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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剑已回鞘。
小题紧张的神情顿时松懈了下来,上前扯着我的衣袖又蹦又跳:“姐姐哪里去了?让我们好担心。”
南宫聿一脸铁青,却在见到老先生时诧异不已,一步跨来扶住他。
我略略交代了昨日的遭遇,犹豫了片刻,还是将与韩戟的约定说出口。
“我绝对不同意你回去!”南宫聿紧皱眉头。
我轻叹口气:“我若消失,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恐怕到时你们都得陪着我一块死。”
“可是……”
“你听我说。”我打断南宫聿的话,“现下之计是你们如何快点离开京都。虽然他答应不为难,但谁晓得背后有什么阴谋呢?”
“跟我们走吧。”小题侧头看了一眼慕寒,似征求意见,却不顾他神色一凛,坚定地说,“去夏芒国。”
“你原来是……”老先生眼神迷离,“也好,去找盈盈吧。”
我抓狂的阻止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我严重抗议你们的无声传递!说清楚!”
“我二姐南宫盈盈不顾家人反对远嫁夏芒国,已有多年没有音信了。”南宫聿面露苦笑,“聂姑娘竟是夏芒国人,真是意外!”
“无论如何,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哪里都好。”我拍案,“小题,这一老一少就交给你了。姐姐相信你!”说罢,两个人夸张的相拥而泣。
从腰间解下玉佩,我有些决绝的递给慕寒:“劳烦慕公子帮小溪一个忙。拿着玉佩去城西醉仙楼,委托掌柜的转告玉佩主人:事情有变千万别联系,只管保护好我师父。只因别无他法,还请公子勉为其难。”
“这玉佩为何有如此大功用?”南宫聿表情复杂。
我神色为难,含糊其词:“因为玉佩的主人比较有用。以后就托你保管了。下次见面记得还给我哦。”说罢,灿烂一笑,见他依然眉头紧锁,赶紧转移话题:“中午吃顿好的,等下该干吗干吗去,早做准备早逃离。”
点了满满一桌的菜,刻意忽略离别的伤感,我们说笑打闹着,每个人或多或少喝了点酒,而我竟然有了些许醉意。
南宫聿借口有伤在身,强压着我送他回房休息。
我气喘吁吁的将这么个大活人安置好,转身打算去桌旁倒杯茶喝,却被拽住手臂,一个踉跄跌进他怀里。
“别说话。”耳畔是他温热的气息。我略为僵硬的保持着姿势,感觉到怀绕的双臂越缩越紧。
身体适应后渐渐放松,再加上酒精使人有些神智不清,我开始觉得眼皮沉重,睡意袭来。
“那玉佩的主人就是你心里的人吧?”听到这么句话, 我猛地清醒过来。
“若你大大方方,便是心中坦然并无其它,比如,对我。而对他却藏着捏着,完全不似你的作风。”南宫聿淡淡道来。
我无言以对,他对我的了解竟比我自己还要透彻。
他一声叹息:“即便如此,我仍想要你陪在身边……”心头一颤,一滴泪竟兀自落了下来。
安静地窝在南宫聿的怀里,仿佛一切喧哗均与此时无关。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究竟是我入戏太深,还是这场戏过于庞大,将我笼罩其中无力自拔?
一幕华丽磅礴的戏剧,匪夷所思无可奈何。
“若是相信奇迹,这世界便真有奇迹存在。”我思索了半天,缓缓开口打破平静,“生活也许不公平,但心存希望总是好的。”
“你是担心我会因此消沉?”他轻笑,“不如陪在我身边,每天耳提面命?”
“你会死得很惨。”我扯动嘴角奸诈一笑……“我可是外号‘辣手摧花九阴白骨爪’,江湖中人莫不闻风丧胆。”说罢,张牙舞爪,反身挠他痒痒。
“女侠饶命。”他假装惶恐地作揖求饶,眼眸间却是无限笑意。
我起身,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暂且饶你一次。”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到桌旁坐下:“下次再要让我看到你为非作歹,必定要了你的小命。”绷紧的脸在瞧到他瑟瑟发抖时,不禁扑哧笑了出来。
一番大笑后,我咳咳几声:“南宫小朋友要保重。时辰不早,我也该飞回笼子里去了。”
他神色一暗,随即微笑配合:“姐姐慢点飞,小心撞到树。”嘿,这小子竟然怀疑我的飞行技术?我刚想反驳,突然发现这哪儿跟哪儿啊,我又不真是只鸟,随即眉开眼笑,拍拍他的头,潇洒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南宫聿,我相信我们会再见的。
“我是杂草,我是杂草,我是一株千年杂草;我是杂草,我是杂草,杂草杂草开花了。”我哼着小曲儿往皇子府赶。
谁说来着,这人活着,快乐是一天,痛苦是一天,既然都是过日子,干吗要跟自己过不去呢?再说了,我坠楼都没死,足已证明这条命的坚忍不拔,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如开开心心的面对,说不定还有后福呢。
远远地瞧见落梅轩的竹林旁那个骄傲的身影。我撇撇嘴:等着我回来,竟然怀疑我的人格?
