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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舅舅欢喜得很。”
谢青岚脸色苍白,一脸病恹恹的样子惹人怜惜。至于是因为觉得傅渊就在陆府中觉得害怕,还是旁的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余氏一脸关心的表情,看着谢青岚道:“可怜的孩子,你可要早些养好了身子,来日才好与你说婆家。”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忽然亮了许多,“你父亲留下来的庄子都是太太给你看顾着的,来日总要交还给你,给你作嫁妆的。”
谢青岚又不傻,见她这双目放光的样子,再加上她刚才那话,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不就是冲着安阳侯的遗产来的么?
安阳侯于仕途上较为能干,最要紧的,他是大燕最大的皇商,换句话说,也可以算是大燕最富有的人群之一。他为了大燕一命呜呼了,皇帝再想着将其财产上缴国库,也不能做的太绝了,留了六成给谢青岚,那些庄子可都是顶顶赚钱的。
人这辈子,你要是抠,最多就是说你守财奴;可你不仅抠,还惦记着别人身上的,未免就太过分了。
但这种时候,又不能翻脸。谢青岚拢在被下的小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一拧,痛楚立时传上来,将一张惨白的小脸憋得胀红,这才故作娇羞道:“舅母好没有正经,青岚还小呢……”
“不小啦,我嫁给你舅舅的时候,也就你这样大。”余氏笑着,见自家儿子一张脸也是微醺,忙在后面推了他一把,又对谢青岚含笑道,“说来,你吃了我们家的茶,可也该给我们家做媳妇了。”
谢青岚强忍着嘴角抽搐,艾玛这人,真是想钱想疯了吧?陆家唯一适龄的男子就只有陆澄一个而已!陆澄被母亲这话弄得颇有些手足无措,看着谢青岚红着的小脸,喉头动了动,低声道:“妹妹……”
余氏笑着,将他拉着,旋即笑道:“谢丫头好好养着才是,不然太太该心疼了。”说到这里,脸上笑容更是浓了,“你二舅母病着,二舅舅又与她闹了,你也别吃心,不过你二舅舅惯是这样随心所欲的,素来是不曾靠得住的。”
“母亲。”见母亲这样埋汰二叔,陆澄忙要拦,“二叔再有不是,母亲也不该……”
“你二叔原就是随心所欲惯了,太太又溺爱得很。”余氏笑道,一双三角眼就那么看着谢青岚,“不然这样乖巧的外甥女儿,怎么连问候一句也不曾?”说着,起身,不觉瞥见案几上摆着的一对粉彩云龙纹转心瓶,脸上笑意就更浓了,“我瞧着青岚这屋里的东西也旧了些,该换新的了不是?可惜我那屋里也没个这样的物件,不晓得青岚可能将这对瓶儿给我了,也好换新的。”
谢青岚随着她的话转向那对转心瓶,不觉怒上心来。那对瓶子虽说贵重,但比起谢青岚手中的庄子也算不得什么。谢青岚恼火的原因,是余氏来一趟就要将自己的东西搬走?更何况那是安阳侯和陆昭大婚之时的物件。
陆澄也是格外的恼怒,父母双亲都是格外喜欢占人便宜的,但像这样,打着探病的名头还要从别人那里拿走物件的事,陆澄不齿得很,只是又是自己的生身之母,他又能说什么?
握紧了拳头,陆澄一双眼睛都有些血丝,轻轻说:“对不起。”
谢青岚看他一眼,余氏这简直是坑儿子。抿了抿唇,硬将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压下来,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哥哥多虑了。”
檀心见状,忙上前道:“大奶奶,这使不得,这是我家侯爷和夫人的遗物,姑娘留着做念想的。”
“啊?原是小姑夫妇的遗物?”余氏佯作变色,转头看着谢青岚,“青岚怎的不早些说?”
“母亲……”就算不是姑姑姑父的遗物,这样□□裸的强取豪夺,实在叫人不敢苟同,陆澄阴着脸,唤了一声,“好歹是妹妹的念想……”
谢青岚一脸的茫然:“我不曾知道,如心,可有这回事?”
见她都将自己唤作“如心”了,檀心沉吟片刻,忙上前护住谢青岚:“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谢青岚闭着眼,哼哼两声,也不再说话了,明摆着就是有点脑震荡,神智不太清醒。余氏早就瞄上了这对转心瓶,一时也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忙道:“谢丫头是怎么了?赶快去传人来瞧瞧。”又捧着心口,“这对瓶儿暂且放在我那里,免得人多手杂坏了事。”
“不成!”檀心拦道,“大奶奶搬了去,难道真的会还回来么?”
听了她的话,余氏脸色立时阴冷,摆出长辈的款来:“你这臭丫头,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么?谢丫头日日与我,抬头不见低头见,我难道会贪了她的东西?况且她也没有说什么,你一个奴婢,有什么资格指责于我?”
