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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可是她义女让他们去办的。现在出了事情,静芳也有责任。
最重要的是,她需要静芳替徐家出气。
连大元帅的妻弟都敢打,简直太无法无天,不把大元帅放在眼里。
这样的人,统统该抓起来。
哪知道,她到了大元帅府之后,根本就没有见到沈静芳。
甚至连秦姝的面都没见到。
秦太夫人只推说身体不是,并没有见她。
她在前厅干坐了半天,连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只能失落委屈地回了徐家。
徐家手底下没有人,消息不灵通,沈静芳又不允许往外通信,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但这并不妨碍她,猜到沈静芳现在出了问题,否则,大元帅府不会对她这种态度,更不会连半点消息都透露不给她。
想都这些,她心慌不已。
若是静芳也出了事情,他们徐家可怎么办哟!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吗?”徐召廷也头疼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一脸的愠色。
转了几圈之后,他一屁股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说道:“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大不了,我亲自去找秦大元帅问个清楚明白。”
他是他的老丈人,这点面子,他还是会给他的。
徐夫人闻言,哭泣声终于停了下来,说道:“那你还不快去!一天得不到确切消息,我一天都不得安心。我的静芳啊,之前不是好好的吗?还生下了嫡长子,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徐召廷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说道:“不会是静芳因为帮了秦氏,得罪了她婆婆吧?”
徐夫人愣住了,说道:“还真有这个可能。”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都陷入了沉默。
想到之前,他们还那么自信满满地按照静芳的提议去做,认为秦太夫人不足为虑,以静芳现在在大元帅府的地位,就是得罪了她也没什么关系,她定然不会怪罪他们,还能讨好大元帅,没想到却是这种结果。
这一刻,他们心中无比后悔。
早知道,他们就不趟这趟浑水了。
如此也不会得罪秦太夫人,引得大元帅都不待见他们。
徐召廷更是沉着脸,怒视徐夫人说道:“我就说不能得罪太夫人,你偏认为她不敢对我们怎么样,只以为讨好大元帅就好了,现在你可满意了。”
徐夫人闻言,心中既懊悔又怨恨,却偏偏不得发泄,只能再次哭了起来。
那秦太夫人,怎么就是跟他们过不去呢!
还有静芳也有点太无能了,都嫁过去一年多了,还没办法拢住丈夫的心。
要不然,一个养母而已,难道还比替他生下嫡长子的妻子重要吗?
偏偏大元帅为了太夫人,这么给他们没脸……
“爹,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就在这时,徐慧珠突然出现在门口,好奇而又担忧地问道。
“是姐姐那里出问题了吗?”
徐夫人现在也没心思安慰小女儿,连忙擦了擦泪,说道:“小孩子,别胡乱打听。”
徐慧珠若是肯乖乖听话,她就不是徐慧珠了,她走上前,带着一点撒娇说道:“娘,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姐姐肯定出事了。”
此话又勾起了徐夫人的伤心事,她又开始拭泪了。
徐慧珠眼睛转了转,搂着她的胳膊摇晃道:“娘,您就别哭了。要不这样吧,女儿去大元帅府走一趟,去看看姐姐,你看怎么样?”
徐夫人停止哭泣,冷声说道:“你就别凑这个热闹了,就是你娘我去了,都见不到她的人呢!你去了也白去,还不够丢人的。”
徐慧珠嘟嘴说道:“我还没去,娘怎么知道我见不到人。万一能成呢!他们还好意思跟我一个小姑娘计较不成?您就让我试一试吧!”
“不行!”徐夫人可不希望女儿上门去坐冷板凳,她可舍不得她去受这个委屈,严词拒绝了她。
“爹……”徐慧珠又向徐召廷求助。
徐召廷沉着脸道:“你娘说得对,你就老实呆在家里,哪里也别去。这件事,我来解决就是了。”
徐慧珠见父亲也不帮自己,一跺脚,气哼哼地跑出去了。
徐慧珠回到房间,生了一会儿闷气,见时间还早,还不到正午,干脆故技重施,轻车熟路地甩开身边伺候之人,偷偷溜出去了。
大元帅府。
沈静芳身上穿着素色衣衫,不施粉黛,端坐在书桌旁,抄写《孝经》。
这是婆婆交给她的任务,直到她明白什么是“孝”为止。
否则,她这个抄经的任务,将会一直持续下去。
这明摆着,就是说她不孝。
孝道,可是衡量一个人的品行时,最重要的一个因素。
不得不说,对沈静芳这样极为注重名声的人来说,是个极大的打击和讽刺。
她自己都立身不正,以后又有什么资格去管家,乃至于管理那些妾室呢!
