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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瞥了眼,疯了才会上他的车。
她不耐烦地说:“你要聊,可以,地方我选。我不会上你的车。”
“怎么,还信不过我?”陆正航问,嘴角挂着邪笑,轻佻,仿佛淬着毒。
“是。”林初毫不掩饰的说,“要么答应我,要么你就到我公司去闹,我丢脸,你也丢脸,谁也得不着好。”
陆正航双手插在裤袋里,似乎是丝毫不介意,“行。”
说罢,关了车门,锁了车。
林初没走远,直接进了公司旁边的咖啡厅。
陆正航见了,嘴角勾起点儿恶劣的冷笑,跟着林初走了进去。
林初挑了个角落里不起眼的卡座,背对着门口,卡座的高度将她全部挡住了。
陆正航坐在对面,看到桌上摆着的牌子,上面印着禁止吸烟的标志。陆正航掏烟的动作顿住,没往外拿。
林初冷淡的看他,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服务生送来了两杯泡着柠檬片的纯净水,又送上了饮品单,陆正航示意林初先点,林初冷淡地说:“不必,有水就够,你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
陆正航笑笑,好似丝毫不介意林初这种冷淡厌恶的反应,随手点了杯咖啡。
“在这种没有隐私可言的地方,你不怕我说的话被人听了去?”陆正航挑眉问。
“那你就不要说了。”林初不耐烦地说。
“林初,我做了什么,就让你这么讨厌我?不是我自恋,我确实长得不错,也不比燕北城差吧。有家世,有财富,我这样的条件,任谁看来都是很不错的。”陆正航看着林初,目光灼灼,“就算你跟燕北城结婚了,但身为女人,被我喜欢,总能生出些虚荣心吧。”
“你确实是自恋。”林初一脸恶心的说,“你喜欢我?我看不出来。就算是真的,我也生不出一点儿虚荣心,只有恶心。如果你威胁着把我叫出来,就是说这个,那我就走了。”
林初觉得陆正航可不是为了说这事儿,虽然他说的话,她一句都不信。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陆正航也看不出被拒绝的心伤失望,往后自在的靠在椅背上,见服务生送来了咖啡,便端起来尝了一口。
林初可笑的看他,“我有丈夫,我跟北城感情很好,为什么要喜欢你?你以为你是谁,见了没几次面就跑来跟我说这些,恶不恶心?还是你觉得你们陆家的男人是万人迷不成?以为谁都跟江嫦黛一样?你觉得这样能打击到北城,是不是?你当人都是傻的?陆正航,我不知道你对北城那种敌意是怎么回事,就因为那股敌意,三番四次的来恶心我,是想要利用我打击北城吧!你觉得我傻,会上你的当?”
陆正航嗤笑一声,长指捏着咖啡杯柄,遂又拿起勺子在咖啡里随意的搅动了几下,虽然根本不需要这么做。
“你大抵是因为燕北城以前的那些事,恨上了陆家所有人。”陆正航垂着眼,似乎是在看着被勺子搅得旋转的咖啡,喃喃自语似的说。
随后,又抬头看林初,“那如果我不是陆家人呢?你那么喜欢姓燕的,如果其实我也是姓燕呢?”
林初打从心底里不信,皱着眉,冷声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什么胡说八道?”陆正航嘲讽的看她,嘴角露出让林初一贯厌恶的笑。
陆正航的笑,让林初觉得仿佛被毒蛇盯上了一样。
“你就不觉得我跟燕北城长的像?”陆正航戏谑的看她。
林初皱眉看他,越看心中越是惊骇,胸中如同翻涌起惊涛骇浪一般。脸上却紧绷着,努力地维持住表情,不将心中的惊骇流露出来。
陆正航仿佛看透了林初的强作镇定,笑的愈发得意自信,“你也知道的吧,江嫦黛当年同时跟燕怀远和陆振庭来往。而我母亲,实际上是江嫦黛。”
林初眼睛陡然睁大,忍不住的嘴唇颤了颤。
怪不得,怪不得当初在红顶见陆正航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觉得陆正航长的眼熟,一时却又想不出他像谁,现在经陆正航一说,可不是像江嫦黛吗?
也就是说,江嫦黛背着燕怀远跟陆振庭偷。情还不止,还给陆振庭生了儿子!
算算陆正航的年龄,那时候燕怀远发现江嫦黛跟陆振庭的关系时,就已经给陆振庭生了儿子。
林初觉得恶心,突然特别想吐,不是因为害喜,只是被江嫦黛这种行为给恶心着了。
燕北城的父亲,那么出色,那么好的人,江嫦黛凭什么那么侮辱他!
