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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们。”
“徐副元帅?”秦姝有些诧异。
“嗯。”冬雪点了点头,继续道:“徐副元帅是定县人,前几天才举家投靠了元帅,一来就被元帅任命为副元帅了。”
“哦,原来是这样。”秦姝虽然听着“定县徐家”几个字有些耳熟,却没有多想。
她回来之后,还没来及收拾自己呢,便打算先洗个澡。
小红想要留下来伺候,秦姝没有允许,而是让她下去休息了,她现在的精力不应该放在自己身上。
洗完澡,秦姝换了一身新衣裳,重新梳了发髻。
有了丫鬟服侍就是不一般,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被伺候地舒舒服服的,果然是专业的丫鬟出身。
秦姝也是第一次这么全方位地接受丫鬟们服侍,在家里的时候,她绝对不会让欧婶或者小红伺候自己穿衣洗漱,只是让她们端茶递水跑个腿罢了,而在程家的时候,自己又是女扮男装,又是客人,她也不好让程家的丫鬟们伺候。
秦姝里面穿着大红色牡丹纹立领长袄,下面一袭素白软缎曳地长裙,因为现在天冷了,所以她外面又套了一件翠蓝对襟长褙子,不但暖和,而且顿时就显得稳重了许多,脚上一双宝相花纹云头锦鞋。
发髻也被丫鬟们梳成了圆髻,秦姝拒绝了丫鬟们给自己挑选的,各种沉甸甸的带着各种宝石或者珠子的金玉头饰,只挑了一对点翠花枝凤尾簪,一支点翠凤头步摇,还有一对点翠垂珠蓝玉耳坠。
她是元帅的母亲,又不是他的妻妾,用不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原本就年轻,再不打扮得稳重成熟点怎么得了?
佑安已经长大了,有手握重权,所以,她最好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穿戴和言行,她可不想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秦姝刚收拾好,就听到丫鬟进来传话道:“启禀夫人,徐夫人前来拜访。”
徐夫人?
秦姝楞了一下,转瞬就想起她是什么人了,问道:“可是徐副元帅的夫人?”
“正是。”
“快请!”秦姝一边说,一边往外间客厅走去。
秦姝刚坐下,丫鬟就引着徐夫人进来了,秦姝连忙站起来相迎。
徐夫人看起来三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深棕色的对襟撒花褙子,长相颇为秀美,看起来是个很温和的夫人,她进了屋,看到秦姝,脸上先露出几分惊讶,却很快就回过神来,上前跟秦姝见礼。
两人相互寒暄厮见之后,分主宾坐下,丫鬟们上了茶点。
两人谈了一会儿,相互熟悉了,黄氏笑着说道:“没想到夫人看起来竟然如此年轻,我差点都不敢认了,夫人可是有什么保养之法?”
秦姝喝了口茶热,笑道:“徐夫人您谬赞了,您才是真得保养有道,其实我只是年轻几岁罢了,再加上平时也习些武艺,锻炼身体,您才会觉得我年轻。”
“哦?”黄氏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问道:“不知秦夫人贵庚?”
秦姝比自己的真实年龄多说了两岁。
黄氏这才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原来夫人竟是真年轻,既如此,那我就厚着脸皮喊你一声弟妹了。”
现在十四、五岁生孩子的也十分常见,因此,黄氏就以为佑安是秦姝亲生的。
她都这么说了,秦姝自然不可能不答应,也就从善如流地喊她嫂子。
称呼一定,两人顿时又亲近了一些,又谈了一会儿针线上的事,或者各种奇闻异事,反正什么都谈,对彼此的印象都十分不错。
两人谈兴正浓,外面忽然传来一阵争吵声,两人不约而同地住了嘴,看了出去。秦姝更是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头,因为她已经听出是谁了。
原本想让人问问是怎么回事?但是想到周真儿的性子,丫鬟的话,她恐怕不会听,可能会继续歪缠下去,只能自己亲自来了。
因此,她歉然地对黄氏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此时,已经有丫鬟将帘子打了起来,她看向外面高声问道:“怎么回事?”
秦姝一问出声,外面的争吵声就立刻停了。
就听到周真儿好像找到依靠似的,急忙向秦姝哭诉:“秦姨,是我,真儿。我正打算给您请安,陪您说说话,却被这两个丫鬟给拦住了,不肯让我进去呢!”
