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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一路见过他那些所谓部队,竟是些杂牌军,最可笑的是今天迎接我们的那个什么骑兵团,别说马了,连头牛都没有。”
“非正规部队确实有,但他的正规部队也很多,最关键的是这个人极其爱护部下,他的兵对他很忠诚,绝对是指哪打哪。俗话说在川如虫,出川如龙,四川人喜欢斗狠好胜,在这个地方显不出刘湘的厉害,但真要给他个机会让他出川,后果难以估计。”
“那为什么委员长还要封他做四川省主席呢?为什么不直接除掉他?”姚汉宁不解的问。
程涛分析道:“现在四川局势很复杂,军阀众多,还有红军的存在,真把刘湘除掉了,没人能收拾的了这个烂摊子,所以现在只能先稳住他。”
姚汉宁了然的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为什么委员长要对四川这个地方下这么大的功夫?”
程涛压低了声音说:“日本人现在已经在东北成立了伪满洲国,和他们开战是迟早的事情,蒋介石总要为自己找个撤退的大后方。四川这个地方崇山峻岭,易守难攻,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有一天南京政府真的要逃到四川来,这里又有刘湘这么号四川王守在这里,到时候上演的岂不是就是一出请君入瓮?”
姚汉宁听了他的话不由恍然大悟,但他随即不由有些忧虑的问道:“那学长你想好自己站在哪一边了吗?”
程涛听了他的话神色微微一怔,他知道自己的地位很尴尬,南京方面与刘湘不和,自己作为南京派给刘湘的副官正好夹在两拨势力中,他总有一天要选择自己站在哪一方,但他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个问题,他笑了下说:“我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政治的事我不想管。”
“不过我听说刘湘倒是很想拉拢你,他还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你。”
“你这都从哪儿听来的?”
“一路上听那些本地军官说的。“说罢姚汉宁看着前面一个不住往这边偷看程涛的小姑娘说:“就是那个女孩儿吧,看着还不错,漂亮、单纯、家境好,只不过你要是娶了她就真的站在刘湘这一边了。”
程涛笑笑说:“我可没功夫想这些个风花雪月的事,要是你喜欢不如你去追啊。”
姚汉宁摇了摇头说:“我可不喜欢那样没脑子的姑娘,我喜欢的是那样的女人。”说罢,他的目光锁定在了正在和一个大儒侃侃而谈的罗琳身上,他有点着迷的看着她说:“她看上去那么神秘,简直令人困惑。”
程涛眯着眼睛看着罗琳说:“她是跟你们一起来成都的么?”
“本来委员长是这么安排的,但她说她一个女人和我一路走不太方便,我们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发的,只是说来了成都和我们汇合。”
程涛听了他的话不由挑了下眉毛,这个信息突然让他有些警觉。
罗琳似乎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也向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她礼貌的对那个大儒说了几句话,就朝他们走了过来,姚汉宁看见她过来不由有些激动的站直了身子。
但罗琳却径直走到程涛面前停了下来,她几乎和程涛一样高,她落落大方的向程涛伸出手说道:“程长官,好像我们还没有正式认识过。”
程涛看了眼她等着自己吻的手微微笑了下说道:“不好意思,罗琳女公爵,我今天也没有准备红包。”
罗琳听了他的话也不恼,她从容的收回手来扇着手里的檀香扇笑眯眯的说道:“我真同情中国女人,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容忍和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一起生活的。”
程涛笑笑说:“你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就知道了,哦,对了,你来成都多久了?”
“没多久,我只比参谋团早到两天而已。”
程涛瞟了眼她手里的扇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站在一旁的姚汉宁鼓起勇气对罗琳说:“罗琳女公爵,你好,我是参谋团的姚汉宁。”
“幸会。”罗琳优雅的向他伸出了手,姚汉宁握着她的手略显激动的在她手背上轻吻了一下。
程涛想趁机走开,却被罗琳一把拉住:“程长官,那边开始跳舞了,你能请我跳个舞吗?“
程涛礼貌却略显冷淡的拒绝道:“恐怕不行。”
“那我能请你跳个舞吗?就当是你没给我包红包的赔罪。”
程涛彬彬有礼的答道:“不好意思,我不会跳。”
罗琳挑了下眉毛说:“程长官,你骗人,我来之前就听委员长谈起过你,他说在南京的舞会上你陪宋夫人跳过舞,跳的好极了。”
“我骗你是因为你先骗的我,”程涛面不改色的答道,“你来成都起码超过半个月了吧?”
罗琳听了他的话神色微微慌了下,但她很快定下神来笑着说:“你怎么知道?”
程涛指着她的扇子说:“你这把扇子的扇坠子上写着醉花阴三个字,据我所知这是成都百花潭那边一家专营扇子的店,全国绝无第二家。”
罗琳不解的说:“那又怎样?凭一把扇子你就能断定我撒谎?”
