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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孟氏的房间,进门就被喝了一声:“跪下!”
徐越跪倒地上,孟氏一脸厌恶:“你起码是我们林府正正经经抬进来的,连敬茶这种事都不会么?是谁教的你进了府就躺到床上挺尸?!”
徐越连忙道歉,脑子里炸了一般地疼:“老太太,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孟氏冷着脸说道:“你就在这好好跪着,不然倒让你以为我们林家是个没规矩的了!”
徐越沉默地跪着,听着外面的喧哗与热闹持续了很久,最终一切平息。
仿若是过了很久很久,林启渊才赶了过来,他走过来,也没有言语,只是上前搀起她,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是谁要你跪在这里的?”
徐越的眼泪一下子掉出来,她说不出话,把头埋进他的胸前,任由他抱着离开。
第三十一章
林启渊抱着徐越尚未走出房门,孟氏已经走到了门口,喝道:“你这是作何?”
林启渊看着她,冷冷说道:“我既娶了她进门,自然是要抱她回新房。”
孟氏原以为林启渊只是对徐越有些兴趣,眼下看着他为了徐越不顾在新房内等着他的正妻王远容,自是怒不可遏:“你要顾的人是远容,不是这个乡下丫头!”
林启渊道:“若不是有人向我禀报,母亲是预备把人抬进来第一天就罚跪一夜么?乡下丫头也是人。”
说完,他径直走了。孟氏再身后大发雷霆,直言要把禀报消息的下人打死。
徐越被林启渊抱着直接回了他的屋子,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林启渊却停住了脚步,问道:“他们给你安排的屋子在哪里?”
徐越低声道:“在最右边的幽沁园。”
林启渊眉心一拧,幽沁园是林府里最狭窄的住处,想不到事先自己一再叮嘱,母亲还是会这般为难徐越。
到了幽沁园,林启渊把徐越放到床上,环视一圈屋内,只有两盏红烛,门上简单贴了个喜字,其他根本看不出这也是个新房。
林启渊看着徐越:“你可怨我?”
徐越心里翻了个白眼,我说我怨你你又能如何,于是只淡淡道:“未曾。”
林启渊听到这话,心里受用。徐越以为他坐一会便要回王远容那里过他的洞房花烛夜,却没曾想,他竟然留了下来。
开始时,只是和衣而睡,他把她的脑袋生硬地揽到自己的怀里,睡到后半夜,终于开始动手动脚,徐越下意识地抗拒,他却带着严厉说:“你已经嫁与我,你可明白?”
徐越终于放弃了抵抗,他的手也渐渐温柔起来。
红烛摇曳了一整夜,徐越痛到不行,林启渊沉迷至极,一遍遍安慰她:“别怕。”
而那边的正妻,王远容,在新房里垂泪一整夜。孟氏得到消息派人去叫林启渊,想了想干脆亲自动身,走到房门外听到徐越压抑的轻呼声,便顿了足,恨恨离开。
孟氏安慰王远容:“今日她如何占了你的上风,来日就教她尝尝受尽离弃的滋味!”
徐越却没有受尽离弃,林启渊仍是每日里都叫了她随在身侧,大婚之后除去给老太太问安之外,竟未回过王远容的房里。
孟氏和王远容也并未刻意刁难,徐越过着平静的生活却觉得好像灾难就在不远的将来,甚至有一天正跟林启渊一起用饭时,她走神,竟打破了一只碗。
林启渊抬过她的手看了看,说道:“这几日总见你心神不宁,可是有什么心事?”
徐越摇摇头,林启渊捏着她的手,轻笑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徐越也轻轻一笑,与他一起喝着小厨房里送来的桂花酒酿汤。
该来的风波还是要来了,那一日,林启渊正在房里写一副字,抄的是陶渊明的《归园田居》。
这是徐越最喜欢的一首诗,忍不住轻轻吟诵出口:“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林启渊抬头,有些惊奇:“你竟识得字?”
徐越还未回答,外间有丫环乱糟糟地闯了进来,一进门就哭着跪地:“请大少爷救救大少奶奶!老太太已经去了,请大少爷也即刻过去!”
林启渊皱眉:“出了何事?”
那丫环是王远容房里的人,此时哭得满脸是泪:“大少奶奶连日来都是滴米未尽,因着怕大少爷担心,迟迟未肯告诉大少爷,只是今日大少奶奶再也撑不住了,方才已经晕过去了,老太太已经过去了,说是让我来请大少爷!”
“她晕过去了,你不去请大夫,倒要来请我?”林启渊冷冷地说道。
徐越扯扯他的袖子:“你还是去看看吧。”
林启渊看了看她,只得不耐烦地说:“我去去就来。”
等他走后,徐越一人坐在书房里,她拿起林启渊写到一半的那副字,细细看了半晌,觉得口渴,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忽然又觉得反胃,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林府安排给她的小丫头珊瑚立马走上来问道:“姨太太,可是不舒服?”
