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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项烟菱虽然之前受了很大惊吓,但珍姐儿没事,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刚刚又折腾了一圈发泄了惊吓和怒气,此时听了姜璃的话,勉强压了压各种情绪,对姜璃道:“弟妹不要多心,我们自是没有怀疑弟妹,只是珍姐儿出事,我自要把相关人等都盘查清楚,务必不要放过可疑之人,想必弟妹也不想让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留在自己院子里。”
姜璃看项烟菱虽是在解释,但语气生冷僵硬,再看姬氏绷着脸全身散发着威严和冷气的样子,不得不暗叹此人之计的毒辣。
其实如果不是暗卫,这次珍姐儿真的是在劫难逃,如果珍姐儿死在了荔园,那无论谁是凶手,姬氏和项烟菱这辈子都一定会怨恨于她的了。
就算现在这样,珍姐儿侥幸未死,姬氏和项烟菱也仍然会对自己心存不满,而项烟菱这样在荔园毫不犹豫翻了个底朝天似的处理自己的人,自己的心里势必也会留下疙瘩,双方的关系无论如何都会留下裂痕。
有时候真相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珍姐儿的的确确是在荔园,她的园子里出事的。再想深一点,众人都知道项墨冷冽,但却对珍姐儿也甚好,若是珍姐儿死在了荔园,估计也会是一根刺刺在了项墨心上,对着她也很难全无芥蒂。
出手的人,想必是很了解项烟菱和姬氏的性子的。只是她或他没有料到荔园会有这么多暗卫算是勉强破了这个局,让效果大打了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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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真相如何
但不管姬氏和项烟菱如何想,姜璃却不允许她们再继续在荔园把她的人都折腾个遍。
姜璃对项烟菱道:“大姐,你已经盘查这客院里所有伺候的人,我看其他不相干的人还是由我来查吧。珍姐儿无事,但这事却闹得如此之大,大姐要把我的人都扣了,从出身到最近做了什么都要问个一清二楚,明白的,是知道大姐要从我的人里查暗害珍姐儿的奸细,不明白的,还以为大姐是要借珍姐儿这事要把我从京都带来的人的底都要一个一个摸个透,要把我在这荔园每日的一举一动都要问个清清楚楚呢。”
姜璃说的直白,姬氏和项烟菱却都是心中一凛。
姜璃刚到西夏才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珍姐儿从一开始就被人唆使着上赶着要来荔园来玩,这是第一日姜璃见王府众人的时候大家都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
然后珍姐儿自己带着乳娘丫鬟婆子过来,一堆的丫鬟婆子服侍,然后还掉睡莲池子里了,明明是珍姐儿带去的丫鬟婆子出了错被人落了药,结果反而是姜璃的人救了珍姐儿上来。
但项烟菱过来二话不说,先锁了这客院,然后审完客院的仆妇侍女之后还要继续押了全荔园的丫鬟婆子审,问的问题可真是什么底细问题都问了。
被人曲解一下,说不得还是她们利用珍姐儿为借口,然后来盘查姜璃带来的人底细的,再往深里想,是不是她们一早就有预谋,分明就是想借这事情控制世子妃皇贵郡主姜璃的。况且,珍姐儿压根就没事。
另外从礼法上来讲,珍姐儿有没有出事都好,项烟菱作为客人都是没有资格盘查姜璃的人的,甚至姬氏也没有资格直接动皇贵郡主的人,最多也该是让姜璃查,让她给给她们一个交代而已。
项烟菱长期居于王府,又一直帮着姬氏打理一些庶务,潜意识里一直把王府都还当成自己家,内宅仍是她和她母妃说了算,所以一发怒就根本没细想直接作出了那一长串的行为。
其实姬氏一直看着项烟菱所为,她不是没有意识到,而是意识到了仍不愿意出声。珍姐儿没事,她也就放下了担心,但之后心中勃发的怒气其实到底是从何而来,她自己也难以说清,她心底未尝没有不借着这个机会把荔园查个底朝天,打压姜璃,让她在自己手下服服帖帖的意思。
可是姜璃说破了,此事便不可继续了。
项烟菱脸上红白相加,咬着牙不出声。姬氏就冷冷道:“菱儿,你弟妹既已怀疑你,此事你便交给她吧,相信她会给你个交代的。”
姜璃扯了个淡淡的笑,道:“珍姐儿是到了荔园玩耍出的事,儿媳自然责无旁贷会查清楚。”
又道,“其实此事已经有了突破口,只是不知大姐能否让我也审审那焦乳娘和几个大丫鬟?”