“大奶奶——”檀心咬着唇,明白这对瓶儿被搬去就再也没有回来的时候了,只是她说话也没有分量,只能拦在门前,想要挡住她的去路。
余氏原本也是大户出身,能贪婪成这样也是让人匪夷所思的。檀心不愿让她去,床上的谢青岚倒像是出了什么事一般,低低的呻/吟起来,像是很痛苦一样。
檀心心里一慌,也顾不上余氏了,忙扑到床前:“姑娘——”
陆澄看一眼其母,心中又气又恼,只恨不得一口血喷出来才好。目光沉沉,还是强自忍耐,命人传大夫来。
如今傅渊那佞贼在府上,一旦闹开了,岂不叫他看了笑话去?陆澄都快气炸了,还是不能表现出来,一张俊脸铁青,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强忍了这口气,转头看着抱着转心瓶去了的余氏及其侍女,憋了许久,还是咚的一声锤在了床沿,手上顿时显了血痕。
为何他就有这样跟佞贼交好的祖父,就有这样贪得无厌的母亲!
不多时,大夫来后将陆澄带下去上药,又去给谢青岚煎药了,谢青岚才睁开眼,翻出方才余氏来送的那个不足巴掌大的小小锦盒打开。
里面不过盛着一只小得可怜的山参,比起今日从这里被搬走的那对转心瓶,简直什么都不是。
谢青岚咬紧了牙,猛地将山参连同锦盒扔在地上。陆兆南再奇葩,也不曾迁怒到她身上,而现在,这守财奴居然欺辱到她头上——
她谢青岚可不是像外祖母一样的包子!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其实本文主基调宅斗,以欢欢的智商,通篇朝斗的话……
嘤,咱们只能下辈子见了……
嘤,青岚妹子绝对不是包子,下章就要开始整余氏了
其实本文是爽文来了……
☆、第6章
打定主意要让余氏长长记性,谢青岚便开始盘算起了怎么整治她,不动声色的命如心将那山参给扔了,这才睡下了。
第二日天色微亮,谢青岚就醒了过来,坐在床上,被伺候着吃了一碗粥后,打定了主意,已然计上心来。
昨儿个不闹,是怕这事闹大了引来傅渊,她可不想见那人!那么现在,谢青岚可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想到这里,谢青岚握紧了手,指甲硌得掌心略有些痛楚。
檀心见自家姑娘脸色不好,也不好说什么,但对于趁火打劫的余氏不齿得很,只恨不得能向她讨回来。
主仆二人正在想着各自的事,拾掇了东西的檀心折了回来,身后还领着一个穿着织锦镶毛斗篷的少女,那少女身量未成,瑶鼻凤目,活脱脱的绝色美人。
她一进门便脱了斗篷,声音柔婉动听:“我昨儿个听见你醒了,原本该来看你的。可惜我母亲昨儿个头风犯了,我照料她,一直没得闲,这才没能来看你。”
“姐姐这样早,我就是怨,也不敢说什么了。”谢青岚淡淡一笑,面前这少女她是识得的。乃是二房的庶女陆贞训,养在二奶奶膝下。后来她嫁给了镇南王,最后因为傅渊被打死,党羽被杀,身为陆家女儿的陆贞训无可奈何之下,投缳自缢,算是全了与镇南王的情分。
陆贞训看着她的脸,觉得红润了些,也就放下心来,坐在床边:“也是我的不是了,那日大姐姐与你争吵,双双受了伤,我原本要来看看你的。谁成想父亲与母亲起了争执,母亲又病倒了,一来二去拖到了现在……”又握一握谢青岚的手,“你也晓得大姐那人,成日被宠坏了,别生气,气坏了不值得。”
听她的关切之语,谢青岚没由来心中感动,还是一笑:“我省得。”顿了顿,“二舅舅回来了么?”
“哪里回来了?只怕不知道在哪里养了外室,如何愿意回来?”陆贞训说着,一叹,“咱们陆家的男儿么……”她又一笑,“不说了,只说说你就好了,旁的也不该咱们管。”
谢青岚看着她,也是微笑,转头向着案几方向看去:“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我也得赶紧好起来才是。”
“可不呢。”陆贞训不疑有他,也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怔,“我分明记得你这屋中有一对粉彩云龙纹转心瓶,你的瓶儿呢?”
谢青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也庆幸自己赌对了。陆府之中,唯一能称上是谢青岚闺蜜的,就只有陆贞训了,也好在,陆贞训记得!
谢青岚头一次觉得自己的金手指也被激活了,也是装着一愣,旋即尖声叫道:“我的瓶儿呢?如心,檀心,我的瓶儿呢?”
檀心原是聪慧女子,见自家姑娘如今表现,再想想余氏搬走转心瓶之时,谢青岚的样子,心中已然笃定谢青岚已经有计策了,忙附和道:“我也不知道,转心瓶原本的在这里啊……”
谢青岚还没有痊愈,脸色本就比常人要苍白些,又看向陆贞训,满脸失神的样子:“不见了,我的转心瓶不见了……”又狠狠在自己腿上一拧,眼泪立时夺眶而出,“姐姐,我的转心瓶不见了——”
陆贞训是知道那对转心瓶是谢赟夫妇的遗物,一时也是脸色惨白:“别慌,你先别慌。”又转头道问檀心道,“是不是拣去库房了?”
檀心摇头:“如今如心身子也坏了,我又要看顾姑娘,哪里有那样的精力将那样的瓶儿搬来搬去的?”
陆贞训脸色更白,又怕刺激了谢青岚,忙将她一把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