周真儿十分委屈,以前她就经常陪着秦姨说话的,除了秦姨刚从外面回来时,孙小红拦了她一次,其他时候就再也没有拦过她。怎么这次,这不知从哪儿来的丫头就敢拦她了?真是不可理喻。
秦姝这个后院有正房和厢房,前面是月洞门,月洞门是一道影壁,这时,拦着周真儿的冬雪从影壁后面转了出来,对秦姝屈了屈膝说道:“夫人,奴婢已经跟这位姑娘说了,您在见客,她就是不相信,非要见您。”
周真儿也转了出来,红着眼睛委屈地说道:“秦姨,我是专门过来陪您的,我来之前,欧婶跟我说了,让我多陪陪您,免得没人陪您说话,没想到这个丫鬟这么不懂规矩……”
秦姝听到这话,回头看了黄氏一眼,黄氏低头喝茶,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秦姝脸色难看地转过头来,再次看向周真儿,难得冷下了语气,说道:“冬雪没说错,我现在正在陪客,不方便见你,你回去吧!你也不小了,不该这么冒失了。”
她原因为周真儿懂事些了,没想到,她仍然没有变。
若是周真儿是她准儿媳,或者只是她的后辈,她也不介意让她见见客人,可如今,周真儿只是妾身未名的状态,她根本没法介绍她的身份呀!
想到这里,她就头疼。
话说,她还没弄清楚那晚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呢,或许是她误会了也说不定。
“秦姨……”周真儿闻言脸色一白,这还是秦姝第一次这么不客气地斥责她。
“在来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安分一点,可你现在又是怎么做的?”秦姝再次说道。
“可是……我……我以前在家的时候……”周真儿咬着下唇,似乎是想要落泪。
她一直都这么努力地讨好秦姨了,为什么秦姨还这么说自己?明明以前还好好的。
秦姝正要再说,却见黄氏忽然站起身,走了过来,从自己带来的丫鬟手中拿过斗篷,对秦姝说道:“弟妹啊,咱们也谈的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秦姝有些尴尬,说道:“徐嫂子,再坐一会儿吧!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治家不严,管教无方,让你看笑话了。”
黄氏笑着握着她的手,拍了拍说道:“什么笑话不笑话,弟妹才刚来,规矩还没立起来,有所疏忽也是可以理解的。反正咱们都在一个府里,以后见面的日子多着呢!”
见她执意要走,秦姝也只能说道:“那我送送嫂子。”
两人相携出了屋门。
周真儿依旧站在院子里的影壁前,在经过周真儿时,黄氏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秦姝也没有去看周真儿,一直将黄氏送出了门,等她走远了,才走了回来,同样也没理她,直接进屋去了。
周真儿站在院子里有些不知所措地站了一会儿,见没人理她,终究是委委屈屈地离开了。
……
黄氏回到自己的住处,就见到丈夫徐召廷已经回来了,正在客厅里,给三个儿子训话。
她这三个儿子,除了老大已经娶妻之外,其他两个儿子都还没娶妻,但此刻,他们都被徐召廷训成了狗。
原来,在定县的时候,徐家三位公子那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前呼后拥地活得那叫一个潇洒,可是,自从到了这旻州,虽然父亲成了副帅,但他们的日子却是过得大不如前呀。
原本还以为自己至少也能混上个将军,没想到,他们每天都要早起跟着士兵一起操练,完不成任务还要受罚,他们忍不住去向秦佑安反应,却听他说,任何人都是从小卒子做起来,没有人例外。若是他们不服气,就让他们去挑战任何一个将军,若是赢了,就能取代他们的地位。
徐家三位公子听了,果然去挑战那些人了,结果完败,简直丢尽了颜面。
徐召廷就是为了这事教训他们的。
他当然希望自己儿子赢。
他已经看出来了,自己在旻州根本没有什么兵权,秦佑安也没有分权的意思,他在军中,就跟个吉祥物一般,现在他已经有些灰心了,而是把希望转移到了自己儿子身上,若是儿子争气也行呀,若是他们能掌兵的话,他们徐家也不至于被架空,没想到,他们竟然输的如此难看。
这让他如何不生气,直接将他们提溜过来,骂了一顿。
黄氏在旁边听了几句,连忙上前打圆场,说道:“好了好了,别骂了,他们还小,等以后历练一下,总有机会掌兵的。你毕竟是个元帅,秦元帅不会一直这么晾着咱们的。”
徐召廷依旧气呼呼的,却也不打骂他们了,他没好气地看了黄氏一眼,说道:“慈母败儿,他们都是你惯的。”
黄氏懒得跟他计较。
徐召廷挥了挥手,三个儿子顿时脚底抹油一般,顺溜地跑了。
“你这是去哪儿了?”徐召廷端起茶盏,吹了吹茶沫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秦夫人今天不是来了吗?我去见她了。”黄氏早就将斗篷脱了,也坐了下来说道。
“秦夫人?她来了?”徐召廷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秦佑安是去接他母亲了。”
说到这里,他轻咳一声,放下茶盏,说道:“你们谈什么了?”
“就是一些家常话呗!”黄氏道,“没想到秦夫人竟然那么年轻,不过人看着还不错。”
“你们没提起秦元帅的婚事?”徐召廷问道。
“我哪能一开始就提?我原本也想旁敲侧击一下的,可惜被人给打断了。”想到周真儿,黄氏下意思地蹙了蹙眉,对于她的身份,也有了些猜测,连忙问徐召廷道:“你说,秦元帅房里不会有人了吧?”
徐召廷倒是不在意这些,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总是不一样的。
“有人又如何?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