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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定出来御书房,走了没两步,便看见太子笑的不怀好意冲他走了过来。
两人行礼,分别站定之后,太子笑道:“听闻五弟要去普陀山请菩萨了?”
瑞定点头,“父皇明旨已发。”
“五弟真是有出息,六部都待过,而且做得都不错,想必父皇也是想到这一点。按说往常都是礼部派人去的,没想这一次却是五弟。”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一闪一闪的都是恶意。
“我朝到现在,五弟还是第一个去请菩萨的皇子,这份差事,你可要好好做!”太子抬脚离开,“你吏部的差事,你太子哥哥会替你好好看着的。”
“多谢太子殿下。”瑞定道。
他这般回应反倒叫太子一拳出去没了着力,太子怏怏道:“既然如此,五弟回去好好收拾行囊吧,孤就不拉你在这儿闲聊了。”
瑞定离开,太子看着他的背影十分想在地上啐一口,可惜又觉得这里是御书房门口,还是忍住了。
“还以为你能蹦跶多久呢?要说最讨父皇喜欢的,还是孤了!”太子换上一个笑脸,进了御书房。
瑞定去了承乾宫。
吴妃脸色苍白靠在榻上,一见瑞定进来,便道:“都是母妃害了你,装什么病!害的你好好的差事做不了,被遣到普陀山请菩萨。”
吴妃一声声的数落自己,“虽后宫不得干政,你母妃是个女子,但是也知道这不是什么正经差事。放着好好的吏部不待,跑去普陀山——陛下对皇后母子两个竟然回护如此,简直是不给别人活路了!”
瑞定坐下,道:“母妃好好跟我说说,这事儿是怎么起来的。”
吴妃想了一想道:“前天你父皇来看我,歇在了承乾宫。我故意撑到半夜没睡,装作做恶梦的样子将你父皇也惊醒了。”
“当时他看着脸色还好,替我叫了热水梳洗,又让拿安魂香来点上。哪知道刚躺下,他突然道——”
“你这老是夜惊也不是个事儿。”
吴妃回想道:“说完这话,他很是安静了一会,我也不敢说什么,生怕打扰了他的思绪。”
“想必是宫里的菩萨已经失了法力。”
吴妃懊恼道:“第二天便传出来让你去普陀山请菩萨的消息了。”
倒也看不出来什么,瑞定心想。
只是算算时间,父皇说要做个九九八十一天的法事,还说时间足够他去江南游玩一圈,再加上从京城到江南,再从江南到普陀山的时间,皇帝怕是临时起意。
吴妃见瑞定不知道想什么,很是不安道:“都是母妃不好。”
皇帝说了去江南的行程暂时别让人知道,不过吴妃不能算是别人,况且等他出发这事儿是怎么也瞒不住的。
瑞定道:“我料父皇怕是别有深意,他还让我去江南。”
吴妃一愣,“江南?金陵是当日太祖起家的地方,那里又是最最富庶的地方,你父皇他……”
“所以我说一点情绪都不能让人看出来。”瑞定道:“不骄不躁,处事平常。”
吴妃点头,情绪已经好了很多,“这一趟来回怎么也得四个多月了,正好避开那个人。”
提到连名字都不想让儿子记到心里的贾元春,吴妃多了几分愤怒,“早知道就不让她住倒座头一间屋了,应该把她安排在尽里面,她这天天地听着动静,见你来了就想往出跑,我宫里才有几个使唤人手,还得专门分出来两个看着她。”
“还得是心腹,别人我都怕走漏风声!”
瑞定安慰道:“要我说,母妃也别太把她当回事儿了。父皇不是也说了,不过一个宫女,况且那夜管着宗人府的理亲王也说了,她到我府上就是宫女。”
“有了理亲王这句话,她就算爬了床,她也只能是宫女!”吴妃说完又唾自己,“呸呸呸!要不是你说留着她还有用,我真恨不得借着时疫的机会就让她暴毙了。”
果真讲到贾元春,吴妃的思绪全不在普陀山上了,人也精神许多。
瑞定又道:“父皇让我五日后出发,还要请母妃帮我收拾行囊了。”
吴妃笑着点了点头,又说,“你这一去怕是赶不上你外祖母的寿宴了,要么明天去你外祖母家告一声罪?”
瑞定点头又摇头,“明天有事儿,后天是花朝节,我后天去,也顺带给母妃摘两朵花儿回来。”
吴妃笑着拍了他一下,“你母妃都多大的人了。再说花朝节是让你护花的,又不是让你采花的。”
过了两日便到了二月十二花朝节,瑞定早上先去宫里给吴妃请了安,然后打算出宫去外祖母家里,顺带……再去看看林妹妹去。
庆阳伯府虽也是有爵位之人,不过一来他们这爵位来的晚,二来也是个中等爵位,比不上贾家的爵位是开国时候赏的,因此他们的宅院也离皇宫稍远些。
车上除了瑞定,还有他的宫女太监,吴妃也准备了不少礼让他带回,瑞定算着多半是要在庆阳伯府吃中饭了。
不过等到马车驶入庆阳伯府所在的街道,瑞定只觉得心口一阵狂跳。
庆阳伯宅院四周的红灯笼怎么全部换成白色的了!