徐越皱着眉头摆了两下手,心里疑惑起来,她不会是有了吧?
王远容的房里,她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刚刚醒过来。府里的大夫对着孟氏叹气:“大少奶奶这是心病啊,心病还需心药医。”
孟氏见王远容两行泪滚了下来,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我可怜的容儿!你莫急,京城里的旨意已经下来了,就等启渊来了娘便与他说起,到时便带着你一道去了京城,其他的人就把她留在这!”
王远容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母亲,当真如此?”
孟氏握紧她的手:“你放心,往后就都是你的好日子!”
林启渊一脚踏进房门,朝着孟氏行了行礼:“母亲。”又对着王远容说道:“表妹如何了?”
孟氏怪道:“远容已经是你的正妻,不只是表妹,你这阵子做的实在过分,因着京城传了旨意来,我也没有心力去管你。只是如今,京城里怕是要大变,我已打点好了,明日就要动身,远容作为正妻是必定要跟着我们的。京城一行,祸大于福,也是为着你和徐越着想,就把徐越留在府里,你觉得如何?”
林启渊听到她这样一说,心里也料到了京城中是发生了何事,只怕比孟氏预料得还要糟糕。他这一去,说不定就有牢狱之灾,思及此事,林启渊默默答了好。
孟氏没有料到,林启渊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了把徐越留在府里,带着王远容去京城,待林启渊走后,跟着王远容便合计起来。
徐越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林启渊回来,直到晚间,才有小丫头来回,大少爷出门去了。
徐越的一颗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第三十二章
丫环端过来的晚饭,是几碟小菜和一碗红豆粥,已经是很清淡的吃食了,徐越看着却只觉得犯恶心,吃了两口便准备睡觉。
翻来覆去了好久,外面人声渐寂,有丫环轻轻走到外间吹灭了一盏灯,徐越看着床上碧水的帐子上映出的影子,渐渐迷糊起来。
林如辙的书房里,两兄弟相对而坐,林如辙忽然蹭地站了起来:“大哥,你不要去京城!我代你去,就说你旧疾未好,你带着嫂子找一处乡下的地儿躲一躲!”
林启渊捻了捻手中的玉坠:“此事已经躲了许多年了,怕是已然躲不掉了,这是我的命,此去便是要一并解决了,让他不再对我生疑。”
林如辙狠狠捶一下身下的蒲团,道:“他如何能不生疑?!除非你战死沙场!你跟他流着一样的血,他想的就是如何除掉你!不,你不能去京城!”
林启渊有些苍凉地笑了:“如今,他说的话已经等同圣旨,林家虽说败落了不少,上上下下也好几十口,我若不去,他势必会让林家满门抄斩,我欠了杨家的,不能再欠林家的。”
林如辙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可,可他要你带着老太太和远容表妹,表明了是要拿她们当人质的啊!要不,我跟着你们一起去,到了京城我设法去求长平!”
林启渊看看他:“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告诉你,你须得留在府中,帮我照料完一切再去京城。”
林如辙急得连忙追问:“府里?府里如何照料?还有何事比得上你重要?”
“你帮我把徐越送到刘家庄,拜托他们照顾她。”
林如辙有些疑惑:“大哥,我也知道你挺喜欢她的,可是也没必要如此吧。”
林启渊淡淡说道:“我是有事要她做,让她照顾好刘家庄的柳老太太,我想来想去,也只有她还算合适。”
第二天一大早,林启渊便跟孟氏以及王远容带着几个丫环小厮启程了,临走之前一句话也未曾跟徐越说起,想到前几日他的温存,徐越有些疑惑,这些都是假象么?
转眼,林如辙把林启渊的要求转告给徐越,徐越问:“刘家庄是什么地方?柳老太太是何人?”
林如辙挠挠头:“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刘家庄好像是有咱们林府从前的一个亲戚。”
徐越带着两个丫环,去城西跟自己父母告别,隐晦说了下自己的去向,便乘了一辆小马车去了刘家庄。
徐越刚走,林如辙就命人把林府封了起来,紧接着便快马加鞭赶往京城。
这边徐越带着的两个丫环,一个叫欢喜,一个叫小桃,都是林如辙从林府挑的两个还算麻利的,徐越看着她们表面上安安静静的模样,却知道那个小桃绝不是个好惹的,就凭她那双眼睛,看一眼都是满满的心计。
一路颠簸,车窗外山色连绵,落日余晖,徐越忍不住干呕起来,小桃连忙递过来水壶:“姨太太,您怎么了?”
徐越接过水壶喝了两口,摆摆手:“我没事。”
小桃眼睛一转,问道:“您该不会是有了吧?”
欢喜在旁边高兴地附和道:“真是好事儿!只是可惜,咱们怎么告诉老太太和大少爷呢?能写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