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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缓缓道来,心态却异常平静——已然看淡,只管自己开心就好,何必去和无关人事计较?身旁又是有他陪着,心满意足了。
就他所言,韩晋约莫察觉钱老先生一派的暗中监视,此次微服出京颇有引蛇出洞的意味。然,楚楚按耐不住的贸然行动却是出乎双方意外,她最后挟持我而去,大约是直觉之举并未多虑,却成为事态发展的引线。
之后,叶旭可能是见这事端瞒不住叶辰,干脆“大方”交待了我被绑票的始末。叶辰那刻才获知韩晋的真实身份,只因着我生死未仆,置身事外显然不可能了,只好淌进这浑水里。
山庄沿着刺杀事件顺藤摸瓜,找出不少隐藏的暗线,却忍隐不动,只演了出戏,以至于全庄上下遍知我在叶二公子心中的地位。钱老先生意识到我的价值,果真上当,私下寻到叶辰试图双方合作。于是一场局中局铺展开去,而我与叶辰便是其中的枢纽。
在叶旭拍着胸脯确保我安全的前提下,叶辰佯装接受钱老先生的要求,将他们一帮人悄然安排进山庄。而庄里自然早已经布好阵,等着鱼虾们落网。
于是上演了今日这出剧幕。
“敢情你成了无间?”我哑然失笑,随即掐了掐他胳膊,恶狠狠地问:“原来你对我的担心全是假装的呀?”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轻松的反应,愣了半天才赶紧辩解:“怎会是假装?要不是碍着他王爷的身份,早动手了!大哥保证会派人护着你,原来还是骗了我。”
“皮肉伤而已。”我豪迈挥手道,“早知道他是王爷,打死我也不会与他一同出去。”
心中仍然存着些疑惑:楚楚应该是明了我的背景,否则怎会在刺杀未遂时挟持我这个累赘逃离?那蒙面高手究竟是不是慕寒?他为何当初不出手救我?之后怎么就消失匿迹了?再追本溯源,韩晋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么?看来叶辰得知的大约也只是半边的内幕。
从思索中抬头,却对上叶辰颇为担忧的神色,我赶紧嘻嘻笑道:“我不想,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谁也没出意外呀,好结局啊好结局。”
他拍拍我的脑袋,眉宇轻扬:“那,我们也该起身回去了。”
我撅起嘴,不甘不愿地从地上爬起来,跺跺脚,只肯让他拖着走。望着他无奈的神情,心里偷偷乐开花。
等等,我好像遗漏了某个重要问题——果真是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脑袋,智商直线下降思维一片混沌。赶紧拽紧他的手,严肃问道:“不是说今天召开武林大会的么?”
见着我颇为正经的神色,他略微一怔,随即明白了我的疑惑,点头应道:“时辰与地点上作了点手脚。若真让他们趁着那当口混进去,风险忒大。”
这出戏场面铺得可够大的,连那些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中人都不知觉间成了群众演员,我暗中感叹,脑海里瞬间意识到——难不成很早便开始布这个局?
“这回是老天相助。”叶辰蹙眉道,“瞒天过海的招数可不是次次都能这么顺利。”
“不是老天相助。”我耸肩自嘲,指指彼此,“是我与你做了一回完美的主角。”
耳畔突闻驾车人的吆喝声,马蹄踢踏,由远及近渐次分明。
“这声音……”叶辰面露疑色侧身望去,我也跟着转过头搜索马车的影子。
不过一眼,我不由自主地唤出声:“洛叔!”
前来的马车上,洛叔手拿长鞭颇有气势。目光扫过我与叶辰,同样是满脸诧异,赶紧收住马速缓缓停了下来。
“二公子,小丫头,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洛叔跳下马车,立马注意到我与叶辰相依牵手,顿时眉开眼笑,“我就纳闷,总不会是来迎接我这把老骨头吧?原来是小两口出来玩儿呀。”
哼哼,我才不着你的道呢,要是这会露丁点儿害羞神色,以后的日子就等着被他戏谑吧。我裹上一层厚脸皮,自动屏蔽他的调侃,笑嘻嘻转移话题:“真巧,我们正想着怎么弄辆马车回山庄呢,刚好遇上洛叔。这下方便了。”
“咱们玩个游戏,你们要是猜出马车里的人物来,我就让你们上车,不然就只得靠自个儿的双腿了。”洛叔一脸神秘兮兮。
切,还真是老顽童!我抿着嘴求助地望向叶辰,却见他眸间闪过万分欣喜,颇为激动地询问道:“洛叔,车上之人可是……义父?”
洛叔哈哈大笑起来:“果真是瞒不过,但还有一位估计就猜不出来了。算了算了,快上车吧,你们父子俩也是许久未见啊。”
某人瞬间傻眼,脑海里猛烈地冒起一个泡泡——这,就见家长了?啊,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毫无知觉地被叶辰拽上马车,本已僵硬的面部此刻实在挤不出几丝笑容来,只好硬着头皮掀开布帘钻了进去。只抬眼一瞟,身形呆立,半响才颤抖着伸出手指向前方,口中喃喃道着:“不可能,幻觉,幻觉,绝对是幻觉!”