这是谁死了!瑞定也不能马车停稳,立即跳了下来。
门口迎接来往吊唁客人的小厮一见是五殿下,慌忙迎了上来,道:“您去书房坐坐。”
“这是……谁去了?”
“是府上的大奶奶,前些日子得了急病,现已经停灵六日了,老太太说急病停在家里不好,说是七日便要送到家庙里去。”
瑞定放下心来,正好这时得了消息前来迎接的庆阳伯已经出来,见了瑞定道:“让殿下看见这个,真是……”
庆阳伯没说出话来,瑞定道:“节哀。”
庆阳伯带着他又往里走了走,过了二门再无一个外人,他捶胸顿足道:“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庆阳伯抹了两把眼泪,道:“外面乱糟糟的,我送您去老太太那儿坐坐。”
老太太屋里算是整个庆阳伯府唯一没有全部改成白色的地方了,瑞定刚坐下,二舅吴翰亦也来了。
老太太让瑞定坐在她身边,也不等瑞定开口问,便道:“死的是我的长媳施氏。”
“前些日子你请了太医来给我瞧病,她听见了想尽尽孝心,便说要到我这里来侍疾,我想着我也不算什么大病,她想来便来好了。”
这是解释,也是透过这个告诉瑞定他们的安排。
“那里知道来了没两天,外面传来消息,说是她的陪房一家去巡查庄子的时候没留神,连人带车翻下山崖了,尸骨无存。”
“施氏年纪也不小了,一听见这个消息便不好了,我们请了大夫来瞧,只说要好好休养。”
“谁料她自打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便像是得了癔症一般,连人都不认了。下人一个没看出,她便从屋里逃了出来,死在去宏儒院子里的路上了。”
瑞定原本好好听着,但是听到最后一句不免留了个心眼,问:“他俩没见过?”
庆阳伯摇了摇头,“她被拘在母亲后院的小佛堂里,爬出来没多久便死了。”
瑞定点头。
老太太抹着眼泪又说:“遇见这事儿……唉,我让他将请封世子的折子撤回来了,母亲才死,还是先守孝再说吧。”
瑞定想了想,“这倒是不碍什么事儿,不过一年而已。等出了孝跟我说一声,我去跟礼部打招呼,很快就能下来。”
老太太点头,却不再往下说了,她给吴翰亦使了个眼色,只见吴翰亦又去检查了门窗,跟老太太点了点头。
庆阳伯道:“前面那事情,是我们失察了。母亲生病,又是两年相交最忙的时候,我们兄弟两个都顾不上家,被她钻了空子。”
瑞定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舅舅您想,在小事儿上看出好歹来,总比关键时刻不查,被捅上一刀的好吧。”
庆阳伯庆幸道:“殿下不怪罪是再好不过了。”
老太太见这事儿算是过去了,问:“殿下怎么今日出来了?”
瑞定道:“父皇差我出远门办差,我怕是来不及赶回来参加外祖母的寿宴了,特来告罪。”
“差事要紧。”老太太不以为然。
吴翰亦小心翼翼问道:“陛下差您去哪里?”
瑞定想了想,“普陀山——”他特地又顿了一顿,小声补充道:“还有江南。”
吴翰亦惊喜道:“好!江南这地方……殿下去了可得仔细看看,那里面盘根错节,而且复杂程度不亚于朝廷了。”
“哦?”瑞定这一点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小舅舅对江南如此评价。
“等我想想。”吴翰亦道,“您哪天动身?想必是走水路了,到时候我差一个人陪着您去。”
庆阳伯也道:“江南这地方,我们也经营了十几年了,虽然只是个书画铺子,不过……殿下若是有什么事儿,不方便让官府办的,也好去找他们。”
看着庆阳伯很是自信的表情,瑞定道:“我一定去。”
庆阳伯说的很是明白,“江南这地方,浓浓的文人气息,我们这书画铺子……上至两淮布政司,下至松山书院,都有联系。”
这可是惊喜了。
“若是将来……舅舅只当个伯爵,怕是可惜了。”
几人又说了两句,老太太叫送客了。
“你也不用给她上香,她受不起,况且我们府上办丧事,你还得回宫,别叫沾了晦气。”
从庆阳伯府出来,瑞定上了马车,正经事儿是办完了,下面该去贾府了。
接到瑞定再次来访的消息,贾母是又惊又喜,她看着王熙凤,有点拿不定主意,“你说五殿下究竟知不知道今儿是黛玉的生辰?”
王熙凤道:“按说不应该,况且我们送的帖子,也只说是姑娘做寿摆酒热闹热闹,一来没说是谁过生日,二来也没说究竟哪天是正日子,而且就算是庆阳伯府,也断然没有将女孩子家的生辰告诉外人的道理。”
贾母点头,“你说的有理,随我去叫你林妹妹去。”
戏台子在贾府的后院里搭着,家里的几个姑娘坐在最前排,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