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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劲道松了些,我抓住机会挣脱出自己的手,随即背在身后,小心戒备。
“识时务。”原本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他换了个姿势,两只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将我围了起来,“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好吧,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点点狗腿,不过关键时刻我还是有骨气滴!“你放心,我出国后绝对不会丢你的脸。”我的白眼还来不及翻完,他的唇突然袭来,暖暖的,轻缓而温柔,带着莫名的蛊惑和暧昧,引得人沉沦而不自知。一点点攻破防线,一寸寸侵略,终至全线占领。唇齿间,原来可以这样纠缠。
然而……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他懊恼,轻拍我的背部,“你不会吸气啊!”
我刚才……差点缺氧晕过去了……
狠狠吸进几口新鲜空气,我终于缓过神来,脑袋也清醒了。啊——丢脸死了,丢脸死了!我低头,坚决忽略眼前人嘲笑的目光。
“你要记住,你是我的。”他噙着笑,俯身,在我的耳畔,宣布领土所属权。
五天之后,我已踏上和亲之旅,天高任鸟飞,路远不可追。
韩戟办事的效率向来很高,不到三天便将具体细务打点妥当,令我严重怀疑他早有准备想将我一脚踢开。接着,旨意一下,嫁衣一披,我就晃悠晃悠出发了。
那日韩戟走后,安岳匆匆赶回凝潇楼,得知日期提前,顿时气极。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动怒,便是我回府那会的冷战都显得不足为道了。他甚至想进宫求太后的旨,好在及时被安老太君拦了下来。
我本就不愿安岳为了我的事操心,见了他这副模样,心里又悲又喜。有一个这样待我的师兄,就算被卖去“春风不度”“不见故人”的国外也值了。
离府之日,菲儿芳儿哭得稀里哗啦,连带着我也差点眼眶一酸。雪儿最是冷静。我早就被乱七八糟的琐碎礼仪弄得晕头转向,好在还有她可以依赖。
待坐上马车我才缓口气,终于意识到这算是“结婚”,一瞬间呆滞:爸爸,妈妈,我居然在另一个时空,在这样的场景下,莫明其妙地,要结婚了?
神呐——
一行人,谈不上“浩浩荡荡”,但走得不甚快。
雪儿与我坐同一辆车,靠着软垫小憩。这几日她都在忙,终于可以休息片刻。我乖乖坐在一旁阅读《行医笔记》,不吵不闹。
这书是分别前夜,安岳郑重交付到我手中的。他说:“溪儿,这是师父的毕生心血,你万不可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其实继承师父医术的人是他,笔记交付于我,我自己都觉得是一种浪费。
翻过一页,我继续研究书中的病例。一来穿越之前我是受着西医思维的教育,二来我的中医基础确实不扎实,所以总会不自觉朝西医的方向分析病情,而一些中医的术语却越看越头疼。近些年来国家强调中西医结合,原来难度系数这么高,我不由深刻佩服起中西医专业的医学生来。
“瞧你,眉头皱得这么紧。”雪儿不知何时醒了,仍然懒洋洋靠着软垫。
“我是越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我自嘲笑道,“文不能,武不成。手无缚鸡之力,琴棋书画麽,连半桶水也够不上。”如今,连自己的专业也丢弃得差不多了。
雪儿稍稍坐直,抬手将碎发抚至耳后,很是妩媚。
“我见过的人之中,你是最懂自知之明的。”她微微含笑,道,“不过刚才那番话,也未免妄自菲薄了。”
“我与你也算相处日久,你的性情我多少明白些。你不傻,至少比我当年要聪慧得多。待人宽容,处事明理,这点已是难得。琴棋书画,本就是打发时间的玩意儿,你何必拘泥于世间女子的常规?”
“你可知道,我羡慕你的自然真诚,左先生佩服你的心思敏捷,连殿下都喜欢与你相处……他与你交谈,从来只用‘我’自称。如此平等相待,你怕是还未注意到吧?”
“你本身便是一种用处,且用途多多,又怎么会一无是处呢?”
她的一番大论将我震在当场,愣愣说不出一个字来。……我从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么强大的人格魅力啊!
马车渐停,车外有人道:“郡主,天色不早,不如今日便在此驿站停驻休息?”说话之人是当朝三大将军之一张立翎将军的幼子张言,是韩戟亲派的此次和亲送嫁行动的官方代表。
我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讷讷答了声“好”。
驿站简陋,不过是一栋木式二层旧宅。我住在二楼,右手边是雪儿的房间——她虽然是陪嫁丫鬟的身份,但一是我不肯委屈她,二来也不能让她总在身边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所以给她单独安排了一间房。左手边是二王子洵,再过去安排的是其余数位使者。张言及众士兵守在楼下。
吃罢饭,洗漱完毕,我便叫雪儿去休息。一日的舟车劳顿,我亦有了几分疲倦。不过麽,显然今晚的时间不是用来睡觉的。
因为耳目众多,我与小题、慕寒一直未有机会说话。如今出了京都,接下来如何安排,我是一点都不清楚。这样被动的等待实在不算我的作风。于是某人安静等了等,然后悄无声息地溜进了隔壁颛朔洵的房间。
“姐姐。”怀里立马钻进一个软软的身体。
“嘘——小点声。”我一脸紧张。
“哥哥说姐姐一定会来,所以我们都在房里等着呢。”小题抱住我,蹭了蹭,用膜拜的眼光看向颛朔洵。
又是一只狐狸。我在心底长叹。
颛朔洵含笑坐在桌旁,身后站着的是慕寒。“漓儿,别闹。”他轻声道,“请郡主过来坐。”
原来,小题的真名是,颛朔漓。多好听的一个名字,可是?
