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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再也……”崔嬷嬷哽咽了几声,此话还是没能说出来。
随即,她又欢喜起来,“就在前日,夫人忽然好了起来,或许是夫人感知到老爷已脱离险境了,她的病魔也被您的威风给吓跑了!得知老爷即将回府,夫人可是高兴得整整一宿没睡哩!”
徐澄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隐隐漾起一丝浅笑,浅到难以捕捉,稍纵即逝。他自然是不信夫人能感知到他的安危,只不过崔嬷嬷说这些,他听了还算舒坦,至少不反感。
他一改平时凛冽的目光,柔和地瞧了李妍一眼,算是对她整整一宿没睡作个回应。
崔嬷嬷见他们俩眼神交合,她心里一高兴,话匣子又打开了,“不仅夫人消瘦了许多,我瞧着老爷也瘦了不少,等会儿我就去膳堂嘱咐一声,这些日子可得为老爷与夫人备着丰盛的饮食,好补补身子。”
徐澄摆手道:“不必了,按往日的来即可。”
崔嬷嬷正欲应声,徐澄忽然感慨道:“夫人身形与面宠消瘦了些后,倒显精神利索了,也更加华妍秀美了,不是么?”
李妍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顿时绯红起来。都说环肥燕瘦,各有所爱,看来徐澄不太喜欢过于丰腴的女人。他的一妻三妾,最开始算李念云圆润一些,现在她瘦了下来,算得上是纤侬和度、胖瘦合宜的了。
如今便数宋姨娘较丰腴一些,但总体说起来,她们四人还真没有哪一个特别苗条纤细的,毕竟平时琼汁玉食的,就连还未生过孩子的纪雁秋,也远没有达到轻如飞燕的地步。
崔嬷嬷听徐澄如是说,眉开眼笑,乐得合不拢嘴,“老爷说得可不是么,夫人当真是越来越好看了,这可是托老爷的福,老爷一回来,夫人便容光照人了。”
徐澄可没空和崔嬷嬷在这儿闲嗑,他站起来抻了一下他那身紫色常服的衣摆,朝李妍说道:“衣裳已换妥,你同我一道去见太夫人罢。”
李妍这才恍悟过来,徐澄没有直接去见太夫人而来到锦绣院,是为了换合适的衣裳啊。想来也是,他刚才穿一身黑,见长辈似乎不妥。看来他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办事也是极妥贴的。
只是,他若去他的至辉堂,应该会有更多的衣裳可换,他能来锦绣院,应该还是看在发妻的份上。这个李妍心里也是有数的,正室就是正室,只要没有大过错,男人一般是不会宠妾灭妻的。
李妍并没有与徐澄齐头并进往前走,而是跟在他的后右侧。在这个古代可不能像现代夫妻那般挽着胳膊悠闲地并排走,而是时刻得拘着礼,确实累得很,但也只能受着。
才与徐澄相见这么一会儿,李妍心里就有诸多感受。虽然她知道古代夫妻之间毫无平等可言,可是像这般处着怎的这么别扭?好似徐澄是个CEO,而她只是他的生活助理,负责打理日常所需,再耐心地倾听即可。当然,偶尔还能接收到他时而暧昧时而清冷的眼神。
徐澄的心思她无法捉摸,而徐澄也并未问她一句关于府中的事,他应该还不知道府里现由章姨娘来打理吧?宰相府最近是否太平,他应当问一句才对呀?
他们一路向东,不多久便来到了翠松院大门前。这一路上徐澄都没有说话,更没有回头瞧李妍,倒是为了让她跟得上自己,他没再像刚进府时那般昂首阔步了,而是放缓步子,与李妍保持一样的节拍。
王婆子远远就望见他们夫妻俩朝这边走来,赶紧跑进去禀告了。
太夫人本是一脸欢喜地等着她的长子来问候她,可是听说徐澄去了锦绣院,且携李妍一起来见她,她那张老脸有些绷不住了。
王婆子怕太夫人与老爷等会儿会言语不合,因为这种事以前也是发生过的,她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得以归来,乃洪福之至,指不定还是国公爷在九泉之下庇佑所致呢,咱们宰相府的牌匾总算是保全下来了。老爷才换了衣裳便来见您,您应当万分高兴不是么?”
太夫人听了此话,那张紧绷的脸又舒展开来,儿子好不容易安全无虞回府,她这个当母亲的确实不该一见面就给儿子摆脸子。
须臾,徐澄与李妍前后脚进来了。徐澄一进来便来到太夫人的榻前,双膝一屈,跪在了蒲团上,朝他母亲磕了一个响头,抬头之时面露愧色,“母亲,儿子回来了。”
太夫人忙起身扶她儿子,她自己的身子本来也是歪歪倒倒的,没想到这时她扶儿子却毫不含糊,十分稳当。
她双手紧握着她儿子的手,还睁着老花眼将儿子打量个遍,还好还好,除了消瘦些,四肢都还健在,身上也没负伤,她老泪纵横,“澄儿啊,你若再不回来,你老娘就要去阴间见阎罗王了。你父亲为剿反贼征战了十多年,最后还中了毒箭断送了命,娘害怕你走上你爹的老路啊!”
