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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官府没收韩家所有财产物业后,宜欣的管事嬷嬷就近买了个院子,将宜欣挪了过去,却是理也没理韩家众人的。
韩家是私通北辽之罪,就是韩家旧识或韩忱同僚也不敢关照他家,还是项墨派了一个小管事,安排了一个一进的破落小院子接了韩老夫人韩烟霓和宝哥儿一起去住,但除了安排了两个粗使婆子送了些柴米油盐给了几块银子其他什么也没管。
韩烟霓哪怕因韩忱之事心神俱碎,心灰意冷之际,也受不得如此恶劣环境,曾试图去求西夏王府,却被管事警告道:“你与马夫苟且生子,又与兄长勾搭成奸,害其精尽人亡,此等卑劣之人,如何能为西夏王府后嗣?你的身份早已被西夏王府抹去,若执意要回王府,怕也只会被清理门户,还不若就在此安安分分生活,说不得还能得个善终。”
韩烟霓不想西夏王府竟知其做的所有事,她就算对其祖父不熟,也知道他的暴戾性子,也知管事所言俱实,只能跌足在地再不能发一语。
韩老夫人也不管韩烟霓,她早恨透了她,大夫说他儿子泄精过度而亡,也就是说儿子是死在了韩烟霓身上的,以往她有多疼韩烟霓,现在就有多恨她。若不是还有个宝哥儿在,她早掐死了这个小贱人,现在也是眼不见为净,只要韩烟霓出现在她面前,她看她的眼神就都跟啐了毒似的。
且说回千菖道人,千菖道人在给了加了料的引魂香给韩忱之后,就知事发后必会查到他身上,因此连夜就离开了西夏,从西域转道北辽。
只是在他快要离开西域转入北辽边境的时候,却受到了一群黑衣人的追杀。
千菖道人功夫不弱,且他身上古怪东西甚多,饶是这群黑衣人武功高强,也仍是追杀了数日才在祁连山脉将其逼入绝境,黑衣人也已经损伤数人,所剩无几。
千菖道人再无还手之力,不甘心的问道:“各位所为何事,竟是苦苦相逼,一定要取在下性命?若是为钱财,小道可以十倍偿之。”
黑衣人这些时日从不与之交谈,这日看其已经血流快尽,奄奄一息,才冷道:“你这种忘恩负义之人,也只晓用钱财动人心,我们少主曾救你师弟北辽三王子,多年提供西夏药材供你炼制香料,却不想你竟狼心狗肺,谋害我们少主,枉费我们少主那般信任于你。”
听其语气,竟应是那韩忱之人。千菖道人知道韩家为大齐世袭将领,手下必养有忠仆,之后韩忱精心谋划复仇,更是花巨资养了一批暗势力,想必这些人便是韩忱陪养的暗势力了。
千菖道人惨然一笑,低喃道:“原来是他,呵呵,他救元真,与我何干。和我合作也不过是两厢情愿,他为求通前世,用料过猛,才致身死,又如何怪到我身上?你们当知,逼我至此……”
他想说,你们逼我至此,必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黑衣人却不待他再说,上前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不过黑衣人杀了千菖道人,却也没有走出祁连山脉,一个也不剩的全死在了深山中,却是千菖道人临死前,放出了引虫香,吸引山中剧毒幼虫,这些黑衣人一个也没有逃过那些毒虫的暗中攻击。
第167章 惊天一问
韩家覆灭犹如一夕之间,姜璃还有些不可置信,她问项墨道:“他死透了吗?”
项墨抱了她在怀中,道:“死得不能再死了,本来打算让那老道锁了他的魂炼上一炼的,可是那老道对这炼魂一道其实根本就不熟,为免出了岔子搞出什么意外,直接弄死他算了。”
姜璃靠在他怀中,有一刹那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那些人也许根本算不得怎么厉害,无论是她的父王也好,项墨也好,如果有心让他们去死上一死,其实本来也不是多难的事,前世让他们能伤害她父王,项墨,不过都是因为她而已。
她眼睛又忍不住湿了,把脑袋埋入项墨怀中,低声道:“阿墨哥,项二哥,对不起。”
项墨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阵阵幽香,心里自知道那所谓前世之后产生的暴戾情绪都仿佛被抚平了下来。他伸手拂过她的脸颊,又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温暖又干燥,那掌心的因常年握剑而长出的厚茧握在姜璃娇嫩得犹如花瓣的手上,却又莫名的契合。
他道:“阿璃,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为你做的任何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前世如此,今生亦如此,我不知前世后事如何,但我觉得今生我们能在一起,必然是有一定的原因,我并不好奇那些缘由,因为我只需要知道你是在我身边这个结果就可以了。”
姜璃感动,心里又酸又软,在他怀里“嗯”了一声,半天才像是想起什么问道:“那那个千菖道人,就这么放过他吗?”
