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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离她两米多远的角落里,阴长生也被铁链子锁在那里。他身上附着的五通现在已经完全离开他了,他皮肤上那些细小的纹路都不见了,他的双眼也变回了波斯猫一样一蓝一绿。他把自己的脑袋埋在膝盖间一动不动的靠在那里,一副颓废的样子。
梁九凤努力想靠到阴长生身边去,但锁着她的铁链子实在太短了,她使劲了全力也够不到阴长生。梁九凤气喘吁吁的停止了努力,她压低声音唤着他:“阴长生,阴长生。”
她唤了好几声阴长生才迟缓的抬起了自己苍白的脸,梁九凤焦急的说道:“阴长生,你倒是想想办法让我们逃出去噻,现在两块令牌都落在了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手里,他要是找到了冥银把五通的真神放出来那可就啥子都晚了。虽说现在四个阴差都死了,但是阴长生你有本事呀,要是你拼尽全力和那个泉镜花斗一斗,他不见得就是你的对手!”
阴长生别过了头无力的靠在墙上梦呓般的说道:“别跟我说这些,我现在啥子都不想管,就把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锁一辈子也挺好。”
“阴长生!”梁九凤气愤的说道,“你咋个这么没用!你爹罗百山虽然神经不太正常好歹也算是条好汉,你咋个就这么自暴自弃!”
“我爹?”阴长生凄凉的笑了一声说道,“罗百山已经被我杀了,不过他自己都说了,他不算是我爹,我跟他没的任何关系。”
“但是你咋个不想想现在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你也有责任呢?你咋个就好意思这么躲在这里?”梁九凤生气的说道。
阴长生目光空洞的说:“我本来就是个怪物,现在杀了那么多人已经变成个魔鬼了,我早就不是人了,以后也见不得光了。外面爱咋个就咋个去吧,我就在这里等死好了。那个泉镜花也是个可怜人,他也不过就是想看看一个彩色的世界,他从小到大遭了那么多罪,干脆就遂了他的心算了,我已经啥子都不在乎了。”
“阴长生你个窝囊废!你个孬种!”梁九凤气愤的拾起身边的稻草胡乱朝阴长生扔着,但那些轻飘飘的稻草根本就扔不过去,她只能大声骂着阴长生发泄心里的愤怒,但阴长生却像个木偶一样靠在墙上充耳不闻。
就在梁九凤气的都要冒烟的时候,从楼梯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梁九凤往上看去,原来是罗琳提着食盒来送饭了。
罗琳走到铁栅栏前蹲□子对梁九凤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今天的晚饭送迟了,请慢用。”说罢把食盒从铁栅栏的缝隙里塞了进去,梁九凤毫不客气的把食盒够了过来,她打开食盒拿了一个馒头扔给阴长生没好气的说:“吃噻。”阴长生犹犹豫豫的捡起了那个馒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咬起来,梁九凤也拿了一个馒头大嚼起来。
罗琳看着她微笑着说道:“你看上去胃口不错。”
梁九凤一边嚼着馒头一边说:“每天有人把饭送到嘴边凭啥子不吃,我又不瓜,我警告你最好把我看好了,不然哪天我跑出去,你和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都没的好下场。”
罗琳依旧微笑着说道:“我很钦佩你的勇敢。”
梁九凤扭过头去不理她,罗琳沉默了一下正色道:“听着,泉镜花今天晚上不在,我希望能跟你好好谈谈。”
梁九凤放下手中的馒头警惕的看着她说:“我们有啥子好谈的?”
罗琳说道:“我知道,我下面说的话也许你很难相信,但是我以我的名誉发誓我所讲的全部是事实。其实我也是被泉镜花所胁迫才为他做事的,至于我们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三言两语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目前的情况是泉镜花对打开地府大门这件事着了魔,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能阻止他。不过他现在虽然拿到了两块令牌,但却并不知道该怎么使用。现在五通的真神还被那五万万两冥银压着,所以阻止他的唯一办法是赶在他前面找到那笔银子。”说到这里罗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件东西,梁九凤定睛一看原来是叶皮影的那块写着“冥银万两”的令牌,梁九凤呼道:“这是我的东西,快还给我!”
“没错,这确实是你的东西,”罗琳答道,“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还给你,如果让泉镜花知道我们之间的秘密交易那一切就全完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这个东西到底怎么用,我可以想办法阻止他,所以跟我合作是我们以及这个城市得救的唯一办法。”
梁九凤怀疑的盯着罗琳那双猫一样的绿眼睛,罗琳直视着她的眼睛说:“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梁九凤沉默了片刻说:“我不相信你。”
罗琳轻轻笑了下说道:“没关系,我知道你很难信任我,最近泉镜花的情绪很稳定,你还有时间考虑,但是我希望不会太长,他的性格可是典型的喜怒无常,你也看到了,阴长生已经完全颓废了,你与其每天白费力气去唤醒他,不如考虑跟我合作。”
梁九凤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罗琳站起身子对她微微颔首道:“请好好考虑一下,最后祝你晚餐愉快。”
梁九凤哼了一声说:“愉快个毛线。”
罗琳轻轻挑了下眉毛笑了,临走前她定住脚步问道:“哦,对了,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你身上穿的那件白衣服原来是嫁衣么?”
