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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家人丁还算兴旺,待客也和气,主动邀请我们这些过路人吃饼赏月,小小热闹了一番。月饼是自家做的,很普通的馅,味道一般,可一入口却使人顿生百感滋味。我小口小口地尝,噙着笑听老人家讲故事。小题大概觉得新鲜,上窜下跳不停歇,还硬拉着慕寒玩。可叹慕寒堂堂一帅哥,被小丫头指使来吆喝去,看上去却像是乐在其中。所以说感情这回事,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呐。
正胡乱感慨着,小题突然趴到我眼前,一张笑脸登时放大:“姐姐,我跟你说哦,他一直在看你呢!”
啊?顺着小题示意的方向,我偷偷瞟了一眼,立马嘴角抽搐:“小题,我说过多少遍啦,他姓叶名辰,你要称呼叶大哥。”
“哦——”小题拍拍脑门,似乎是很努力地想把这个称呼记进脑海里,“叶大哥一直在看姐姐呢。”
我翻了个白眼,继续教育她:“不许乱说话!”
“叶大哥。”小题瞥下我,转而蹦至叶辰跟前,眉开眼笑地问,“你是不是喜欢姐姐啊?”不等叶辰反应过来,她又踮起脚捏了捏他的脸颊,似乎是自言自语道:“虽然比不上南宫帅,但还是很有气势的。”
于是我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噎死,顺了好一会气才缓过来。再看叶辰,整一个目瞪口呆状。好在慕寒及时回过神,随手将小题捞至自个儿身旁,还难得换下冰块表情,朝叶辰连连道歉。
“我又没做错事。”小题闷闷不乐,“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要装出不喜欢啊?我就喜欢慕慕,我才不伪装呢。”
这回轮到慕寒一脸窘意。
我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捧着肚子笑瘫在椅子里。小题啊小题,有你在,这日子决不会无聊。
小题趁着慕寒发愣的时机溜回我身边,在我耳旁很不屑地评价:“中原人总把什么话都憋心里,最讨厌啦。我们夏芒族才不会这样呢。”
“有道理。”我拍拍她的手背,“感情这回事,有时候确实需要坦白一点。”
“姐姐也这么认为?”她像是找到了组织一般,更加兴奋,“所以啊,喜欢姐姐的人都很有眼光。叶大哥,你很有眼光哦。”
月圆中秋夜在我的捧腹暴笑、叶辰的哭笑不得、慕寒的不好意思及小题的眉飞色舞中热热闹闹地度过了。
第 55 章
紧赶慢赶总算到了桐城。一入城门就隐隐感到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氛。这里是离垄玉关最近的鸿宇驻军所在地,守将曲通,据颛朔洵说,是个刚愎自用轻躁少谋的中年大叔。
“唔,有点复杂。”一手轻叩桌面,我端起茶杯,小抿一口。
这会儿,四个人寻了处茶馆,挑了个靠窗安静的位置,团团围坐,商量接下来的步骤。
“首先必须要让曲通相信我,但是……”我能相信这位大叔的能力吗?如果确实照颛朔洵所言,我对这个曲通还真有些不放心。
“看来鸿宇已无良将,竟派这等无能的人来守城,难怪垄玉关轻而易举被我军攻破。”
慕寒冷冰冰的嘲讽令我很不是滋味。严格意义上说,我并非鸿宇国人,也曾认为自己从未对这个国家产生过归属感。然而一旦听及它被攻击,心里头竟是非常的不痛快。于是咧嘴一笑,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那番评价也不过是二王子的一家之词,谁知道事实会如何呢?再者,胜负乃兵家常事,慕公子这话说得似乎有欠妥当啊。”言罢,又朝他看去,虽是面带微笑,眼神却掺了几分不满。
“是在下失言了。”他略一颔首,算是歉意。
“咱们还是先商量正事。”毕竟是合作对象,我也不想深究,便转开话题,“你们有什么建议?”
“不如我们分开行动。慕兄的样貌很容易被看出是异族人。如今城内戒严,若引起误会,反倒不方便。”叶辰想得仔细。
我连连点头,同意他的观点。
“要不我和慕慕先潜进垄玉关联络哥哥的手下,等办妥后再赶回来与姐姐会合。”
“嗯,这样比较节约时间。”我看向小题,轻戳她脑门,“你自己要当心,别逞强。”潜台词是:有什么要紧事交给慕寒做,别只顾着玩,拖了慕寒的后腿。
于是四个人凑近脑袋,细细商量会合的具体事宜。
半个时辰之后,小题与慕寒已出发去垄玉关。我与叶辰先找了家客栈落脚,稍作洗漱后,晃悠悠迈出了门。
在垄玉关未失守前,桐城的军事力量并不强大,扮演着提供后勤供需的作用。如今失却庇护,一下子成了御敌门户,兵力部署上的不足立马体现出来。韩戟一方面通过积极的外交干涉延缓夏芒的军事进攻,另一方面又与颛朔洵达成协议,为表信任,不好大张旗鼓调集兵马。不过听街坊茶楼里的琐碎谈话,都说援军正在赶来,是真是假就不清楚了。
转了一圈集市,听了些小道消息后。我凑近叶辰身旁,压低嗓音道:“我看得把曲通请出来好好谈谈。”
“怎么请?”叶辰稍稍俯身,减少两个人的高度差。
这个问题嘛……我笑得狡诈:“先礼后兵,先软后硬,先奸……呃,总之一定要把他请出来谈。”以一对一,消除他的心理优势,也不用担心他的手下会突然一窝蜂冒出来把我们咔嚓了。
拍拍他的肩膀,我语重心长道:“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叶大哥你了啊。”
是夜,月明星稀,万籁俱寂。我倚在窗前,不禁对月感怀:“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唉——”
“叹什么气呢?”伴着叶辰略带调侃的口气,房门被推开,“人我给你带回来了。左右隔壁的房间都是我订下的,不会有外人听见,不过你还是注意一些。”
嗯,警惕隔墙有耳嘛,这个我知道。叶辰办事,我现在是越来越放心了。正想表扬他几句,一回头看到一个人影瘫软在椅子上,我愣了愣,问:“他怎么了?”