徐澄一想到他爹,他心中愧疚更甚,再朝太夫人拜了一拜,“儿子不孝,让母亲跟着担惊受怕了。爹是大将军,每回上战场都冲锋在前,时常陷于险境。儿子乃文官,虽被围困在焦阳城,即便贼军搭云梯爬上城墙,也无须儿子亲临上阵,母亲过于忧虑了。”
“当真?不是有传言说焦阳城粮草殚尽,兵卒们无食果腹也无衣御寒么?”太夫人说话时终于肯松开她那双紧握儿子的手了,徐澄搀扶着她坐下。
徐澄不好向太夫人道明那些传言是他在焦阳城故意放出来的,为了能打胜战,他必须以身涉险而远赴焦阳城,即便知道家人会为他担心,他也不能泄露丝毫。如今凯旋而归,他觉得也没必要道细情,毕竟此事皇上并未打算公布于天下。
徐澄轻描淡写地说:“焦阳城早些年囤积了不少粮食,虽然挨了饿,但也没到饿死人的地步,只不过受些冻,那些传言都是耸人听闻罢了。”
太夫人见儿子说得轻松,便没再细问,有些事她心知肚明,也无须再问。她瞅了瞅一直在旁的李妍,朝她招了招手,“念云啊,你靠近些,我有话跟你说。”
李妍微怔,咦?太夫人认得她了?不再把她当成章玉柳了?
第14章 徐澄生气
李妍走上前向太夫人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请安,“太夫人万福。”
太夫人眯了眯眼睛,细瞧了李妍一番。李妍在想,她那双老花眼能瞧得清楚么?
太夫人慢悠悠地开口了,“你身子真的痊愈了?”
李妍暗想,若自己没有穿越而来,太夫人和章姨娘等人此时不知有多么欢喜,因为李念云在她们的期待下终于病亡。
现在她们见李念云活得好好的,心里肯定堵得慌。李妍想为李念云出口气,就是让她们堵堵心,她笑靥如花道:“儿媳确实痊愈了,身子爽利,胃口也好,早上喝了两小碗粥,还吃了一块春饼呢。不知太夫人今日身子可好?”
太夫人心里一梗,顿了顿,瘪着嘴道:“老身哪怕一条腿伸进了棺材里,听闻澄儿回来了,我也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果然,太夫人心里憋气了。她应该说,哪怕两条腿都已经伸进了棺材里,见李妍大清早的能吃得下那么多,她也要从棺材里爬出来!
李妍笑而不语,偷瞧了徐澄一眼。徐澄坐在那儿喝着茶,神情自若,似乎根本没在听这对婆媳在说什么。
这时王婆子给李妍搬来了一把椅子,她犹豫了一下,不知是该把椅子放在徐澄的右侧,还是放在太夫人的左下侧。
最后她还是把椅子放在了太夫人的左下侧,李妍过来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李妍正眼瞧着太夫人,太夫人不是有话要跟她说么,应该不只是问她身子是否痊愈之事,也不知这个老太婆在琢磨些啥。
太夫人脸色柔和下来了,苦口婆心地说:“念云啊,这两个月来你一直病着,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瞧着是大好了,但还得细细将养才稳妥些。近来玉柳操持着府中之事,大小事宜她都打理得十分顺当,她是个心细之人,身子也皮实,几年来都没喝过几次汤药。府里有她操劳,你就放心罢,好好歇息着。这些日子我听说骁儿一直不肯读书,连笔墨都未沾过了,你若有空闲,应该尽心管教他,可不许放纵他,否则别人会笑话,说宰相的儿子怎能生的这般没出息?”
李妍一惊,好一个老太婆,李念云的爹好歹是一品靖远将军,虽守在西北大营,但也是皇上器重的武将吧?太夫人乃叶氏名门大家族出来的,论理从小教养得好,行事应该通情达理才是,怎的可以当着自己儿子的面这么欺负儿媳妇?
太夫人这是寥寥几句话,就要将李妍这位当家主母的资格给式微了,只留给李妍一个正室的空名头,而且这个空名头也不知能维持多久。她既不让李妍再管府中之事,还捎带地贬自己的嫡孙没出息,有这样狠心的奶奶么?
李妍正要张口说话,太夫人手一抬,止住了李妍,意思是她话还未说完呢,你这个晚辈别插话。
李妍没有违逆她,闭上了嘴,只是暗地里吐槽一句,妈蛋,古代的婆婆果真是有倚老卖老的资格,因为这里的孝道比天还大,只要是婆婆,无论对错,当儿媳的都不能顶嘴。以前她没能明白那句“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有什么更深的意义,现在她是深有体会了,婆婆可以剥夺儿媳的话语权啊。
太夫人接着道:“我病了两个月,玉柳孝心可嘉,她打理府中之事忙得不可开交,还每日都来服侍我喝汤药,真是难为她了。”
李妍知道太夫人是故意说给徐澄听的,只要徐澄是个聪明的,应该听不进他娘这番话的。李念云因他而病倒,而章玉柳却到处蹦哒着,忙得不亦乐乎,徐澄能不知道谁对他更情深意重?
徐澄听他娘唠叨这些本有些烦闷,只是硬撑着听罢了,听说近两个月是章玉柳打理府中事宜,他忽而不太放心地问李妍,“这两个月来府里没出甚么乱子罢?”
李妍觉得机会来了,或许是徐澄故意给她一个辩白机会的,老太婆不是不让她说话么,这可是徐澄主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