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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为了吸引读者的眼球纷纷用她进行炒作,关于她的各种骇人听闻的新闻层出不穷。她作为异教徒的身份被挖了出来,有人说她的两任丈夫都是被她害死的,甚至有报纸称她已经一百岁了,是通过引用少女的鲜血才保持的青春。在她故乡英格兰的荒原上,附近的农民出于恐慌烧毁了她家族的城堡,曾跟罗琳关系密切的名流纷纷发表声明,声称自己根本不认识她。罗琳·霍华德已经成了魔鬼的代名词,人们似乎忘记了她曾经是个多么睿智而迷人的女人。
而在成都本地,比起罗琳市民们更关心的新闻则是曾经的望江楼头牌歌姬四季葱的真实身份,绝色美人竟是男人这一点足以另所有人大跌眼镜,更遑论他竟然还是日本间谍。成都各处都张贴了逮捕泉镜花的通缉令,不同于一般通缉令的是这份通缉令上没有印照片,不过这也没有必要,那样一张绝色的脸,只消看上一眼就会让人立刻意识到他是谁。军警找遍了成都的所有角落都未发现泉镜花的踪影,为了稳定社会治安政府发表声明声称泉镜花已逃回日本,成都发生过的所有离奇命案也全都算在了他的头上。如今真相大白所有人似乎都可以松一口气了,但成都最近气候十分的反常,莫名其妙生病的人也很多,微型地震更是一天发生好几回,这一切让人觉得事情似乎还远没有结束。
刘月如订婚宴上的风波并没有影响她和程涛的婚期,婚礼定在三天后成都的天主教堂里举行,这种洋盘的西式婚礼费用高昂,但在成都的有钱人中十分流行,刘湘决定让自己的女儿也赶一回时髦。婚礼在即刘湘不允许再出任何差错,程涛被完全软禁在了刘公馆里,他的房间窗户上安着铁栅栏,隔壁住着警卫,华丽舒适的房间里连一件稍微尖锐点的物品都没有。刘湘已经打定主意,到时候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要把他送进教堂和女儿完婚。
关在房间里的程涛几乎不吃东西,他总是坐在床边看着外面阴沉欲雨的成都,他经常这样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他的眼神比深潭还要晦暗几分,罗琳的话不时的回荡在他的耳边:人生就是一步错步步错,真正的人生远在他的掌控之外。屋里的座钟滴滴答答的响着,听上去就像一枚定时炸弹,程涛明白只要牵起刘月如的手他这一辈子将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但问题是,他真的准备好了吗?
成都最近的气温一反往常,虽是盛夏但却凉的像秋天一样,外面每天都在刮大风,还绿油油的树叶被风卷的扑簌簌的往下落,路边一些小树甚至被风吹断了,但即便是这样的大风也吹不散满天的乌云,浓重的乌云不祥的压在成都的上空。今天下午外面又刮大风了,被吹落的树叶打在玻璃上噼啪作响,程涛在呼呼的风声中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他渐渐陷入了一片混沌的梦境,他梦见自己被关在铁笼里受着非人的虐待,之后他又被带入了一个华丽的宴会厅里被那里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恣意凌口辱着,接着他又梦见自己杀了很多的人,可奇怪的是这些梦境竟然都是黑白的。程涛在梦中不安的皱起了眉头,但他被噩梦魇住无法醒来。最后那些骇人的黑白片段慢慢消散了,四周的一切渐渐恢复了色彩,程涛隐隐看见前方一个身着红色和服的人和一只长着山魈一样脸的恶鬼在一起,那人割开自己的手腕把自己的血喂给那只恶鬼,嘴里还在哀求的喃喃着:“请醒来吧,请醒来吧。 ”那只恶鬼影影绰绰的身影在鲜血的滋润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身上邪恶的气息越发的浓重,他突然一声长嚎便把那个喂给他鲜血的人一掌扇倒在地上然后恣意的殴打,那个人用手遮着脸一声不吭的忍耐着,程涛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那只恶鬼殴打完之后,突然一把扯烂那人的衣服把他压在地上尽情的奸□。被压在地上的人渐渐向程涛转过了脸,当程涛看清对方长发掩映的脸庞时不由大吃一惊:那个人竟然是泉镜花。他哀求的一声声喃喃着,他说的是日语,但程涛居然听懂了,他在说,还给我令牌,请把令牌还给我,我就想看一眼。这时那只恶鬼的动作突然变得更加粗暴,被压在下面的泉镜花五官拧成一团发出了一声惨叫。
程涛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他一头的冷汗,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意识到自己刚才梦见的那些黑白的梦境是泉镜花的经历,他已经是第二次看到泉镜花的经历了,他究竟要向他传达些什么?他要求还给他的令牌应该是阴差的令牌,可令牌不在他手里又在谁的手里?他最后说他想看一眼,他到底想看什么?
程涛正沉浸在沉思中,突然他看到床头的花瓶开始晃动起来,接着整间房间都开始晃动起来,他立刻意识到:地震了!他听见走廊里传来一阵尖叫声和杂乱的脚步声,程涛沉稳的坐在床上观察着晃动的房间,他猜这样的地震房子应该不会塌,但他心里不禁有点担心起梁九凤来:八宝街上都是些老房子,她没事吧?