姜璃知道项墨收服了那道人,但想起那道人的手段总是令她浑身不适。
项墨略略扯了个笑,知道她的害怕,拍了拍她,柔声道:“他既对你有威胁,哪怕只是前世,我又怎么会容忍他活着,你放心,他此时应该已经跟韩忱的人同归于尽了,以后你都不要担心这个。”会这些邪术之人,他知道一个就杀一个。
不过项墨没说的是,他如何会知道天香教那些秘事,不过是因为他的师门绝尘谷的祖师曾是天香教创教圣女的同门师兄,也曾是她的未婚夫,前西夏国灭,祖师爷不愿为他师妹以复仇手刃新西夏王室己任,最终两人分道扬镳,创教圣女去了北辽,选择了天香教教主,共同创立了天香教。
项墨听姜璃说到她自己前世被韩忱射杀,而韩忱锁魂姜璃却失败,然后姜璃带着记忆重生,他直觉这其中有些蹊跷,却也不急着去打开这个谜团,尤其是绝对不会想从千菖道人那里打开这个谜团,以免有任何差错伤害到姜璃。他的直觉觉得,也许他的功法突破十层,很多事情可能就会水落石出,所以只要姜璃现在在他身边,他就有这个耐心慢慢等。
两个人都再也没有提过韩家其他人,在他们眼里,甚至是姜璃厌恶至极的韩烟霓,现在也不过是尘埃般的存在,根本就不会再入他们的眼了。
其实韩烟霓之子的父亲,那个马夫,本就是安王府之人,那日之后,就被姜璃抓了起来送到了庄子里看管了起来,她也懒得管这人,待嫁给项墨之后,便把人交给了项墨。
韩烟霓现在这状况,这个马夫倒是没派上用场,只是宝哥儿日渐长大,那相貌越来越随了那马夫父亲,由着韩老夫人和韩烟霓互相猜忌折磨,韩烟霓又不是个能吃苦的,怕是比直接杀了她还要难受。
韩家事毕,也渐到了年底,项墨处理完了灵州的事,便也着了姜璃准备回庆州过新年。
回去之前,姜璃倒是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却是他二哥和表姨母阮安梅之女梁萱定亲了,速度如此之快,倒着实让姜璃吃惊。
其实这却还是跟姜璃有些关系,姜璃虽说明面上没有干涉这件事,暗地里却还是送了封信给其母安王妃,很是赞了梁萱一番。
安王妃觉着女儿虽然脑子不算特别聪明,有一点却还是不错的,就是识人还算清明,例如她的好姐妹赵澜,宜安县君,个个都是很不错的女孩子,因此还算是相信她的眼光。当然了,安王妃是不知道姜璃前世的眼瞎,否则也不能下此判断了。
另外安王妃与阮安梅是表姐妹,年龄又相仿,自幼关系就是亲密的,梁家家教又不错,她还是相信阮安梅的女儿是差不到哪里去的,听儿子说要求娶,稍微打听了下,就派人去求亲了。
她也是怕了老安王爷给长子定的亲事,生怕安王也脑子抽筋在外面定了哪个同僚或恩人之女,既是次子喜欢的,又是个好的,当然赶紧给定下来。
梁家先前的确是打算把女儿许给程英勋,奈何梁萱自己看上了姜晞,再者姜晞的各项条件与程英勋相比只好不差的,阮安梅只好跟程大夫人苏氏好一阵求罪,为着女儿,还是应了安王府的求亲。
程家自是心里郁闷,可强扭的瓜不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无奈认了这个事实,苏氏心底还自嘲一番,当年自家大哥心仪阮皇贵妃,也是临定亲时突变,他们苏家果真是前世欠了他们阮家的,难道是自己母亲幼时欺负阮安梅母亲欺负多了的缘故?
程大夫人苏氏还能自嘲一番,她儿子程英勋可没这个好心思,程英勋自幼爱慕梁萱,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突变,他觉得自己和梁萱婚事的变化起因都是苏箐,对其再无好脸色,日日也都待在了军营再不回家。
虽然程英勋也知道自己这是迁怒,但婚事起变是因了苏箐却也没错,因为他很清楚梁萱的性格,若是她和自己定了亲,再见到姜晞,必也不会起其他心思,也就没有后来的事了。
姜璃收到消息,自是收拾了好一份厚礼送了梁萱,回西夏途中路过凉州城时,只恨不得再把梁萱带回王府,看得程安安眼睛直翻,没好气道:“瑾惠你好没道理,既是这般喜欢萱妹妹,就不该撺掇着把她许给了你二哥。虽说是你二哥吧,但萱妹妹那可是要嫁到京都的,以后说不得一辈子都难见到一次的,还不若嫁给我哥,在这西夏,你想她什么时候去王府住上一段时间不行?”
程安安性格直率,她当着梁萱和长辈的面说这话虽然不那么妥当大家却也不会真的怪她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姜璃就拧了拧她,笑道:“是,是我失策,不过,没有萱妹妹,不是还有你吗?告诉我,你看上了我们西夏哪个世家子弟,我定是要把你留在我身边的。”
程安安怪叫一声,道:“瑾惠你可真是个貔貅,只吃不吐啊!”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便都忍俊不禁起来,这都是说的什么话啊,程大夫人都受不住打了女儿几下,无奈的对姜璃道:“这孩子真是被我纵坏了,怎么就这么个脾性呢!瑾惠你还是要打要骂都随你吧!”说到这里还真是忧伤,梁萱那孩子多好啊,可惜没能娶进门。
姜璃笑道:“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