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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的丫鬟和李庆家的心里都为章姨娘愤愤不平,可老爷在此,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就连章姨娘自己不也要装着若无其事么?
这时歌舞班的女子们上来了,个个身段玲珑有致,她们的身影在两排桌子之间的空场上灵动地舞着。
李妍被她们转得有些头晕,便低下头吃着果子和菜肴。有一碟菜看不出是什么做的,但吃起来了酥脆可口,李妍便多吃了几口。
当她抬头时,忽而见纪姨娘走到了中间。她先向徐澄行了个礼,然后软糯糯地说道:“老爷,妾身好久没有习舞了,趁今日老爷得胜归来,妾身舞上一段为老爷助兴可好?”
徐澄瞧着纪姨娘婀娜袅袅的身姿和娇嫩的脸宠,她打扮得倒是绝尘仙逸,可惜她内心却不是冰清玉洁的。以前他觉得有些事他可以装糊涂,可这两个月来,各自的底细他参悟得更透彻,他不想毁在女人手里。
他微微点头,“好,你尽兴舞,大家瞧着也赏心悦目,一举两得,岂不快哉?
纪姨娘嫣然一笑,立马挥袖摆襟,舞动了起来。她这一整日都把心思花在了打扮上,可不能白白浪费了,好歹要让老爷多瞧上几眼,最好能勾得老爷早些去她的房里,空虚了几个月,她实在难耐。
李妍没想到纪姨娘还有这一技能,竟然能把舞跳得这么好,比歌舞班的女子们跳得好多了。只见她跳得时而轻盈、时而婉约、时而奔放,那身梅花纹纱袍随着她舞动的身子飘扬起来,真是美极了!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两眼闪着妩媚的光芒,那模样可真是勾人啊!李妍不知不觉地看得有些呆了。
章姨娘和宋姨娘此时心境却如出一辙,那就是:纪姨娘你这个狐媚子到底饥渴到何种程度啊,瞧你那一脸的骚相!
徐澄喝了几口酒,若有所思地瞧了纪姨娘几眼,再看向李妍。他见李妍看得入神,禁不住轻笑了一声,她怎的比男人还没抑制力?她以前不这样啊!
李妍冷不丁感觉有人正盯着自己,本能地瞧了徐澄一眼,见他笑得含蓄,他是在嘲笑她么?李妍清了清嗓子,挺了挺腰板,不再看纪姨娘,而是端起面前的白玉酒樽浅酌了一口。
她忍不住脸一凛,妈呀,这是什么酒啊,听说是上好的酒,怎的这么辣?李妍紧抿着嘴,努力保持着自然的表情,酒从嘴里辣到嗓子眼,然后入肚,火燎燎的实在难受得很。她差点忘了,这是白酒,可不是凉白开,也不是青岛啤酒!好家伙,这酒估计有五六十度吧。
她见大家都神情自然地喝酒,就连太夫人也不动声色地抿了几口,章姨娘和宋姨娘喝酒时姿态极优雅,好似一副品尝着美酒的享受模样,看来徐府的女人都挺能喝啊!
徐珺是紧挨着李妍坐的,她见母亲尝了一口,她也想试试。头一回参与宴席且与家人及二叔、姑母坐在一起,她有些新奇与兴奋,还想等会儿敬一敬他们。
“母亲,我能……喝几口么?”徐珺羞涩地小声问李妍。
李妍微笑着点头,“喝罢,但只能喝几小口,可别醉了。”
“是,母亲。”徐珺笑嘻嘻地端起酒樽品了一口,然后面不改色地放下了,朝李妍笑了一笑,“好喝。”
嗯?真的好喝?李妍有些不相信,明明难喝得要命啊。可是珺儿并没有丝毫难堪之色,脸也没红,还笑得甜甜的,看来是真的觉得好喝,她这天生就是喝酒的胚子啊!李妍暗自佩服,看来徐珺是遗传了她爹的酒量,君不见徐澄已经喝了好几樽下肚了么?
徐澄此时已瞧向骁儿,只见骁儿一直低着头,偶尔吃点东西。徐澄知道,骁儿肯定是觉得自己不宜正视父亲的姨娘跳舞,便紧埋着头。他小小年纪,竟也知道注意这些规矩了。
庶长子徐骏并没有像骁儿那般矜持,他大大方方地瞧着纪姨娘跳舞,见他爹向这边瞧来,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然后端起翡翠酒樽,朗朗大声说道:“父亲,孩儿敬您一杯,祝您功业千秋,福寿万疆!”
徐澄还未应声,太夫人就在旁赞道:“说得好!骏儿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章姨娘顿觉儿子给她长了脸,她笑得娇媚灿烂,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觉得李念云的儿子坐在她儿子旁边低着头沉默不语,简直就是她儿子的陪衬!哪里有名门世家少爷的那般气度?
徐澄望着自己这位长子徐骏,觉得他最近长得真快,一眨眼他的身量已像个小大人了,“嗯,爹领了。” 他仰脖喝了一大口。
可他并未再与徐骏多说一句,而是问徐骏旁边的骁儿,“骁儿,听你母亲说你昨日得知爹爹能有幸得归便十分高兴,还作了一首诗是么?”