“你管不着。”梁九凤别过头去说道。
“你的未婚夫是叫程涛么?”罗琳问道。
“你管我未婚夫叫啥子。”梁九凤警惕的说。
罗琳沉默了一下说道:“你不用再等你的未婚夫了,我想他不会回来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梁九凤生气的说,“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了,到时候他会要你们好看!”
罗琳扭过头去说:“那祝你好运。”说罢便沿着楼梯拾级而上。
等到听不到罗琳的脚步声了梁九凤有些无力的扔掉了手里的馒头,其实她一点胃口也没有,刚才都是做给罗琳看的。那个外国女人的一席话引起了她的深思,但她更关注的是为什么她要说程涛回不来了。那种程涛遭遇不测的预感在她的心里愈发的强烈,她渴望能见他一面能听听他的声音,可是她却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仿佛永远也不会再见到他。如果他真的出事了,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到这里,梁九凤终于克制不住把脸埋在双手里呜呜哭了起来。
☆、泉镜花的觉醒
夜风越刮越大,树叶都被吹的哗啦啦的响动,那呼啸的风声让人听得胆战心惊,在成都很少会刮这么大的风。红公馆的正屋里一片漆黑,罗琳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听着外面嘶吼的夜风,在这个大多数成都人都躲进被窝的夜晚,她却毫不害怕这肆虐的风声,这风声另她觉得亲切又振奋,她甚至渴望风刮的再大一点。她一边倾听着狂风一边在心中暗想,看来是要来一场大雨了。
罗琳家族的封地在英格兰寒冷的荒原上,那里一年四季都刮着阴冷潮湿的寒风,咆哮的寒风似乎要把荒原上的树木都连根拔起,冰冷的泥地一年有将近一半的时间都被冻得硬邦邦的,那里没有鲜花,只有灰色的荒草和针叶树,罗琳就是在那荒芜泥泞的原野上长大的,她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寒风冷雨里放肆的狂奔,她裙子上泥点的高度经常令她的贴身女仆感到绝望。如今她已经很少回去了,但她的梦里却常常响起那呼啸的北风。尽管罗琳经常对别人说成都是她待过的最迷人的城市,但她的心里却从未真正喜欢过这座鸟语花香的慢节奏城市,她永远只属于荒芜寒冷的英格兰高地。而现在她最渴望的事情,就是和姚汉宁一起回到故乡重新开始她的人生。客观来说姚汉宁并不是会让罗琳心仪的异性,他缺乏罗琳一贯所欣赏的那种冷酷无情的幽默与机智,除了偏执的爱情外他几乎一无可取,可她偏偏就这么热烈的爱上了他,一切发生的是那么自然而然。一直被恐惧和咒语所折磨的罗琳心中重新燃起了对生的热望,她要活下去,无论如何她都会拼尽全力从这场阴谋里走出去。
罗琳听从土肥原的命令回成都已经有一周了,这一周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国齤民党和红军的战事出现了逆转,程涛受伤成了植物人,泉镜花找到了阴差的令牌,可她却一直没有得到他的下一步指令,她想不清在这个混乱的时候土肥原让她放弃计划回成都到底是因为什么。虽然她清楚自己不是老谋深算的土肥原的对手,但她仍下定决心要和他周旋到底,她绝不会再甘心受他的控制。但比起土肥原,此时真正让罗琳感到不安的是泉镜花。
这次从重庆回来,罗琳明显的感觉到泉镜花与从前不同了,这并不仅仅是指他力量的增长。其实泉镜花一直都称不上是一个真正的人,他仅仅是日本人的秘密实验室培养出来的工具,他没有人的意识也没有人的感情,他就如同一柄嗜血的宝剑一样,虽然可怕却完全在土肥原的控制之下。而现在罗琳却能感觉到泉镜花的自我意识似乎在渐渐觉醒,他开始有了自我的追求,这意味着他在逐渐变成一个真正的人。但可怕的是从来没人教过他正确的是非观,没有任何道德规范可以约束他,但他却拥有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一旦他决定恣意妄为的话,那将绝对是一场灾难。
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了,咆哮的狂风听上去似乎要把天地万物全都摧毁一样,被风吹落的树叶猛烈的撞击在窗棂上,天上滚滚的乌云中现出一道道树枝型的闪电,一场倾盆大雨马上就要来到。
这时屋里的电话猛然撕破黑暗响了起来,罗琳被那电话声差点吓得跳起来,她把手按在胸口深呼吸几下才勉强缓和了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电话蛰伏在黑暗里有规律却侧耳的鸣响着,它隐藏在黑暗中的轮廓透着一种不祥的意味。罗琳镇定了一下走到电话机边接起了电话,她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因为只有一个人会打这部电话。
“喂,阁下你好。”罗琳接起电话说道。
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