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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现在这步境地,他多说多错,享受就好。
从顾辛夷的角度观察,秦湛半阖着眼,浓长的睫毛舒展,墨色瞳孔里的光华被掩藏,乖巧又温和,像是一只收起了利爪的豹子。顾辛夷心下熨帖,又把他搂紧了一点。
秦湛被她搂得很舒服,馥郁馨香的气息从他的鼻尖传到神经,视觉中枢也释放刺激的信息素,大脑皮层下发指令,他的身体做出了精准的反应——他硬了。
在他幼年的房间里,顾辛夷躺在他的床上,墙边的柜子里有他得到的奖状、奖杯、有他写过的作业本,有他看过的书,这一切与成人的世界距离遥远,但他怀里却真真切切地抱着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
秦湛感受到了禁忌的快感。
柜子里大部头的著作摆地整齐,镶金边的书页在夜色里也煌煌透出光——是一部《论语》。鲜明的记忆从长河里跳脱出来,小时候他念过《论语》,读过儒家经典,圣人说,要“存天理,灭人欲”,讲求禁欲。顾辛夷没有沉睡的意思,时不时稍作扭动。秦湛想起当时书上给出的注解,是将过分的**归于人欲,所谓“灭人欲”,并不是要禁绝,而是要节制。
他一边思量着圣贤的智慧,一边揣摩着不能为外人道的情。事。
他不熟知,却渴望的情。事。
“秦湛,我能放开你了吗?”顾辛夷又动了一下,胳膊碰到他的腰侧,让他颤栗。
“为什么?”他不满意地问。
“因为你身上太热了。”她说。这是实话,秦湛的体温本就偏高,此时更像是一个火炉,夏初的夜里,她身上闷了汗。
他们还是分开睡的好。顾辛夷这样想。但秦湛想的和她截然不同,他决定顺从本心,向她展示他的渴望,但在此之前,他照例询问了她的意见:“我身上热,是因为我受到了你的吸引,我很想和你亲近,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产生能量,你如果觉得热,我有更好的方法给你降温。”
“什么方法?”顾辛夷小声问,她心底有了一个答案,却不清晰,她想,她似乎点燃了一个火药桶。
“顾辛夷,我们做吧。”秦湛告诉她,“我想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直白坦诚,毫不遮掩。
顾辛夷抬起头,他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仿佛随时会有火星溅出来,她委婉拒绝:“可是那样会更热的。”
“不会。”秦湛支起一只手臂,迅速地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从这一点来看,他是个实诚的人,先脱了自己的,“我们做的时候,你不会觉得热,我保证,我不会让你有时间去思考。”
他今晚穿着灰色短袖同色长裤,不过眨眼的功夫,都被他甩在了地上,只留下一条内裤。
顾辛夷是见过他的贴身衣物的,在蓉城,她借着他洗澡的功夫,悄悄瞄了一眼,记下了尺寸。她查过这个尺寸的含义,让她错愕羞赧的数字。
顾辛夷闭眼抗拒:“我还没有准备好。”
“在蓉城你也是这么说的。”秦湛秒答,语气里尽是委屈。
“那,那,太快了,我们才交往了……”顾辛夷另找借口,话未说完,就被他打断。
“四个月。”他用手扯开她身上的被子,把她抱出来。
陡然之间失去屏障,顾辛夷很是害怕,她下意识捂住胸口,但这样的动作却使得雪白更加聚拢,让秦湛口干舌燥。
他将她重新放回床上,对于一个接受专业训练的拳击手来说,她的重量很轻,攻击力也可以忽略不计,于是秦湛双手撑在了她两侧,安然接受她的抵抗:“我们只交往了四个月,但顾辛夷,我等了你四年。”
他说这话时,有种无怨无悔的深情,眼神流泻出来的柔光,似乎能融化千载寒冰,万里雪山。
顾辛夷侧过头,把脸埋进了枕头里。枕头是淡紫色的,她最喜欢的颜色,秦湛来之前大概已经交代过了。
她放弃了抵抗,在他的情话里无条件投降。
接下来要做的事,顾辛夷都知道,她还知道,这样很不好,会把老顾气出眼泪来,但她没有办法拒绝。秦湛是她心里的男人,会和她走进婚姻的殿堂。
耳畔又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她的肩头发热——秦湛在脱她的睡衣。
顾辛夷安慰自己,早一点和晚一点并没有区别。
她这么想着,心里就宽泛了许多,甚至敢撇过头,注视秦湛。
“是直接脱掉还是有扣子?”秦湛拉下了她睡衣的吊带,询问。他很急,但夜还很长,他是真的喜欢她穿这件睡衣,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依旧会穿,所以,他不想把它弄坏。
顾辛夷被他目光看得羞囧,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扣子,有一条丝带,你拉一下,就,就开了。”
这样的答案让秦湛目光瞬间闪烁了一下,顾辛夷觉得她带着这件睡衣来,是一个再错误不过的决定。
