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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到这封信非常愤怒,项墨觊觎瑾惠他是知道的,但却不知道最近这半年他们竟然还有往来。但不可否认,她也是有些担心瑾惠的安危,这千里迢迢,若她不是和项墨一起,一个貌美女子私自过来,简直是不能再危险了,因此她和不和项墨在一起,他这心里都给刺激得不轻,收到妹妹的信之后就亲自带了人去寻她。
他派了人一路探听她的消息,可是她走的隐秘,竟是将痕迹抹得干干净净,这让他惊怒异常,他本来是不怎么相信瑾惠会和项墨私奔的,可是看着像凭空消失的人似的,他不能不怀疑是项墨的手笔。
直到他看到他牵着她的手出现在自己面前,两人行迹狼狈,却举止亲密,先前两人更是共乘一骑,然后他的下属跟他报告说,查到这些时日瑾惠竟是一直和项墨在一起的。
项墨本来就是他的死敌,值此之际,他单枪匹马,本就是杀他的最佳时机,因此待她向着他奔过来,趁项墨分神之际,他便命弓箭手齐齐对准了他,将之射杀。
然后他怀中的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然后竟是要推开他不顾一切回到那项墨身边,他自然不会允许,愤怒之中,他竟然鬼使神差之下一刀刺向了她心口,然后她便那样愕然的看着他直直晕倒在了他怀中。
之后便是和千菖道人协商,用秘术困其魂魄,以心头血以换取心上人的重生机会。韩忱梦到这些的时候,那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渐渐便又仿佛回到了他们新婚之日,韩忱欣喜若狂,只当是他的转魂再生秘术成功了。
既然是自己求来的重生,他自然是不会再犯前世同样的错误,如何会荒废这洞房花烛夜?
他抱了心上人一次又一次的翻云覆雨,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转生还是梦境,只觉得疯狂的尽兴填满他这些时日所有的愤怒不甘和痛苦,他搂着怀中人一遍一遍只觉得如何也要不够,虽然他抱着怀中人之时,有时也会闪过疑惑,因为有时他又仿佛是回到那些日子,和妹妹韩烟霓夜夜疯狂的日子。
这日早晨,宜欣正在用早膳,就有小丫鬟过来请她,道:“夫人,大人那边传话说,请夫人到他院子里说话,好像是想和夫人谈谈大小姐去西夏王府的一些安排。”
宜欣的身子已经快七个月,她听了丫鬟的传话,便扶了自己大丫鬟月环慢慢去了外院韩忱的住处。
宜欣到了外间,并没有人在,韩忱不重女色,外院并没有丫鬟服侍,她平日里也是常过来这边的,也不在意,便径直的去了韩忱的睡房。
一进入房间,宜欣便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味,她正在孕期中,最忌讳各种香料,因此一闻便皱起了眉,站到了房间一侧,示意后面跟着的小丫鬟去开了窗户。
睡房用了屏风分一为二,里面便是挂满了帷帐的睡榻,睡榻旁还有供休憩的矮榻,外面则有一张长几几张凳子,是平日里韩忱睡前看书用的。
韩忱并不在房间外侧,她有些奇怪,冲着里面唤道:“夫君?”
并没有人答他,想到韩忱叫她必是有事,可能是等她之际去了榻上小憩,于是宜欣等窗户开了通了一阵风,便扶了月环的手绕过了屏风,去看那帷帐内的睡榻,果然影影绰绰的就见到韩忱仍在床榻上躺着。她心里想他昨晚必又是晚睡了,便让跟着的丫鬟留步,自己上前笑着掀开了帷帐。
然后宜欣像见到了世间最惊恐的事般瞪大眼连尖叫声都没发出来,就被一脚直直踢到了快七个月的肚子,然后便捂着肚子倒在了在韩忱的床前。
月环及后面跟着的大小丫鬟们都吓得大叫,看着地上慢慢流出的血迹,连扶起宜欣到一旁的榻上躺下的勇气也没有,只尖叫着“夫人,小姐,县君”,一时尖叫声,传大夫声,禀告老夫人声一片混乱。
作者有话要说: 唔,只有3000字,晚上还有一章~~~
第166章 前世了三
韩忱在梦中正在跟心上人卿卿我我,翻云覆雨,却看到韩烟霓突然闯了进来。韩烟霓看见他和那人在一起,眼睛都红了,一副又震惊又难过又想扑过来的样子。
韩忱看见韩烟霓,真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见她还一副泪水涟涟又对着自己心上人目露凶光的样子,忍不住就上前狠狠踢了她一脚。
可是韩忱踢了她之后,可是他踢了她之后,一阵力竭坐到床上,梦境被断,眼前那张震惊和因他那一脚而皱起十分痛苦的脸却不知为何变成了宜欣的脸,然后他的目光下滑,就看见她捂着肚子慢慢滑到了地上。