这个污点,会一直追随者她。让她以后无论做什么,都底气不足,再也无法像以前那般理直气壮。
原本,因为秦杏娘的事情,她闹了个灰头土脸,还想要称病躲羞,没想到,她的婆婆却派了郎中和心腹下人过来,为她诊治,结果,她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算她想要装病都没会。
并且因为故意欺瞒的缘故,被叩上了不敬不孝的罪名,并被太夫人指使手底下的女侍卫打了她五个耳光。除此之外,还要罚她抄写《孝经》,每天罚跪一个时辰,并且禁了她的足,只有她在晨昏定省,并将抄写完的《孝经》跪呈给太夫人的时候,才能出院子,连一句话都不能多说。
她的婆婆,终于露出了她的獠牙。
她以前对她的好,果然是装的。一旦她做错了事情,就恨不得将她往死里整。
她被打耳光的时候,简直羞愤欲死,恨不得直接撞墙自杀。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种屈辱。
哪家的媳妇,会被婆婆赏赐耳光。
她这是在逼她去死!
可是她舍不得。
她之所以能活的很好,就是因为能忍别人所不能忍。
何况,她还有儿子。
若是她死了,旭儿怎么办?
现在太夫人几乎不给她什么好脸色,就连主院里的那些下人,看了她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哪有半点之前的恭敬和客气。
每天请安时,她只能安静地侍立一旁,看着赵涵秋奉承太夫人,跟太夫人说笑,时不时地给她一个得意的眼神,嚣张至极,她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必须忍下去,也只能忍下去。
为了她,也为旭儿。
只有她活得好好的,旭儿才有未来。
她要让大元帅和婆婆看到她的悔过之意。
只有他们原谅了自己的,她的名声才会恢复。
其实,她心里是真得非常后悔的。
悔不该在这羽翼未丰的时候对上太夫人。
其实这不是她的本意。
只是因缘巧合,再加上嫁过来后,一直顺风顺水的,自恃有了一些资本,心气便高了,太夫人敲打她时,便没能忍住,在大元帅面前,透露了一丝对太夫人的不满,又急于利用秦杏娘的事情,拉回丈夫的心。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以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所幸,她还有儿子。
大元帅很重视旭儿,就算是为了他,也不会真得休了她。她还有翻盘的机会。
对于旭儿被抱养给婆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接受。
因为她已经没有了跟大元帅谈条件的筹码,更没有跟婆婆作对的底气,她只能做小伏低,征求原谅。
想到这里,沈静芳抄写《孝经》时的表情,越发虔诚了。
要知道,婆婆派来的人,就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呢!她一点都马虎不得。
秦姝用过午饭之后,随手拿过沈静芳抄写的孝敬翻了翻,便扔到一旁,让人给烧了,脸上露出几分不以为然。
“这沈氏,还是没有一丝悔改之心。”秦姝说着,“她大概只后悔过早暴露了自己吧!”
冬雪给秦姝奉上茶来。
侍立一旁的路苗青先一步接过来,双手奉给秦姝,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这人性格已定,满肚子里算计,根本纠正不过来了。”
对于沈静芳,她可没有一点敬畏之心,她眼中只有自家首领。更别说她还欺到首领头上来了。
沈静芳挨的那五个耳光,就是她动的手。
就算以后被她记恨报复,她也认了。她最瞧不上她那副假惺惺的模样了。
秦姝端起茶盏,说道:“我也没想过改变她,只要她以后老实一点,算计我的时候,知道有所顾忌就行了,免得她把我当成纸老虎,还以为只是看着吓人呢!”
她的要求,真得不高。
撕破脸就撕破脸吧,她懒得再给她搞什么婆媳和睦了。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秋霜忽然进来说道:“启禀太夫人,夫人的义妹,徐姑娘来了,现在正在前厅,吵着要见夫人呢?”
秦姝闻言,微微蹙起了眉头,说道:“沈氏正在关禁闭,谁都不许见。就她一个人吗?”
“是的,就她一个人,连丫鬟下人都没带。”秋霜说道。
秦姝沉吟了一下,想到徐慧珠的性格,又说道:“她必是偷偷溜出来的,直接派人送她回去。”
哪知道她刚说完,就听到外面有人吵闹,隐隐有徐慧珠的声音传来——
“……你们让开,我一定要见到姐姐……”
然后便是丫鬟劝阻的声音。
“不行……不能往前去了……这里是太夫人的院子……太夫人病了不见客……”
显然,徐慧珠已经快进院子了。
不过,她是进不来了,因为秦姝这里,有女侍卫把守。
路青苗说道:“首领,请容许属下去处理此事,属下一定将徐姑娘全须全尾的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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