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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免心下黯然。
可他们转念再想想白国舅家的千金、孟阁老家的孙女,怨气也都消散了不少,谁都没能入宫闱伴君侧,那个不知底细的民间女子为后,未尝不是件好事吧?
“朕的大事已说完,众爱卿若是有与此事无关的政务,皆可上奏。”君执安稳地坐着,轻轻松松将立后一事翻了过去。
朝臣本都是冲着那位“皇后娘娘”来的,陛下的终身大事关乎大秦社稷苍生,如今陛下早有定夺,他们倒无话可说了,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大多低下了头去。
“启奏陛下,如今东兴内乱,北郡府叛军划江而治,自立为王,恐时日一久将成大患,大秦集结兵马于边境多时,是战,还是不战?”
到底有人头脑清醒,朝臣想不到的是,出列的那人竟是孟家的小姐孟辉京,上届科举状元,大秦第一位女谏议大夫。朝廷关切大帝的婚事,忙着争风吃醋,她却不动声色,只念着边疆战事。
听罢孟辉京的奏议,君执投去颇为赞赏的目光,却又赞起薄延:“薄相,听说孟卿是你的门生,不错啊,孟阁老也该放心了。”
大秦四大豪族中的孟家,因男丁稀少,小辈中只得一个女子,朝廷便特许其参加科举,也算是给了世家面子,谁料这孟小姐竟高中状元,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被大帝这般夸赞,众人也都回过神来,除却大帝的婚事,这边疆纷乱却也不得不重视。聂家到这时也终于有人出列道:“请大帝早日定夺战事……聂家不肖之徒聂子陵出使东兴被困,至今生死未卜……”
聂家人说话时盯着薄延的方向,眼神多有不满。若非薄延怂恿,聂子陵在御膳房中掌勺,何苦跑去当外交使臣?
薄延虽耳听八方,却谨慎地片言不发,专心等着大帝的决策,这是他昨日在清心殿内问过大帝的紧要之事,估计大帝半句也没放在心上,这会儿孟辉京在朝堂上重提自然更好。
君执不愿听到聂子陵如何,他并不在乎聂子陵的生死,他的为难之处仍旧在他的心上,韩晔此人,他固然不想放过,东兴也再不是她的国,照理说他已没了后顾之忧。可这会儿他哪有心思去开疆拓土,枕边之人毒尚未解、心尚未回转,他却驱使他的铁骑征战四方致情敌于死地……
“此事涉及黎民百姓与大秦社稷江山,容朕再想想。”君执未作答复。
永远有人向往安定,也永远有人热血沸腾,但朝臣明显察觉到他们的陛下变得谨小慎微了起来,若是换做从前,他定会第一时间分析利弊指挥安定,似乎有什么牵绊住了他的心,他在反复思量参战与隔岸观火的利害之处……
再议了些国事便下了朝,群臣恭送大帝与太后离去,每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大帝仍旧是大帝,婚事上果决,朝政上却已生疏了,唉,这该如何是好?”
“若能趁东兴内乱之机出兵,定能横扫江南富饶之地,将整个九州纳入大秦国土,如此盛世大帝为何还要犹豫?”
“一旦开战,必将有伤亡,百姓好不容易休养生息富庶安定,又要征军打仗,让他们的日子怎么过?何况已至新年,东兴的百姓不得安稳便罢了,我大秦百姓谁不望团圆喜乐?大帝为百姓着想,怎能不思量再三!这才是仁君之举!”
“两位大人莫要争执了……”
即便是散了朝,耳边仍旧嘈杂不堪,薄延对这些争执一笑置之,全然不参与。孟辉京自高中状元后,便由孟阁老亲自引见,跟随薄延学习政务,她也不参与那些是否,快步追上薄延的步子,问道:“大人觉得陛下会如何选择?”
薄延慢下步子来等她,与她同出龙华殿,闻言,笑道:“我哪敢揣测圣意?待陛下清醒些许,自然就有了计较。”
孟辉京蹙起眉头,她素来聪明伶俐,反问道:“大人的意思是……早朝之上,陛下尚有些混沌?”
问完,孟辉京也知晓薄延不会答复,谁都知晓薄相精明得像鬼,他再不会在旁人跟前议论圣上的是非。但孟辉京还有一问不明:“大人,不敢揣测圣意,辉京便不问了。只是陛下将大婚,却命大人来操办封后大典,未免太残忍了些,大人难道没有丝毫怨言?”
这一问,将薄延给问着了,他不自觉转过头去,沉静的黑眸望向孟辉京的眼睛……女人天生好这些生离死别爱而不得的愁怨,陛下在朝堂说与薄相情深缘浅,碍于男儿之身无法与其共度一生,甚至还命他来办大婚事宜,作为女人,孟辉京理所当然觉得薄延该恨。
“呵……”薄延明白过来孟辉京的意思,不自觉笑出了声,那青瓷般的温润气度被风吹拂,忽然就撩开了一层里子,阵阵别样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孟辉京不曾瞧见过的薄相。
就在孟辉京以为薄相仍旧沉默事,薄延抬头望着龙华殿上方的湛蓝天色和远处的白雪皑皑,轻声叹了口气:“是啊,怎能不怨呢?”