地震持续了整整半分钟,大地才重新平静下来,房顶上挂着的水晶吊灯仍晃个不停,程涛这时才出去。刘公馆的大院里站着惊恐不安的下人,刘月如和她九岁的弟弟抱在一起抽泣着,她看到程涛立刻挂着泪跑了过来,她扑进他的怀里惊慌的说道:“程涛哥哥,你怎么才下来,刚才吓死我了。”
程涛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她道:“不是大地震,不会有事的。”刘月如如一只惊慌的小兽一样浑身微微发抖,看上去是那么可怜,程涛叹了口气抱紧了她,但他的眼前却浮现起了梁九凤那总是毫无畏惧生机勃勃的脸庞,一丝微笑浮上了他的嘴角:她一定不会怕吧。
“爸爸怎么没下来?”刘月如抬起自己挂着眼泪的小脸打量了下四周说道。
“他在家?”
刘月如点了点头说:“他中午吃过饭就没出去。”
程涛放开刘月如说:“我进去看看。”说罢就转身回了公馆里。
程涛找了几间屋后终于在刘湘的书房里找到了他,他背对着门坐在窗前,手里夹着一支烟在吞云吐雾,他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两块木头令牌,程涛借着朦胧的天光看清了上面写的字:无拘幽冥,冥银万两。程涛立刻意识到这是阴差的令牌,可是为什么会在刘湘的手里?
程涛走到他身边,看到他正出神的盯着手里的令牌,他的眼神如看见金子的守财奴一样贪婪,他喃喃的说道:“不愧是阎王老子的东西,果然凶的很。”说着他的嘴角浮上一丝诡异的微笑。
“刘军长,刚才地震了。”程涛说道。
刘湘听见他的声音才回过神了,他抬起头看着程涛突然咧开嘴笑了: “我晓得,那是地府里的阴兵要出来了。”他的脸上的笑容依旧诡异,看上去和他平时一点都不一样。
“刘军长,你到底在说什么?”程涛疑惑的说道。
刘湘把玩着手里的令牌说道:“老子算是晓得为啥子那么多人想要这个东西了,凭这个东西不仅可以取到银子,还能办成许多事情,老子刚才看见地府里的阎王爷跟老子说话了,他说他啥子都可以给老子,整个天下都不是问题,你看见刚才整个城市都在抖了噻,那不过是阎王爷施展了点小手段而已。”
程涛听着他的话突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原来刚才的地震是恶鬼造成的,如果地府真的被打开这里岂不是要变成人间地狱。他终于明白叶皮影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了,阴天子的东西不是凡人拿得住的,任何人在令牌的作用下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程涛提高嗓门说道:“刘军长,你清醒点,这个东西现在在试图控制你!”
“控制?”刘湘笑了下说道,“不,是老子在控制他,老子还要通过他控制全天下!”他的小眼睛里闪着疯子一样的光。
“你控制不住他的!想想张献忠的灾难!”
“张献忠算个啥子东西!”刘湘轻蔑说道,“老子才是阎王爷选中的人,老子是要办大事的!”
“你清醒点!你看见罗琳的下场了吧!这东西不是你的,把它还回去!”
刘湘勾起嘴角笑了下说:“还?往哪儿还?这就是老子的东西。”
程涛这才想到阴差已经全都死了,令牌真的无处可还了,但如果落在别人手里恐怕更加糟糕,他劝说刘湘道:“你可以把他藏在一个没人的地方永远不去碰他!”
刘湘的眼睛里突然汹涌出了野兽一样的杀意,他恶狠狠的说道:“休想!老子要凭这个东西把天下都收入囊中!谁也别想挡老子的路!”说到这里他提高嗓门喊道:“来人!”
一队士兵应声跑了进来,刘湘眯着小眼睛看着程涛说道:“送姑爷回房休息,举行婚礼前他一定要休息好,千万不要让他出房间。”士兵立刻上前扭住了程涛的胳膊,程涛盯着刘湘咬着牙说道:“你会后悔的!”
刘湘笑眯眯的说:“你累了,还是好好休息去吧。”说到这里他厉声喊道:“把他给我带走!”程涛立刻被扭送出了房间。
刘湘重新把贪婪的目光投向了手里的令牌,他想只要有了这个东西,什么蒋介石,什么红军,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也不想回重庆去指挥作战了,他就要待在这个地方等着做世界之王。
怒吼的狂风卷过成都的大街小巷,惊恐的市民聚集在街头不安的看着压下来的灰蒙蒙的天空,三千年的古城透出一股不详的气息。
☆、逃婚
尽管意外接二连三的发生,但程涛和刘月如的婚期还是如期而至,婚礼定在傍晚举行,刘家的上上下下一大早就去教堂安排布置了,公馆里只剩下了程涛和几个下人。
程涛房间的穿衣镜旁挂着一套簇新笔挺的礼服,梳妆台上放着领结和白手套,这都是为今晚的新郎准备的,而程涛此时仍旧穿着自己的衣服站在窗前凝视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他的目光深沉的仿佛要和天空的颜色连成一片。
这时一个老妈子推开了房门,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