第50章
我牵着小题的手入座。抬眼打量这对兄妹,小题的容貌偏像中原女子,身材亦娇小,不似颛朔洵那般轮廓分明。不过细看下还是能觉察出许多一致来。我笑道:“乍一看去,真瞧不出你们是兄妹。”
小题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副老实模样:“二哥哥是纯粹的西域血统,我不是。我娘是中原人呢。”
原来是异母兄妹,感情能好到这份上也相当难得。“那小题的娘亲是不是姓聂?”
“是呀,姐姐好聪明。”她一脸阳光灿烂。
……我不过是具备一般推理能力而已……
“漓儿,哥哥要与郡主商量些事,你乖乖坐一旁,不要插嘴,知道麽?”颛朔洵耐心嘱咐,瞧着她答应了,微笑颔首,再朝向我说道,“郡主,时间有限,我们长话短说罢。”接着一个手势,慕寒便递来一幅卷轴。摊开,竟是夏芒与鸿宇的边境地图。
“我们从京都出发,经三省,过祈河,原本该是走舆州之道入夏芒。但——这儿就是垄玉关。”他指着其中一处,压低嗓音为我分析局势,“一个月前,垄玉关被夏芒攻破,如今驻扎的都是夏芒士兵。所以,你们太子与我的协议中,第一条就是转道垄玉关,夺取兵权,一方面缓和局势,另一方面……”
“另一方面,我们太子肯定想要收回垄玉关。你若控制了垄玉关,也就有了谈判的砝码与合作的基础。”我无声微笑,却不客气反问,“恕我直言,你说得容易,做起来恐怕不简单。如何掩人耳目地转道?如何潜入垄玉关?如何夺兵权?”
“兵分两路,金蝉脱壳。”
“你这个目标太明显,怎么脱壳?”我不赞同。
“不是我,是你。”
什么?“别开玩笑。”我抚着胸口,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盯向颛朔洵,“我就算去了垄玉关,也夺不了夏芒的兵权啊!”
“我和姐姐一起去。”小题突然说话,惊得我们几人一时呆住。“漓儿——”颛朔洵最先反应过来,皱眉开口,却被小题打断。“姐姐不了解情况,语言又不通,就算拿了二哥哥的信物去,恐怕安排起事情来也不方便。漓儿虽然平日里只顾玩闹,但二哥哥的大事,多少还是知道些的。更何况,万一失败了,我到底是公主,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房间里一刻安静。半会儿,颛朔洵才轻叹一声,道:“漓儿说得也对。”
“不对!”我沉下脸色,内心接近暴走,“不管谁去都不对!”
“冷静些,听我说。”颛朔洵拍拍我的肩膀,给了个安心的微笑,“垄玉关内原有近八千人,大哥派了亲信哲木接手守将一职,又从兆南、未、蔡口三城调遣了五千人,分散驻藏于垄玉关附近的城镇。而距离最近的鸿宇兵马不过三四千,驻守桐城。如果是开战,鸿宇显然没什么胜算,但请他们帮点忙还是可以的。而且……要是关外的五千人马不动,这个忙就更容易帮了。”
“你的意思是……”脑海里闪过若干讯息,却一晃而逝,我皱着眉,感到几分头痛。
“你知道,打仗总会死人。但,即使守将死了,城还是要守下去的,那么自然是需要别的人临时顶上守将一职,而我恰好有一个很好的人选……所以,只要哲木消失,一切就简单许多。”
“在战场的混乱中,暗杀?”我瞪大眼睛。换来颛朔洵含笑点头:“所以郡主不去不行。”
我终于了然。
凭着韩戟送得那串佛珠,理论上,我是能得到鸿宇守将的信任并要求派兵出战的。如果能引得夏芒守将哲木出关,预先安排好的杀手就可以比较容易地找到机会下手。要是成功了,颛朔洵安排的人选成为临时守将,自然就拿到兵权了。虽然可能只是暂时,但拖延一刻,对于目前的形势来说仍然非常重要。
这个办法确实可行,而且不容易引起怀疑——哲木看上去只是战死,谁会想到暗杀呢?我忍不住在心底“啧啧”了几声,表示感慨。“这么说来,确实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二王子不用担心,我自然会全力配合。”
“漓儿也会小心行事,二哥哥放心。慕慕留下来保护二哥哥。”小题亦是一脸严肃,惹得我们哭笑不得。
颛朔洵揉着她的脑袋,无奈道:“那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