林初紧握住拳头,手指蠢蠢欲动的想要挠花了陆正航的脸,让人再看不出其中的猫腻,给燕北城招是非。
“可你不觉得,我跟燕北城长得很像吗?”陆正航指尖敲打着桌面,笑问。
林初面上不显,“你母亲既然是江嫦黛,那你跟北城有那么点儿相似,也不奇怪。”
“呵呵。”陆正航突然倾身,隔着桌子朝她凑近了些,“林初,别自欺欺人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江嫦黛当年是怎么让陆振庭相信我是他的儿子的。但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应该姓燕呢?实际上我是江嫦黛跟燕怀远的儿子。”
他靠回椅背,“你那么替燕怀远鸣不平,现在知道了我的身份,是不是该对我转变态度了?你是不喜欢姓陆的人,那么姓燕呢?”
陆正航再次倾身凑过来,微微离开了座椅,手指伸过来抬起林初的下巴,“林初,趁早甩了燕北城还来得及,谁知道燕北城是不是真是燕家的人呢。你知道江嫦黛对陆振庭的执着,为了她跟陆振庭的孩子能够过得好,就将他留在了燕家。她恨江家把她嫁进燕家,所以就要让燕家养着陆家的儿子,而燕家真正的孩子,却养在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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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204我倒是能让楚天医院给你留个床位
林初下巴被他的手指碰触,只觉得发麻恶心,厌恶的偏开头,随手抄起桌上的水杯,便将满满一大杯的水全都泼到了陆正航的脸上。
杯子底泡的那片柠檬也打到了陆正航的鼻子上,然后贴着他的衬衣掉到地上,在衬衣上一路留下了一块块的污渍撄。
林初正后悔,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要一杯滚烫的咖啡,泼到他脸上,毁了他这张脸。
陆正航精心打理的头发全被水泼没了型,软趴趴的贴在头皮上,不似之前蓬松,水从前后左右淌下来,满头满脸都是,还带着定型液的味道,有的沿着嘴唇渗入口中。
陆正航呸了一口,衬衣都被泼湿了大半偿。
“我看你是有妄想症!”林初“砰”的一声放下水杯。
陆正航“呸”了一口,把渗入嘴里带着定型液味道的水吐掉,“是不是妄想你心里有数,凭江嫦黛对陆振庭的感情,完全有可能。且她又不是心甘情愿嫁给燕怀远的,她对此一直怀恨在心。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报复?让燕家白白养着别人的儿子三十多年,养了半辈子,宠了半辈子,却不是燕家的种,你说这种报复是不是快慰?”
陆正航顿了下,从林初的脸上看不出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她到底信了没有,不由又高看了她几分。
能这么镇定,面不改色,能做到的人真是不多。
“林初,等我找到证据,你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趁现在离开燕北城还来得及。不然将来,燕家的二老知道真相,不会饶了你们。你知道他们对江嫦黛和陆家有多么痛恨。如果他们知道他们养了三十多年,悉心教导,全心全意付出疼爱的燕北城,反倒是害他们儿子死去的两人的孩子,你说他们会怎么想?”陆正航勾起一边唇角,“我说过,趁还能听人叫你燕太太,就多听几回吧,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林初厌恶的看他,终于开口,“陆正航,有病就去治。妄想症也是精神病的一种,别拖着了,我倒是能让楚天医院给你留个床位。”
说完,林初便走出卡座要往外走。
陆正航依然在她身后,微微的扬高了声音,“你不信就算了,有你信的时候。不过如果你肯跟了我,我也不需要你跟他离婚,只要你跟我,我就放他一马。”
离婚?不需要林初跟燕北城离婚。
就是要林初跟燕北城还有婚姻关系的时候,玩着燕北城的女人,那才叫爽。
再小小的透露给燕北城知道,让他恶心,让他愤怒。
燕北城对林初的爱越深,到时候他的愤怒就越大,生不如死。
林初脚步却停也未停,正好迎面走来一名服务生,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杯似乎是卡布奇诺咖啡,厚厚的一层奶泡浮在上面。
“刚刚煮好的?”林初突然问。
服务生被她这没头没尾的问愣了,还来不及思考,只能老老实实的点头,竟还一五一十地说:“是10号桌客人点的。”
就像在跟老板说话似的。
林初直接端起滚烫的咖啡,回头就又泼到了陆正航的脸上,不管陆正航被烫的嗷嗷叫,怒叫一声:“贱。人!”
然后把咖啡放回托盘,又从包里掏出钱包,拿出100块钱放进托盘。
“这杯咖啡当是我买的,剩下的钱你再弄一杯,当是我给那位客人的赔礼,倒了他的咖啡,不好意思。”林初说道,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陆正航烫的闭着眼,也找不着东西来擦,好半晌才勉强睁开眼,也顾不得丢脸了,直往洗手间冲。
林初出了咖啡厅就往公司冲,心里乱糟糟的。
要说没有被陆正航那番话影响,不可能。江嫦黛执拗到魔怔,她是见识过的。如果她真胆大包天的要那么报复呢?
燕北城是什么身份,她不在乎。
以前恨江嫦黛,恨陆家,以后还恨,却不会因此瞧不起燕北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爱。
林初承认自己护短,双标。不论什么事情,只要是换做燕北城做的,就是好的,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可她就是怕燕北城受不了打击,怕燕北城难过。
她现在脑子乱糟糟的,也没法判断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