他以大帝的男宠之身上位,成为帝王的挡箭牌,无论婚事或是政事,只要能用他,大帝毫不含糊。那万千宠爱如今已真真实实落在了一个女人头上,他薄延……真是担了虚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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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梵华:(咂咂嘴)强扭的瓜呢?吃不到了吗?薄薄,你徒弟孟美人好像很喜欢你啊?
薄延:……我丑到没人喜欢。
琴妈:(哼哼)小胖妞,吃货是没有前途的,答应虐你我会放过你吗?师徒恋好像挺萌。
梵华:(咆哮)吃货和面瘫、丑人和他的童养媳也很萌好吗!(摊手)算了,找聂子陵去了,薄薄做饭太难吃,不要了……
☆、第271章 强扭的瓜
本想在朝堂之上对皇帝发难的太后,却反遭皇帝质问,吃了哑巴亏,一回到慈宁宫,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生他的时候难产,哀家就知道,他日后必定是个强势的主!果不其然,自他出生起,便从不肯听哀家的话,任由白家从第一豪族跌落。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比狼还要狠,比任何人都要忘恩负义!这样的皇帝,留着何用!”
见太后说出有违天道的话来,一旁的白国舅忙劝道:“太后息怒,圣上到底年轻,尚未至而立之年,并不懂太后的苦心……”
白太后面色一哂,那双凌厉双眸盯着白国舅,竟笑了起来:“国舅爷倒是镇定的很哪,还在为圣上开脱。若是你的女儿当不了皇后,我白家将失去最后的依仗,凭什么再从四大家族中崛起?瞧瞧薄家如今的嚣张气焰,连孟家也有出息地出了个女状元,聂家再不济,也懂得做墙头草,白家呢,拉得下脸面来让他们踩着玩?!嗯?!”
白国舅被训斥得低下了头,叹息道:“部署多年,湛儿还是折在了东兴,至今未能归来,恐怕凶多吉少。烨儿又是个体弱多病的,指望他从来指望不上。若是露儿不能为后,白家气数便尽了。太后忧虑的极是,但老臣着实无能为力啊。”
君要臣死,臣岂能贪生?
大秦豪族之间的纷争已近百年,与东兴纠葛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世族关系不同,大秦豪族唯以家族势力为第一依仗,反之,可为此不择手段。
无论是白湛潜伏鹿台山做了细作,妄图借由古晋国所藏宝藏之势为白家翻身,亦或是其被东兴擒住之后,对背后势力只字不提,无一不是牺牲手段。
人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豪族又岂能荣兴百代?
白家与薄家百年相争,从来都是白家在上,薄家在下,这势头如今却已难说。而聂家与孟家渐趋没落,便再顾不得豪族地位,聂家已拉下颜面一心侍奉大帝,不敢有二话,孟家亦为生存拜了薄家为师,等待着翻身时机。
人人都知晓白家是大帝的母族,太后是白家的千金,然而人人又都知晓大帝并不偏袒白家分毫,三大家族乖觉,或抱成一团,或追随圣驾,总之冷眼瞧着白家的笑话。
白国舅见太后默然,又提议道:“太后,即便白家再没落,到底不敢让人小瞧了去。薄家再厉害,也不过在朝堂上动动手脚,而国公门生众多,桃李无言,下自成蹊,岂是一朝一夕便败落了的?再说白岳为大秦第一元帅,若此番能劝得陛下参战,挥军东征,白家立下战功赫赫,何愁陛下不封赏?最重要的是,倘若能从东兴北郡府的叛军中拿到古晋国的宝藏,太后届时可随心所欲,又何来此等束手束脚?”
白国舅口中的国公是太后的父亲,白家的家主,而白岳是太后的三哥,曾获大秦战神之名,常年驻守边关,甚少回京。
听罢白国舅的提议,太后却摇摇头:“二哥,你错了,三哥那种人,绝不可能如你般懂得变通,他是皇帝的元帅,并非白家的元帅。而哀家所求的,是白家的皇帝,而非皇帝的白家。这才是保我白家长盛不衰的唯一途径。”
白国舅垂首,半晌才缓缓称是。
“太后娘娘……”
太后的怒意在谋划中渐渐平息了些许,这时亲信曹安康匆匆进来,面色焦急,似是得了什么讯息,刚要开口,见白国舅也在场,忙行了个礼:“哟,国舅爷也在呢,老奴给您请安了。”
“探听到了什么?”白太后睨他一眼。
曹安康也不避白国舅,一五一十道:“老奴听说,清心殿那位……‘皇后娘娘’啊身患顽疾,陛下衣不解带地伺候着,凡事亲力亲为,要什么给什么……更奇怪的是,那位娘娘似乎并不愿与陛下同处,每每大吵大闹,竟是要将清心殿给掀翻了去。这不,听说早朝时候又闹上了,陛下下了朝,必是又去安抚她了。太后娘娘,您说这稀奇不稀奇,陛下是成心要与您作对,竟连个疯女人也往宫里头带呢,还要立她为后……”
太后本已恼怒,听罢更是火冒三丈,狠狠剜了曹安康一眼:“放肆!你一个奴才竟敢议论皇帝的不是!”
曹安康忙跪下,自己打自己嘴巴,他惯常懂得太后脾性,一边打一边骂:“老奴该死,老奴嘴贱,请