我故意踩重步伐,用夸张的语气大声说:“喔唷,二皇子大驾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见量啊。”
他完全无视我的幼稚行径,冷漠地说:“还算准时。”
切——我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人。”
他嘴角微微一动:“看来你的心情不错。”那你的心情呢?我哆嗦着,鼓起勇气说:“二皇子,我猜您之所以要我做笼中鸟,恐是觉得我与其它人有那么一点点点的不同。为了您的新鲜感,我还是勉为其难的保持那么一点点点的不同。可好?”
偷偷抬眼,见他笑容诡异,我开始毛骨悚然。
“那要看你怎么保持好那么一点点点的不同了。”他丢下这句话,飘然离去。
什么意思?我原地跺脚——怎么老留下不清不楚的话呀?
我想,生活就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穿越,莫名其妙的情感,莫名其妙涉入宫斗,莫名其妙卷进风波,再莫名其妙——被软禁。
那就继续莫名其妙的生活着吧。谁说我不可以在皇子府里混个风声水起呢?
番外 悠悠旧朝事
江南三月,草长莺飞,一身书生打扮的周策风尘仆仆的赶路,无暇风景。
此番上京身负重任,为了周家的清誉,为了雪洗父亲的耻辱,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他日夜兼程去求助于远房叔父。
周家是书香门第,周父虽有满腹文才却不懂为官之道,一贬再贬后只做着个小小的知县。哪料如此这般还不得安享自得,因招待巡抚不周,被随便派了个罪名,竟丢了官下了狱。
天将黑,人却还在深山老林中,周策开始后悔:早知如此便在上个村落休息,如今进退两难。
身后响起一阵马蹄踢踏,呼啸而过,吓得他愣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消失的声音又折反回来。眼前便出现一匹白色骏马。马上坐着位红衣少女,扬眉问道:“这路可是通往樊城?”
他点头。
抱拳称谢,她正欲跨马前行,又回过头问道:“你一个书生,怎么这么晚了还在林子中?”
他无奈笑笑,却懒得解释。
眼前少女略一沉思,皱皱眉,似不甘愿地说道:“我载你一程。天黑后野兽出没,你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周策眼瞅着她,娇巧玲珑明眸皓齿,只是言语间风风火火,本是一番善意,自她口里出来竟全变了味。
“快些,本姑娘还赶时间呢。”她不耐烦的伸手欲拉他上马,“江湖中人不计较,你别扯着那什么男女之道。”
有趣之极!他灿烂一笑。本就是俊美少年,这面容竟让她有些失神,随即却恼怒的目对他。
路上七拉八扯,周策套出不少她的信息。她叫莫筝,临汝县草堂轩莫家的幺女,据说是有名的武林世家。周策并不熟悉江湖中事,只随意点头听她骄傲的述说着家族历史,心里却想着:她心思单纯,竟然独自行走江湖,家里人也忒大胆了。
绕了半天,发现她的最终目的地也是京都。最后周策建议,不如二人同行也好互相照顾。
她一脸苦相:“那我岂不是要一路照顾你?”周策不置可否的笑。
最后还是结伴而行。
一路上,她时而幼稚可笑时而心思缜密,不知觉间,他已经被深深吸引。
后来才知道,莫墨是逃婚离家出走,去京都投奔她二姐。到京都后他们分道扬镳,却互换信物私定终身,相约等周策洗刷周父冤情后便登门提亲。
机缘巧合中,周策不仅平了父亲的冤屈,还因一篇赋入了当朝天子也就是世祖皇帝的眼,破格赐为大学士。
人生得意,他兴奋地请父亲前去临汝县的莫家提亲,却得到莫墨已嫁的消息。
犹如晴天霹雳——几个月的功夫,便痛失所爱,人面不知何处去。
她辗转托人捎去一封信,只写着“今生负君,万般无奈”。
年少轻狂,初识情爱却遭此离别,周策心灰意冷,心中只留恋今朝酒。当时还是太子的世宗韩凛风却对他另眼相看,不顾旁人看法常召他过府相叙,每每一醉方休。
“酒鬼!”眼前少女皱着柳眉,捏着秀鼻,嫌恶的骂道,“你要喝便自己喝,为何扯上太子姐夫?”她是韩凛风正妻萧氏的表妹月吟。
“你可知我表姐要恭手让出自己的丈夫陪你喝酒,还总是要收拾残局,很累的!”她义正严词地指责,“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你还真没出息!”
“不准你说莫筝的坏话!”莫筝是最好的,她只是无可奈何。周策头痛欲裂趴在桌上,抬眼恶狠狠地说道。
“若是你的莫筝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也会被气死!”她叹口气,在一旁坐下。
“你、你、你知道什么?”周策语无伦次,“小丫头一个。”
“我都16岁了,早已经是大人!”月吟气鼓鼓的嚷着,随即笑了,自言自语道:我跟一醉鬼争什么呀。表姐只是叫我过来看看他是否已经醒了,现在看来这人还是迷糊着,回去交差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