“我怕惊动别人 ,直接敲晕了他。”
“……”我摸了摸额头,“那,再掐醒他吧。”
“曲通?”第一步,审问前要先确认犯人的名字。
眼前这位中年大叔被点了穴,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只好用甲亢般的双眼狠狠瞪着我。
“看来是了。”我满意地点点头,“对不住,曲将军,这样请你来也是不得已。”说罢斟了杯茶,放至他面前。
他仍用甲亢般的双眼瞪着我。
“啊,真不好意思。叶大哥,解穴。”我咧嘴一笑。
“你们是谁?”曲通低声质问。他还算识相,只稍稍活动酸涨的肩膀颈项,倒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我取出一封信递与他:“我这儿有一封张言张将军写给您的信,请您过目。”临分别前,我特意让张言写了封信交代我的身份。这是第一个证据。
曲通匆匆浏览后,将我上下打量一遍,静默良久,眯起眼,哼了一声,道:“模仿字迹最简单不过。让老夫如何相信?”
“将军为人谨慎,怀疑我也是人之常情。”他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内,我将韩戟送我的佛珠在他面前晃了晃,继续说道,“那这串佛珠,曲将军总该认得罢?”
他忿忿看了一眼,随即断然否认:“不认得!”
“曲将军真不知道?”我佯装大惊,“我还以为太子将这天下仅此一串的佛珠赠送于我,就是给了我直接代表他说话的权力呢。”
“你这妖女!太子如此英明,怎么会将如此重要的信物赠于你?这必定是假的!”
呵,妖女!?我不禁冷笑,将佛珠往他跟前一递,淡然道:“那么请曲将军好好看清楚。”
“你不必废话!要杀要剐随便,休想用下三烂的伎俩骗老夫!”
“来桐城之前,听闻曲通其人,刚愎自用轻躁少谋,我还为此与他人争辩一番。料想太子用人识人,断不可能如此糊涂。没想到……”我抿了口茶,眼神转而犀利,“你既知太子英明,也明明辨出佛珠的真假,却硬是顽固不化,实在可笑!说到底,你不过是介意我的女子身份罢了。然我是女子又如何?是女子便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女子便只能头发长见识短?若没有女子,又何来你的血肉之躯?”
“你!”
“我什么我!我告诉你,曲通,我现在是代表太子来找你办要紧事,要是耽误了,后果你可负担得起?”
见他眉头紧蹙,我又缓下口气,道:“太子曾对我说,曲通乃忠心耿耿之将才,必能完成他吩咐的要事。曲将军,太子派我来也是不得已的一步棋,你我均为太子做事,何必要弄得如此不快?”
言尽于此,我不再多说,任他静静思考。
“你为何事而来?”他终究闷声问道。
我浅笑:“将军,我需要你全部的信任。你要向我保证,这件事你不要多问,还必须完成得漂亮。当然,该告诉你的我一定会说得明明白白。”
“不准问?”他猛地站起,一手怒指我的鼻尖,“你这是什么意思?怕老夫管不住自己的嘴?嫌老夫办事不牢靠?小毛丫头懂个屁,你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老夫就已经上阵杀敌了!”
“曲通,此事事关重大,涉及鸿宇同夏芒两国政治,越少知道对你有好处。”我揉了揉太阳穴。韩戟与颛朔洵的协议不容外泄。曲通要想知道,也该从韩戟口中得知,而万不能从我这里了解。这是与韩戟打交道的规矩。
“桐城驻兵不超过四千,援兵何时到来还说不定,而前方垄玉关内敌军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来袭。这场仗打不得,太子要我做得就是将损失减少到最低。如果你不配合,我定然做不到。我最多是让太子失望,而你?桐城一破,你如何向鸿宇百姓交代?”我喟然长叹,“曲通,现在不是倚老卖老的时候。打仗需要你这样的将才,可是政治,你不一定玩得起啊。”
不管是流血的战争还是不流血的政治,我都玩不起。韩戟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我最多能揣摩到他的心思。将军们镇守边关行军打仗,我连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