程涛说道:“百花潭一年四季鲜花盛开,那家店的特点就是每到一种花的花期就会推出和那种花有关的扇子,一旦花期结束他就再也不卖了。而你的扇子上题着‘看取三春如转影,折来一笑是生涯’,据我所知这是咏芍药的诗,而芍药花半个月前就开谢了,如果你才来几天的话,怎么会买到这把扇子?”
罗琳听了他的话哈哈笑着说:“程长官你果然厉害,听了你这么透彻的分析我简直都要爱上你了。”
程涛沉稳的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提前一个人来成都想干什么?”
罗琳轻佻的回答道:“我骗人只是我的习惯而已,你可能不知道,我结过两次婚,而婚姻最大的魅力就是教会人欺骗。我从不知道我丈夫在哪儿,我丈夫也不知道我在哪儿,一旦我们碰头了就得用最严肃的表情编造最荒唐的故事。不过我向来都不擅长这个,我丈夫从不搞错日期,而我却常常出错。”
程涛向她欠欠身说:“那我先失陪了。”
“等等。”罗琳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她把脸贴近程涛的脸审视的看着他说,“程长官,我看到有一颗彗星滑过你的命宫,它的彗尾上燃烧着地狱的火焰,你的人生将会遭遇一场大的变革,如果你不做出正确选择的话,你将再也回不到你预定的人生轨道。”她的声音如迷齤药一样媚惑,程涛看着她绿色的眼睛觉得自己被她深深的震慑住了。
“程涛齤哥哥,你快看,人家手破了。”
突然一个声音唤回了程涛,他转头一看原来是个子小小的刘月如,她有点委屈的晃着自己的手指,眼神带着点敌意的看着罗琳,暗暗的想从罗琳身边把程涛拉过来。
程涛低头一看,果然她白白嫩嫩的手指上破了一个小口子,伤口处渗出了一颗鲜红的血珠。
“我找个人给你处理下。”程涛说道。
“这样的伤口用不着叫人,把血吮出来就好了。”一旁的罗琳说道,她的眼睛带着点贪婪的看着刘月如的手指,她凑近她说:“你不介意我帮你处理下吧。”
刘月如看着她有点害怕的摇了摇头,罗琳把她的手指送入了口中,她闭着眼睛吮吸着她的手指,脸上的表情近乎陶醉。她吮吸的力道越来越大,刘月如觉得她简直想把自己的血吸干,她有些惶恐的叫着:“疼,疼。。。”
程涛一把把刘月如的手从罗琳的口中抢了回来,还陶醉在鲜血滋味中的罗琳一双绿眼睛里简直要燃起火来,她有些恼怒的想把刘月如的手指夺回来,却被程涛一把抓住了手腕,他看着她说:“罗琳女公爵,她好像已经不流血了。”
罗琳看着程涛的眼睛,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恢复了平静优雅,从容的笑了一下说:“我只是关心刘小姐的伤势,如果不尽快止血的话恐怕会感染的。”说罢她看了一眼还有些胆战心惊的刘月如,道了声“失陪”后就走开了。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姚汉宁看到罗琳终于一个人,赶紧迎上去和她搭话。程涛眯着眼睛看着罗琳高挑的背影,他觉得自己似乎有必要提醒一下姚汉宁,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程涛齤哥哥,她好吓人啊。”刘月如委屈的说道。
程涛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说:“没事,她也是为你好。”
他看着刘月如楚楚可怜的面庞眼前突然闪过了那个胆大包天的梁九凤,他不禁想,要是梁九凤碰上刚才那一幕,那个神神叨叨的姑娘估计根本用不着自己插手吧。想到这里,程涛的嘴角浮上了一丝微笑,他扭头看着窗外在梧桐树叶上跳跃个不停的阳光心想,那丫头现在在干什么呢?不会真的在捉鬼吧。
☆、叶皮影
要说民国时成都南河边上最有特色的建筑,那绝对非吊脚楼莫属。吊脚楼临水而筑,一端紧靠岸体,另一端则依托砖柱或石墩支撑悬空而起,建这种楼无须增加宅基地,只要将河滩巧加利用,便可“近水楼台”。南河边的吊脚楼最开始都是沿岸的平民人家建的,后来一些精明的生意人看好这吊脚楼隐含的“先得月”的水乡风情,纷纷来这里开起餐馆来,这其中还出了几个有名的大馆子,而最知名的莫过于望江楼。
老成都有句话:“江上楼,高枕锦江流”,说的就是这座望江楼。这座望江楼位于南河边九眼桥附近,其位置可谓占尽天时地利。登上酒楼推窗而望,往东看是成都著名的锦城竹园,这座竹园是为了纪念唐代著名女诗人薛涛而建的,园内万竿修竹,波光楼影;往西看,是潺潺的南河水,水中有鸳鸯翻腾戏水,不时还有渡船悠悠飘过,宛如一幅淡淡的水墨图。坐在这个楼上约上三两个友人,把盏笑谈,临风小酌,真是说不出的畅快惬意,也难怪老板生意好做。
望江楼楼上风景如画,楼下的视野就局限了些,食客来了一般都不愿意坐楼下,望江楼的老板干脆把楼下设成了茶座,还定期请一些成都知名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