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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低沉的声音:“郡主,请郡主随属下来。”我慌然回头却不见任何人影。幻听?抬眼,南宫聿还在小摊铺前。打量四周,几步外有一个小巷口。我探头张望,可是视野有限,瞧不真切。还是,不去管它吧?郡主?一听就是个笑话!思量妥当,我仍是站在原地不动,耳朵却不自觉地留意起周围的声响来。
然而待南宫聿回到我身边之前,我都未再听到类似的声音。
果然只是幻听啊。
在地庙里兜转了一圈。一开始我还比较兴奋,慢慢有些疲倦。可是接下去还想去天庙,马车又不在身边,走过去的话估计会累趴我。南宫聿瞧着我撅嘴沮丧的模样,满是不忍心:“不如不去天庙了吧?会有机会的,下次我再带你去。”
我不甘心,可是又没有其他的法子,只好继续撅嘴沮丧。
前方突然喧哗起来,接着人群陆续围起一个圈,似乎还有争执的声音。
“怎么了?”我踮起脚张望,可惜腿短,除了看到一堆人头,什么也瞧不见。南宫聿斜睨向我,表情似乎颇为无奈:“你依旧如此爱管闲事。”
咦?我一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京都那次“恶少调戏良家少女”事件,不由嘿嘿傻笑,推搡他几下,指着前方人堆道:“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小的遵命。”他含笑躬身。
见他的身影被人群遮掩住,我不禁浮起一抹苦笑。我是故意的,潜意识的觉得必须要支开他。我在等待那个声音的再次出现。而它果真不负我的期望。
“你是谁?”不用回头,我已经感觉出身后站着一个人。
“郡主。”
“恐怕你认错人了。”我目视前方,浅笑道,“我只是普通百姓,不是什么郡主。”
“请郡主随属下走一趟。”
“我说了你认错人了。”我有些恼怒,“再者,你凭什么要我随你走一趟?”
“郡主是不相信属下吗?那郡主可见过此物?”
眼前出现的是一只习武练剑人的手,骨节分明却也粗糙。递过来的是,一个荷包?好……丑的图案……我忍不住鄙视它的创造者。“没见过。”
“郡主?!”一直平静如水的声音总算有了隐隐的急躁。
我到底忍不住回头,对上来人的目光,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说:“我不是什么郡主,我也没见过这个荷包,我更不认识你。”
眼前之人满是诧异,愣愣几许,恢复常色道:“如此,恕属下无礼了。”话音刚落,突然腰间一麻。“郡主,请随属下走吧。”他小心牵起我的衣袖,带领我离开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我,居然无法说话与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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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木偶般被这个陌生男子牵引着七拐八绕,我只觉得头痛欲裂腿软无力,呼吸亦越来越急促,心脏火烧火燎的难受。我不得不猜测那次受伤恐怕已经损了身体的根本。我的健康是否再也不能恢复如前了?这样想着,愈发感到难过委屈,视野渐渐模糊,一眨眼,到底落下泪来。我一边机械迈步一边无声呜咽。可带路之人只顾向前,自己偏又不能说话,一时竟无奈至极。
温热的液体源源不断滑落。我在心底默念:让我晕过去吧晕过去吧……问题是意识居然像小强一样顽强,死活保持着清醒状态。MMD,看来我不是做女主的料!
又走了片刻,拐进一处僻静的院落。后知后觉的领路之人总算发现我满脸泪痕,竟像是被吓傻了,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郡主?”冲上来一个中年帅大叔,瞧见我的模样,立马沉下脸色,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属下、属下不知……”
“郡主请说话。”帅大叔眉宇间甚是担心。
笨死了!不是我不想说,是没办法说!我努力瞪了他们一眼,张张嘴,无声鄙视。领路之人啊了一声,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一抬手,伸缩间解了我的穴道。
我张张嘴,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让我先坐下再说”。
休息好一会,我仍有些恹恹不振,曲肘撑住下颌,蹙眉问:“你们究竟是谁?”
帅大叔已与那个绑票我的人咬过耳朵,表情颇为凝重,上前拱手,反问:“郡主当真不记得丝毫?”
其实……倒瞧着他有些微眼熟。我盯向他,思量许久才犹豫开口:“你既称呼我为郡主,请问,我是谁家的郡主?”
“郡主是皇上下旨亲封的,自然是整个鸿宇的郡主。就算嫁了夏芒太子,您仍是王朝的郡主。”
啥?我一时无法消化这个巨大的冲击,愣在当场,目瞪口呆。
帅大叔微微含笑,恰似春风拂面:“在下左伋,乃是太子府上管事。”接着又递来曾出示过的那个荷包,道:“这个荷包是郡主亲手绣制的,郡主可有印象?”
这么丑的图案……居然是出自我手?
头痛,果然头痛!我忍不住嘴角抽搐,接过荷包,喟然一声长叹。
“郡主记得?”名为左伋的帅大叔顿时浮现几丝喜色,却在见到我无辜摇头后,硬生生僵硬在脸上。
再次正反打量手中的荷包,我抬眼,很认真地回答:“你们肯定认错人了!”就算他们说的是真的,我也不认!重点是:我要真是他们口中的郡主,岂不是要嫁夏芒太子?这么恐怖的处境我会选择面对吗?笑话,我又不是白痴!