“你这死丫头,见着为师就这般反应?”车厢内仿佛一阵晴天霹雳,终于将我唤回神来。鼻子泛酸,视野顿时朦胧。使劲揉揉眼眶后,依然见着师父温文尔雅的身影,才咧嘴傻笑赶紧扑进他怀里撒娇:“你这师父,见着徒弟怎么一开口就骂?”
“依旧没见长大。”师父拍拍我的脑袋,趁着某人的眼泪鼻涕还未污染他一袭白袍,赶紧将我拽离了他的胸口,转而面朝身旁之人笑道,“小丫头没个礼貌,叶老庄主莫生气。”
扯扯嘴角——竟完全忘了“大家长”的存在。一边赶紧点头哈腰采取补救措施,一边谨慎打量眼前这位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闻言叶老庄主年近古稀却老当益壮。今日一见,老人家的身材样貌相当符合某人脑海中江湖之人的粗犷形象,但却无丝毫草莽气息,反而隐隐透出经历沧桑后沉淀下来的云淡风轻。
他稍显诧异,望着我,神色温和:“一路听闻老先生多次提及他的宝贝徒弟,果真是个伶俐的娃儿。”目光扫过立于我身旁的叶辰,继而转向师父,抚须大笑:“老先生,咱们的缘分怕不尽于此啊。”
师父亦是舒展笑容学起了调侃:“不服老不行了,小丫头都长大该嫁人了。”倒将我与叶辰弄得颇为尴尬。
洛叔一手掀帘立于车外,目瞪口呆满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半天才含糊插话:“你俩个,这丫头原来是……”
“得、得,快坐下吧,赶路要紧。”老庄主招手示意,“你们怎会在郊外,今儿山庄不缺人手?”
原是回来参加武林大会的,这相遇也不算巧合。蓦然想起山庄里那堆人,我心下一沉,慌忙问道:“师父,你也去山庄?”
师父点头回答:“故人相托,送样东西而已。”
瞧着叶辰神色复杂,当下明白他必定未曾告知老庄主关于山庄已成朝廷暗门的事实,我只好婉约问道:“可是必须由您亲手?不如我替您带进去吧。”要是让他们发现师父安然无恙潇洒自得,不知道会闹出什么风波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着,拼命朝师父眨巴眨巴大眼睛。
“也好。”接收了我的讯息,师父略一沉思,颔首同意。
“哼,你们无须替他遮掩,我还不是老糊涂,心里清楚!”老庄主接口说道,表情严肃。
额头冷汗——干吗如此“善解人意”?
“义父……”
“你也不用为他说话。”老庄主叹气,“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他对你的那些小动作我心里都清楚着呢。前几年是我私心,不管你的感受硬是叫你替我管着这不孝子。如今我也看开了,家大业大不过是身外之物,他要怎么折腾由他去。”言罢,将我与叶辰的手相互交握,颇为语重心长道:“你们只管自个儿就成。离开山庄,眼不见心不烦更好。”
这番话听得我极其激动,差点泪眼汪汪抱住他直喊“理解万岁”。深吸气,做人不能太放肆——我恢复常色,静等叶辰的反应。
半天沉默,叶辰才低声答道:“孩儿是自愿的,义父不必自责。”
心底一声悠长叹息,泛起浓浓的失望。我抬眼望去,却见他目光闪躲,只得转向老庄主,微笑说道:“老庄主多虑了,事情绝非您想得这般严重。”
偏偏师父还嫌不够乱,微笑点明:“朝廷与山庄多年来相安无事,只因着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一旦牵扯,千丝万缕,怕是没个尽头。”
哀怨望向师父,我除了继续叹气,别无它想。
只是当时已惘然
车厢内,叹气的叹气,锁眉的锁眉,气氛颇为黯然。
对上师父若有所思的神情,我呆愣片刻,随即嘻嘻笑着转移话题:“师父,李叔呢?怎么没与您一起?”
“他过几日便会赶来。”师父继而转向老庄主道,“此刻山庄事务繁多,不如两位先行一步。我与徒儿多时未见,也正好说会话。”
老庄主略微一怔,苦笑颔首:“老夫管教无方,让大家见笑了。不如这样,进城后先安排老先生在客栈稍事休息,时程容后再议。”
“也好。”方案通过。
待马车在一处客栈前停稳,我与师父便起身告辞。叶辰只是瞧着我,并未多话。
下了车,自是有热情的小二迎上来。安排好住处,又吩咐小二端了些小菜进房,我瘫软趴在桌上,总算是松口气可以歇会儿了。
“你看看,哪像个女孩子的样?”师父轻言戏谑,随手拽过我的手腕,三指一搭寸口,少时道,“都这么大了也不懂得照顾自己。阴阳不调五脏皆虚,脖子上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我瞟了眼坐于身旁的师父,长叹一声:“说来话长啊——”坐正姿势,待稍稍组织好思路找出个切入口,我便将与师父分别后发生的种种争端一一道出,却轻描淡写了自己与南宫聿、安岳之间的情感纠纷。
直至口干舌燥才约莫说了个大概,好不容易将今日发生之事也交待完毕,我哀怨望向师父:“人人都说周老先生神机妙算,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