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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辉,诏……”
“齐昱!”温彦之突然在院儿里叫他。
齐昱连忙手掌在那缝隙上遮了字,“……何事?”
温彦之没看他,正坐在小板凳上端着个瓷碗和面,问他:“你吃不吃辣?”
“你吃我就吃。”齐昱笑着答他,“温彦之,这秦文树的画……”
“怎么?”温彦之一瞬抬头,眨眼看他。
齐昱顿了顿,“没什么,想来老旧了,就裱边翘起来些,怎么办?”
温彦之“哦”了一声,埋头继续和面,“正好我这儿做面,你来蘸些面糊罢,帮我粘一粘就是。”
“好。”齐昱搁下书,走到温彦之身边蹲下。
他探指在碗里蘸了一指头的稀面糊,亲了亲小呆子的脸,才又起身走回厅里的北墙前,仔细将面糊涂在了翘起的裱边上,然后踏踏实实将那边沿摁实在了,沉身立在前头一动不动地看着面糊干了,确认那边沿再不会翘起来,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气,重新拿起桌上的书卷来。
转身去看温彦之,见小呆子正一无所觉地端着过去那木器摇面,不由终于安下心来,这便坐在主座上,安安稳稳地看着院中小炉子升起的炊烟,和温彦之认认真真将面条煮下锅中的模样。
齐昱勾唇笑了笑,觉得温彦之真乖。
不吃大饭大菜,能一起吃个素面,其实也挺好。
毕竟汤面就是这么一种物件。在寒冬或夏夜里吃些面,喝些汤,暖意融融的,能算作一样心中的慰藉。
他小时候并不明白这种的道理,又因着挑食,故皇子所里头送来的面他一般都不怎么动。
记得有一回冬天,十二三岁的时候,齐政陪他在外头疯野了一下午,忘了是去猎场还是去听戏,反正是淋了一头的雪,玩儿得挺尽兴。回的时候齐政直打喷嚏,他怕齐政自己回公主府去生了病,镇南皇姑会对自己发脾气,便先将齐政送回公主府去,想先给皇姑赔不是。
那时候镇南皇姑可着紧坏了,说他是傻孩子,自己身体也是要紧的,不用赔什么不是。说着话,一道道地把他二人推到屋里头去沐浴换衣裳,又折腾下人生炉子给他们烤,大半个时辰后才准他们坐在饭桌上,算是消停。
等了会儿,下人端上来两碗面,素汤的,然后又摆上来十多个碟子的小菜佐料,说是看自己喜欢加进面里。
齐昱在宫里从没这么吃过,就问齐政怎么加。
齐政老神在在一边加东西一边同他说,昱哥,你瞧我,这么加如此如此,再这么加如此如此,放些牛肉放些葱花,可好吃了。
齐昱十分赞同,瞧着齐政那碗确实比自己这碗好,于是就点点头,淡定端了齐政调好的面就开吃。
他本以为齐政会生气,因为宫里的小皇子小王爷们,但凡被抢了东西,定然是不依不饶,要哭鼻子闹腾,再往年长了些说,要人身家性命也都是常事。
齐昱本以为齐政也会哭鼻子告给镇南皇姑。
但齐政没有。
齐政只是开心地捧着脸,支在桌沿上笑盈盈地看他吃,问他:“昱哥,好吃么?”
自然是好吃的。他点头。
齐政便起身又拿些牛肉给他加进碗里,哈哈笑:“你喜欢吃就好!多吃些,我的都给你吃。”
……
到现今齐昱吃过不少的面,终于也不会再为着别的碗里的面好,就舍了自己的面。
是咸是淡,是甜是酸,是冷是暖,是辣是苦,自己吃了,才知道喜不喜欢。
“面好了。”温彦之端着口雪花瓷的方碗走进来,放在齐昱跟前,笑着搓搓烫红的手。
齐昱叹气,拉过温彦之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怪道:“你笨么,有帕子不知道使。”
“方才糊了锅,是你将帕子弄脏了,我不想用。”温彦之收回手来,“我去盛我的,你先吃。”
“好。”齐昱拉着他前襟亲了亲他,心满意足看着温彦之又踱到院儿里去。
——小呆子做的面,今后得吃一辈子,再难吃,大约也都是福分。
他这么想着,拿起筷子,往那雪花瓷碗里火红的辣汤里头一搅,却越搅脸色越难看。
他落目瞧着里头的面条衬着红汤,半晌,僵僵扭过头去冲院儿里叫:
“温彦之,这面怎是绿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史官的正文完结了,谢谢大家数月的陪伴,归归感激感动在心。
这文写得很快乐也很用力,所以有些累啦,番外的话,过一阵在再写。
希望有带给你欢笑。
有缘,下个文相见。
么么哒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