“郡主!?”
我的否认显然令他们慌张不解,但帅大叔轻呵一声压下众人的惊呼,仍恭敬有礼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姑娘在此小住几日。若查清确实是个错误,在下定当负荆赔礼。”
“这个麽,我猜你们是秘密寻人。这会儿我家人定然已发现我的失踪,若不将我及时送回,到时候事态扩大,想必你们也不愿见到吧?”我勉强压下身体不适,故意嘻嘻笑道,“要不这样——你们先送我回家,我呢,这几日都乖乖待在家里,不溜不躲,你们若有了结论,直接上门找,如何?”
“姑娘不必为我等担心,只管安心在此休息即可。”帅大叔四两拨千斤,用笑脸无视我的“好意”。
我不免有些恼怒,低哼了一声,冷笑命道:“那敢情好,本小姐身体有恙,麻烦左先生立即去请大夫,如何?哦,记得请全城最好的大夫。”
帅大叔倒是不愠不恼,答了是,朗声命下属去请大夫。那神情,仿佛我是耍脾气的任性大小姐。越发令我郁闷。
银瓶乍破(3。11补)
大夫没等到,南宫聿倒先出现了。衣袂翩翩,剑眉星目,负手立于院中,仿佛一切尽在帷幄之中。“该回家了。”他绽开浅笑,朝我略一颔首,无视帅大叔及执剑警备的各人。
“南宫公子。”帅大叔仍是彬彬有礼。
“左先生,好久不见。”南宫聿礼尚往来,笑得温润无害,“左先生怎有空来了夏芒?可是来参加祭天礼?这会儿外头着实热闹,一不小心就走丢了人。好在让左先生捡到了,聿在此先谢过先生。”
他们认识?帅大叔确实姓左,没有骗人?我朝南宫聿挥挥手,不说话。
“公子似乎太理所当然。郡主乃是我朝的金枝玉叶,怎可随便跟你离开?”左伋含笑反驳。
“看来左先生弄错了。”南宫聿缓缓上前,“小溪是聿没过门的妻子,并非先生口中的郡主。”
这都啥跟啥呀?我听得眼角抽搐嘴角歪斜一个头两个大。
随着南宫步步靠近,左伋身旁的属下们均是如临大敌般面色严峻。我不知道他何时修炼了这样迫人的气势,或许现在这副神情才是真正的南宫聿,真正的曾在朝堂上纵横捭阖的南宫聿。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笑容魅祸,目光冷冽:“左先生似乎忘了,这里可不是鸿宇的疆域。”我看到左伋的脸色瞬间一变,原本儒雅淡定的气息仿佛因这句话刹时消散,潜入瑟瑟冷风中。
“青出于蓝呐。”左伋喟然一叹,示意下属两侧退开。
南宫聿止住步伐,朝我招手,面上甚是云淡风清。我张望了左伋几眼,终慢慢向前走去。与左伋擦肩而过时,莫名的一阵黯然,我不由脱口道:“我似乎见过先生,但我肯定自己不是先生要找的人。”
“小溪——”
“为何?”
南宫聿与左伋同时出声。
我朝南宫聿微笑点头,示意他不必担心,再面对左伋答道:“就算我不记得很多东西,也不会忘了自己是什么性子。远嫁陌生的皇族中人,这种事,我绝不会做。”
“可这确是郡主亲口答应下来的。”
“所以,那个郡主肯定不是我。”除非我被迫,除非我有不得不承担的理由。可是这个世上,会有什么值得我逼自己做出如此违反本意的决定呢?想来想去,恐怕没有。
“好了,小溪。”南宫聿上前握住我的手,“你累了。”
唔,我确实累了。“南宫聿,我现在一步也走不动了。你看着办吧。”我眨巴眨巴眼,努力装出无辜善良的神情。
“好。”他笑得灿烂。
回到聂府别院不久我就开始发高烧。薛神医很快被请了来,把脉后狠狠批了一顿南宫聿,大意是怪他照顾不周且竟敢未经他老人家允许就带他的病人出门折腾。南宫聿在一旁低眉顺眼赔礼道歉唯唯诺诺表示以后不敢了,才令他消了消气,转身开方子去。
我躺在床上,瞧见南宫聿那副可怜兮兮的神情,忍不住咧嘴笑。
“还有力气笑。”他在床边坐下,嗔怪道,“以后再也不带你出门了。”
“别——”我大惊,“今天只是意外。”
他怔怔看着我,好半会才开口,声音低沉有力:“是,只是意外。以后我不会再让你遇到这样的意外,我发誓。”
我有些慌乱,边笑着边躲开他灼灼视线,顾左右而言他:“我猜啊,我与那位郡主长得挺像。真没想到我还能当回明星脸呢。”
“胡说!”他突然拔高声线,“你就是你,管那什么郡主作甚!”竟引得我微微耳鸣。大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面色略一尴尬,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