老夫人的性子,大夫人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更甚者拿整个宁国侯府开玩笑,宁老夫人和宁老太爷岂会容她?可是不管怎么说,大夫人总是侯爷明媒正娶的夫人,是当今一品大员的嫡女,即便大夫人做错了事情,宁老夫人也不会真的让侯爷休了她,毕竟宁国侯府丢不起这么大的脸。
可她就不一样了,她只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谁会在乎她的死活?再者,不管她说不说实话,依着三姑娘的手段,都会查到大夫人身上去,与其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留条命,若不然……回想起刚才顾清宛说的话,红雀忍不住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也不等何茂名开口,便纳头拜道:“老太爷饶命,老夫人饶命,奴婢……奴婢也是被逼的,不是存心想害三姑娘的。”
原以为红雀还能坚持久一些,没想到这么不经吓,人家何茂名还没开口呢,她就自己全招了出来,麻蛋的,太没挑战性了!
宁老夫人也听得一怔,脸却沉了下来,抿着嘴,一双浑浊的目光泛着寒光射向红雀,低喝了一句,“混账东西,快说,是谁让你害的三丫头!”
红雀此时早已吓得三魂丢了两魄了,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当即对着青石地板就猛磕起来,泪水流了满脸,“老夫人饶命啊,老夫人饶了奴婢这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求老夫人饶命啊……”
见红雀来来回回就这么一句,顾清宛随即站了起来,冷眼瞧着她,沉声打断了她的话,“你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了,我想你也不愿意连累你的家人跟你一起受罪吧。”
红雀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绝望的哭诉道:“求老夫人饶命,奴婢老实交代,是大夫人让奴婢这么做的,奴婢也不想的,但大夫人派人看管起了奴婢的家人,奴婢要是不照着做,大夫人就会把奴婢的家人交给人牙子发卖出去,奴婢也是没法子,奴婢不能看着他们出事,大夫人的话,奴婢不敢不从啊!”
红雀想一步登天享受荣华富贵,大夫人岂是软柿子,没有一点把柄攥在手里,大夫人又岂会放心让红雀替她办事?打从红雀为大夫人办事开始,大夫人便把红雀的家人送到了京郊偏远的庄子上看管起来,若是红雀做的好,那她一家人自然不愁吃穿,可若是敢有背叛之心,呵呵,那就莫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果然是她,就是再早有预料,眼下听了,宁老夫人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抽痛,媳妇是老太爷挑的,这么多年也都容忍下来了,如今竟然为了争风吃醋,做下这等罪孽,谋害她的孙女儿啊,虽然三丫头侥幸逃脱了,可二丫头却是被她毁了一辈子啊。
坐在下首位的宁侯爷也是睁大了一双眼睛,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能狠得下心做出这种事情,简直心如蛇蝎,宁侯爷越想心里的怒气越盛,一时怒从中来,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大声喝道:“来人,去把大夫人找来,我要当面问她!”
就在这时,顾清宛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似的,跪在宁老夫人的脚步,将脑袋搁在宁老夫人的腿上,红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吸了吸鼻子,一脸茫然的问道:“祖母,母亲为何要这么做?是不是孙女儿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她生气了?孙女儿可以改的,只要母亲说出来,孙女儿都可以改的,不会再惹她生气了,可是二姐姐……呜呜……祖母……”说着便忍不住哭了起来。
见此,宁老夫人也不禁红了眼眶,怜惜的摸着顾清宛的头发,安慰道:“莫要自责,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有做错什么,是你母亲做错了,不关你的事,至于二丫头,一切都是命,躲也躲不过的。”说到最后,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那边,宁老太爷看了,也不禁有些感触,半晌,看着宁侯爷说了一句,“去将你岳丈请来。”
闻言,宁侯爷一脸愕然,宁老夫人也看向宁老太爷,老太爷这是何意,难不成想要休了秦氏?
☆、第347章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
在一屋子人的迷茫中,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大夫人领着秦大人进了屋,屋子里的人不免又是一阵见礼。
那秦大人须发发白,体格偏瘦,顾清宛一见他就不喜欢,总觉得他身上的官气太重了些,就连脸上的笑都带着敷衍,你要是不想笑就别笑了呗,笑的那么勉强,又没人逼你,特么的,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那秦大人一进门便拱手道贺,“恭贺老夫人寿辰,本来今日该亲自登门拜访的,奈何公务缠身,又听闻贵府闭门谢客,这才没来,还请老夫人莫要怪罪。”
“秦大人客气了,我老婆子可担当不起。”宁老夫人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热脸贴上了冷屁股,秦大人脸色不由得僵了僵,不愧是在官场中叱咤的老手,不过眨眼功夫,脸色便恢复了正常,随后看向宁老太爷,皮笑肉不笑的道:“不知宁老太爷这会儿找我来,所为何事?”
宁老太爷听了,端起茶几上的茶盏,掀开盖子,悠悠的喝了一口,方才说道:“是这样的,府里有人想谋害我宁府的子嗣,你为官多年,请你来是想做个见证,看可有什么冤枉偏颇的地方。”
一听这话,秦大人便怔了怔,宁国侯府的老太爷可是一只老狐狸,他这么说,难不成谋害宁国侯府子嗣的事情跟丹儿有关系?思及此,不由打眼去看一旁的秦氏。
听了宁老太爷的话,秦氏心里亦是一突,抬眸扫了眼屋子里的众人,方才发现跪在屋子里的都是她梅苑的人,攥着帕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好不容易从一群人里面找到红雀,却被她的神情惊了一下。
顾清宛一听,便大概猜出了宁老太爷请秦大人来的原因,大夫人谋害宁国侯府子嗣的事还是当她父亲的面审个明白的好,免得秦府说宁国侯府不公允,冤枉大夫人之类的,顾清宛自然乐见其成,只要认定大夫人有错,将来二姨娘生下孩子,或者将来等二姨娘升位份,大夫人娘家也无话可说。
顾清宛这么想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二姨娘生下男孩的话,那可是宁国侯府唯一的孙儿,身份上自然不能低了,平白让外人笑话。而大夫人心胸狭窄,眼皮子又浅,且不说会不会好好对待宁国侯府唯一的少爷,就是一根好苗子也得给她糟蹋了,宁雪玉就是例子,亲女儿都养成了那个样子,就更别说庶子了。
宁老太爷和宁老夫人是决计不会将孩子养在大夫人名下的,再者二姨娘将顾清宛教养的这么好,孩子留在亲娘身边,他们也放心。
因着大夫人和秦大人在场,顾清宛说不上话,只得垂眸站在宁老夫人旁边,充装木头桩子。不过宁老太爷既然请了秦大人来,定不会让大夫人讨到便宜去,她只管看着就是。
接下来宁老太爷便当着秦大人的面审理起了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