骁儿伸手挠了挠头,又摸了摸揣在怀里的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孩儿确实即兴作了一首诗,就怕……就怕入不了爹爹的眼。”
徐澄朝他招手,“快拿来给爹瞧瞧。”
章姨娘见自己的儿子本是一腔热血却受了老爷的冷落,而徐骁那个矫情的东西反而入了老爷的眼,写一首破诗还扭扭捏捏地不敢拿出来。
她咬了咬唇,又见对面的儿子明明委屈还强装笑脸,她像是身上被刀剜了一块肉那般,生疼生疼!
不行!她忍不下去了!她今晚本是准备让李念云出丑难堪的,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她要在今晚直接扳倒李念云!
第19章 主仆演戏
章姨娘怕徐澄查她,已经让李庆家的出去向她爹通风报信了,且统一了口径。现在正好可以利用这个编造的口径来嫁祸给李念云了!
章姨娘见绮儿一个挨着一个给主子们斟酒,她便知道绝佳的机会来了。
因为绮儿是李念云的贴身丫鬟,斟酒的活儿本就该是当家主母手下的人去做的。刚才章姨娘为了装贤惠给所有人斟了一回酒,可老爷似乎不领情,既不责怪李念云这座位安排得不合情理,又冷落了她的儿子,凉了她的心。
趁绮儿来给她斟酒时,她故意手一抬,用力碰撞绮儿的胳膊肘,然后她再长袖一拂,紧接着便听到一阵“哐当”之声,尖锐刺耳得很。不仅绮儿手里的骨玉瓷酒壶摔在了地上,章姨娘面前的酒樽、茶杯、汤盘也碎了一地,哐哐当当。
大家被惊得浑身一颤,除了徐澄。
“啊!”纪姨娘一声惨叫,整个人一下歪倒在地。她刚才拽着衣摆跳着旋转舞,正在陶醉之时被刺耳的“哐当”声给吓住了,一落脚便踩到了锋利的碎片上。
李妍和宋姨娘慌忙上前去扶她。纪姨娘疼得抱着脚直哭,“老爷!老爷!妾身的脚好痛!”
徐澄愠脸,“大呼小叫甚么,找大夫来给你上药不就行了?”他向身边的随从张春使个眼色,张春便赶紧跑出去找曾大夫了。因张春的婆娘是服侍纪姨娘的,张春对纪姨娘也算是颇为上心的,跑得极快。
绮儿吓得慌了神,往后退了几步,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因为地上全是碎渣,绮儿一不小心跪在了碎片上,当场又是“啊!”的一声大叫,痛得直叫唤。
骁儿刚才从怀里掏出了诗卷,准备起身去他爹的面前,被这一幕惊得立在桌边不知所措,接着又听得一先一后几声叫唤,他已不知该进还是退。稍寻思了一下,他还是回位坐下了,因为他瞧见章姨娘满脸涨红,像是有话要说。
果然,章姨娘欲言又止的。
绮儿小声泣道:“章姨娘,我……我……”她觉得自己明明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了章姨娘,没想到怕甚么还偏偏来甚么,按理说怎么也不可能碰到章姨娘的。
她心思敏锐,顿觉这是章姨娘故意的,“太夫人、老爷、夫人,奴婢在旁斟酒,章姨娘或许没留意到奴婢,一不小心碰到奴婢的胳膊肘了。”
章姨娘故作一脸的委屈模样,走下座位来到徐澄面前福了福身子,“老爷,绮儿向来能说会道,只是没事到当着老爷的面她也敢说这种推脱之话。妾身知道老爷不会因一件小事而发落人,左右不过是一个奴婢手脚不伶俐,此事就算了罢。”
绮儿睁大了杏眼,“章姨娘,你冤枉奴婢了,奴婢即便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当着老爷、太夫人还有王妃、二爷的面说瞎话啊!”
当绮儿说完这句话,她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中了章姨娘圈套!她不该这么急着辩白,其实就这么承认了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
章姨娘啧啧两声,“老爷、太夫人,你们瞧,她一张嘴多伶俐,罢了罢了,我也懒得跟一个奴婢计较,何况绮儿是夫人房里的,我也不敢计较的,就当是我不小心碰了她罢。”
李妍知道章姨娘是故意的,但此时争辩是无益的,这里又没有摄像头,争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见太夫人和徐澄都绷着脸没吭声,便道:“事已至此就别再纠结到底是谁之过了,只不过碎了几个杯盘而已。绮儿,你快跟纪姨娘道个歉。”
绮儿顾不得膝盖被碎片扎得鲜血淋淋,赶紧过来给受伤的纪姨娘道歉。纪姨娘疼得大汗淋漓的,本想大骂绮儿一顿,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懂得装宽宏大量,咬了咬牙还是忍了,“罢了罢了,难道你道个歉我就不疼了?”
因为她是脚掌踩到了碎片,知道自己现在走路都费劲,也不想让徐澄看她这副狼狈模样,她可是十分在意自己形象的人,便道:“老爷,妾身还是回自己的秋水阁罢,就不在这儿扰你的兴致了。”
徐澄吩咐一旁站立的家丁们,“还不快去抬轿来,将纪姨娘送回秋水阁!”
家丁们慌忙出去了,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便抬轿来了,纪姨娘踮着脚由几人搀扶着上了轿。这时曾大夫也来了,他跟着轿子后面小跑着去秋水阁。
崔嬷嬷、晴儿和宋姨娘身边的几位丫鬟已经将碎片扫净了,洒的汤汁和酒水也被擦干了,本以为这个小插曲就这么结束了,家宴可以继续了。
没想到章姨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后,故作一副自己被一个小丫鬟冤枉了欺负了还不敢计较的模样。侍候她的老婆子李庆家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