韩忱只觉大脑一片晕眩,现时和梦幻,前世和今生不停在脑中切换,那床榻外各种尖叫声嘈杂声只吵得他头疼欲裂,他缓缓转头看床榻上他身下的女子,那哪里是什么心上人,分明就是他的好妹妹韩烟霓。
韩忱看着那因纵…欲…过度而面色潮红此时昏迷不醒的韩烟霓,伸手就想去撕她面皮,那心里却已升起一片绝望愤恨恼怒,手还未触到到韩烟霓,就喷了口血缓缓倒了下去。
韩忱昨晚所用的引魂香本就加了及其霸道的**药草,意志不坚之人早魂迁魄裂,他竟能在最近各种刺激之下仍能引魂至前世,已属少见,只是到底心神太过偏执,在**药草的作用下,把进入房间的韩烟霓当成了心上人,又整晚泄…精…过度,终于在这一早的刺激之下魂裂吐血而亡。
韩老夫人得到消息匆忙赶过来,一眼见到的就是躺在榻上面如白纸冷汗淋漓□□的儿媳妇宜欣县君,她心烦意乱之下刚急忙上前走了几步,就感觉到了一侧床榻那边传来动静,转头一看,神魂差点也都惊骇得飞了出去,却见那白色的帷帐上已挂了一长条可怖的红色血迹。
韩老夫人就是一晕,被身边的老嬷嬷险险扶住了,她也顾不得什么,就踉踉跄跄的扑到了床榻上,掀开帷帐,看见床上那凌乱得不堪入目又散发出一阵阵靡香的情状,差点又是晕了过去。
后面的人只瞄了一眼就都吓得不敢抬头,唯有那老嬷嬷经得事多,先就扯了薄被帮床上赤身**的两人给勉强遮住了。
韩老夫人也顾不了那么多,她看着床上斑斑血迹,就去查看床上两人,却见韩烟霓露在被外的肌肤全是青紫,面色赤潮,此时亦是昏迷不醒,而韩忱趴在韩烟霓身上,头朝下,也看不出什么。
韩老夫人忍住惊痛,颤颤巍巍的唤道:“忱儿,忱儿。”
想到这么大动静,儿子也没出声,再看那一路滴过去的血迹,韩老夫人心里更觉不好,伸手就去推儿子韩忱,翻开他,赫然就见他嘴角胸前都是血迹,鼻息却是丝毫也无。
韩老夫人再也受不住,那泪就汹涌流出来,只不停的搂了韩忱喊:“忱儿,忱儿。”又让下面的人去叫大夫。
先前宜欣的侍女已去传了大夫,待那大夫召了过来,韩老夫人也不让他去看抱着肚子□□着的儿媳妇,只让他过来先看儿子韩忱。
老夫人经历过丧夫,又连丧两子之痛,虽然平日里对韩忱要求颇多,但对这独子,其实那就是她的命根子啊。
大夫仔细给韩忱把了脉,翻了他的眼皮,叹了口气,对着韩老夫人摇头道:“大人脉搏已停,气息亦灭,老朽已无力回天,老夫人节哀吧。”
韩老夫人听了此话,直直得就晕了过去。
定昭三十四年十月,大齐西夏都指挥使司和州指挥卫所下属千户韩忱因服用过量**药草又纵欲过度泄精而亡,其夫人成郡王府外孙女梅菀思因目睹其夫身亡而受不住刺激,未到七个月便早产,胎儿不足月出母胎后便断气而亡。
韩忱死后,韩老夫人一直不能接受现时,醒了又晕过去晕了再醒,迷迷瞪瞪几日才算缓过来,韩忱的后事全部由家里忠仆给处理了。
韩老夫人醒来之后得知儿媳妇早产胎儿身亡,第一件事便是冲到宝哥儿房里抱着宝哥儿日夜不撒手。
且说韩烟霓那日因被韩忱在梦境之中折腾过度昏死过去,一直到第二日夜晚才醒过来,待她醒来听说韩忱身亡,不顾自己身上伤痕累累爬到了韩忱灵前,犹不敢相信。
她昨日虽被韩忱折腾得昏死过去,这日迷迷糊糊中却似梦到自己穿了大红喜服嫁给了韩忱,后又怀了韩忱的孩子,本似一片繁花似锦,韩家却突然被抄,夫君韩忱被杀,全家落入大狱,她也在狱中难产身亡,然后惊醒便听到了现时中韩忱身死的噩耗。
她呆呆跪在灵前竟是不知自己到底是身在梦中还是身在哪里。
另一边厢,大齐西夏都指挥使司觉得韩千户死因可疑,派人调查,发现韩千户和北辽道人千菖道人过从甚密,追捕千菖道人,以期查明真相。
无奈千菖道人可能早知事发,连夜逃走,并未能抓到,反而指挥使司的人在韩家发现韩忱与北辽三王子元真的来往书信,又抄出大量违法生意账簿,于是查封韩家所有财产,上报大齐皇帝后。
一个月后,景帝下旨,定韩忱私通北辽之罪,剥韩家世袭官身,所有财产充公,念成郡王府外孙女梅菀思不知其罪,判其与韩和离,不必为其守孝,并可带走其嫁时嫁妆。又念韩家世代忠诚,满门忠烈,免韩家家眷流放之罪。
韩家所有财产被没,家奴充为官奴,唯有宜欣嫁妆丰富,不受影响,然而那日宜欣受刺激太大,又早产大出血伤了身子,大夫说可能将来都难再要孩子,因此那日之后都是缠绵病榻,整个人也是木木的,一应事宜都是她身边的嬷嬷大丫鬟处理。
那些嬷嬷大丫鬟恨透了韩老夫人和韩烟霓,若不是韩烟霓和韩忱苟且,她家县君如何会提起发动,对,还挨了一脚,若不是大夫来了,韩老夫人却不给大夫帮她家县君治疗,说不定她家县君身子也不会坏成现在这般,因此哪里还肯照看韩家之人,更别说那韩忱的“庶长子”宝哥儿了。
所以官府没收韩家所有财产物业后,宜欣的管事嬷嬷就近买了个院子,将宜欣挪了过去,却是理也没理韩家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