项烟菱脸上有些不好看,可此事之所以会发生,最疏忽的就是珍姐儿身边的乳娘丫鬟婆子们,姜璃要查这事,没理由问都不让她问,只好冷着脸应了。
姜璃就让人将乳娘和几个大丫鬟挨个押了上来轮流问,让她们把这一日从起身开始都吃了些什么,是谁拿给她们的一个一个的细细说了记录下来。
这些先前项烟菱她们也都问过了,还让人回东园去把她们所有吃过的东西剩下的都拿去给傅医师和大夫验了,但都没有查出什么问题。
只是姜璃是让她们分开说,查的更细记录的更全面一些,这样最后一对每人的话,果然就对出了些细节问题。
首先是她们早上都吃了一小盘牛乳红豆糕,那糕点还是珍姐儿没吃过的,乳娘说是做的甜了点,乳腥味去的也不够彻底,不对珍姐儿的胃口,就分给了大家一人吃了一小块也就吃完了。但这事太小,大家还都没怎么注意,现在让大家慢慢挨个仔细想,倒是有几个丫鬟都记起来了。反是乳娘提都没提。
然后是到了园中,她们是用过午膳来的,园子里就送了各式点心过来,珍姐儿各式都吃了一点点,余下的也都是乳娘她们分了。
先前项烟菱都是把重点放在了园子里提供的糕点上,而忽略了早上的那盘点心。
姜璃也不理,就召了那乳娘问,那盘牛乳红豆糕是哪里来的,乳娘道是大厨房那边送来的,平日里珍姐儿的膳食都是东园小厨房备的,但因那日小厨房的牛乳用完了,就派了小丫鬟去找大厨房要。
姜璃便看了项烟菱和姬氏一眼,在两人默认许可下,就让人去召东园那边今日大厨房负责给珍姐儿做红豆糕和送至东园的丫鬟婆子。
结果大厨房却否认曾给焦嬷嬷做过牛乳红豆糕。
众人都看向乳娘,乳娘急了,道是真是找大厨房里送来的。然后就有一个小丫鬟怯生生的道:“早上焦嬷嬷找大厨房要牛乳红豆糕,大厨房也没有新鲜的牛乳了。奴婢看到厨房里有一碟羊乳红豆糕,想着也差不多,就送去给焦嬷嬷了。”
“你确定你送的是羊乳红豆糕?”姜璃问道。
“是,是的。奴婢确定,这个坠儿也可以作证,这盘羊乳红豆糕就是坠儿整的。”小丫鬟道。
“可是你们吃的却是牛乳的?”姜璃带了一丝讽刺的笑容问那些丫鬟们。众人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点头了。当时焦嬷嬷的确说的是牛乳的,而且她们土生土长西夏,牛乳和羊乳还是分辨得出的。
姜璃这时才懒洋洋的对焦嬷嬷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就老老实实把你如何换了红豆糕,那有问题的糕点是哪里来的,背后是谁指使你的都老老实实交代了吧。”
焦嬷嬷早已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似的,只道:“老奴没有,老奴要的就是牛乳红豆糕。”
姜璃冷道:“你说实话,我还可以饶你家人不死,你不说实话,哼,恐怕你还不知道你敢在荔园谋害小主子,嫁害于本宫的罪名有多大吧。平嬷嬷,你过来,跟她说说如果这种事发生在京都,她们都是什么下场。”
平嬷嬷上前先行了礼,就冷声对焦嬷嬷道:“家奴胆敢谋害小主子,陷害主人,首犯杖毙,从犯酌情杖毙或杖后拔舌,男丁发配矿所永世为奴工,女丁发卖低贱之所,所有亲属皆拔舌发配发卖。”
这话说的人汗毛都竖了起来。
乳娘哭天抢地的就扑到了项烟菱脚下叫着冤枉,半点没有隐瞒,还说世子妃这是在拉替罪羊,结果被项烟菱一脚踢翻在地。其他的事可以玩心眼,但拿珍姐儿的性命玩,项烟菱可丝毫不会留情。
姜璃冷笑道:“说吧,否则本宫也就不直接问你了,只把你交给平嬷嬷处理了,本宫还怕污了本宫的眼睛。”
乳娘还只哭喊着“冤枉”,姜璃不耐,也觉得差不多了,只命人把她捆了下去。
项烟菱脸色阴沉,出声道:“弟妹,这婆子还是我领回去审吧。”
这乳娘是当年婆母颜大夫人给她挑的,现在明眼可见这乳娘是肯定有问题的,她还真怕问出些什么不堪来。
虽然项烟菱后来跟夫君颜铭关系变僵,但她和婆母颜大夫人的关系一直很好,她和颜铭关系弄成那样,颜大夫人也是一直站在她这边,所以对这乳娘,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姜璃看了一眼项烟菱,点头道:“大姐,这婆子是你的人,或者说是颜家的人,我不好干涉到你的家事。可是她设局在我的园子里害珍姐儿,欲嫁祸于我,就关我的事了。还希望大姐审问清楚了,也给我个交代,我也好知道是谁这么恨我,要这般不惜以珍姐儿的性命来陷害于我,我将来也好防备着些。”
其他的话便也罢了,可是那句“不惜以珍姐儿的性命来陷害于我”简直如刀子般插到了项烟菱的心口,让她脸上煞白。
姬氏也是面沉如水,眼神跟刀子似的在姜璃脸上刮过,只不过姜璃神色半点不变,仍是安安静静的看着项烟菱。
项烟菱抖了抖嘴唇,待要说些什么,却有一个一直守在里间房中照顾珍姐儿的一个大丫鬟上前来禀报道:“王妃娘娘,世子妃娘娘,大郡主,小姐已经醒了。”
听说珍姐儿醒了,姬氏和项烟菱立时便抛下了这边的事,收了复杂心情,忙就起身去看珍姐儿,姜璃自是也跟着她们入了房。
几人走到床前,珍姐儿看到外祖母和母亲,就委屈的瘪了瘪嘴,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姬氏忙坐到床前拿了帕子给她拭泪,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