秦湛按照她的指点,在腰间寻到了丝带,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乖宝宝。”
愉悦欢快。
丝带扯到一半,秦湛停了下来,伸手拉开了床头灯。
灯光柔和明亮,很显然,他是要开着灯做事。
顾辛夷又拿起枕头把脸给捂住了。
黑暗里秦湛享受到的是刺激,而现在,他更多地感受到了美色的诱惑。
顾辛夷躺在他身下,身体蜿蜒成妖娆的弧度,藕粉色的睡衣已经半开,肩头圆润晶莹,雪顶红梅若影若现,丝带被他扯在手里,只要再一用力,裙摆便会散开。
秦湛也真的这么做了,但做了之后,他就后悔了,他很不争气地流下了鼻血。
顾辛夷正捂着眼睛,忽然之间察觉他的僵硬,便拿开了枕头。
鲜红的血正从他的鼻子里往下流,他整个人只是呆呆愣愣地跪坐在她边上。
顾辛夷扑哧一下笑出来。
这样搞笑的场景让她忘记了身上的睡衣已经半褪,本来也就是轻薄的料子,穿着和没穿感觉差不了多少。
她笑得花枝乱颤,黑色的长发铺在纯白色的床单上,眉梢的红痣为她平添了三分妩媚,秦湛忽然就能理解,为何书生会甘愿被狐狸精勾引,甘愿受狐狸精纠缠,耗尽阳气而死了。
如果顾辛夷是一只狐狸精,他大概也会这么做吧。
让她吸收了他的精气,再不去招惹旁人。
顾辛夷从床头拿了纸巾递给他,秦湛擦了好一会都没有止住。她忍不住调侃:“老处男就是容易激动。”
秦湛把一堆沾了血的纸巾扔在了地上,同他的睡衣一起,他眸色暗了暗,一面觉得自己不争气,一面觉得她太勾人:“老处男还不都是为了你。”他埋怨。
顾辛夷乐得又是哈哈大笑。
这一次,她没有笑太久,因为止住血的秦湛又把她压倒在床上,并把她身上的薄纱睡裙彻底去除了。
秦湛甚至将纱裙揉成一团,轻轻嗅了嗅气味。
很具有的倾略性和暗示性的动作,顾辛夷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腿瞬间就软了。
“还热不热?”秦湛问她。
“不热了。”顾辛夷认怂。
“那冷吗?”他又问。
“不冷。”顾辛夷违心地说。确实是冷的,五月初京城气温还未到鼎盛,别墅区更是清幽。
秦湛笑了笑,道:“那我就把它也脱下来了啊。”他手下勾着的是她的内裤。
顾辛夷:“……”
他身上只有一条内裤了,她也是,但她的更小,也更薄一点。
顾辛夷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秦湛也没有真的要她回答,慢条斯理地帮她脱下了。
这是秦湛第一次将她整个从衣服里剥开,布料里的肌肤透亮,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他心中有抑制不住的冲动,这样的冲动致使他的双手都酥麻了。
是极度亢奋的表现。
室内的灯光照亮床前的小天地,顾辛夷无处躲藏,只能承受着秦湛的目光。
“叫兽……”顾辛夷颤颤地叫他。
“怎么了?”
“可以关灯吗?我想关灯。”顾辛夷怯怯弱弱。
秦湛是不想关灯的,因为他还没有看够,或者说,他永远都看不够,但他还是照着顾辛夷的话做了,把灯灭掉,室内重新暗下来。
顾辛夷适应着漆黑的环境,秦湛却已经等不及地覆在了她身上。
“我重吗?”他问。
“有点。”顾辛夷紧张到有点大舌头。
“我待会不会太重的。”秦湛亲了亲他的额头,之后顺着她的脸庞,亲吻她的唇瓣。
顾辛夷不止一次地领略到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甚至连一个“重”字,都有无尽的含义,她闭上眼,半晌之后,又主动抬起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秦湛像是受到了鼓舞,单手撑起了她的腰肢,吻得愈发用力。
他是个很有耐心的猎人,光是亲吻,就用了许久,顾辛夷觉得肺部的氧气快要被掏空。
秦湛的亲吻开始滑向她的胸脯。
到了这时候,她已经退无可退,可她依旧有些害怕。
她腿间的肌肤被他的内裤摩擦了一下。
她想,到时候一定会很疼。
秦湛在她胸前咬了一口,她忍不住嘤咛。他的呼吸愈发沉重,汗珠低下来,温度高的吓人。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拉着她的手伸到他的腰间,“跟上次一样的,把它脱下来。”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加上了一个定语,提醒她蓉城的旧事。
顾辛夷微微用劲,秦湛就顺势脱下了内裤。
“没有套套。”顾辛夷提醒他,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有的。”秦湛语气铿锵,坚定不已,“我把它们从酒店里拿来了。”酒店,他们去过的只有蓉城的酒店,那天的夜色里她碰到了床头柜的避孕套。
秦湛在床上摸了摸,不知道从哪里将一个袋子拿出,放在她手心。
这是他早有的预谋。顾辛夷心想。
酒店的房间会配备有必需品,他将它带走,放在身边,随时准备出击。
“你怎么一直带着啊?”顾辛夷撅起嘴。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秦湛在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